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JJVIP

幽暗的燭火亮成一排, 照亮空寂的大殿, 微冷的風吹散了三腳香爐袅袅升起的細煙, 空氣中靜谧而溫暖。

秦南穿着順滑的絲綢白色裏衣,斜靠在錦紅軟塌上, 衣衫半敞開, 性感結實的胸膛裸露在外面, 更添得一絲妩媚慵懶,他以手肘撐着腦袋, 細長邪魅的眼眸微微上挑, 淡淡看着龍案上鋪展開的一幅畫。

畫上女子着一身被墨色染黑的青衣, 白皙稚嫩的臉上化成了小花貓, 她努着嘴表示不滿,眉目間像是耍賴後還不肯認輸的嬌氣, 彎彎月牙如秋水般清澈透亮, 映襯得她靈動溫婉,鼻子小巧而挺, 一眉一畫,細微到發絲的勾勒,畫上的人兒仿佛要溢出紙般。

秦南唇角勾起一抹微涼的笑,漆黑深沉的眼眸不曾有絲毫變化。

朱紅大門被輕輕推開。

張貫弓着身體走入, 手捧着木色托盤, 盤內放着三枚雕刻着花紋的木色牌子,模樣極為精致,他步履很輕, 極怕驚怒了陛下。

張貫停在兩步之外躊躇不前。

細微的聲響惹得秦南不悅皺起眉,斜眼冷漠看過去,引得張貫渾身一抖,越發躬身低首。

秦南睨眼看着那木色牌子,眼角不屑一笑:“朕不想再見到這玩意。”

視線冷淡移回那副畫,他眼眸裏的欣賞,并不是欣賞畫上的女子,而是感嘆自己的畫工,神态高傲滿足,笑道:

“少了,朕很丢臉,多了,朕挑不過,你嫌朕不夠煩嗎?”

張貫聽得渾身哆嗦,手舉着盤子兩頭不是。

“皇後呢?”秦南又問。

“禀陛下,皇後娘娘在長樂宮。”張貫急忙道。

“你以為真不知嗎?”秦南側頭不悅看着他,漆黑雙眸微眯:“朕問是皇後為何不來?”

“······”張貫哆嗦得說不出話。

“你為何還不滾?”秦南低醇的聲音很好聽,沒有一絲絲不耐煩,冷傲的俊眉卻讓人一凜。

張貫手一抖,險些癱坐在地上,彎身哈腰,連連應是,邁着可笑的步伐,哭喪着臉走去。

他剛走到大門時,外邊猛地推開,頓時撞翻得木盤拍在他臉上,牌子灑在地上,張貫也摔倒,疼得龇牙咧嘴。

門外邁進的繡花鞋溫文爾雅,素白衣袂微楊,吓得張貫又是一抖,來不及擦拭鼻子留下的血,仰頭看着高貴典雅的皇後娘娘走入殿內。

牌子滾到宋玉初的腳邊,旋轉了幾圈才停下。

宋玉初的注意力停在牌子上面,弓下身來撿起,這兩張木牌,一張寫着:李貴人;一張寫着:姚貴人。

宋玉初将木牌握在手心,她似乎是真的好奇問道:“為何沒有我的?”

張貫哇的一聲哭出來,含着淚,流着鼻血,看起來甚是可憐:

“皇後娘娘,是您說不許奴才制您牌子的。”

張貫哭得起勁,吵得秦南不悅皺眉看過來。

“我只是問問。”宋玉初說得很淡,語調委婉動聽,有着無可奈何,她遞給張貫一張素白帕子,關切道:

“擦擦罷。”

銀蘊的月色透過彎彎檐角,傾灑在宋玉初身上,她全身就如籠上一層白色銀霧,映照着白皙的臉,微彎的眼睛就如星辰般燦爛。

張貫仰着頭看得出神。

秦南目光陰骘森冷,低沉出聲:“還不滾?”

張貫如夢初醒,雙手雙腳爬地撿起托盤,以袖子抹去流下的鼻血,朝着皇後娘娘行禮後,匆匆離去。

宋玉初擔憂看着,帕子收回袖中,才邁步向秦南走去,揚起笑容開心道:

“主人!”

秦南冷哼一聲,薄唇勾起冰冷的弧度,感嘆道:“皇後闖禍闖得挺開心的,還想得起朕啊。”

秦南今日聽得張貫回報,皇後砸碎了寧熹宮千年古木雕琢的柱子,他還一度擔憂她是否受傷,匆匆趕去寧熹宮時,見得她氣色定然地走出來,那時真不知該怒還是該笑。

他的容忍,似乎毫無底線地對她包容,這讓秦南十分不悅。

宋玉初面色略有微妙,對今日之事似乎不想再提,只顧着說自己的話:

“主人,我是來與主人禀報,要去梁州一趟。”

秦南眼眸更冷,長眉皺起,冷笑睨眼看她,道:“皇後不是最擅長消失不見的嗎?何時經得朕的同意了?”

“可是我還未補齊梁州的地圖。”宋玉初如實回答,她也十分困擾,這些日子她打坐冥想,實則是發散粒子,勾勒出全國地圖。

她修補的也不少,偏偏少了梁州一塊,今日是來不及補齊了,還不如人類趕路來得更快。

“······”

秦南一口氣堵在胸口,認命地閉上雙眼,再睜開時已是淡然,慵懶翹起二郎腿,朝宋玉初勾勾手:

“過來。”

宋玉初依言上前,雙手合十,乖乖聽着吩咐。

秦南狡黠一笑,拍着他高貴的大腿,神色傲然,就如恩賜的口吻說道:“過來朕的懷裏坐着。”

宋玉初為難不前,眼前的人可不是那個任她玩耍的小男孩,須得謹慎對待。

“怎麽,像朕這樣的美男子,皇後嫌棄?”秦南把玩着滑落在肩上的青絲,細長眼眸媚惑一眯。

秦南的笑容,就如浪蕩不羁的少年,整個人斜靠着軟塌,散發着慵懶的氣質,他衣着單薄,露出結實的肌肉,呼吸間微微起伏,有着讓人不可抗拒的魅力,

“我是來向主人辭行的。”宋玉初重複道,站着一動不動。

“朕若是不允呢?”秦南想也不想道,側頭示意:“朕不說第二遍。”

宋玉初轉眸看着四周,猶豫許久,艱難邁着步小心翼翼坐在秦南大腿上,渾身用力得就如在蹲馬步。

秦南得逞笑得雙肩隐隐抖動,面色悠然冷漠:“朕要在朝上處理丞相之事,不便離京。”

“我就是一人前去的。”宋玉初開口解釋道,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秦南陪着。

秦南輕輕牽起她的手,若有所思地揣摩着,苦澀笑道:“朕舍不得。”低醇的聲音沙啞性感,好聽得要命。

宋玉初被忽如其來的告白怔住,眨着清澈無辜的雙眼,臉色卻微微紅了。

半晌,秦南得出了結論:“所以,你若答應朕,每日回來陪朕就寝,朕就允了。”

“······”

宋玉初分析不出秦南的思維方式,眨眨眼,懷疑是自己聽錯了,猶豫開口:

“主人,梁州與襄陽城相隔千裏。”

秦南冷眼看她:“那又如何?不要告訴朕,皇後擁有的能力只用來闖禍。”

“······”宋玉初緊抿着唇,竟無言以對。

秦南挑眉,邪魅的眼眸說不出的誘惑,睫毛歡快上揚着,見宋玉初如此不情願,他也不勉強,潇灑攤手,道:

“那便算了。”

宋玉初生怕秦南會說出什麽威脅的話語,也生怕他反悔,急忙抓住他的衣袖,撇着唇,甚是委屈:

“我回便是。”

其實秦王宮的地圖她都已收集完畢,可以自由出入各地,只是宮中人多口雜,若是被人知曉她的真實身份,那就違反了暴露條款,她會因此受到處分的。

“真乖。”秦南擡起手,溫柔地扶着她的頭發,像是愛撫着珍貴的小寵物,修長的手指撥開她額前的青絲,勾勒着一眉一畫,沿着高挺的鼻梁,指尖往下滑,停在圓潤的鼻頭,輕輕一點。

秦南皺眉,疑惑不解:“這張臉,朕好像在小時候見過。”

他總記得,有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子,竟敢對他高貴的臉動手。

後來,他便再也找不到那女子,就如那女子所說,他尋遍天涯海角,也找不到那女子半點蹤跡。

宋玉初驚得嗆着了自己,低咳幾聲。

秦南擡起宋玉初的下巴,逼迫她對入自己的視線,感嘆道:“像,真是像。”

“那女子該不會就是皇後罷?”

宋玉初驚愕睜大了眼睛,猛地站起來,高聲否認:“怎麽可能!一定是主人記錯了!”

秦南坐得累了,也随着宋玉初站起來,懶散伸着腰,絲綢光滑的裏衣拉扯着健壯的身體,看得宋玉初一時滞住。

“無妨,今夜便只講皇後的事。”秦南卷起龍案上的畫,細心拿起龍案上的小禮帶綁好,遞給宋玉初:

“真是朕親筆所畫,贈給皇後,皇後要每日挂在殿中,朕會每日會檢查。”

宋玉初狐疑着接過,正想說話,嘴巴已被秦南用食指禁言。

“不必感謝,朕只需拿一樣謝禮。”

宋玉初莫名其妙:“什麽?”

秦南一把攔住她的腰,神色暧昧,吐氣豔蘭,将宋玉初放倒在龍案上,欺身壓上,漆黑的長眸浮起笑意:

“朕想看看皇後身上的胎記。”

“我···”

唇已被吻住。

香濃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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