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請支持正版

“這世上怎會有一模一樣的東西, 肯定有一塊是假的。”莫正直雖跪在地上, 卻也是挺好事之人, 當見到梁傅拿着兩塊玉,伸長了脖子也看不到, 便說得尖酸刻薄。

梁傅本也是這麽想的, 可他端詳着兩塊玉許久, 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兩塊玉,無論雕工, 深淺, 色澤都相差無幾, 唯一不同的便是一塊像是年歷悠遠, 一塊較新,這兩塊玉都是真的!

天然的血玉難尋, 百年難求一次, 就算真有人得了血玉,也不會刻畫得分毫不差!

梁傅一面否認, 一面又不敢相信,那塊血玉共雕刻成一片鳳凰圖,分成兩截,而不是相同的兩塊鳳首。

“這位姑娘是?”梁傅止步不敢往前, 怕是失禮, 那女子坐在陛下身邊,定是陛下寵愛之人,他自然是不敢貿然前去的。

太監們唯唯諾諾, 不知該不該阻止,怯怯撇眼見陛下一臉沉郁,擺手示意退下,這才如釋重負跪着向後挪走。

周若怡得了空閑,微微福身,簾眼微微含笑,知禮大方:“周若怡見過梁郡王。”

梁傅躬身還回一禮:“是小王給娘娘請安才是。”

“我乃是小小一介舞姬,可受不起梁郡王如此大禮。”周若怡急忙讓開一道,躲開梁傅的行禮。

她說話的聲音清脆悅耳,異常好聽,卻有不鹹不淡幾分嘲諷之意。

“不知這塊玉佩,是從何而來?”梁傅也不拐彎抹角。

周若怡看着玉佩,明亮如水的眸子微微暗淡了些,似乎想起了一些悲憫的過往:

“這塊玉佩是我娘親留給我的,自記事起便一直帶在身上,從未離開半步。”

“你娘親?”梁傅越發奇怪了。

“不過是一個尋常青樓女子罷了,我自小孤苦伶仃,多虧她的收留,她待我極好,所以喚她一聲娘親。”周若怡說得毫不在意,意在一筆帶過,又似毫不在意地将話問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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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郡王問我娘親做什麽?”

梁傅略有失禮:“是這樣的,娘娘這塊玉佩與皇後娘娘的玉佩一模一樣,這兩塊玉佩也都是真的,所以臣是想問清楚一些。”

此言一出,在場朝臣無不驚訝。

既然兩塊都是真玉,那誰才是真正的梁國公主?

想到這裏,衆人不由得開始懷疑舞姬的長相,聽說她是因為美貌被大皇子選中進貢給陛下的。

可她入宮以來,推說是水土不服,一直以面紗示人,莫不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以防東窗事發留一條後路?

衆臣心中揣測,潛意識裏便不願意相信低賤的舞姬。

秦南與奉先師也在意料之外,他們竟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

若說失策,便是在此了。

“兩塊玉佩,都是她的。”宋玉初趁着秦南怔松之間,悄悄掙脫他的手。

“娘娘的意思是?”梁傅甚為不解。

宋玉初要走過去,不料被秦南一把拽回來,漆黑的丹鳳眸有着深深淩厲之勢,他的聲音很小,靠在她的耳邊:

“這是你唯一的活路。”

這句話,不知道參雜多少猶豫哀傷,他該早就猜到宋玉初會為了周若怡付出一切的,這蠢女人一點都不會看形勢利弊,她根本不知道一旦失去梁國公主的位置,就算他也難護她周全。

宋玉初內心糾結,輕而易舉甩開他的手:“我不能搶了主人的位置。”

宋玉初大致也猜到,秦南是已經猜出是她了,冒充梁國公主之位固然能保住性命,可是周若怡始終是她救命恩人。

就算主人改變過去,讓過去的周若怡走上她妹妹的人生,這些都無可改變主人是她的救命恩人。

就算這條路是錯的,她也願意讓主人過上幸福的日子。

宋玉初走到周若怡與梁傅跟前,眼眸落在梁傅手上的兩塊玉佩,她微微一笑,略有少女頑劣偷拿別人的東西時,被人現場發現的表情:

“我見這位姐姐戴的玉佩十分好看,就偷偷刻了一個玩玩。”

宋玉初一面說着,一面在梁傅手上取來了她那塊玉佩,握在手心,微微收緊:

“不過假的便是假的,稍稍一用力,就原形畢露了,您看。”說罷,展開手心,那裏還見玉佩的影子,只有一堆粉末,在指縫中滑下、飄揚。

“這、”梁傅還想着說什麽,見此情景也略為為難,只得悻悻作罷。

他心中本以認定皇後娘娘便是當年走失的音兒,但如今皇後娘娘既已否認,他也不好多說什麽。

“陛下,這女子不僅假冒皇後,如今連梁國公主也想假冒,簡直罪不可恕,請陛下立即下旨,處死此禍亂朝綱的妖女!”莫正直抓緊時機,忙義正言辭俯首請求,一派嚴正清官模樣。

百官見機行事,也是紛紛附聲。

秦南就如充耳不聞,眼睛危險半眯直直看着眼神閃躲的宋玉初,久久沒有下令。

“其實這玉佩有真有假,也不能就此判斷。”梁傅低咳沉穩一聲,老臉也甚為不好意思:

“小女大腿內側有一處胎記,只是兒女都已長大成人,老夫也不好親自查看,既然兩位娘娘身上都有玉佩,不如就令管事嬷嬷查看一番,就只真假了。”

此番話說得各位實在是面紅耳赤,他們一想到女子大腿內側的胎記,便是浮想聯翩,個個都不說話了。

秦南聞言,卻是驚訝許久,那夜熄燈後雖看得不清楚,她大腿內側分明有一塊紅色,似彎月形狀的胎記。

他不由得自嘲,難不成竟是歪打正着了?那宋玉初為何要說她來自于未來?

“梁國公主的胎記,不是左耳耳墜的朱砂痣嗎?”

梁傅所說的胎記位置,對宋玉初打擊甚大,她腦海裏的資料都是主人輸入的,梁國公主的胎記就是左耳耳墜的朱砂痣。

玉佩的事情,她可以理解成是喬雪對換了兩姐妹的玉佩,至于那位妹妹被喬雪帶到了那裏,她不得而知。

她可以理解,主人是讓一切恢複原來的位置才會讓喬雪瞞着自己。

只是,如果連這個記憶都是假的,那她回來的任務究竟是什麽?

“耳墜的朱砂?!”梁傅眼前一亮,激動得不能自已:“娘娘又是如何得知?!”

宋玉初沒有說話,略有凝遲看着周若怡,秀眉緊蹙簾下眼,不知該不該開口。

梁傅順着她的視線,看到了周若怡。

後者不可置信退了幾步,周若怡自從聽到梁傅所說的胎記,心底往下一沉,那塊玉佩明明就是她的,她才是梁國的公主,可為什麽事情不朝着她所想的發展?!

梁國公主的胎記,她沒有!

不對,她就是梁國公主!

兩種混亂的想法一下子在腦海裏回蕩,周若怡心亂如麻,見到梁傅走過來,慌亂的腳步虛晃幾下,跪着的太監無人敢去扶。

周若怡意外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那張臉如刀削一般剛毅,薄唇輕抿,微簾的眼眸含着絲絲笑意,溫柔輕柔的聲音在周若怡耳邊輕道:

“別怕。”

扶住她的正是楚新涼,着一身暗紅色長袍,紋以明黃色花瓣,攀附在領口,紅帶繡着金絲束在腰間,襯得他颀長身軀挺直,站在衆人面前,冷峻高傲,就如睨眼世間高高在上的冷傲。

他生得貴氣,又如此霸氣,絲毫不輸陛下半分。

如此之人,竟也沒有知道他的來歷,衆臣面面相觑。

“老夫沒有惡意。”梁傅見忽然出來這麽個人,自知魯莽了,停下腳步,仔細道:

“是這樣的,老夫有一對雙生女兒,一個胎記在大腿,一個的胎記便是在耳墜了,方才聽皇後娘娘的意思,想來看看這位姑娘的胎記,是否是臣丢失了二十年的女兒。”

說着,深深嘆氣:“老夫年輕時聽信謠言,生生将親生骨肉送予他人,老夫也不奢求她能原諒老夫,便是想看看,若是她過得好,老夫也安心了。”

楚新涼深深皺眉,若兒耳墜确實有朱砂痣,不過聽娘親說起,她是在巷角的垃圾堆裏撿到若兒的,那時候她被叮得滿臉是包子,奄奄一息,幾乎是活不成了,多虧了娘親的照料,才将她從鬼門關裏拉回來。

梁傅說得如此肯定,是以認定了若兒便是他女兒。

梁國雖為秦朝附屬國,但終究是國力強盛,連秦南也給他幾分薄面,若兒做回梁國公主,也沒什麽不好,楚新涼沒有否認,道:

“若兒耳墜确實有一顆朱砂痣,但這些年來若兒所受的苦,絕非你能想象,你今日要認便認,世上哪有這麽輕松的事。”

“是老夫錯了,老夫不該聽信謠言,害苦了我的女兒。”梁傅既是歡喜,又是心痛,老臉悲痛欲絕。

“我只想知道一個答案,為什麽遺棄的是我?”周若怡淚眼盈盈。

作者有話要說: 能坐到沙發的都是好孩子,你們是怎麽做到的,佩服佩服~~

(ps:發現36、37章,兩個小女孩的玉佩帶錯了,回頭小小對換了一下,其他內容無變動,看過的朋友不必回頭看)

替換晚了,太抱歉了。

作者君覺得我是屬豬的···

丞相搞定了、梁國差不多了,還有楚國、魏國、燕國···

我想死一死···

這陛下的國宴要寫多久啊!

我想再死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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