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那年故事

回家的路上,景澤還在對結局念念不忘。

慕岩挑眉問他:“如果是你,你會選擇破鏡重圓嗎?”

景澤難得地對一個問題想了很久,然後他輕輕地搖頭道:“我不知道。我沒辦法想象那種情緒。”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慕岩沒有再讓他沉入這種情緒當中,逗着景澤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然後就打發他去了公司。

景澤的第二張專輯《求.不得》明天就要發行了。姜岚清準備增加景澤的曝光度,顯然慕岩和景澤的事情對于姜岚清的計劃影響很大。

既然現在那麽多人都希望景澤多一些曝光率,姜岚清當然也會順勢而為。

順勢而為的下場就是,景澤被拉着拍了很多個人照,姜岚清美其名曰:微博營銷。

景澤表示:經紀人的世界,自己真的不懂。

這般景澤被折騰出七十二種造型,另一邊慕岩也忙着繼續給帝凰賦加熱。

第一天帝凰賦的票房就達到了5億6千萬,一天之內刷屏無數,電影院內場場爆滿。公羊一邊笑得合不攏嘴,一邊跑得合不攏腿。

慕岩作為投資人,入了公羊的坑,可沒那麽容易逃得過去。

在休息室休息的時候,慕岩實在是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幸好今天是最後一場了,再這樣下去,鐵人都受不住這麽高強度高密度的宣傳。

公羊恨不得連經濟報紙的首頁都變成帝凰賦,慕岩也是醉了。

電話鈴音響起來的時候,慕岩差點以為自己是幻聽。

“顧清明”三個字赫然顯示在來電屏幕上,慕岩第一次覺得自己大概真的缺少睡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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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慕岩,找個時間出來談談。”顧清明的聲線一如既往的冷,慕岩在這種環境下來無心去分辨他的語氣中存在些什麽情緒。

“顧大少,我不認為,我有什麽好和你談的。”

慕岩說的是真心實意的話,就顧清明那敘事水平,基本上和軍隊裏面的立正,稍息如出一轍,等他說完一個完整的故事,慕岩覺得自己能被噎很多次。

如果能簡單說明,顧清明肯定在電話裏三言兩語就解決了。

顧清明似乎沒有想到慕岩是這樣的反應。他沉默了一下,然後說:“再聯系。”

似乎,有一聲極緩,極輕微的嘆息聲,從電話的那一段傳了過來。

慕岩不知道是誰挂斷了電話。

等到慕岩終于停了下來,開始整理最近的事情時,慕湘的電話來了。

“慕岩,你,冷靜一下,聽我說。”慕湘的聲音裏面有一絲顫抖。

慕岩這個時候很冷靜,但是他聽出來慕湘很不冷靜。而能夠讓慕湘不自信的事情,慕岩的眼神暗了暗。

他當然不會忘記自己前不久給慕湘發去的信息,也不會忘記,他問的是,關于景澤的事情。

“慕岩,你相信,死去的人,會複活嗎?”

慕岩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慕湘,說事實,別說推論。”

“十三年前,景家的小兒子被綁架撕票而死。他的名字,叫景哲。哲學的哲。”慕湘的聲音中有些顫抖,慕岩反而突然異常平靜。

景家的二公子,景哲還是景澤?

“我不相信死去的人會複活。”慕岩頓了頓,想到了顧清明的電話,随後對慕湘說:“既然是景家的事情,顧家應該不會不知道。”

“你要去找顧家?還不如直接去找……”慕湘想到他們家和景家幾乎沒有什麽聯系。

而景家,在顧老爺子生辰的時候,也只不過來了一個“景澤”?

他們沒有接觸過景家的人。

“前不久,顧清明似乎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我現在基本上明白,他要說的就是景澤的事情。”

慕岩幾乎可以肯定,因為他想起了顧清明曾經說的那一句話。

“那很好,請務必讓他哭。”

一個人不會哭?除了生理上的缺陷,慕岩不覺得會存在這樣的人。

但是,如果一個人是因為心理原因不會哭呢?慕岩有一點害怕,不同于慕湘的那種害怕,這是第一次,慕岩對于自己将要知道的事實,或者說真相,産生了抗拒感。

他必須知道。他需要慕湘陪着他一起。

和顧清明約好的時間,在三天之後,越名軒。

一家中國風的茶館,采取的卻是高等級的安保措施,和相當嚴密的防監視手段。

這是一個談話的好地方。

慕岩和慕湘到的時候,顧清明已經到了。他身邊有一個女孩子,還有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似乎,和景澤有幾分相像。慕岩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你好,我是景弘。”男人的衣着整潔,身材俊朗,舉手投足都是談笑天下的疏闊之氣。這是一個幾乎站在頂端的男人。

“你好,我是慕岩。”慕岩伸出手,和景弘伸出的手交握在一起。

“這位是邵醫生,這位是,顧冬至。”景弘的語氣很淡,但是他說話的時候,有一種不容反駁的決絕。

邵醫生對着慕家姐弟微微颌首,他是一個很冷的醫生,似乎見慣了許多的事情,眼神中只有淡漠,沒有什麽情感。

而顧冬至,大約是這裏最接近普通人的人了。

“我才不是關心景小澤才來的,我只是怕清明哥說不清楚罷了。”顧冬至無奈地撇了撇嘴,似乎她來這裏真的只是怕顧清明說不好話。

顧冬至看到慕岩的第一眼,眼睛就有一點放光。

随即顧冬至想到某個冰山帝王系的臉龐,又冷靜了下來。

顧冬至:就慕影帝的顏來說,他是不折不扣的攻。冷硬的面部線條,薄唇微阖。但是慕岩眉目間透出的那股子恣意散漫的勁兒,顧冬至認為,景小澤如果能夠努力一下,還是可以往溫潤精英攻的道路發展一下的。

未到場的景澤:親人啊,妥妥的。

口是心非的丫頭!

但是顧冬至這一番口嫌體正直,卻讓整個包間壓抑的氣氛都緩和了下來,即便是顧清明也似乎放松了緊繃的身體。

顧清明的眼神幾乎不敢往景弘那邊掃。

慕岩和慕湘都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們自己找位置坐了下來,一個圓桌,六個人,一場關于景澤的對話。

顧清明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

“他七歲的時候,通過了軍方刑訊測試,成績是A。”

他,自然就是指景澤。

“靠!”慕湘忍不住爆.粗.口了。“你們有沒有人性!”

顧家因為身份原因,大部分的子弟都需要在軍隊中接受訓練,直到通過了刑訊測試之後,才能出來面對社會。

這是顧家對于自己的一種保護的姿态。顧家有太多的秘密,而這些秘密,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

任何一個家族的興盛,都不可能只給後輩帶來好處,而身為顧家子弟的壞處,幾乎是顯而易見的。

但是,絕對不意味着,會對一個七歲的小孩子用刑訊測試。這幾乎是謀殺。

“呀,顧清明!你這樣講,是個人都會聽不懂的!”

顧冬至徹底打斷了顧清明的話語權,事實上,顧清明根本就不覺得還有什麽好說的。

他本來就是一個做比說多的男人,而且,他自認為已經說出了最核心的部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景先生似乎應該是最了解景澤的人吧?”慕岩随意地玩着手中的茶盞,不喝,只是低頭看見。

“慕先生為什麽這麽認為?”

景弘并不同于顧清明時時刻刻保持嚴謹的身姿,也不是慕岩那般随性恣意,而是一種從內而外散發出的淡定自若,仿佛什麽都不會讓他內在的理智喪失。

“因為,我們讨論的人,是您的親弟弟。”慕岩的語氣漫不經心,他沒有試探,從景弘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慕岩就已經得出了結論。

“慕先生,很聰明。只不過,顯然關于景澤的事情,顧家比我更有發言權。”

景弘的聲音和語調都沒有變,像是在讨論什麽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是顧清明的身體瞬間就僵直了。

顧冬至看了顧清明一眼,又看了看景弘。

其實,景弘的那一句話中,有着一絲對顧家的不滿,甚至還有一種淡淡的嘲諷。

顧清明那樣驕傲,目中無人的人,卻連正視景弘的勇氣都沒有。

氣氛又一次僵住了。顧冬至心中無奈嘆息,這樣下去,這一場談話根本就進行不下去,幸好自己來了。

“我來說吧。爺爺把事情都告訴我了。”

“景哲七歲的時候被綁架了。但是我們沒有收到綁匪的任何通知,身邊也沒有任何變化。”

“兩天之後,我們在一間廢棄的倉庫找到了景哲。他的眼睛被蒙上了黑布,手被捆了起來,就那麽扔在倉庫裏。”

“但是除此之外,他身上沒有一絲傷痕。”

這是一次很詭異的綁架。沒有要錢,也沒有要命,只是把人綁了兩天,就這麽沒頭沒腦的結束了。

景澤在醫院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爸爸,媽媽,哥哥,我沒事。”

景家和顧家就這麽放下了心,但是卻打算借這件事順水推舟。

第一件事情,景家直接對外界宣布了景哲的死亡,那個景家嫡支的二少爺就那麽死在了七歲的年紀,原因是綁架撕票。

第二件事情,景家把景澤放進了顧家的軍隊,讓景澤跟着顧清明學會如何殺人,如何自保,走顧家子弟的路。

世上再沒有景哲,只有景澤。

也算是,将景家的兩個兒子分開保護。一個在明面上,一個在黑暗裏。

等到景澤長大到能夠自保,就可以回歸自己的身份了。

“原本這件事情就應該這樣結束。”

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孩子被綁架,似乎,也不算少見?

作者有話要說: 嗯,這裏似乎有一丢丢讓人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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