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請支持正版

“陛下, 臣是冤枉的, 臣根本不認識那個少年, 是那個少年說要報恩,臣是被蒙蔽的, 陛下一定要相信臣啊。”魏康朝言行規規矩矩, 聲音沉痛萬分。

魏康朝後悔莫及, 他不該聽信一人之言,行事如此沖動, 如今橫豎都脫不開身, 若那少年真與刺殺陛下、九皇子有關, 那他真是自己往火坑裏跳了啊!

“魏愛卿, 這不到半刻鐘,你又不識得這位少年了?”秦南面色不變, 幽冷的目光淡淡落在他身上。

“陛下, 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忤逆之意, 是臣太輕易相信奸人謠言,才會不明不白掉進奸人所設的陷阱,陛下聖明,一定要為臣洗清冤屈啊!”魏康朝心亂如麻, 表面依然鎮定自若。

“奸人?”秦南唇角停着微冷的笑意, 環視殿下一周,細長的眼眸微眯:“不知魏愛卿所說的奸人又是誰?”

秦南的聲音低沉淡雅,卻讓人聽起來不怒自威, 內心一涼。

殿中的人紛紛緘口默言,恐怕引火焚身,卻聽見宮女的驚呼聲低低傳來。

坐在酒席第二排穿着素淨衣裳的女子,白皙面色緋紅傻笑着推搡身邊的宮女,銀鈴笑聲開始輕聲哼唱着,如清晨自由的黃莺婉轉靈動。

忽然鬧開嘈雜吸引殿中不少目光,那喝得醉醺醺的女子,莫不是方才在臺上溫雅撫琴的美人——姚長君。

此時她那小巧恬靜的臉上,溢滿醉酒嬌羞誘人,盈盈笑意的眼眸就如天上閃亮的繁星,一眨一眨甚是可愛。

不僅如此,她一邊唱着,一邊站起來開始跳舞,一圈圈旋轉如飄飛的蝴蝶,似落入凡塵的仙人,素淨的衣裳随着旋轉、随着笑聲,被她抛上半空,充滿馨香緩緩如一張白紙般飄落地面。

不少人看得眼睛都直了,方才在舞臺上衆人的目光只停留在紅衣妖媚的李貴人身上,拿曾有這位名不經傳的姚貴人。

但美人到底是美人吶,那婀娜多姿身姿、性感凹陷的鎖骨,極速起伏誘人雙、峰,若隐若現豐姿綽約、凸顯有致的身材,無不讓看官們內心血脈噴張。

姚長君被自己的腳絆倒,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一頭青絲散落遮住了狼狽催下頭的面容。

宮女們急忙上前攙扶,一面跑去揀來長衫給娘娘披上,哪知姚長君也不知如此急躁一把将宮女推得倒下。

姚長君扯着自己身上僅剩的衣裳,努着嘴頗有驕橫:“我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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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只聞‘嘶’地一聲,撕出長長一條白布。

而姚長君身上也看得見裏面繡着紅色的肚兜,她滿足一笑,無力笑倒在宮女們懷裏。

陸以笙見此情形,深深皺起眉,齊玲珑與他站得近,聽見他壓低的聲音咬牙道:

“你給她吃了什麽?”

齊玲珑看也沒看陸以笙,一臉無奈對着姚長君嘆息:

“本少爺身上只有合、歡、散,不過像她如此豪放跳脫衣舞的女子,本少爺倒是第一次見到。”

齊玲珑說到最後,也忍不住唇邊那抹幸災樂禍的笑,幸好此時殿中的目光都落在姚長君身上,無人看他。

“我要的只是鬧出一點動靜,你把事情鬧得太大了。”陸以笙沉聲。

“本少爺是你說使喚就能使喚的嗎?”齊玲珑一副看熱鬧的樣子看着,他倔強聲音不輸半分。

他齊玲珑當年好歹也是齊國太子,受萬民朝拜,本來可以就此升上帝位,坐擁六宮,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國滅了。

他一朝從太子變回平民身份。

後來陛下沒有趕盡殺絕,反是将齊國作為封地依然由着父君管轄,他齊玲珑也是一方霸主,受萬民愛戴。

這一切在進宮之後戛然而止,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徹底變成跑腿的!

且不說了去蕭府九死一生,再論他在宮外掩人耳目将一具死屍扛進宮裏,算上今日飛去太醫館把太醫抓來,他所學地至尊輕功,竟都是用來做這些偷偷摸摸之事。

齊玲珑內心不平衡,怒氣在身體裏亂竄,陸以笙方才傲慢地、帶着命令的語氣貼在他耳邊就說了一句:“給你半柱香的時間,把人帶來。”

齊玲珑氣得跳腳,還不得把人扛了過來,至于姚貴人那邊嘛,他便由着性子在來回殿中時,神不知鬼不覺給姚貴人灑下了合、歡、散。

陸以笙危險簾着着眼,他比齊玲珑還要高出半個腦袋,颀長的身軀隐含着冷若冷霜的寒意,他沒有說話,而是握緊了長劍。

齊玲珑雙手抱胸,高傲揚起下巴,絲毫沒有将他放在眼裏。

兩人毫無聲息對峙。

“丢人現眼,趕緊帶下去。”秦南銳利微冷的眸光稍稍停在兩人身上半刻,肅冷吩咐道。

宮女們一邊攙扶着醉醺的娘娘,一邊向着陛下施禮,這才擁簇着娘娘退下。

大殿上好不容易停下來,又聽見酒杯哐當一聲滾落地面,酒灑了一地。

一位身着紫色直襟朝服男子哆嗦着手,面色驚恐不安,眼下四處幽轉。

宮女們還未弓下身來擦拭男子浸濕的長袍,只見他霍地站起來,盛氣淩然走到殿中單膝跪下參禮:

“禀陛下,臣有奏章上報。”

秦南一見來者,手指一下一下敲着龍椅,似淡然道:“燕愛卿,今日朕不想議事。”

跪在堂下的,正是燕國昔日君主——燕字翔

朝中很少人見過他,只知此人自持清高,自封地以來,竟從未入朝禀報封地之事,今日氣氛如此凝重,各個大人都在此栽了跟頭,他沒有殃及自身,自保都來不及,怎得來此插上一腳?豈不是找死嗎?

“禀陛下,臣要禀報的,正是與魏大人有關。”

秦南微微一笑,睨眼看着一臉畏懼的魏康朝,道:“說來聽聽。”

燕字翔得到首肯,自袖中取出一副素白畫卷,雙手奉上,恭敬道:

“此乃是魏大人這些年來貪贓枉法的證據,上面記着每一筆錢財來路,所經過的官員姓名,懇請陛下查閱。”

秦南颔首示意,張貫便前去領了畫卷奉上。

秦南并沒有打開看,若有所思輕點着龍椅,眼簾看着這畫卷,微微調侃的笑意冷道:

“魏愛卿,這少年與你無關,難道這名單也與你無關嗎?”

魏康朝如五雷轟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渾身哆嗦着,無聲笑得抖動肩膀,漸漸狂妄放聲大笑,眸色狠厲盯着燕字翔:

“你以為你交出名單就能難逃一死嗎?不!你會害死所有的人!”

燕字翔俯首沉默不語,他又怎麽不知道,他的名字也在當中。

又有誰知道,那份名單是有人想利用他的手交出來,或者說,那份名單便是那人交予他,只有這樣,他或許能留住一命。

燕字翔抱着僥幸的心态,只要宴會順利結束,他就能逃回燕州。

可今日所發生之事,無論是位高權重的蕭左,還是步步為營的魏康朝,他們無一不敗在此處,他也不能避免,長君便是最後的警告。

能在此處,默許這一切的人,只有一人。

當今陛下——秦南。

五國收複歸秦,民心不穩定,陛下特地策劃這次宴會,目的就是将他們逐一擊破,既有穩落罪名,又可将各國牢牢握在掌心,任他掌控。

燕字翔沉重低頭嘆息,從他踏入皇宮,就已經輸了。

“你以為你可以明哲保身,休想!做夢!老夫敢保證,不出半月,你的下場會比老夫更凄慘!”魏康朝向來狂妄,既已說破,他也自知死路一條,便罵得毫無顧忌了。

魏康朝站了起來,身體搖搖晃晃半日才站穩,整張臉憋得通紅,指着秦南勃然大怒:

“你賜我們封地,無非是為了給天下人明君的稱號,背地裏耍這些個陰招就能對付了老夫嗎?別忘了,我魏國子民至今還侍奉我為君主,你若是将老夫殺了,看你如何面對天下人。”

秦南笑容不達眼底,他笑得很輕:“這多虧了魏愛卿平日對子民的教導。”

魏康朝冷笑,望着地上躺着的蒼白少年,咬牙切齒:“秦氏本就是暴君,用這些陰招要老夫屈打成招,簡直可笑。”

“魏大人,您還是适可而止罷。”奉先師擔憂出言阻止。

魏康朝笑得更是肆無忌憚,一手緊緊指着奉先師,滿臉怒容裏悠然嘆息:“早就聽說過國師才智過人,沒想到竟是這般出彩,一點都不留餘地。”

齊玲珑也忍不住出聲,諷刺睨眼看着魏康朝,頗有同情,又是搖頭無可救藥道:

“真是狗急了跳牆,我看你要是死了,肯定是以下犯上的罪名死的。”

“小兔崽子,你也別幸災樂禍,今日你爹要是在此,死的人可不止我一人。”魏康朝道。

齊玲珑神情娴雅,緩緩邁步思考,揚起少年輕松愉快的笑:

“我父親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怕你們這些小人的詛咒,像我父親這麽愛幹淨的人,你們給他扣上個莫須有的貪財罪名,這可不是上策。”

“你還是顧好你自己罷。”齊玲珑好脾氣告誡道。

魏康朝搖頭大笑,他這身破爛裝束看起來就如一個瘋子一般:“你不會認為,單純靠那份名單就能殺了老夫罷?”

“燕字翔本就與老夫有過節,這份名單是真是假都無從考證,老夫今日倒想看看,你們要如何置老夫于死地。”

“那麽,這又如何呢?”清朗的聲音含笑。

說話的是一位身暗紅色長袍的男子,颀長身軀挺直站在衆人面前,神色冷峻高傲,他停頓半晌:

“賣國通敵的罪名。”

作者有話要說: 一瞬間掉了一堆收,作者君正在傻眼中。

然後一不小心又沒準時更新,深刻地無語中。

然後一不小心還沒寫到楚國,繼續無語中(楚國是最後一個故事)

國宴将會在兩章之內結束,恢複女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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