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是保安,他帶客人去上廁所。
自己也打開一個隔間,想往裏鑽,在馬桶上坐着清醒一下。但請他喝酒那位顧客也跟着一起卡進來了。
“你幹什麽你?”頭頂燈光發白,他仰着頭,眼皮都懶得撐開,反正這個位置他先占了就是他的了,聲音含糊不清,語氣卻是強硬的。
就是空間太小了,對方站在他面前,兩個的膝蓋都要貼住了。
“你老婆不管你了?在酒吧豈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為什麽辭職?”
謝褚捂着耳朵,只覺得對方的問題又多又煩,踹了前面一腳,想把噪音踹出去。
“什麽老婆?什麽老婆!我離婚了!”
吼完了擡眼看看人,左瞧右瞧終于瞧出是安年了。對方被他踹在小腿骨上,卻皺着眉忍着沒吭聲。
對,他想起來了,安年脾氣挺好的。而且“老婆”和禁酒的關系也是自己給他說的。
把鼻子摸了摸,謝褚轉了個身,給安年多騰出來點地方,悶悶地又重複了一句:“我離婚了,所以他不管我了。我可以喝,不喝太多就行。吐了我哥懶得收拾。”
逢着安年,好像不管他願意不願意,總會多說兩句有的沒的。今天是他願意,酒精催發傾訴的欲望,但話說到這裏也就差不多幹了。
安年背靠在門板上,抱臂看他,看見他坐在馬桶上昏昏欲睡,不打算再說什麽,便推了推他的肩膀,讓他再把頭擡起來。
兩個人的臉貼得很近。
安年問他,“你單身了,我可不可以追你?”
謝褚被問得反應不過來,推着他的胸膛把距離隔遠,眼中充滿困惑。
“追我?你?為什麽?”
“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喜歡你跪在我身下隐忍的吞吐,喜歡你委屈着翹高的臀部,喜歡你肉體的熱情與精神的遲鈍。喜歡你困在自己的局限裏的乞憐之态,等人掌控,等人救贖。
謝褚有一瞬間的恍惚,好像表白的人不是安年,他又回到了李淮向他求婚的時候。他的眼前慢慢變得模糊,一會是李淮挽着他的婚禮現場,一會又是李淮牽着另一個人在他身邊走過。
回神的時候安年正在吻他,褲子拉鏈已經被解開了,內褲扯下一點,屁股光溜溜地抵在馬桶上。
他有一點驚訝,也有一點害怕,但醉了的時候情緒更加遲鈍一些,他掙紮的時候安年便停下動作,輕柔地舔吻他的耳朵,問道:“不行嗎?”
微微朝外躲,他心裏确實排斥和李淮以外的人做愛,但他喜歡親吻,親吻讓他覺得很溫暖。
“能不能,能不能只親?”
“嗯?”安年似乎沒料到他是這樣的反應,沒有完全地拒絕,也談不上是接受。短促地笑了一下,他把安年光裸的臀墊在自己的手上,依言只去親他。
擁抱伴随着親吻越收越緊,謝褚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仰着頭失神地呻吟。
安年親在他的脖子上,接着是鎖骨和乳頭。
謝褚尖叫一聲,渾身發抖。
褲子是脫了的,很容易見得到他的反應。
安年給他口交的時候他一直在躲,但怎麽躲都躲不開似的。——腰肢不受控制地挺動,怎麽可能躲得開呢?
射的時候哭得很厲害。
安年把東西吐在垃圾桶裏,掏出打火機點了一根煙。
“謝褚,現在我還想親你,介意嗎?”
含着淚想搖頭,最終卻遲疑着把頭點了點。
帶着腥氣的辛辣讓他覺得熟悉。
最後安年還是插入了手指,謝褚一邊往家走,一邊打擺子。大約是夜裏風寒,讓他渾身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