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封城的消息公布得很突然。
謝褚拍着桌子喝得正高興,叫李淮薅着後領提出“733”。
733是個酒館,老板聽說謝褚又來了,晚飯也沒顧上吃,沖到前廳幫着李淮把人一起擡到車上去。
“多謝了,之聞。”郁之聞做過李淮的委托人,兩個人氣性相投,一直相處得不錯。
郁之聞随意哼了一聲,搡了一把在座位上亂刨的謝褚,幫他倆關了車門。
李淮隔着車窗跟他擺手,弋城政府就是這時候發布的封城文件。
手機裏各類軟件的提示音亂響,謝褚皺着鼻子去翻兜,翻不着就借着酒意憤怒地低吼。
“我手機找不着了!手機!”兩只外凸的大眼瞪得溜圓,酒壯慫人膽,敢吼李淮。
李淮開着車不能分神,到了紅燈前頭抽出手來掰起他的下巴惡狠狠地看,“你答應過我不喝了!”
謝褚嚼了一下舌頭,假裝思考,空空蕩蕩的腦子只能促使嘴巴發出咕哝的哼氣,“都都是啤酒…”
“嗯,啤酒…”李淮湊到他跟前,用鼻子過了一下味兒,自嘲:“我真希望我聞不出來。”
“騙子!”汽車重新發動,謝褚摟着臉不敢吱聲,眼珠來回探了幾圈,把手插進頭發裏,懊惱無比:“李淮,我手機找不着了。”
認識李淮的人都會對他選擇謝褚作為伴侶的決定表示質疑。
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謝褚配不上李淮。
且不論二人天差地別的社會地位:一個前途無量的青年律師,而另一個只是制藥公司的保安。
不求上進也就罷了,要命的是謝褚還有酒瘾。下了班便醉生夢死地栽進酒壇子裏,喝得一張勉強算做清俊的臉蛋蒼白病倦。
結了婚以後李淮不準他喝,但幾乎總能在幾家蹲熟了的酒館發現他的存在。
“不是說不喝了嗎?”這樣的質問初始還能獲得謝褚涕零的道歉,次數多了膽子也狂了,隔三差五地睜着眼睛說胡話。站都站不穩了,還死皮賴臉地說自己沒喝。
要不然就像現在這樣,明目張膽,帶着熏天的酒氣,強調自己只喝了點啤的。
“啤酒能叫酒嗎?”
李淮把他推到馬桶上坐着,扯他的制服扣子,浴室裏有點冷,謝褚打着哆嗦。
“酒鬼能叫人嗎?”李淮罵他。
謝褚被兇了,抓着李淮的手腕,朝上看,眼神可憐巴巴的。
“你不愛我了嗎,李淮?”稱謂的調子是低的,糊塗中又流露一絲孩子氣。
李淮恨鐵不成鋼,想要硬氣一點,結果看到巨嬰謝褚下一秒酒得過且過地坐在馬桶上舒舒服服地尿上了。
自己的手腕上還留有他掌心的餘溫。
“謝褚,你就是個混蛋。”
狠狠搡他一把,讓他的屁股撞到水箱上,手扶不住,尿呲了出來,淋了一腿。
謝褚瞧他一眼,眼神遲鈍且無辜,揪下一截衛生紙想擦腿。
李淮扯他,把他撐起來,叫他肉嘟嘟的屁股黏着冰涼的瓷磚。
他要叫,被李淮堵着唇,威脅道:“不愛你了,再喝酒就不愛你了…”
涼着屁股,熱着嘴唇,他懷疑李淮也在騙人。
喝酒是不好,縱欲不是也不好嗎?他說李淮什麽了嗎?
李淮這就是小氣。
相愛,就是要互相包容。
像他把李淮包得又柔又緊。
嗓子喝啞了,叫的時候不怎麽叫得出來,只聽得水聲和撞擊聲在浴室裏疊着,響在耳邊似的。
他嘴裏包不住口水,有點洩力似的垂着頭,缺乏運動,身上的肉都是軟綿綿的。滴滴答答的,他被李淮操射了。
高潮之後真想喝一盅。
吞口水,他好渴。
“李淮,家裏葡萄酒還有沒有?”甜酒果酒根本不夠解饞的,可別的李淮也不讓進家門。
李淮瞧着他火上澆油不知死活的樣子笑了,壓着他的脖子答:“沒有酒,喝牛奶。”
謝褚蹬腿,李淮射的時候根本不打招呼。他痙攣着把頭撞到牆上,喉間響起垂死一般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