第4章 ☆、打入冷宮

巨大的響聲引得宮女內侍渾身一抖,一窩蜂推門而進。

那運籌帷幄、用兵如神,一舉統一五國,戰績累累,英姿飒爽,被天下稱為千古一帝的王。

那龍血鳳髓、貴不可言,所穿戴之物,皆是極好紫金玉冠,所穿衣物,皆是繡女以金絲在盤領、右衽處,親自一針一線點燭繡成的王。

此刻。

狼狽不堪、毫無體面、程八字形倒在柱子旁的王,高貴的額頭被撞得出血,臉白蒼白無色。

宮女內侍們見此場景膽戰心驚,唇色更白,慌張地跑過去扶起秦南,尖銳的聲音扯高聲調,既是擔憂又怒吼:

“來人啊!護駕!!”

說話的聲音是張貫,他一手扶起秦南,一手趕着宮女去叫太醫,慌張取出手帕,顫抖着擦去傷口流下的血,急出了眼淚:

“陛下,您醒醒啊陛下!”

門外紛紛湧入八名侍衛,拔劍團團圍住宋玉初,便是顧忌皇後娘娘的身份,舉劍無從下手。

張貫的聲音同樣驚醒正在發呆的宋玉初。

清冷的眼眸眨了眨,恢複溫潤之色。

宋玉初‘噌’地站起來,吓得侍衛們往後退了退,皇後娘娘乃是蕭丞相嫡女,皇上征戰在外,朝中全靠丞相一手扶持,連陛下也得給丞相幾分臉面,他們作為侍衛更是怕劍傷着皇後娘娘一發一毫。

宋玉初望着倒在遠處昏迷不醒的秦南,毫無顧忌向他走去,幾名侍衛也心驚膽戰舉劍跟着移動,走了幾步,似乎是侍衛們擋住宋玉初的視線,她的目光終于移回幾人身上。

冰冷長劍離她不到三寸,那幾人的面色卻是唯唯諾諾,連手中的劍也是顫抖的,宋玉初伸出雙手一左一右握住鋒利的劍鋒,輕輕一折,劍應聲而斷。

“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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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人聞聲,不得退了幾步,面面相觑,眼看皇後娘娘越走越近,她雖是丞相之女,怎比得上皇上九五之尊?侍衛幾人視死如歸大叫着一湧而上。

宋玉初微微皺眉,似乎甚是不悅,以手擋劍,抓着劍身将那人橫掃一圈,幾名侍衛飛起砸破木窗門框,摔到回廊裏,叫苦不疊。

剩下兩人目瞪口呆,她仍不滿足,毫不留情将那煩人的家夥踢飛,撞到柱子,滾到角落。

宮女內侍見狀,紛紛跪倒在地。

宋玉初滿意拍拍手,這才向秦南走去。

“皇後娘娘,您這是弑君,要株連···”張貫抖得像個篩子,跪着擋在秦南面前,話還沒說完,就被宋玉初拎起來扔到角落。

宋玉初蹲下來,展開手停在秦南面部上方三寸,進行身體監測,半響,微微笑開,她正想幫秦南修複額頭的傷口,忽聞一句略顯急促的輕柔聲音道:

“住手。”

宋玉初站着不動,轉眼看去。

門外走進一名穿着雅致雪白竹紋繡的藍衣男子,月牙玉簪挽發,銀白色醜陋面具遮住他大半張臉藍衣男子,他走得有點急,步履不穩,反倒破壞了那份清淨高雅。

“參見國師。”宮女內侍伏地請安,內心松了一口氣。

藍衣男子正是我朝國師——奉先師。

此人未蔔先知、道骨仙風,是我國第一星象師,聽聞皇上對他極其器重,親自三顧茅廬去涼州接他入宮,皇上親自挂帥征戰時,國師亦随行左右,要說統一五國是皇上雄才偉略,國師計謀亦功不可沒,

宋玉初來人正是方才牽她走上石階的男子,停頓半響:“你是什麽人?”

奉先師側身讓開一道,他身後躬身走入一位穿着太醫服的中年男子,雙手拎着黑色檀木箱子,怯弱邁着小碎步走過去。

宋玉初冷冷看他一眼,太醫縮着身體站住。

“皇後娘娘,若是皇上出了意外,你擔待得起嗎?”奉先師見此不由皺眉。

宋玉初肯定的語氣回答:“他沒事。”

“你今日所做之事,就足以株連九族,皇後娘娘是要蕭家陪葬嗎?”奉先師怒愠。

聽到會株連九族,宋玉初停頓半響,她奉主人之命回到秦朝,便是協助古代的主人與秦南見面,保護二人安危,同時,她要讓所有事情按照歷史軌跡重複。

資料中記載,古代主人是被蕭左所救,送入宮中,蕭如墨成婚當日自刎未遂,被打入冷宮,一個月後廢後改立古代主人為後。

不知是否她強行穿越造成時空扭曲,她在花轎中監測出蕭如墨有刺殺秦南的意向,蕭家一旦被毀,那麽她古代主人的生活紀事會發生混亂,于是,她想到了人類書中所記:孫子兵法中第十一計‘李代桃僵’

孫子兵法如此管用,切不能在這時功虧一篑,宋玉初讓開一道。

太醫急忙上前為皇上號脈。

“你是什麽人?”宋玉初站起來,又問一遍,重新審視一遍站在門口的奉先師。

“臣奉先師拜見皇後娘娘。”奉先師躬身行禮。

“你不叫奉先師,我資料中沒有這個名字。”宋玉初冷漠回視。

奉先師躬身的姿勢未變,擡眸看她,隐藏在面具下的漆黑眼眸精芒乍現,薄唇輕抿着笑,卻是溫潤淡雅的,他沒有說話,聽見吃痛吸氣的聲音打斷兩人對視。

秦南一手撐起,一手撫着暈乎乎的額頭,一腳踢翻了太醫,太醫滾了兩圈,慌忙磕頭:“陛下饒命啊,陛下饒命啊!”

他的聲音吵得耳邊嗡嗡地叫,秦南眯着眼睛不耐煩開口:“滾!”

撿回一條命,太醫又磕了幾個響頭,抓起木箱子滾走了。

“陛下···”張貫哽咽的哭聲幽幽從角落傳來,他抱着柱子如同被欺辱的怨婦。

秦南半睜的眼眸緊皺着,沿着聲音看去,不解地望着殿中一片狼藉,散落的半截劍鋒、被砸出一個窟窿的朱紅木門,門已搖搖欲墜,‘彭’的聲音,摔在地上發出好大的響聲。

震得宮女內侍磕頭在地。

秦南望着縮在角落的一群飯桶,掃視面前站着的兩人,腦袋發疼,伸手摸了摸刺痛的額頭,觸手一片血紅,頓時火冒三丈:

“誰幹的!!”

衆人屏着氣不敢出聲,一衆目光落在宋玉初身上,後者身上的戾氣全部消散,溫順跪在秦南面前。

清澈的眼眸關心道:“陛下,您沒事吧?”

秦南看見她無辜的雙眼,方才的景象忽然湧現腦海,火氣‘噌’的不打一處來,握着拳忍了又忍,他征戰沙場殺敵無數,誰能動他一根毫毛?!切不能讓外人知道他被女子打得暈過去!

“這些都是你做的好事?!”秦南指着地上的狼藉,故意發難。

“是他們要殺我。”宋玉初無辜。

幾位侍衛連連磕頭:“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你要行刺朕嗎?!”秦南沉聲。

秦南站起,張貫眼疾手快從角落裏爬出來,扶住皇上。

“我沒有行刺主人!”宋玉初伸長脖子表示不滿。

又是主人?!秦南每每聽到這兩字變脊骨發寒,看到她小身板跪在地上,顯得既可憐又無辜,果真是蕭家調、教出來的女兒,這女人總是以為楚楚可憐叫兩聲主人就可抵消所犯之事!

雖然看起來确實有幾分可憐···

“閉嘴。”秦南毫不留情:“你三更半夜闖入朕的寝室,打傷朕的侍衛,你真仗着你爹的身份以為朕不敢處罰你是不是?”

提起蕭左,秦南火氣更甚,那老狐貍串通滿朝文武逼他立蕭如墨為後,他遲早要把那老狐貍連根拔起。

甩袖,回身不再看她:“來人啊,把她拖下大牢,好好反省反省!”

“陛下,今夜乃大婚之夜,若是傳出去怕是不好。”奉先師上前一步,勸阻道。

秦南聞言也有理,他既已開口,絕無收回之理,他倒要看看蕭如的女兒是如何哭着求他,以解心中之恨。

哪知宋玉初只是在分析冷宮與大牢的差距,停頓半響,她跪着不動倔強仰頭看秦南:

“我要入冷宮。”

奉先師聽見此言頗為頭疼:“皇後娘娘···”

秦南更為惱火:“放肆,朕說的話還由得你選不成?!”

“可是,我的資料裏面是入冷宮的。”宋玉初不解。

聽她又在胡說八道,秦南煩得慌,擺擺手,瞪着角落一群膽小之人,覺得臉面都丢盡了:

“給朕拖下去!”

侍衛們有苦不能言,你推我桑躬着身體走上前,若能拖皇後娘娘下去,他們就不會被打得滿身是傷了···

“我要入冷宮。”宋玉初又道。

秦南頭疼,細長的眼眸冷冷撇下,唇微彎:“你要違抗我命令不成?”

宋玉初沮喪低下頭,複又默默站起來,朝秦南恭敬行禮,邁出幾步,不解回頭看着幾位侍衛畏縮地站在原地不動。

“走吧,去大牢。”

“······”侍衛們驚恐得牙齒都在顫抖。

秦南終于被氣絕:“拖下去!!”

侍衛圍着宋玉初,半恭半敬,相請着皇後娘娘下去了。

秦南覺得內心煩悶将宮女內侍統統趕出去。

待人走後,奉先師才出聲:

“陛下,如今朝政尚且需要蕭家支撐,您公然将蕭如墨打入大牢,此事傳到蕭左耳中,怕是不會輕易罷休。”

“朕還怕那個老東西不成。”秦南冷哼,劍眉輕挑,話鋒一轉:

“怎麽?你也想去陪陪她嗎?”

“······”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收藏啊,有沒有收藏啊···

重要的事問兩遍算了···

回頭修改了錯別字,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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