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杆球棍、一條鎖鏈、一張充氣床
“我……”夏禾兩條細瘦的胳膊環住他脖子,喏喏地小聲說:“我不知,道。”
吻落在頰畔,舌尖輕輕舔過細膩的皮膚,一路游走到耳垂與下颌骨交接的位置,在上面停住。
他帶着的人工耳蝸要在腦側植入有一個在聽毛細胞部位的芯片,腦袋中下方兩側都吸着小圓片,此時那兩個小圓片上被針織的保護套包裹,像兩個卡子一樣吸在發絲上,一邊是一個漢堡包,一邊是一袋薯條的圖案。
又是麥當勞。
談閻倒是沒感覺出夏禾有多愛自己,但是知道他夠愛麥當勞。
眼神一沉,聲音壓得更低,附在耳邊問他:“今天進去好不好?”
人工耳蝸傳遞到聽覺神經裏的聲音還是跟正常人聽到的不太一樣,稍低,也有很多噪點,在安靜的時候,這種低音會在腦海中無限放大,比高音要來的更加震耳,也比常人更加容易達成顱內高潮的錯覺。
夏禾腦袋裏一麻,打了個激靈,笑着躲他:“好癢!阿閻,好癢!”
談閻因彈吉他而生着薄繭的手指順着他皮肉的線條向上移動,那股癢意也一路攀升,弄得夏禾在他身上來回亂蹭,讓他呼吸陡然粗重,手稍一用力,捏住大腿腿根兩側,跟他說:“別蹭了。”
夏禾還在笑,但動作停下來,眼淚也笑出來,低頭看他:“可是好,癢!”
談閻喉結滑滾,一只手按在他脖頸上,有些粗暴地吻上去。
兩人牙齒碰到一起,發出“嘎”地一聲脆響。
夏禾吃痛地皺起眉,卻沒被放開,嘴唇被銜在齒間,讓他不敢動彈,生怕阿閻不小心把他的嘴吃掉了。
他的唇薄,但是又很軟,很矛盾,跟夏禾這個人一樣。
又傻,又聰明。
又能大方地向一切說出自己的愛,又吝啬着不對談閻表達自己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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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被含在另兩片唇瓣間,急躁地貼着吮吸親吻,咬着軟乎乎的唇,像一塊黃油要融化在嘴裏。
夏禾不能呼吸了,他下意識張開嘴巴,軟滑的舌頭像條蛇,口腔就被另一條舌頭蠻橫又暴戾地闖進去,唇縫間響起暧昧不明,滋滋的水聲。
談閻的親吻與他本人平時冷淡難以接近的性格截然不同,在他急切地親吻夏禾時,就像露出了完美面具下陰暗的真容。
陰暗,暴戾,見不得光。
“唔!唔!”
夏禾瞪圓了眼睛,雙手用力拍他的肩膀,兩腳也掙紮着想要從他身上站起來。
談閻松開嘴,抵住他額頭,啞着聲音問:“怎麽了?”
夏禾伸着紅嫩的舌頭,快速喘了喘氣,嘶哈嘶哈地,像條夏天散熱的小狗。
終于緩過神來,他鼓起嘴,抱怨談閻:“阿閻,我不能,呼吸了!”
“果果是笨蛋,”談閻用唇去啄他的鼻尖,“教了你很多次,要用鼻子呼吸。”
“才不是,笨蛋!”
夏禾蓋在碎發下的眼睛偏圓,正常睜着的時候顯得很傻氣,瞪起來更傻,呆愣愣的,抱怨他:“阿閻才,是笨蛋!”
談閻笑起來,唇角的弧折的很深,他很少會這麽笑,對着夏禾沒有很多次,對着外人就更少了,粉絲群裏賜他“愛稱”:拉臉哥。
夏禾的腦袋很傻,只能去想很少的事情。
想到了一件,就忘了另一件。
此時看着他的笑,就呆了,忘記了剛剛說過自己笨蛋的事情,手情不自禁地放在他兩頰上,小臉通紅,入迷了:“阿閻笑,好帥!”
談閻聽到他這麽說,也沒有很開心,或者說更加不開心了。
他一直覺得夏禾就是被他的聲音和臉迷惑,對他本人陰暗的內在絲毫不在意。
畢竟他對夏禾說了很多次“我愛你”,但輪到夏禾的時候,總是被他用呆呆傻傻的樣子躲走。
談閻覺得他要忍不住了。
體內被壓縮到極致的惡性因子快要觸底反彈,膨脹爆發。
就比如今天早晨他進家門卻沒有看到夏禾時,那一刻他就想到了家裏一直被鎖着的那間屋子,裏面有一杆球棍、一條鎖鏈、一張充氣床,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
用球棍打斷他的腿,用鎖鏈拴住他的脖子,天天在床上操他,除了那個房間,哪裏都去不了。
前提是今早夏禾沒有出現。
但就在談閻拿了鑰匙準備打開那扇塵封已久的房門時,家裏的門被人推開,夏禾提着一袋子菜站在門外,看到他的時候,明明還是白天,眼睛卻裝進了星星。
“你去哪裏了?”談閻背在身後的手把玩着那把鑰匙。
“阿閻今天,回家!我去買,排骨!”夏禾展示戰利品似的把手裏提着一袋子行紅色的肉塊給他看。
手裏的鑰匙被悄無聲息地藏進去。
暴動的因子在星星酒中沉溺,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