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取消關注
“回去了。”
秋雅愣了好久, 被司水一叫, 醒過神, “什麽事？”
“你在想什麽？”司水問。
“我在想……”秋雅沒隐瞞, “萬一哪天你想騙我瞞我，我有多大的概率能看出來。”
“我為什麽要騙你瞞你？”司水不明白, 不明白就不想，說, “回去了, 劇組就要開工了。”
“誰知道, 總之不管以後有什麽事，也不管危不危險, 你都要告訴我, 不能一個人面對，知道嗎？”
“知道了媽媽！”司水不耐煩地應了一聲，這樣操心這擔心那的性格真的很像媽媽耶, 偏偏又不讓她叫她媽媽，真是奇怪, “走吧, 劇組的車就要來了。”
“喲, 這麽積極？”秋雅追上司水的腳步，“你真的那麽喜歡拍戲？”
“真的啊！”
不能吧，秋雅想。一開始她以為司水只是想來人間玩玩，玩膩了就走了，所以簽約的時候對司水沒提什麽具體要求, 職業發展方面也規劃得比較随意，沒想到司水不但不膩，反而愛上了這一行。
秋雅突然很想知道，那位素未謀面的龜婆婆若是知道她家貪玩任性的神女被她培養成娛樂圈當紅女神，會是什麽表情。
“司水，你認真跟我說，剛才那人說的是不是真的？沒有定水珠，你是不是連杜一溪都打不過？”
“杜……”司水邁向前的腳步微微一頓，“是啊！”
“什麽？”秋雅擔心，“那有沒有什麽辦法能提前把定水珠取出來？這樣你就不用被杜一溪威脅，也不用天天被人追着，叫你回海底神廟了。”
“有啊！”司水轉過頭來，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秋雅，壞笑，“你嫁給我咯！”
“好啊！”秋雅一心想着把定水珠拿出來，想也不想就答道，答完發現不對。
我那麽擔心你你竟然還有心情調戲我？
秋雅頓時惱羞成怒，要去打司水，“司水我是認真的，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信不信我打你。”
“我沒有開玩笑啊。”司水說着往後倒退了幾步，光着腳丫一路跑回酒店，“你昨天不是讓我說點什麽嗎，我說了，你又要打我。”
“我讓你說這個了嗎？”秋雅恨不得拿鞋底抽她，“司水，我跟你說，你別不放在心上，杜一溪随時随地都可能找上來，他那種人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你千萬不要輕敵。”
“知道了。”司水回房間換好衣服，劇組的車已經到樓下等她了，“放心吧，只要杜一溪敢來，我一定玩死他，就怕他不來。”
擡頭看見秋雅站在門口，湊上去輕輕一啄，“讓開啦，不會有事的，放心。”
秋雅根本來不及反應更別說閃躲，只知道：又撩？
等她反應過來時汽車的轟鳴聲已經遠去，秋雅靠在門後回味良久：你說過不會騙我瞞我，希望剛才的話……不是玩笑。
因為擔心司水出意外，秋雅一直在劇組陪着她。白天兩人各忙各的，司水在劇組拍戲，秋雅在酒店遠程處理公司事務，晚上則一起吃飯、散步。
司水樂得秋雅陪她，經常纏着秋雅陪她背臺詞，偶爾還可以吃吃豆腐，秋雅郁悶：杜一溪你TM倒是來啊，誰不來誰是孫子！
不知不覺間，《洛神賦》殺青了！
劇組舉行了媒體見面會，主創人員依次在宣傳展板前接受媒體的采訪。
秋雅擔心性格耿直脾氣暴嬌的司水會說出什麽事情來，一路護送司水到現場，不斷告誡她，“不管他們問什麽，你說得越少越好，如果問到那種非回答不可的話題，記得往好的方面說，誇對方，誇團隊，總之不要得罪人。”
這是秋雅混跡娛樂圈多年的經驗，在鏡頭前，無論你說什麽都不對，媒體總能找到你話裏的漏洞，無中生有，到時候你百口莫辯，公關又是一筆費用，所以能不說話就不說話，非說不可的時候就誇，而且還不能誇的太過，否則媒體又給你蓋上一頂獻媚讨好的帽子。
“嗯。”司水應了一聲，主持人叫到司水的名字，秋雅連忙幫她整理了下額角的碎發，“去吧，你沒問題的。”
司水一出場，現場的歡呼聲就如潮水般襲來，臺下衆粉絲不斷呼喚司水的名字。
“司水的人氣真的很高，你看，那麽多粉絲都是為你來的，來跟大家打個招呼好不好？”
“大家好，我是司水，感謝大家能到現場支持我，非常感謝大家，謝謝……”
“相信很多人知道司水是因為那條着名的面膜廣告，想必很多人都和我一樣，第一眼看到那條廣告時，都不相信這世上竟然有這麽好的皮膚，不過今天我要告訴大家，司水的皮膚，比廣告上的還要好，我和司水那麽近的距離，完全看不到一點皺紋甚至毛孔。”主持人把話筒遞向司水，“介意攝影師把鏡頭拉近嗎？”
“都可以。”司水中規中矩地說。
緊接着大屏幕上出現司水放大了卻依舊無可挑剔的五官和皮膚，現場一片豔羨之聲。
“能跟大家分享你的保養秘籍嗎？”
“嗯，我……”司水猶豫，秋雅在會場入口附近的黑暗中懸着一顆心：千萬不要說你從不用護膚品，也不要說你天生麗質，雖然秋雅知道司水确實天生麗質，但是這麽說會被媒體黑的。
“我覺得最好的保養辦法就是早睡早起，作息規律，保持心情愉快，還有就是經常運動，不要暴飲暴食……”
呼~秋雅一顆懸着的心終于放下，司水的回答中規中矩，既沒說自己天生麗質，也沒涉及廣告推廣，總算了過了這一關。
後來主持人又問了些拍攝過程中的趣事，包括在片場做代購推銷面膜的事，司水回答得不算機智幽默，但也無可挑剔，秋雅總算松了口氣。
“謝謝司水，請先随我們的工作人員下去休息一下，下面有請下一位來賓，蘇凝，蘇小姐！”
蘇凝？轉身準備離開的秋雅看到迎面走來的蘇凝，愣了一下。
蘇凝剛出了酒駕那種事，竟然這麽快就出現在媒體面前，不怕媒體為難她嗎？
蘇凝見到她也是一愣，只是黑暗中彼此看不清對方的表情，蘇凝小聲地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
“嗯。”秋雅淡然應了一聲，低頭側身準備離開，蘇凝往旁邊挪了挪。
燈光見蘇凝遲遲不出現，從舞臺挪到會場入口，衆多媒體記者的鏡頭也随着燈光轉移到入口處。
蘇凝見大家已經在催了，忙提着裙子向前，裙子卻被什麽挂住了。
“怎麽回事？”蘇凝小聲問。
“裙子被門口的釘子挂住了。”工作人員着急地答道，正要隔着老遠伸手去弄，突然一只手把裙子從釘子上解脫出來。
“謝謝。”
秋雅沒回答，快速沒入黑暗中，她不喜歡鏡頭，不喜歡閃光燈，只希望媒體永遠不要發現她才好。
偏偏總有人要把她置于閃光燈之下，任人質疑拷問！
“你今天表現的非常不錯，恭喜你！”殺青宴結束後，秋雅把司水和郁平接回去，面對秋雅的興奮，司水反應平平，秋雅猜想她可能是累了，便去問郁平，“你的手怎麽樣？後來沒人敢欺負你了吧？”
“手已經快好了，謝謝小雅姐。”寡言少語的郁平難得說話，“我在劇組和師兄學到不少東西，謝謝小雅姐給的機會。”
“機會也要自己抓得住才行，是你自己努力，杭蕭一跟我說你很努力，也很有悟性，照這樣發展下去，相信你很快就可以獨立導一部戲。”
“謝謝小雅姐。”郁平低頭想了會，鼓起勇氣說，“我聽師兄說，您打算投拍一部電影，我……”
“你什麽？”秋雅在等他的回答。
“我能到劇組幫忙嗎？”
“當然可以。”秋雅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不過條件會很艱苦，說不定還會沒命。”
郁平擡起頭，目光灼灼地說，“我不怕。”
秋雅點頭微笑，問他會游泳麽，不會？那先去學游泳。
不管郁平郁悶疑惑的目光，秋雅把車停在車位上，正準備跟司水說新角色的事，司水“哼”了一聲，徑自打開車門走了。
“司水，等我一下。”秋雅顧不得鎖上車門，下了車拔腿就追，好不容易跑到司水面前把她攔住，司水掉頭又要走，秋雅：“你怎麽了？殺青宴結束後你就一直不高興，是不是有人為難你了，跟我說好不好？”
“沒有。”
“那你為什麽會不高興？”
“我沒有不高興！”司水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很不高興，但還沒到完全不理秋雅的地步，否則以她的速度，秋雅根本不可能追得上。
秋雅讓她冷靜下來，心平氣和地說，“司水，你不是說過嗎？不會騙我瞞我，所以有什麽事是不能說的呢？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司水擡眸瞪她，那眼神又憤怒又不爽，仿佛被人騙了一樣，“你總說讓我不要騙你瞞你，可是你呢？”
司水把手機屏幕給秋雅看，“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你和她的事！”
她？誰？
秋雅接過手機一看，上面赫然是今天她和蘇凝擦肩而過的圖片，雖然秋雅把自己裹成木乃伊，但眼尖的媒體還是認出那個背影就是她。
《娛樂第一時間》頭條：前經紀人不離不棄，開扒一線女星蘇凝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每日速報》頭條：患難見真情，細數秋雅這些年為蘇凝做過的那些事。
《圈內八卦》頭條：車禍妻妻？蘇凝和秋雅，誰才是娛樂圈第一車禍王？
……
就連國內着名的紙媒也報道說：“蘇凝剛經歷酒駕門，第一次出席活動就遇到因為超速駕駛而被粉絲聯名解雇的前經紀人秋雅，從現場的圖片中我們可以看到，蘇凝出場時紗裙挂到門口的釘子，而一旁的秋雅幫她解圍後，消失于黑暗中。
其實，類似的場景還出現過不少，早在蘇凝剛出道，秋雅還沒成為她的經紀人時，秋雅就幫蘇凝度過無數次公關危機。雖然秋雅近年來的業務水平屢遭蘇凝粉絲質疑，後來更是因為車禍門請辭。然而，據不方便透露姓名的朋友說，秋雅離開世紀娛樂後，仍在暗中幫助蘇凝，前陣子鬧得沸沸揚揚的酒駕門秋雅也曾幫過不少忙。小編不得不感慨，秋雅才是最愛蘇凝的那個人吶……”
最後還不忘調侃，“這兩人是一家駕校出來的吧，要是沒有車禍門酒駕門，小編還真覺得這碗狗糧挺好吃的。”
打開網絡，第一條熱搜就是#秋雅幫蘇凝#、熱搜前十也有三條與兩人相關：#秋雅蘇凝為何分手#、#秋雅背景#、#蘇凝秋雅七年之癢#。
網上對秋雅的風評也由“秋雅不稱職”、“垃圾公關”、“秋雅車禍門害了蘇凝”轉為“秋雅對蘇凝是真愛”、“秋雅默默守護蘇凝多年”等等。
當然，如果只是幾張照片，媒體不可能炒得全網皆知，轟轟烈烈的。
關鍵在于，蘇凝發了一條微博：“事隔經年，你還在，真好。”并在評論裏@了秋雅，雖然很快就删了。
但是這條微博一石激起千層浪，蘇凝的粉絲第一時間就炸了，緊接着媒體也炸了。
因為早在兩人合作那會，媒體就盛傳兩人在一起的傳聞，粉絲更是因為兩人緋聞而對秋雅頗為不滿，粉絲，尤其是女友粉或男友粉，當然希望明星永遠不要結婚，永遠喜歡他們才好。
可是秋雅作為蘇凝的經紀人，不但知道蘇凝所有的事，還和蘇凝日夜相處，可謂天時地利人和，也不難怪粉絲擔心兩人真的在一起，加上秋雅好幾次幫蘇凝背過鍋，導致粉絲對秋雅極為不滿，好幾次手撕秋雅，讓蘇凝換經紀人。
如今蘇凝突然發了一條感謝秋雅的微博，無疑是在粉絲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不少酒駕門後仍喜歡蘇凝的粉絲在評論下說對蘇凝太失望了，蘇凝看人的眼光不行。
然而更多的評論卻是刷秋雅對蘇凝是真愛的，點進那些帳號一看，都是小號。
秋雅哼笑：我就說，蘇凝的粉絲什麽時候喜歡過我，原來是水軍。
秋雅想了想，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微博，拉到關注列表的最下面，點擊了取消關注。
“你生氣就是因為這個？”秋雅伸手去拉司水，“沒事少上網。”
“這是曲穎告訴我的！”司水掙開她的手。
“曲穎？”秋雅恍如大悟，恨不得立刻揍曲穎一頓，“她的話你怎麽能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