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國師的身份
提及這個名字,秦南下意識想到那個不識擡舉的女人一臉乖張跪在面前,莫名覺得心中有一股火氣,長長舒了一口氣,擺手讓張貫停下,冷靜地收回腳,靠着龍椅正坐。
張貫眼色極快:“宣。”
門輕輕推開,走進兩位絕色女子,
李知婳邁着蓮步,一對酥胸如凝脂白玉,随着她緩慢的步伐,叮鈴幽響的步搖聲,緩緩起伏,她那雙上揚的桃花眼眼睛尤其勾人,含笑含俏,櫻唇微張勾起,豔冶的面容下魅意蕩漾。
姚長君跟在後面,她長得極美,臉蛋白嫩如玉,淡抹胭脂,白中透紅,嬌羞輕抿着紅唇,漆黑顧盼生輝的眸子,淺嚼着淡淡誘人的笑意,她的美清新脫俗,但與身邊之人相比,不免顯得平庸無色。
兩人俯身請安。
秦南看着兩人,淡淡:“何事要禀?”
他看着兩人一舉一動實在慢得讓人心焦,他向來厭惡扭扭捏捏、惺惺作态之态,可眼前女人全部都集齊了,實在讓人頭疼。
兩人微愣,心中雀躍之情蕩然無存,黯然神傷,她們二人入宮以來,只在陛下凱旋而歸回城時才見一面,他騎在馬背上英姿飒爽的身影,英俊的眉眼,如傲視千軍萬馬的灑脫自信,如遨游天下的潇灑從容,往事歷歷在目。
李知婳尤在嘆往昔驚鴻一瞥,可殿上冷漠無情的帝王,似乎連眼角的餘光都不屑于看她們一眼。
她們只是被天下人恥笑的祭品,陛下忙于政務,從未召見二人,就算前來請安,也被拒門外,如今終于得幸一見,不枉費每日梳妝打扮漫無止境等待侍寵。
可陛下開口詢問并非關心于她的近況,而是那位高傲的皇後。
李知婳跪在地上,仿佛受了巨大委屈,胸膛劇烈起伏,桃花眼含着晶瑩的淚珠:
“求陛下要為臣妾主持公道。”
說着,挽起衣袖,嫩白細潤的手有一道長長摩擦痕跡,淤紅就似要流出血來,如此美妙的手,增添了這道疤痕,着實讓人心疼。
“臣妾去向姐姐賠罪,姐姐非但不領情,反倒辱罵臣妾,還推了臣妾一把,您看。”李知婳說得俱聲淚下,真真是我見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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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冷眼淡淡瞥下,那道血痕長在如此美人身上确實醜,他想起了那皇後單手拎着他的樣子。
嗯,那女人确實欠缺教訓。
“陛下!”李知婳見陛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含淚開口。
秦南保持嚴肅神态,輕輕咳了咳,問姚長君:“可有此事?”
“皇後娘娘她···”姚長君跪在地上,欲言又止。
李知婳見姚長君膽小怕事,越發哭得楚楚可憐,以袖拭淚,抽泣道:
“不止如此,臣妾還看見她要去與國師私會呢!”
秦南眸色驟冷:“私會?”
李知婳徒然不知,說得越發動人:“臣妾親眼看着皇後拎着小宮女去星宿宮的。”
秦南大掌拍在龍案上,發出巨大的響聲,驚得殿中張貫雙腿哆嗦跪下,李知婳自知不妥,惶恐閉了嘴。
殿上端坐在龍椅之人,一身戾氣,細長的丹鳳眼危險眯起:“私會也是你該說的話?”
········
明月當空,風清涼微冷。
星宿宮內,婉轉流暢的琴聲淡淡響起。
似乎跟着這清冷微風,旋轉在孤寂幽涼的院子、回廊,絲絲緊扣清脆的弦音,訴說着婉轉凄涼,如溪澗潺潺流水,流向不知名的遠方。
宋玉初站在門口時所見的,便是一位身着藍衣的錦紋的男子坐在殿中撫琴。
在幽然燭火下,映得他那張銀色的面具忽暗忽明,白皙的側臉在陰暗中,眼簾輕垂,薄唇微抿,他似全身心都是琴音當中,沒有發覺她的到來。
宋玉初随手将宮女放在地上,宮女吓得暈死過去。
琴聲戛然而止。
白皙修長的手輕撫着琴弦,止住了還在微微跳動的弦。
奉先師見來者,眸色淡然,似乎早已料到她會前來,起身參禮:“微臣參見皇後娘娘。”
宋玉初跨步進去,眼眸不離他身上,她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請安,只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
“秦洛,你為何會在宮中?”
奉先師态度略顯恭敬,不等她回平身,站直身子,溫柔軟濡的聲音微微笑道:
“微臣不懂娘娘的意思。”
“你是先帝流放涼州的皇子,被判終身不得回城,在我的資料裏,也沒有奉先師這個名字,你是怎麽入宮的?”宋玉初皺眉。
在主人資料中記載着:秦洛是因謀逆之罪流放,殁于涼州,時年僅二十四。
他是秦南最為敬愛的哥哥,秦南縱使冒着違抗先帝的命令,仍将他遺體運回,安葬在骊山王室墓室中。
“是你的出現造成時空錯亂,主人才錯過了與秦南的相遇,”宋玉初緊緊蹙着眉,若是按照主人所輸入的資料,此時她主人應該已經入宮,而不是像現在下落不明。
她一直以為是她強行扭轉時間,才會讓這個世界主線變化。
原來這個世界早就已經改變,不該出現的人已出現在皇宮。
奉先師薄唇微抿,淡淡不語,簾下的眼深沉冷寂,擡眸看她時,眼角已有微微笑意:
“雖然不知娘娘主人是誰,臣深感歉意。”
聽到他誠意的道歉,宋玉初略微點頭欣慰,朝他伸手:“你既已知錯,那就随我回涼州吧。”
她說得如此簡單明了、理直氣壯,清澈眼眸懇切望着他,明亮得笑如星,奉先師頓時覺得無可奈可,苦笑:
“涼州乃是荒涼之地,不知微臣犯了何事,要去涼州?”
“你不必瞞我,我知道你就是秦洛”宋玉初大步走近他,伸手去扯他臉上面具,奉先師雖伸手來擋,卻被她輕易甩開。
銀色醜陋的面具掉在地上,在空寂的大殿發出哐當的響聲,幽靜寧遠。
宋玉初站在他面前,急切的目光顯得咄咄逼人:
“你身為先帝皇長子,在民間也深受百姓愛戴,那皇位本就是你的,可你偏偏不滿足,意圖起兵謀逆,所以先帝才會将你流放至涼州,這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你不該回來。”
奉先師微微颔首,眼角簾下的餘光淡淡看着地上的面具,細長高貴丹鳳眼如深幽冷寂的湖面,卻又淡然平靜,他眉目間舒展含笑,嘴角微彎,臉色溫潤如玉,如柔和的風,舒暢溫暖。
“想不到娘娘對微臣了解如此通透。”他微微笑着,似乎并不否認。
奉先師輕拂衣袍,落座,修長的手指輕撫着細細琴弦,苦澀笑道:
“不過娘娘有一點說錯了,那皇位從來都不是我的。”
他不過是庶出長子,縱使再努力,在父皇的眼裏只是一個威脅,所以,父皇生前留下最後一道旨意,便是将他流放。
宋玉初一手按住琴弦,臉湊到他面前:“你有今日,本就是你咎由自取,但你不應該影響秦南的人生,你必須離開皇宮。”
奉先師細長眼眸是溫暖的笑意,唇角卻揚起冰冷僵硬弧度:“我既已回來,就不會走。”
“這可由不得你。”宋玉初揪住他的衣領,她還未站起,就已聽見門口暴怒的聲音:
“給朕放下!!!”
秦南大步進門,順手關上大門,冷冷對着門外之人吐出一字:“滾!”
李知婳與姚長君被拒門外,她們到底是第一次見如此盛怒的皇上,雖吓得不輕,內心不免雀躍,皇後必定要遭殃了!
“是朕帶他回宮的,你要殺了朕嗎?!”秦南怒吼,快步上前,渾身散發着冷冽氣息。
宋玉初望了一眼奉先師,回頭看秦南時,眸色堅定不移:“主人,他與古代主人命運相克,若是強行把他留在皇宮,你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到古代主人。”
秦南已走到她面前,含怒的眸子,冷若冰霜,淩厲看着她高舉的嫩白細小手臂,仿佛随時要折斷一般,她的眸子淩然不屈,這樣的一雙清澈的眸子,就這樣直直看着他,沒有絲毫退縮與猶豫。
他沉下聲來,壓制住心中洶湧的怒火:“見不到又如何?難道朕要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容忍你胡作非為嗎?”
“我主人愛了你兩千年,怎會是素不相識的人。”宋玉初握緊手上力度,面無表情:
“我只是讓事情回到原來的位置,他本就不應該出現在宮中。”說完,好看的眼睛冷冷掃視着他。
良久,亦不見有何動靜,奉先師臉色變得蒼白,劇烈咳嗽起來。
秦南急了,一手揪住奉先師衣領,一手掌風化為利刀,向她的纖纖玉手砍去。
宋玉初擡手來擋,手掌與他大掌相抵,秦南被震出一米之遠,稍作狼狽才站穩身子。
‘嘭’宋玉初松了手,奉先師掉在地上。
秦南扶起奉先師,小心将他扶到椅子坐下,後者臉色蒼白,劇烈咳嗽着,望着這樣虛弱的皇兄,心裏不免一冷。
宋玉初站着不動,嘴角流出了絲絲血跡,擡手擦去唇角血絲,淡淡看着手指上鮮紅的血跡,她擡頭望着秦南,空洞的眼眸滿是疑惑不解。
“主人···”
秦南陰晦的目光猛地擡頭,看到她嘴角的血,一瞬間渾身的火氣都已消散。
她受傷了。
他明明只用了一成力道,為何會傷她?
他無心傷她···
秦南僵硬的臉色,手輕輕攥緊,好看的眉眼中透出低冷的無奈,他的聲音變得輕柔:
“他是我皇兄,朕不許你傷他。”
“主人,你留他在宮中,他會害你的。”宋玉初擔憂。
“住嘴。”秦南緊咬着牙,陰晦的目光冷冽無比:“除非朕死了,否則你休要動他。”
“主人,你怎會死,我的職責便是護你周全。”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一口老血噴在碗中,被衆人強迫喝下去。
路人甲:居然受傷?!說好的甜寵呢?
作者君精神昏迷中~
路人乙:居然是男主傷了女主?!
作者君無言以對中~
路人丙:再不開車就把你脫光游街示衆~
作者君精神一震!!
(本文真的是甜寵~)
(謝謝那位美麗的小天使的指證,已将‘花信之年’改為時年僅二十四,多謝提醒,以後小主我會多多注意噠,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