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請支持正版

魏康朝內心一驚, 急急忙忙走到秦南正前方跪着, 俯身行禮, 委屈萬分:

“陛下,臣是看到有賊人在殿中, 怕他會對陛下不利, 才沒有顧及君臣禮儀, 求陛下恕罪。”

方才一時情急,魏康朝一心要将囚禁他的罪魁禍首揪出來, 确實沒有顧及向皇後娘娘請安禮儀, 此時他只能避重就輕說道。

魏康朝相信, 只要他表現出對陛下的忠心, 相信陛下斷不會為蕭家女人與他為難。

哪知這話在秦南耳裏聽起來是這般無趣,一遍聽着魏康朝阿谀奉承, 微冷的視線已落在爬上來的太醫身上。

只見太醫穩妥打開醫藥箱, 取出藍色瓷瓶,小心翼翼替皇後解開匆忙困住手的帕子, 将瓷瓶裏的粉末倒在鮮血淋淋的掌心。

宋玉初面無表情簾眼淡淡看着,秀眉微微皺起,那清澈的雙眸已沒了往日的幹淨靈動,眉目間似乎有細不可見的憂愁。

她看着自己的掌心, 絲毫沒有感覺, 思緒不知飄向何處。

“輕點,你沒看見皇後疼嗎?”秦南不滿皺眉,他的眼睛, 他整個人思維都在宋玉初皺起的眉頭上,他找不到名目去撫平那抹悲傷,只拿着太醫撒氣。

秦南這句話也算是對魏康朝的答複,也讓殿上衆臣紛紛投來關切的目光。

好似太醫真的做了不可挽救的錯事般。

魏康朝受到如此冷落,卻是在他料想之外,他進城前做足了功課,知曉陛下對那位皇後甚是厭惡,大婚當日就将皇後打入大牢,他不過是被困了半月,怎地就變天了?

齊玲珑雙手抱胸在魏康朝面前得瑟晃悠,瞥眼見陛下連看都不看這邊一眼,少年俊朗的臉都要笑得咧開了,居高臨下可憐魏康朝:

“老不死的,你開口閉口叫陸兄作賊人,又拿不出一點證據,空口白說冤枉好人,還有理了不成?”

“什麽沒有證據!”魏康朝忌諱着陛下的不冷不淡,壓低了聲音瞪着齊玲珑:

“老夫這次能逃出來,就是遇到老夫此前救下的一位少年,他說是有人要在宴會上對付老夫,他是冒着必死之心救了老夫,只要将那人帶來,一定能揭穿這賊人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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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魏康朝怒指着一臉淡漠的陸以笙,又朝着秦南磕頭哭訴:

“陛下!請您一定要為臣做主啊!”

秦南眼皮都不擡,清冷道:“朕沒空。”

“······”

一旁悠然伫立的奉先師也站不住,握拳低咳一聲。

秦南淡然的視線才從宋玉初身上轉過來,瞥了奉先師一眼,細長的眼眸似乎不耐煩簾下,頗有大發慈悲的語氣道:

“講!”

魏康朝見陛下理睬自己了,越發說得起勁:“陛下,臣還知道,這賊人曾經指使人綁架楚國九皇子,意圖謀殺九皇子,以破壞楚國與秦國協議,求陛下一定要嚴懲歹人啊。”

秦南倒是燃起幾分興致,背靠着龍椅挑眉道:“這罪名可不小,魏愛卿可要謹言慎行。”

“陛下,臣所說句句屬實,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清風寨将那男子帶來對峙。”魏康朝字字句句發自肺腑,聽起來深有不得志的憤恨。

衆官員紛紛議論魏康朝這句話說得不體統,如今兩國簽訂協議休戰,為了以示友好,楚國大皇子都已親自挑選舞姬前來賀壽。

魏康朝在此時此刻說這話,究竟是何居心?!

“陸愛卿,你可有話要說?”秦南淡淡的神情看不出是信了,還是緩兵之計。

不管陛下心屬如何,魏康朝都是贏了,陛下既已開口向那賊人詢問,說明陛下所信之人是他了。

陸以笙上前一步,抱手參禮,恭敬道:“回禀陛下,陸某是江湖人士,受奉先師所托才入宮,并不認識這位大人,至于大人口中所說的九皇子,亦從未見過。”

陸以笙稍作回身,長眉微蹙,烏黑深邃的眼眸微微上挑,面容冷得讓人不禁打了一寒顫,冷唇微勾:

“陸某實在不知,是何處得罪了這位大人,要将此等罪名嫁禍于在下。”

魏康朝到底是貪生怕死之輩,見陸以笙露出如此陰冷神情,他一身墨綠長衫配着一把長劍,看起來似武功高強模樣,若是把他激惱了,指不定會先斬後奏,白白丢了性命可不好。

思及此,魏康朝着急地找庇護之所,卑躬屈膝朝秦南磕頭:

“陛下,臣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陸以笙冷哼一聲,握緊手中長劍,緩緩朝他走來,每走一步,在魏康朝眼裏卻是沉重萬分,那‘踏踏’的腳步聲配合着利劍微拂的聲音,生生将他的心緊緊懸起來。

“敢問這位大人,您口中所說的少年,可是一位身高八尺,魁梧健壯,四方臉高梁鼻,左臉還有一顆黑痣的少年?”陸以笙雙手抱胸,一手指輕輕敲着劍柄,似乎在思考着。

“你、你又是如何知曉?”

魏康朝下意識答道,自知失言,瞪圓目怒視着陸以笙:“你将他如何了?!”

魏康朝的反應非常迅速,立即朝陛下磕頭喊冤:“陛下,那少年生性秉良,身子弱,受不得嚴刑拷打,若是說了什麽,必然是這賊人屈打成招的。”

秦南若有所思點頭:“愛卿說得有理。”

“今日乃是陛下生辰,臣原是等宴會結束後再行禀告陛下,可這位大人如此咄咄逼人,臣也實在冤枉得很。”陸以笙為難搖頭嘆息,只見他向齊玲珑耳語幾句。

齊玲珑高傲的臉色便冷了下來,拂袖離去。

衆臣還未反應過來,又見那抹身影如鬼魅般毫無聲息飄了進來。

他肩上還扛着一位黑衣男子!

齊玲珑嫌棄将那黑衣男子扔到地上,一張俊臉皺成苦瓜臉,苦相着撣去肩膀上的灰塵。

那黑衣人毫無聲息,軟若無骨,随着齊玲珑抛下的方向,滾了幾圈,滾到魏康朝身邊才停下。

如瀑的長發散開,停在高粱的鼻子上,遮住了蒼白的半張臉,那唇白得不見血色,黑衣人一身黑衣,看不到他身上的傷口,可他滾過的繡着金絲繁華的紅毯上,卻留下不少鮮紅血跡,觸目驚心。

大殿中忽然便是一陣嘩然,不少官員氣得橫眉瞪眼,道:“陸公子,今日乃是陛下生辰,你弄個死人過來,是何居心?!!”

宋玉初聽到聲響,也擡頭看過去,殿中兩人對峙,一襲高雅自信,一襲卻是賊眉鼠眼跪着,她的目光淡淡落在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目光深深一斂。

魏康朝一聽‘死人’二字,癱軟在地上,挪着屁股後退,顫顫巍巍指着陸以笙:

“你、你、你好大的膽子!”

“大人所說的少年可是他?”陸以笙面色不改,對外界的指責如充耳不聞。

“你、你、你居然殺人滅口?!”魏康朝受驚,顫巍着爬上高臺,他爬得很快,兩三下就已滾到秦南腳下,顫抖着手俯身在地,哭道:

“陛下,陛下救臣啊。”

秦南不可置否挑眉,他神色沒有多大變化,冷眼撇着躺在地上的黑衣男子,長眉皺起。

秦南還沒開口問,陸以笙已拱手答道:

“禀陛下,臣受國師之命,前去捉拿在客棧刺殺陛下的黑衣人,可臣想審問出黑衣人的來歷,他已咬毒自盡,正巧與這位大人認識此人,不如便告訴陸某,大人為何要派人刺殺陛下?”

說到最後,陸以笙的話轉到魏康朝身上,質問道。

魏康朝惶恐之極,不甘心地扯着秦南的衣角,叫道:

“陛下,陛下,臣冤枉啊,就算給臣十個膽子,臣也不敢派人行刺陛下啊!一定是他,是那賊人賊贓陷害臣,請陛下一定要相信臣啊。”

魏康朝這回倒真是哭出來了,一邊怒視着陸以笙,一邊向秦南求饒。

“國師,可有此事?”秦南拗不過魏康朝年紀一大把,又哭又鬧不成體統的樣子,十分頭疼看着奉先師。

“确有此事。”

奉先師非但不上前,反是皺眉嫌棄看着魏康朝退了一步,屈身參禮道:

“殿下這男子,确實是當日在客棧行刺陛下的黑衣人,而且。”略一停頓,繼續道:

“當日襄陽城內鬧得沸沸揚揚的酒樓失火,正是此男子所為。”

“哦?!”秦南薄唇微勾,似乎恍然大悟般,唇角停着若有似無的冷意,嘆道:“國師瞞着朕的事情,還真不少。”

秦南又低頭冷傲看着魏康朝,無奈道:“魏卿家,連國師都這樣說了,朕自然是信國師的。”

“陛下陛下!”魏康朝着急地胡亂抱着秦南大腿:“臣是冤枉的,一定是他們合起夥來算計臣的,求陛下一定要為臣做主啊!”

秦南為難,嘆息道:“命令是朕下的,魏愛卿的意思是,是朕合起夥來對付愛卿了?”

這話便只是平常的問話,絲絲的冷意沁入心扉,在魏康朝聽來猶如五雷轟頂,他下意識地松開了那尊貴的腳。

他這才意識到殿中墨綠男子所站的位置,所屬的氣傲,那男子若只是尋常山賊頭領,又怎會站在殿中?

魏康朝為自己的淺薄見識深深懊悔。

而他沉浸在逃出清風寨的喜悅,又怎會想到,他為何恰恰在此時遇到以前救的少年,為何那少年又孜孜不倦将那些事告訴于他?

可惜,魏康朝想明白時,已太晚了。

從他踏入襄陽城,所發生的一切,就是一個圈套。

他們所設好的圈套,他竟然毫不猶豫地跳了,在此,他便是輸家。

“臣、臣、臣不敢。”魏康朝心如死灰,已沒了方才一臉傲人的氣勢。

秦南微微一笑,細長的丹鳳眼上揚,笑得溫和:

“那麽魏愛卿也該與朕說說,您派黑衣人刺殺朕,又闖入宴會指使朕的愛臣,是何居心?”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關鍵詞:楚國

在此作個小小說明:陸以笙就是第十九章(主人不在宮)後半段所派出去的黑衣人,的确是他将魏康朝抓到清風寨命人虐待他,然後派人易容去告訴魏康朝,幫助魏康朝逃離,這一切都是設好的局。

線索一:前文字裏行間都已說明,奉先師早就抓到那個黑衣人,那為什麽要留着呢?

因為就算那黑衣人死了,他依然是有價值的,不管是對楚國,還是對魏國。

線索二:十九章九皇子也在場,那麽究竟是什麽關系呢?

請看下一章···

為了不讓各位看了後文忘了前文,作者君還是要保持日更吧,否則罪孽好深重啊。

另外補充一句:國宴真的好冗長,請勿睡着,這裏是承上啓下,總結前文,也會開啓後文的新局面。

末了給基友推薦一下她的文。

《風雨決夕》著作——梁彎彎;(搜筆名更快一點)

講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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