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污染真相
骨痛病, 帶魚……秋雅聞言如醍醐灌頂, “我知道了, 我全都知道了, 我知道為什麽海河市沒有人得骨痛病，甚至查不出水污染的原因了。”
“你怎麽知道的？”
“因為帶魚, 我想那個大爺一家肯定很喜歡吃産自深海的魚類。”秋雅說，“鋁合金廠排出的污水之所以不被人發現, 是因為那些污水順着海底洞穴流到幾百公裏外的禾田村, 污水在流動過程中被稀釋, 且大多沉澱于海底，所以對禾田村的影響也不大。只有正處于生長發育期、且長期食用深海魚類的孩子才會表現出骨痛病！”
秋雅和司水上岸問了那個大爺, 還走訪了村裏的診所, 發現結果果然如秋雅猜想的那樣。
這大爺老年得子，兒子今年三歲，一家老小喜歡吃帶魚, 幹炸帶魚、紅燒帶魚、酥炖帶魚、香辣帶魚等等輪着來，每周都會吃上幾頓。
大人年紀大, 抵抗力強, 一時半會沒事, 但是小孩就不行，小孩子正處于生長發育期，尤其是骨骼，如果攝入過量的镉、汞等重金屬，就會對身體發育産生極大的影響, 甚至會變成畸形。
禾田村周圍除了幾百公裏外的海河市有個鋁合金廠，附近連個輕工業都沒有，也難怪他們沒想到重金屬污染的問題。
秋雅把自己的發現和在海底拍攝到的照片發到網上，禾田村好幾戶人家在看到新聞後紛紛帶着小孩去醫院檢查。
網上一片嘩然，吵得不可開交，有相信鋁合金廠信譽的，有相信秋雅照片的，也有人對海底污水經由海底洞穴流到幾百公裏外這事表示懷疑的。
很多人懷疑的點在于，污水從海底八百米的地方排出來，雖然不至于一下子就擴散到海面，但是順着大陸架一路流進海底洞穴，再由海底洞穴流到幾百公裏外的禾田村，這也太扯了吧，那是在海裏，又不是在地上，水往低處流。
“還有啊樓主，你說那些照片是你從海底八百米的地方拍的，你到底有沒有潛過水，八百米，水壓能把你壓死好嗎？有潛水證嗎，用什麽設備下去的啊？”
秋雅不想解釋為什麽她能下水拍到那些照片，而且這也不是重點。
其實她也疑惑，為什麽那些污水從海底排出來後，會一路順着大陸架一路流進那個洞穴裏。
司水癱軟如一灘水靠在秋雅身上，看到網友的質疑，輕聲說，“因為洋流。”
“洋流？”秋雅疑惑。
“海河市海域的海水密度和禾田村的密度不一樣，形成密度差，但是海河市和禾田村兩個海域被一座半島阻隔，只有地下有個連通的洞穴，海水就順着那個洞穴一路流向禾田村。”
密度差！對啊！
廖博士也說海河市和禾田村的海水密度确實不一樣，海河市外面的海域被群山環繞，是典型的海盆，空氣悶熱，蒸發作用大，海水密度高，而禾田村海域寬闊，海水密度低，二者之間确實會存在密度流。
“你怎麽知道的？司水你好聰明啊！”秋雅忍不住誇贊。
司水得意地蹭了蹭秋雅，在她耳邊說，“因為我是水神，可以感應到水流方向和速度啊。”
“是是是！”先天優勢就是厲害。
秋雅差點沒給司水一個吻，低頭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準備好好裝裝逼，沒想到帖子被删了，還有人私信她一頓痛罵！
好，很好！
看來這家鋁合金廠是不打算好好處理這個事情了。
秋雅本來只是想在網上擴散一下，征求更多骨痛病的案例，順便提醒一下那家鋁合金廠，不過看他們删|帖删的那麽快，看來是不打算好了。
秋雅把海底拍到的照片，以及禾田村村民的檢查報告發給方警官，讓方警官叫人去查。
可是大家翻遍鋁合金廠，也沒查出什麽來。鋁合金廠的老板還打電話罵了秋雅一頓，“秋小姐，您要是覺得我公司的設備太貴，可以商量，但你沒必要造謠污蔑我們，您是大資本，不會這點錢也要摳吧？”
罵完還在網上說是最近贊助的跨界資本故意陷害他們。
最近合作的跨界資本？網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盛世文化，剛好網上還挂着秋雅和蘇凝都在片場的新聞，不少人紛紛聯想到秋雅，緊接着秋雅的黑子們前赴後繼的趕上來黑，把事情搞得一鍋粥，很多人撕着撕着，都忘了最初的目的，完全變成粉黑撕逼。
秋雅搖頭苦笑，兩年了，兩年來她堅信謠言止于智者，對于網上的事情一直不作回應，可網上不分青紅皂白就到處亂噴的哪是智者，明明是智障，你不黑紙白字的聲明，不拿出如山鐵證，別人是不會信。
秋雅先是找上以前營銷公司的朋友，把網上各種亂七八糟的言論全都删了，删不了就用別的評論把那些評論壓下去，接着找了好幾個惡意造謠博主，發律師函告對方，最後找了十多家主流媒體，刊登鋁合金廠排放污水的新聞，一口氣把網上亂七八糟的言論清了個幹淨！
“這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娛樂圈最強公關，什麽叫營銷炒作，以前蘇凝那麽多黑料我都能洗成白的，你個黑心工廠居然也玩娛樂圈那一套，又是删|帖又是雇水軍，強行轉移注意力，跟我玩是吧？”
秋雅在娛樂圈人脈很廣，為人厚道仗義，各種朋友雖然不聯系，但都是能抗事的主，有什麽事叫一聲就行，效率杠杠的。
很快，大家的關注點又回到水污染問題上。
“環球時報的記者發聲了，他堅稱他們的污水處理設備沒問題。”曲穎也在刷相關的新聞，“會不會是你弄錯了？”
秋雅切了一聲，“你臉不腫了？”
“不腫了，司水的愈顏膏好靈，一擦就沒事了。”曲穎感激得又對司水說了句謝謝。
秋雅：“愈顏膏沒用完吧？留着別扔了，下周被打臉的時候用得上。”
“為什麽？”曲穎摸了摸臉，這臉可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廢了。
“因為……”秋雅看了眼旁邊的廖博士，廖博士會意，解釋說：“這個事情的關鍵在于證明那些污水是從鋁合金廠排出來的，但是污水排出口在海底八百米以下，距離鋁合金廠兩公裏，除非我們挖開那條裂縫，否則我們很難讓大家相信污水是鋁合金廠排出來的。他們就是篤定這一點，才敢這麽嚣張。”
“那怎麽辦？真要挖開？”曲穎問。
“當然不是。”廖博士從抽屜裏拿出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黑色圓球，“這個東西叫洋流記錄儀，可以随着洋流移動，我們一般用來記錄洋流軌跡的，昨天秋雅找我借這個東西的時候我還不信，但是今天……”
廖博士說着打開投影器，把記錄儀傳回的定位數據打開，數據顯示，洋流記錄儀從鋁合金廠地下曲曲折折的走了幾公裏後，出現在八百米的海下。
“昨天我偷偷把二十顆洋流記錄儀放進鋁合金廠的污水淨化設備裏，今天這些記錄儀就出現在八百米的海下，其中有三個已經進了洞穴，按照洋流的速度，這些記錄儀下周就能達到禾田村外面的海域。到時候我們什麽都不用做，直接甩證據就行。”
“原來是這樣。”曲穎傾慕地看着廖博士，忍不住握緊對方的手，“你們真的好帥啊！”
秋雅翻白眼，你到底是說我們做得帥還是說廖博士帥？
“都帥啦！”回到別墅，曲穎一個勁打聽那個廖博士的底細。
“人是海龜博士，早在國外的時候就有女朋友了。”
“不是吧，你怎麽什麽都知道，什麽人都認識，還都是帥哥，你這人脈圈也太廣了。”
“不然你以為我憑什麽在娛樂圈混？”秋雅說完不在理她，和司水去廚房準備做冰淇淋。
司水說她那麽聰明，理應有獎勵，要吃冰淇淋，秋雅說好啊，我去買，司水堅決不要。
司水大概是看了《洛神賦》的劇本，肉麻臺詞看多了，非要秋雅給她做冰淇淋，說這樣才有誠意。
秋雅：呵呵，我是很想有誠意的，就怕最後變成惡意。
司水說沒關系，我看着你做，然後抱住秋雅一個勁地吸！
“司水放開啦，你這樣我施展不開，你不吃冰淇淋了？”
司水感受着來自秋雅身上源源不斷的定水珠的能量，說我還吃什麽冰淇淋啊，吃你就好了。
“什麽？”秋雅回頭。
“沒、沒什麽。”
“那就趕快把我放開！”秋雅仔細辨認各種香精奶粉之類的原料，确定不是洗衣粉後才開始制作，“對了，現在幾點？和阿楚約定的時間到了沒？”
在放洋流記錄儀以前，秋雅還不能百分百肯定污水就是鋁合金廠排出來的，所以讓阿楚去海裏等着，順便觀察海底是否有洋流記錄儀，有的話就游到酒店外面的游泳池告訴她。
看了眼時間，應該到了。
秋雅把東西擱在一邊，準備回來再做，剛出門就聽到一陣水花夾雜着尖叫聲。
“是曲穎的聲音，她又怎麽了？”
秋雅和司水對視一眼，跑到游泳池那，見曲穎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捂着臉，周圍水嘩啦嘩啦的流回游泳池。
“司水救命，愈顏膏還有沒有？”曲穎抓住司水的腳，眼淚呼啦啦的流。
“你的臉……又腫了。”秋雅問。
曲穎：“我錯了秋雅，我不該把愈顏膏扔了的，打臉來得太快了，啊啊啊……”
“誰打你了？”
“那個人魚！”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真冬的地雷，愛你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