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朕的皇後不聽話

秦南見她又要開始胡說八道,緊蹙着眉正要發火,眼眸停在她受傷的手,素白手絹還冒着絲絲血跡,沉默半響,生生将那股氣咽下,朝着底下衆人怒吼:

“混賬!就沒人過來包紮傷口嗎?!”

衆人匍匐在地,聽得如此铿锵有力、霸氣側漏的怒吼,就如深山幽谷中襲來一塊巨石撼天動地,衆人吓得一動不敢動。

秦南怒瞪着正要發火,哪知宋玉初輕柔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揚起燦爛笑容,說道:

“主人,我沒事,方才只是程序混亂影響血液供應,現在沒事啦,你看!”

宋玉初說罷,解開手絹展開手來,掌心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正以肉眼可見速度愈合。

秦南皺着眉,保持着王室高傲冷傲的體态,冷眼餘光見地上幾人好事擡起頭,不由得火冒三丈:

“看什麽看,給朕滾!”

他回答時機如此巧妙,宋玉初一副邀功的表情略受委屈,手悻悻收回,用手帕捂住。

衆人感激涕零磕了頭,躬着身子退下,本想順手帶上房門,撇眼看見躺在地上的門,又是打了一激靈,匆匆下樓去了。

“主人生氣了?”宋玉初不解看着秦南直線飙升的憤怒指數。

秦南臉色霎時溫潤如春:“朕沒有。”

想了想,揚起恰當維持王室威嚴的笑,正色道:“皇後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朕怎麽敢與你生氣?”

宋玉初急忙下床,跪在地上,颔首認錯:“玉初不敢。”

“敢!怎地不敢?!”秦南細心扶起她,一手托着她受傷的手,扯開手絹,纖細白嫩的掌心毫無痕跡,若不是白絹上的血跡,真讓人懷疑她從來沒有受過傷。

長眉皺起,薄唇嘲諷冷笑:“你膽大包天,冒充皇後、綁架皇帝,哪樣不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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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初撲通跪下,惶恐道:“玉初也是迫不得已,求主人責罰。”

“責罰?”秦南好笑挑眉,坐在床榻上,懶散翹起二郎腿,細長眼眸有戲谑玩味之意:

“皇後救駕有功,朕若責罰于你,豈不落得暴君之名?”

宋玉初不明所以擡頭,監測到秦南憤怒值回歸正常,開心點點頭。

秦南又不悅了。

俊秀長眉皺起,他有意放她一馬,這女人非但不謝恩,竟然如此理直氣壯,若輕易放過她,皇室顏面何在?!

他秦南顏面何在?!

“朕、罰···你···”秦南拖長尾音,看着宋玉初的臉色又亮幾分,小身板情不自禁湊前,似乎很期待懲罰的模樣,他臉色愈加深沉,指着她怒道:

“跪好。”

宋玉初身形定住,安安分分跪着。

金口已開。

秦南懊悔也無濟于事,看着她額頭劉海還粘着汗跡貼住臉頰,紅潤的臉粉嫩地讓人想掐一把,他正想着,手已經伸過去掐住一大塊。

嗯,手感不錯。

滑膩嫩滑,細潤如脂。

“你說你來自未來世界?”

宋玉初乖巧點頭,哪知秦南手勢未動,扯着她臉皮紅了一塊,小臉皺在一起。

秦南冷魅勾唇,嘲諷睨着她:“未來世界的人都如你這般蠢嗎?”

“我不蠢的,我芯片裏裝着百科全書的。”宋玉初仰首小小抗議一下,诋毀她便是诋毀主人的設計程序能力,此乃萬萬不可。

秦南呵呵笑了兩聲,松開了她的臉,滿意看着白皙臉頰紅印,對于她的語言無可糾正。

作為一國君主,他怎能委身去請教于她,豈不顯得他與她一般愚蠢?!

“朕問你,朕何時統一六國?”

宋玉初用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答道:“一年以後。”

好看長眉皺起,秦南不滿道:“不行,時間太長。”

“主人,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古代主人,”宋玉初擔憂,臉色蒼白:

“否則,一年以後覆滅的會是秦國。”

原本這客棧遭遇刺客洗劫,是在秦南與古代主人相遇之後,可如今楚新涼遇刺日期已提前,古代主人也先與楚新涼相遇,她的任務現在雖然沒有改變,但以後的事她也不敢保證。

楚與秦角逐一年。

最後成敗取決于古代主人的選擇。

古代主人所輔佐的帝王,才是流傳千古的帝王。

秦南不屑挑眉,細長高貴丹鳳眼含着不明狡黠微光,他語氣有點冷:

“你是說,我會輸給那位庶出的九皇子?”

宋玉初自顧自分析,答道:

“楚新涼骁勇善戰,心機深沉,現在雖被世人看不起,不久将來會是楚國君主,由他所帶領軍隊所向披靡,加上古代主人身份相助,統一天下并非難事。”

“住嘴!”秦南怒道,猛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冷眼看她:

“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朕就把你舌頭割了!!”

宋玉初愣住抿唇不語。

秦南來回踱步,看樣子氣得不輕,哈哈大笑:“好一個骁勇善戰!好一個一統天下!朕要他有來無回!”說完,他俯身瞪她:

“從現在開始,你嘴裏若是再說出那個名字,朕就把你舌頭割了!聽見沒有?!”

宋玉初惶恐點點頭。

秦南更是不悅:“啞巴了嗎?”

“我知道了···”宋玉初弱弱開口,對秦南不斷跳動憤怒指數十分不解,為何她老老實實回答主人的問題,會惹得他這般不愉快?

秦南壓制住滿腔怒火,良久才慢悠悠坐回床榻,長長呼出一口氣,望着低頭跪在地上的小身板,咬着牙:

“你既已知錯,回宮後便回長樂殿罷。”

宋玉初憂慮欲言又止,聲音細如蚊蟻:“可是,空間時間錯亂問題,我必須盡快報告給主人。”停頓半響:

“我要回大牢。”

聞言,秦南輕輕笑兩聲,他覺得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女人一定是上天派來懲罰他的,頭疼扶住額頭,心如死灰:

“你主人有沒有告訴你,要聽從朕的話?”

宋玉初模樣乖巧,眼眸清澈又無辜,如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這樣的人,與她生氣,就如顯得自己小氣了般,秦南笑得陰冷,語氣溫和清冷,如肅骨的寒風,一連問出三個問題:

“告訴朕,哪件事你是按朕所說的做?”

“你主人讓你與朕對着幹?”

“你主人與朕是不是前世有仇?”

“主人···”宋玉初啞言。

“殿下。”

“殿下···”

秦南滿臉沉郁:“還有異議嗎?”

宋玉初如霜打茄子,垂頭喪氣:“沒有了···”

秦南細長丹鳳眼上揚,露出會心笑意,如溫熏平靜湖面,寂靜沉穩,他似乎還想說什麽,忽聞得樓道口那邊傳來凄慘淩厲痛呼:

“陛下!下官救駕來遲!”

門口慌慌張張跑進一位穿着黑色紋藍雀補服的男子,腳沒站穩磕絆着門檻,大大行了一禮,頭頂烏紗帽滾了幾圈,滾到秦南腳邊。

男子顫抖着伸手想要抓住,見帽子已經滾遠,磕下頭:“九品知縣郭才良叩見陛下,叩見皇後娘娘!”

他身後蜂擁而至官兵亦紛紛下跪。

“下官救駕來遲!請陛下娘娘恕罪!”

秦南神情頗為傲倨,冷着眼看腳邊那頂髒兮兮的烏紗帽,又見宋玉初仍跪着,沉下聲來:“起來罷。”

“謝陛下!”郭才良叩謝大恩,行了大禮站起,腳還未伸直,聽得頭上那股冷清的聲音有溫愠之色:

“跪下!”

郭才良驚恐,雙腳發軟,嘭地一聲跪在地上,他來的時候就已做好準備,皇上在他的地盤遇刺,皇後娘娘深受重傷,被追究下來,死罪難免。

“下官也是剛剛聽說陛下遇刺消息,便馬不停蹄趕來,不曾想還是來遲一步,下官保護不力,罪該萬死,請陛下恕罪!”

秦南扶起宋玉初,淡淡望着地上衆人,勾唇冷笑,态度輕慢道:“你确實罪該萬死。”

秦南說得風輕雲淡,亦不再說下去,反倒看着宋玉初,皺皺眉,神色複雜:“先帶皇後下去。”

郭才良眼色極快,吩咐侍衛們護送皇後娘娘出門,宋玉初張了嘴有話想說,在秦南威迫利誘注視下,咬唇不語在官兵們擁簇下慢悠悠離去。

待人走後。

秦南悠閑靠着床榻木沿,神色冷漠淡然,他所坐之地與郭良才略有距離,郭良才雙腿并用爬過去,伏下身去,壓下欣喜之色,畢恭畢敬道:

“請陛下吩咐。”

郭良才在官場打滾多年,頂上之人動一動手指,他都能猜出其用意,陛下刻意支走底下之人,必有要事吩咐,若是能完成任務,必定升官俸祿。

“今日朕微服出巡,在城中遇刺,皇後被刺客所傷,經查實黑衣人乃是楚國探子。”秦南的聲音漠然無情。

“下官遵旨。”

“秘密搜查楚國九皇子下落,切不能讓他死在我大秦境內。”

作者有話要說: 更得晚了~~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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