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朕要的是

細長銳利的黑眸深不見底,楚新涼低首藏在黑影裏的俊美側臉,在燭火映照下陰沉恐怖,冷魅紅唇勾出冷冷弧度:

“楚新城派人殺害我母親,處處置我于死地,陛下若助我奪得帝位,我願将楚國半壁江山拱手相讓。”

秦南終于俯首看那位名不經傳的楚國九皇子,他縱使被綁擒,就連生命都掌握在別人手中,仍不亂陣腳談判,眉眼間高雅冷魅,輕世傲物,不失王室威嚴體态。

如此高傲脾性懂得隐忍之人,難怪宋玉初會說他是未來君王。

侍衛搬來一把錦紅椅子,做工極是精美,把手靠椅處皆渡了一層金色,雕刻着極細精美的花紋,以回紋绮鋪墊,模樣看起來豪華高貴。

秦南坐在楚新涼對面,斜靠着軟柔椅子,閑适地翹起二郎腿,散漫的聲音帶着凝冷無比寒意:

“你們兄弟之間的恩怨,朕沒有興趣。”

“不過···”秦南笑得陰冷嘲諷,拉長了聲音,居高臨下看着楚新涼:

“你若是能找出那黑衣人,領到朕面前,朕可以考慮考慮。”

慵懶不屑的聲音高貴冷豔:“畢竟他傷了朕的女人。”

楚新涼目光如炬,冷眸中不免有暢快堅定之色:

“給我三日時間,我必将此人領到陛下面前。”

秦南對他的忠心甚是滿意,纖細如玉的手伸出食指勾了勾,便有侍衛上前來松綁楚新涼。

楚新涼得了自由,單膝跪在地上,拱手作輯:“謝陛下。”

秦南挑眉,手撐在座椅扶手,身體前傾靠近半分,孤傲細眸中微微笑彎,微有鄙夷:

“九皇子果然是識時務者之人,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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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聲音又道:“朕要楚國半壁江山何用?”

修長的手指打了一個響指,奉先師眼神示意身後的侍衛,便有侍衛捧着長桌、筆墨紙硯進來。

秦南弓着身湊到楚新涼面前,兩人之間隔着長桌,修長有力的手輕扣着桌面,‘咚咚’輕聲作響。

“朕要的,是楚國整個江山。”

······

秦南從小木屋出來後,侍衛已牽了一匹馬在門前等候,颀長的身影轉身回看奉先師,長眉微皺,問道:

“那女人找到了嗎?”

奉先師自然知道秦南所問之事,颔首恭敬答道:“臣派去的人去到時,已經人去樓空。”

“那女人果真在那裏?”清冷的聲音微微驚訝。

楚新涼早已落在他手中,只是派去的人來不及救與楚新涼同行的女子,那家夥太過狡猾,消失得無形無蹤。

今日聽得宋玉初說起那女子行蹤,便派了人去,想來只是敷衍她的胡言亂語,不想她說的果真沒錯。

她居然有這等能力!

“是。”奉先師擡起的眼簾溫和淡然,如天上閃亮的星,有着微微笑意:

“那女子容貌與皇後娘娘十分相似。”

秦南冷眼睨他:“國師真是無所不知啊。”

“那人慌忙逃走時,臣也是無意看到。”奉先師态度更為恭敬。

“朕怎麽覺得國師頗有幸災樂禍之意?”

“臣不敢。”

秦南冷哼,躍起上馬,手拉缰繩,雙腳輕輕夾馬背,馬兒便走緩慢走着,只聽見淡淡的聲音道:

“走罷,朕倒想看看,那位九皇子如此在三日之內将人領到朕面前。”

奉先師拱手相送,清冷月下,一身白衣迎風飄揚。

他回首淡淡看着小木屋,窗棂透着幽亮燭火,醜陋的面具遮住了他大半面容,教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見月色下極美的半張臉,唇邊蕩着似有若無的笑意。

······

在長樂宮中,跪着兩位宮女。

一位年紀稍長,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年紀,長得明眸皓齒,端莊優雅,另一位看起來愣頭愣腦宮女,水靈靈大眼睛惹人憐惜,兩人跪在地上,手在衣袖裏瑟瑟發抖,面容蒼白無色。

宋玉初坐在軟塌上,雙腿盤膝,腰挺得筆直,她指着年紀稍長的宮女問道:

“她叫阿蓮,那你呢?”

“奴、奴婢月莺,叩見娘娘。”月莺趴在地上行禮,不解娘娘平日對她視若無睹,今日會問題她的名字,簡直把她吓一跳。

她行事規規矩矩,應是沒有得罪娘娘之處,如此想着,顫抖地手才安分些。

“起來吧。”宋玉初心情不錯,語氣也輕快柔和不少。

兩人松了一口氣,等候吩咐。

宋玉初雙腿動了動,側身取來放在軟塌上一卷奏折,似乎想着站起來,便又作罷,她看着那份奏折,略有為難:

“這是禮部送來的奏折,裏面是這次陛下生辰宴會的名單,還有宴會流程,你們說,我要怎麽批複?”

她要如何批複,批複什麽,全然不知。

月莺阿蓮吓得連連磕頭:“娘娘,您這是折煞奴婢了,奴婢卑賤的身份怎敢議論陛下壽辰之事。”

“可是我不懂。”宋玉初亦是很無辜,她覺得若是去問秦南,不知為何,必定又會惹得他發火,且不如自己研究罷了。

“娘娘可以與兩人貴人商議啊。”月莺趴在地上,惶恐道,她就猜到,皇後娘娘特地将兩人召集,必是要為難她們,翻閱奏折可是死罪,她們哪敢拿命來看?

宋玉初努着嘴:“我不喜歡她們,她們以前老是針對我主人。”

在主人輸入的資料裏,那兩位貴人在宮中沒少欺負主人,她怎能與欺負主人的人一道?

“那···”月莺亦十分為難,悄悄用手肘捅了一下阿蓮,雙眸圓睜狠狠瞪着阿蓮,示意她說話。

阿蓮吓得唇色發白,害怕娘娘心情不悅會将自己拎起來扔掉,哆嗦着嘴,看起來要哭了模樣,身體不斷抖着,結結巴巴道:

“娘、娘、可以找、找國師、國師足智多、謀,必、必然能為娘娘解憂。”

宋玉初沉吟半響:“我也不喜國師。”

“······”兩人又是一抖,似乎能看到自己被拖下去杖斃的場景。

“還有誰?”宋玉初不知兩人想法,笑問道。

月莺擡起頭,眸中精芒乍現,就像看到了無限的希望,笑了出來:

“娘娘可以去找丞相啊,想必沒有人比丞相更了解陛下了。”

“我不想見他。”宋玉初說得直接了當,沒有一絲猶豫,她的聲音很淡,無喜無怒,聽在別人耳裏又是一番解讀。

皇後娘娘乃是丞相之女,如今飛上枝頭做鳳凰,卻不想見親爹了,有心人聽見不免諸多猜測。

“······”兩位小宮女趴在地上不敢動。

殿中一時靜谧可怕,宋玉初一手撓着腦袋,一手尴尬舉着奏折,不知如何是好。

“姐姐,您這是在訓斥奴才們吶?”

門口忽然傳來嬌嗔的聲音,來者穿着淡藍色紋着豔麗繁花衣裙的女子,披着輕紗,半遮半掩,酥胸如凝脂白玉,幾乎要躍出來,優美曼妙的身段看得得淋漓盡致。

李知婳連着蓮步走來,随着她緩慢的步伐,叮鈴幽響的步搖聲,配合着勾人的含笑含俏的桃花眼,櫻唇微張勾起,豔冶的面容下魅意蕩漾,她的出現,給沉悶大殿帶來許多靓麗清晰之氣。

兩位宮女本就跪下,小小挪了方向朝李知婳一拜:“奴婢參見李貴人。”

李知婳扶着纖細的柳腰,雙手不在意擺了擺,嬌媚的聲音不耐煩:

“行了,你們下去罷。”

兩位宮女大喜,悄悄擡頭,見皇後娘娘亦沒有反駁之意,便躬身退下。

李知婳楊楊手,冷眸盯着随行宮女,若細見有狠厲之色,宮女将手中盛滿大紅袍(柑橘)托盤置在小矮桌面,匆忙退下,順手關上大殿的門。

李知婳揚起燦爛嬌媚的微笑,體貼取來一個大紅袍,纖纖玉手翹着蘭花指一點一點剝皮,不忘邀功:

“姐姐,這是新進貢的大紅袍,味道極是鮮美,吃了能美容養顏,還有疏肝健脾的功效,妹妹尋思着姐姐會喜歡,這才剛取下來,便馬不停蹄送來給姐姐了。”

說話時,她已剝好一個,指尖染着嬌豔欲滴的汁,橘紅的果肉躺在她手心,青蔥玉指,細如蔥白,那雙美手翹着蘭花指捧着一個大紅袍,桃花眼輕輕眨着,頗有撒嬌味道:

“姐姐,您嘗嘗。”

宋玉初看着她一動不動,李知婳舉着手累,努着嘴長長嘆氣,用另一只手捧着手肘舉到宋玉初面前,眨着眼睛讨好道:

“姐姐,您就嘗嘗嘛。”

宋玉初不知在想什麽,眼睛冷淡德看着她又是扭着肩膀靠近,又是努着嘴,這幅場景她似乎也做過,冷不防問一句:

“你是對我撒嬌嗎?”

太恐怖了,難怪主人對她避之唯恐不及。

李知婳笑容僵住,霎時,掩嘴呵呵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眼眸彎成月牙狀。

“姐姐,您真會開玩笑。”

宋玉初也跟着抿唇淡笑,抿出唇邊淺淺梨渦,看起來溫順無害。

李知婳目光落在她手上,低簾的眼眸擡起看她,稍稍挪了身子離宋玉初更近一些,将手中大紅袍放在她手中。

李知婳像是才發現宋玉初手上的奏折,驚喜道:

“姐姐,是禮部那邊送來的奏折嗎?”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雙膝跪地,哭道:“臣妾不知道今天要上班,大放豪言更三章,鎖在小黑屋出不來,臣妾知道錯了,剩下的兩章會淩晨之後更,若更不完,臣妾就去狗帶!

秦南面無表情。

作者君:小小改動一下,若更不完,明天繼續!請求陛下原諒臣妾!

秦南:···

作者君:陛下~臣妾···

秦南:朕什麽時候納你入後宮了?

作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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