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圍觀群衆
三層的熱鬧才剛剛結束,二層的喧嘩便傳了出來。相對于三層不過十幾個人,二層的幾十個人聲勢自然很大。
很快有侍者對三層的貴客解釋了二層的狀況:有人在闖樓。
游輪內不允許客人用通訊工具,但是侍者可以使用對講機,方便随時掌握局勢。
“哦?這麽有意思?”慕岩原本懶洋洋地歪在沙發上,這個時候倒是站了起來,臺步走到回形欄杆邊緣,隔着單向玻璃一眼就看到正中央趴在球臺上的人。
景小澤,你怎麽會在這裏?
慕岩的唇慢慢伸出來,舔了舔自己的上唇,又似乎意猶未盡一般,舔了舔下唇。
由于角度問題,慕岩看不清景澤的神色,挪了幾步才發現,最佳的觀賞位置已經被一位老熟人給占據了——顧清明。
顧清明的神色很冷,一如既往地冷。但是慕岩就是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他隐隐散發出來的不爽和怒氣。
顧清明目光直接接觸之處,正好是景澤的位置,慕岩摸了摸下颌,顧清明認識景澤?
如果顧清明認識景澤,景澤根本不必闖樓,明珠四層任君遨游。如果不認識景澤,那他現在的表情就很危險了。
“姐,你覺得他跟樓下那小子,什麽關系?”慕岩十分善于不恥下問,對于複雜關系的解讀,他覺得女人是天生的。
慕湘當然也發現了顧清明的情況,然後低聲在慕岩耳邊說道:“私自包養的小情兒,偷偷跑到不該來的地方,大約就是這個表情?”
慕岩瞬間腦補了一萬字的虐戀情深,然後附贈了慕湘一個白眼。
景小澤身上的那種幹淨,幾乎接近一種純粹的幹淨。或許別人感覺不到,但是對于慕岩和慕湘這樣的人來說,這種與自身完全相反的氣質反而會更加明顯。
慕湘擺出一張大大的笑臉:說什麽信什麽嗎?傻弟弟。
慕岩再度低頭看向景澤,心中卻暗暗道:為什麽我感興趣的秘密都跟你有關呢,景小澤?
Advertisement
嬰兒肥已經消退的包子臉,漸漸顯露出成年人的棱角和豐毅,但是溫和的氣質依然讓人覺得很舒心。
在擊球的那一刻,景澤身上的氣勢卻驟然銳利起來,如同嗷嗷待哺的雛鷹突然離開溫暖的巢穴,搏擊長空,振翅高飛。
這一瞬間的光芒太盛,慕岩被狠狠驚豔到了。
順着景澤的臉往下看,修長的雙腿,挺翹的臀部和突然收窄的腰身,完美得如同某一位大師的收藏,慕岩發現自己可恥地吞了一口口水,而身上某個地方已經隐隐有了擡頭的趨勢。
找到了,喜歡“上”的人。果然應該買幾個斯諾克球臺擺在家裏,萬一有用呢。
景澤做成那個完美的斯諾克的時候,慕岩的耳邊傳來了此起彼伏的驚呼。
“這個斯諾克做得太完美了,貼近底部,關鍵擊打紅球的路線都被彩球擋住,喬伊沒有機會了。”
三樓資深的斯諾克玩家已經為第一局做了定論。
慕湘貼着慕岩的手臂,低聲道:
“這個景澤,就是那個小歌手?似乎是聖勃利安音樂學院的,什麽時候音樂學院還教斯諾克了?”
慕岩借用慕湘的手查過景澤,慕湘還有一點印象。
“我也覺得很奇怪呢,他竟然還會斯諾克。”慕岩伸手摸了摸下颌。
慕湘的資料上面,清晰明了地顯示景澤是一個孤兒,被米國某位好心人資助上學。這樣的身份,卻能夠參與斯諾克這種高級的球類運動,确實蠻稀奇的。
“他從米國來,而米國是斯諾克的發源地。這并不奇怪。”顧清明依然是硬邦邦的語氣,但這樣的語氣中卻透出一絲莫名的熟稔。
慕岩對這樣的熟稔十分不爽。
二層的斯諾克比賽第一局塵埃落定的時候,顧清明對身邊的周原使了個眼色。周原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周原到了二層外圍的時候,出現了中場休息時的那陣喧嘩。
而慕岩和顧清明卻看到,幾乎是在齊濂說完話的一瞬間,景澤的神情就冷了下來。
慕岩沒有見過這個神情的景澤。
記憶中總是帶着溫和的笑意,寬容而溫暖的那個少年,即便是漸漸長大也還是一如既往地體貼包容的那個青年,也會露出這麽冰涼的神色嗎?
他總是笑着眯起眼睛,露出潔白的小虎牙和一個細小的酒窩,讓人覺得可愛得不行,恨不得對他好,有時候又會認真地沉溺在自己的世界裏面,獨自一個徜徉,讓人想要逗他把他拉出那一方世界。
就是這樣的人,竟然有人讓他露出一片冰冷漠然的神色?
齊濂到底說了什麽?
慕岩馬上察覺到了自己內心久違的暴戾,他幾乎只用了一瞬間就冷靜了下來,卻敏銳地發現顧清明的身上已經有了一股嗜血之意。
一個照面,慕岩就知道顧清明肯定見過血。而且他根本不屑于隐藏他身上的氣勢,因為他的地位讓他不需要對任何人隐忍。
掃過顧清明放在耳畔的手,慕岩百分之百肯定,顧清明知道了下面的情形。在別人的地盤就是不方便啊,慕岩心中暗嘆,卻老老實實問了一句:
“他說了什麽?”
慕岩的聲音很穩,不是撩撥景澤時的那種低啞,也不是平時的慵懶随性,而是一種來自上位者的聲線,高貴,凜然又沉穩。
顧清明難得的分了意思目光到慕岩的身上,緩緩吐出四個字:“辱及家人。”
慕岩握緊了雙拳又很快放開。
慕湘淡淡一笑:“怎麽?想去管閑事?”
“他要是這點事情都做不好,也就沒資格上來了。”慕岩第一次遇到大約可以算得上是“喜歡上”的人,但不意味着慕岩會護着他,說不定慕岩還會親自去打擊他。
慕岩的天性中就排斥弱者。
第二局比賽開始的時候,三層的侍者連接了二樓的監視器,八個角度的完美拍攝。
二層的聲音也傳了傳來。
這個時候的二層,除了擊球聲就再也沒有其他聲音,每一球都那麽精準,一分,七分,一分,七分,三層的人已經開了賭局,賭景澤能不能打滿147分了。
慕湘顯然也被吸引了目光,說道:“他真的只是一個歌手?身上的氣勢,說不定比在場的某些人還要高。”
說這話的時候,慕湘的眼神下意識地掃向了張三。
氣勢不足的張三:……
慕岩眼光含笑地掃過張三,又回首問慕湘:“姐姐覺得,他能夠打滿147分?”
“我覺得可行。”慕湘說“覺得”,但是她眼神裏迸發出自信的目光,她看出來了景澤的水平很高。
“他不會的,他不是咄咄逼人的人。”顧清明掃了一眼開賭局的人,沉聲說道。
慕岩的不爽又來了,這麽斬釘截鐵的語氣,顧清明到底跟景澤有多熟?
慕湘也覺得很訝異,她親自派人查的景澤,她可以肯定:景澤從十歲後就一直是以孤兒的身份生活在米國,此後的十年,他絕對沒有見過任何和顧家有關系的人。
顧清明,從十四歲被扔入軍中,已經有十五年了,他直到今年才徹底從軍中出來,根本不可能去米國。
“顧大少,似乎和景澤很熟?”慕岩狀似無意實則有意地開始套話,這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我是他的粉絲。”顧清明沒有半點猶豫地回答道。
慕湘&衆人:……
慕岩:信你我就是傻子,你們家老爺子都不可能做你的偶像,你崇拜一個小孩子,誰信吶?
慕岩這一天又一次被顧清明噎到了。
最後一個黑球,果然沒有入袋。
滿室俱靜中,三層的屏幕中傳出景澤的聲音:
“不好意思,手滑了,這不是我的常用杆。”
慕湘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慕岩挑眉:小家夥還有嘲諷技能,難得一見。
顧清明:這就是你的報複,過家家呢?看把你熊的!
景澤當然不知道三層到底是什麽情形,只是在樓梯口看見周原的時候,有些驚訝。
這是他踏入明珠之舟以來第一次露出一絲驚訝,說道:“周哥,你不要告訴我三樓是他。”
周原看到眼前的小家夥完全不似剛才張揚銳利的模樣,心中好笑,道:“你覺得呢?”
周原和顧大少一直都焦不離孟,孟不離焦。景澤有些艱難地開口道:“我的祝福麻煩周哥帶到,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往回走還來得及嗎?”
周原:看把你熊的!
周原搖搖頭說道:“在遇見我之前,可以的。”
景澤:……
抱着赴死的心态跟着周原走上三樓,再也沒有別的侍者攔路。剛剛在三層的最後一級臺階上站定,景澤就看見了顧清明。
記憶中模糊的影子和眼前的這個人重疊,又仿佛再也合不到一起。
―――――――――――――
張三:我出千怎麽啦?憑什麽帥的人出千就是賭神賭聖,我出千就是賭場毒瘤?這弱不禁風的骨感現實……
作者:為了補償你,你的大名叫,張三豐
慕言:我現在立刻馬上就想在家放球臺!想在球臺上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景澤:家有小黃人怎麽破,在線等,很急!!
作者有話要說: 景小澤和顧清明是什麽關系呢?
慕湘想了很多種~嗯,大家可以嘗試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