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洗澡穿衣服?

熟悉的磁性低沉的嗓音, 讓言裕栖緊繃的神經瞬間放松了下來,他微微擡眸,看了一眼正将他圈在懷裏的人。

目光所及之人, 周身充斥着上位者的冷峻氣息,一頭耀眼的銀發在夜色的籠罩下異常華麗, 閃爍着紅光的黑色雙眸灼灼生輝,面無表情的直視前方的臉俊美異常。

果然是路逾矠。

不過, 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

還有, 雖然他很感謝他能及時出現, 不過,他什麽時候成了他的人了?

就在言裕栖心下思索間,一個笑得十分抱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抱歉抱歉,我只是想展示一下實力,以此來告訴言向導我實力很強,能夠保護他罷了, 我發誓, 絕對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

言裕栖聞言,收回了落在路逾矠身上的視線, 順着聲音的源頭,望向了正摸着腦袋有些手足無措,笑得一臉尴尬抱歉的席昱川。

言裕栖眯了眯眼睛,沒有出聲:“從他剛剛到現在的所作所為來看,這個席昱川,要麽就是心機深沉, 要麽就是個草包。”

就在言裕栖在心裏吐槽的同時, 席昱川的聲音還在繼續。

“不過, 雖然我是有點兒實力,但是,還是比不上路逾矠哨兵的,剛剛可是我拼盡全力展開的精神領域,沒想到,竟然被路逾矠哨兵一下就給破了,不愧是星際最強SSS級哨兵,佩服佩服。”席昱川一邊說着,一邊笑得一臉的讨好。

言裕栖瞧着他那一臉谄媚的樣子,蹙了蹙眉,移開了視線,下一刻,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衣袖上。

他讨厭別人的随意觸碰。

剛剛這裏被席昱川拉扯過,雖說他很想立刻就把這衣服換了,但是,眼下條件有限。

這樣想着,言裕栖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裝着酒精的小噴瓶,對着剛剛席昱川碰過的地方噴了幾下,而後将瓶子收回了口袋。

就在言裕栖做完這些的同時,路逾矠沒有感情的聲音,自他的上首處,落入了他的耳邊。

“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路逾矠道。

他的語氣裏聽不出任何情緒。

“知道知道,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我再也不會這麽做了。”席昱川頻頻點頭,笑得很是憨厚,“當然,我也不用這麽做了,想必,我剛剛那一下,言向導應該已經見識到了我的實力以及我英勇帥氣的身姿了。”話到這裏,席昱川異常自豪地昂了昂腦袋。

言裕栖聞言,額間劃過一排黑線。

難不成,之前真是他多想了。

這家夥,實際上就是個草包?

就在言裕栖兀自在心裏吐槽的時候,訝異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你們怎麽都站在這兒?這不是路逾矠嘛,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啧啧啧,你們兩個怎麽抱在一起了?”

話落的同時,只聽幾聲腳步聲,下一刻,托着下巴一臉看好戲表情的齊培逸出現在了言裕栖的視線裏。

察覺到齊培逸話裏的意思,言裕栖這才想起來,剛剛只顧着想事情,他都忘了推開路逾矠了。

想到這裏,言裕栖一邊出聲解釋,一邊擡手想要脫離路逾矠的懷抱:“剛剛席昱川突然對我展開精神領域,路逾矠看到了,就把我拉了出來,僅此而已。”然而,路逾矠的手就像是黏在了他身上一樣,根本拽不開。

齊培逸聞言,微微一愣,下一刻,他蹙了蹙眉,轉過身,神色不定地看着席昱川道:“你想幹什麽?”

“誤會誤會,我只是想讓言向導見識一下我的實力,僅此而已。”席昱川委屈着一張臉賠笑道。

“我覺得這件事,絕對不能用誤會來解釋,必須嚴懲。”說話的是不知何時來到衆人身側的邵玟遠。

“你說對吧,親愛的。”說話的同時,邵玟遠直接摟住了站在一旁神色不定的齊培逸。

“沒錯。”齊培逸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你們想幹什麽?”席昱川一臉害怕地往後退了幾步。

邵玟遠不懷好意地望着席昱川笑了笑,而後對着言裕栖道:“怎麽樣,要不要,我幫你出氣?”

“你打得過他嗎?”言裕栖放棄了掙脫路逾矠懷抱的動作,看了一眼邵玟遠,随後,又看了一眼席昱川道。

不是他小看邵玟遠。

就算席昱川打不過路逾矠,就算他這會兒看上去慫慫的,但是,他畢竟是身高191cm的SS級哨兵,而邵玟遠不僅沒他高還只是S級,等級上的壓制已經注定,邵玟遠對上他,只能是單方面被虐的程度。

況且,席昱川剛剛展開的精神領域,在沒有出現精神體的情況下,還有那麽大的威懾力,就證明他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我肯定打不過啊,這不是有路逾矠在嘛,讓路逾矠看着席昱川不許動用能力,然後,我們兩個以體術對打,不管是誰單方面被打,都不可以有怨言,怎麽樣?”邵玟遠道。

體術方面,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言裕栖:“……”

眼下,他懷疑邵玟遠也是個傻子。

等級上的差距,不僅體現在精神力和能力,還體現在各項身體指标和體力上,就算是比體術,邵玟遠也未必能贏過席昱川。

為了避免一會兒邵玟遠被打齊培逸心疼,言裕栖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此事就此作罷。

想到這裏,言裕栖剛準備開口,不想路逾矠淡淡的說話聲,打斷了他的即将出口的話。

“可以。”路逾矠道。

言裕栖聞言,瞪大了眼睛:“路逾矠這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嗎?他之前是這樣的人嗎?”

“OK。”話到這裏,邵玟遠擡手将拳頭弄得「咔咔作響,而後,笑着朝着席昱川所在的方向走去。

席昱川瞧着他這一臉的不懷好意,又往後退了幾步:“你別過來,一會兒我要是打傷了你,你可別怪我沒手下留情。”

“不會有這種可能的。”邵玟遠笑道。

片刻後——

席昱川:“哇,你下手輕一點兒,別打臉!”

席昱川:“都說別打臉了,幹嘛一直打我這張帥氣的臉。”

言裕栖看着單方面被虐的席昱川,随後又看了看面無表情地看着席昱川被打的路逾矠,抿了抿唇。

別人看沒看出來,他不知道。

但是,言裕栖可以肯定,邵玟遠身上那道附加的能量,是路逾矠的。

想不到啊,這家夥,這麽腹黑!

就在言裕栖這般想着間,邵玟遠停止了單方面虐菜,站起身甩了甩臉上因為打鬥出現的汗珠,而後,走至齊培逸面前:“剛吃完飯,出了一身汗,真不錯。”

說話間,邵玟遠伸出手想要抱齊培逸,卻被他直接擡手給擋住了:“你這一身汗,離我遠點兒。”

邵玟遠聞言,低頭看了看自己,随後沖着齊培逸勾起嘴角,笑道:“也是,要不,我們一起去洗澡怎麽樣?就是可惜,這裏的房間沒有獨立浴室,只有公共澡堂。”

邵玟遠的話,讓言裕栖直接愣住了。

緊接着,他的眉頭開始蹙了起來。

“啊,是啊,這裏一切輕裝上陣,連住的都是帳篷,房間裏怎麽可能有浴室。”

可是,他從小到大,都沒在公共澡堂洗過澡。

那麽多人,細菌怕是不少吧。

可是,不洗澡,他根本沒辦法睡覺。

所以說,那個時候,他為什麽要拒絕路逾矠的提議,上趕着要跟過來?

路逾矠說得很對,他根本就沒那麽容易暴走,他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說起來,在遇到路逾矠之前,每回有事他都是能避就避,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自己非要跟過來受苦。

他那個時候,絕對是腦子進水了!

就在言裕栖自發地陷入後悔中時,路逾矠一直圈住他肩膀的手放了下來,還不待言裕栖趁此機會拉開他們倆的距離,一只大手直接順着他的胳膊往下滑,就這麽抓住了他的手。

手心溫暖的觸感讓言裕栖微微一頓,還不待他反應過來,路逾矠就這麽拉着他的手,朝着前方走去。

意識到路逾矠要拉開他離開後,言裕栖當即停下了步子,在原地站定:“你要帶我去哪兒?”

“回房間。”路逾矠停下步子,望着言裕栖道。

“什麽房間?”言裕栖問。

“自然是我們倆的房間。”路逾矠道。

“我不要。”意識到路逾矠話裏的意思後,言裕栖想也不想地拒絕道,“我今晚跟齊培逸住。”

路逾矠聞言,斂了斂眸光,而後視線越過言裕栖,望向了站在不遠處的齊培逸,涼涼的道:“真的嗎?”

“沒有,絕對沒有。”齊培逸一觸及到路逾矠那涼涼的目光,瞬間擺手否認。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當然是要跟我家親愛的住一起了。”似乎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決心,齊培逸又補充了一句。

路逾矠聞言,收回了視線,而後望着言裕栖道:“他說沒有。”

言裕栖聞言,沒好氣地瞪了路逾矠一眼,随後移開了眼:“那我也不跟你住。”齊培逸這個見色忘友的家夥!

他絕對不要跟路逾矠住一起。

反正他今天就站在這兒了,看他能拿他怎麽辦。

“除了齊培逸,你還想跟誰住?”說話間,路逾矠的眸光閃動,語氣有些微駭人。

言裕栖被他這視線看得有些不自在,下一刻,他直接移開了視線:“我不是這個意思。”

路逾矠見此,眯了眯眼睛:“既然如此,那就回房間。”

下一刻,他松開了握着言裕栖的手,而後在言裕栖還未反應過來時将言裕栖整個人打橫抱起。

言裕栖:“……”

“放我下來。”言裕栖沒好氣的瞪着路逾矠道。

“不放。”路逾矠道。

言裕栖:“我自己會走。”

然而,路逾矠對于言裕栖的話充耳不聞,就這樣,一路抱着他來到了一間帳篷外。

……

兩人一間的帳篷內——

“趁熱吃吧。”路逾矠将盛好的粥放在了言裕栖的眼前。

言裕栖看着眼前餐桌上放着的山藥雞絲粥,撇了撇嘴,随後擡眸瞪了路逾矠一眼:“我不餓。”

別以為用這點小恩小惠就能收買他,他絕對不會吃的。

話音剛落,他的肚子便抗議的叫了兩聲。

言裕栖聞言,雙頰飛上一抹紅暈,尴尬的移開了視線,假意輕咳了兩聲:“我确實不餓,是你兒子餓了。”畢竟,他從下午到現在就吃了兩片生菜包的烤肉。

之前因為烤肉油膩不覺得餓,此刻這粥的味道清香撲鼻,這才勾起了他的食欲。

路逾矠聞言,眸中劃過一抹笑意,随後附和道:“既然他餓了,那就多吃點。”說話間,他直接拿起一旁的勺子遞給了言裕栖。

言裕栖見此,擡手接過了勺子,随後開始小口小口用勺子喝粥。

路逾矠瞧着他的模樣,微微勾起嘴角。

很快,言裕栖便将一小碗粥給喝光了。

“還喝嗎?”路逾矠問。

“不喝了。”言裕栖道,“晚上不适合吃太多。”

“那就不喝了。”路逾矠道,随後将濕巾遞給言裕栖。

“謝謝。”言裕栖伸手接過。

路逾矠:“不過,你之前不是說,孩子不是我的嗎?”

言裕栖聞言,拿起濕巾準備擦嘴的手微微一頓,随後用濕巾輕輕碰了碰唇,狀似随意的道:“是嗎,我怎麽不記得了。”

真是!因為在路逾矠媽媽以及自己的父母那裏承認了孩子是路逾矠的,再加上,頻繁從別人口中聽到他懷了路逾矠孩子這種話,他已經忘了之前為了氣路逾矠,故意說孩子不是他的事了。

“是,在十四星的時候,你還說,為了避免我這個星際最強哨兵被人說成是綠帽王,所以只能拒絕我。”路逾矠斂了斂眸光道。

“我真不記得了。”言裕栖尴尬的笑着道。

這家夥,為什麽記性這麽好!

為什麽連這種話都記得!

不想再跟路逾矠繼續讨論這個話題,言裕栖直接轉移話題道:“你應該也沒吃晚飯吧,別光看着我吃啊,快把這些都吃了,不要浪費。”

說話間,言裕栖直接站起身,将盛着粥的白瓷砂鍋整個端起,放到了路逾矠眼前,又給他遞了把勺子,異常溫柔的道:“快吃吧。”

看我用吃堵住你的嘴!

“我不餓。”路逾矠看了一眼言裕栖遞過來的勺子,而後擡眸望着他道。

“騙誰呢,你忙到現在肯定什麽都沒吃,乖,把這些都吃了。”言裕栖笑眯眯的道,而後直接擡起另一只手,拉住了路逾矠置于桌面的手,将勺子強行塞到了他手上。

“這麽大鍋的粥吃下去,看不撐死你!”言裕栖心裏壞笑道。

路逾矠瞧着言裕栖雙眸中克制不住的壞笑,勾了勾嘴角,下一刻,在言裕栖想要收回拉着他手的手時,他直接握住了他的手,将勺子塞回了他手裏,眸光灼灼的看着他道:“你喂我,我就吃。”

「想得美三個字的“想得。”剛脫口而出,最後一個「美字在觸及到滿滿一大鍋粥的瞬間,給憋了回去。

下一刻,言裕栖重新擡起眸子,沖着路逾矠笑的很是親切:“那我喂多少,你就必須吃多少。”小樣,撐不死你!

“好。”路逾矠回答的毫不遲疑。

言裕栖聞言,挑了挑眉,他直接抽開了路逾矠握着他手的手,而後,移步來到路逾矠身側,拉近了椅子,落了座,随後舀了一勺粥,遞到了路逾矠唇邊:“張嘴。”

路逾矠定定的看了他片刻,而後抿了口粥,随後咀嚼了幾下,随着喉結的滾動,吞了下去。

言裕栖見此,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随後又舀了一勺粥,遞到了他唇邊。

之前他光顧着自己吃,從來沒注意過路逾矠的吃相。

沒想到,他吃個飯也能這麽優雅,好看。

就這樣,一勺接一勺。

言裕栖長這麽大,就沒給別人喂過飯。

所以,沒多久,他就感覺胳膊酸了,而這時,鍋裏的粥才下了三分之一。

而路逾矠真的如他所說,他喂多少吃多少,絲毫沒有怨言。

“這家夥,平時飯量也不大啊。”言裕栖心道。

也就是這個時候,言裕栖突然感覺,他這哪裏是在給路逾矠使絆子,他明明是在懲罰他自己。

察覺到這一點的瞬間,言裕栖決定停止這種幼稚的行為。

“晚上不能吃太多,就這樣吧。”說話間,言裕栖直接放下了勺子,随後甩了甩自己的胳膊。

路逾矠見此,眯了眯眼睛。

說實話,雖然這樣感覺很好,不過,再多,他也吃不下了。

擡手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胳膊,言裕栖自椅子上站起了身,随後掃了一眼房間,也就是帳篷內部。

說實話,這裏的構造,比他想象中好不少。

兩張獨立的、鋪的很是整齊的單人床,餐桌,椅子,衣架、衣櫃、地上鋪了地毯、還有一個小隔間,裏面是便攜式洗漱間。

兩張床的話,之前他專程準備的睡袋,是用不着了。

唯一的不足就是不可以洗澡。

可是,他無法忍受去公共澡堂。

他也不想給別人添麻煩。

要不,明天還是回去吧。

就在言裕栖自顧自的想事情的時候,自帳篷大門處傳來了滑輪的聲音。

言裕栖下意識的回眸,随後就看到了捧着一個黑色旅行包和一件黑色披風正向他滑動而來的熊貓智能機器人。

言裕栖:“你還真是,到哪兒都帶着它。”

“有它在,方便。”路逾矠道。

說話的同時,路逾矠自椅子上站起了身,拿起熊貓智能機器人捧着的黑色旅行包和黑色披風遞到了言裕栖手上。

言裕栖一臉懵的看着手中的東西:“這是什麽?”給他這個幹嘛?

迎接言裕栖的不是解釋,而是路逾矠直接的打橫抱起。

“你幹嘛?”言裕栖一臉的不解。

路逾矠:“消食。”

“消食?”言裕栖面帶不解的重複了一遍路逾矠的話。

與此同時,路逾矠直接将他抱出了帳篷。

言裕栖:“大半夜的,你要運動就運動,你抱着我幹嘛?”

路逾矠:“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有點遠,靠你的腳程,怕是要走到明天。”

言裕栖:“你放我下來,我不去。”這大半夜的,是要去哪兒啊?

路逾矠:“要是冷,就把披風蓋上。”

言裕栖:“……”不是,他到底有沒有聽到他的話。

說起來,他怎麽說也是個186cm的成年男性,為什麽路逾矠每回抱他的時候都感覺絲毫不費吹灰之力。

就在言裕栖兀自陷入對自己體重的懷疑時,路逾矠直接輕點腳尖,下一刻,言裕栖便感覺到路逾矠的能量在他的周身圍繞,耳邊的風在呼嘯,他已經處于在半空中飛行的狀态了。

不稍片刻,耳邊呼嘯聲停止,路逾矠停下了步子,将言裕栖放了下來。

“到了嗎?”雙腳落地的同時,言裕栖下意識的看向了四周。

然而,空蕩蕩的四周,一眼望去全是草坪。

這就是他要帶他來的地方?

大半夜的來這裏幹嘛?

這般想着間,言裕栖剛想着出聲詢問。

不想,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波動出現在了四周,下一刻,剛剛還安靜如常的空間,突然開始扭曲,緊接着,巨型白澤從空間裏踏步而出。

言裕栖訝異的看着有三層樓高的白澤,抿了抿唇。

雖然看這體型,路逾矠應該是已經讓它縮小了不少,但是,這個高度,還是有點高了吧。

“還是有點大了。”言裕栖的身側傳來了路逾矠的聲音。

随着路逾矠的一聲話落,一道白光閃現,白澤小了一圈,只剩下了3米的高度。

與此同時,路逾矠的聲音,自言裕栖的上首處,傳入了他的耳邊。

“上來。”

言裕栖順着聲音的源頭望去,随後便看到了坐在白澤上朝他伸出手的路逾矠。

言裕栖看着眼前毛色純白,看上去十分好摸的白澤,随後一手抱着黑色旅行包和黑色披風,一手伸出握住了路逾矠的手。

路逾矠微微使力,緊接着,言裕栖便坐在了路逾矠的身前。

言裕栖雙手不自覺的落在了白澤的身上,和言裕栖想象中一樣,手下的觸感十分柔軟溫暖。

言裕栖的眼睛亮了亮。

沒想到,有生之年,他能親手觸碰到上古神獸白澤。

這個白澤是路逾矠的精神體吧,他這麽碰它,也不知道路逾矠知不知道。

說起來,他自己這麽久以來,除了白貓形态,還沒有讓自己的精神體實體化過,也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就在言裕栖思索間,平穩站在原地的白澤,突然開始扇動翅膀,飛至半空,随即直接朝着一個方向飛去。

“這是要去哪兒?”言裕栖忍不住問。

路逾矠:“到了你就知道了。”

說話間,路逾矠擡起手,拿起言裕栖抱着的披風,披在了言裕栖的身上:“困的話,就睡會兒。”而後,伸手環住了言裕栖的腰。

“我不困。”言裕栖道。

心底的新奇感讓他直接忽略了路逾矠的手。

因為有白澤的庇護,先前強烈的冷風盡數消散,餘下的都是暖洋洋的微風。

耳邊是和煦的晚風,身上打着的是皎潔的月光,身下是層巒疊嶂,風景無限。

言裕栖突然覺得,這麽出來一趟,還不錯。

時間在惬意的時光下過得飛快。

言裕栖感覺也沒飛多久,就來到了一處綠樹環繞的小型瀑布邊。

意識到路逾矠想要抱他下去,言裕栖直接出聲道:“我自己下去。”

這一次,路逾矠沒有反對。

言裕栖抱着手裏的東西直接從白澤身上跳了下去,黑色披風因為言裕栖的動作,從他身上滑落,落在了白澤身上,路逾矠的手邊。

言裕栖看着遠處瀑布下清澈見底的潭水,眼睛一亮,随後快步上前,來到泉水邊,微微彎下身子,将黑色旅行包放在膝蓋彎處,伸手碰了碰泉水。

入手的感覺,微涼。

天天在城市裏呆着,他根本沒見過這麽幹淨的瀑布,水流。

想到這裏,言裕栖又不自覺的伸出了另一只手,想要觸碰觸碰泉水。

誰知,就因為他這個動作,膝蓋上的黑色旅行包順勢滑落,眼見着就要落入水中,一只白皙修長的大手适時出現,抓住了它。

“這麽漂亮的地方,你怎麽發現的?”言裕栖手下劃水的動作未停,望着手中的泉水,出聲道。

“就這麽發現的。”說話間,路逾矠直接将包扔到了白澤的背上。

言裕栖:“……”又是說了等于沒說。

就在兩人說話間,趴在言裕栖肩膀上睡覺的小白貓緩緩睜開眼睛,站起身,一躍而下,跳到了白澤的腦袋上,找好舒适的位置後,直接趴下,閉上眼睛,繼續打盹兒。

似是察覺到了小白貓的動作,白澤輕輕動了動身體找了個舒适的位置,學着小白貓的樣子趴下後,它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開始打盹兒。

“你帶我來這裏幹嘛?”言裕栖站起身,擡起眸子,望着路逾矠道。

也就是這個時候,言裕栖發現,路逾矠剛剛還穿在身上的黑色軍裝外套不見了,此時此刻,他上半身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

“洗澡。”路逾矠道。

言裕栖聞言,下意識的掃了一圈四周,雖然這裏水質清晰,環境也不錯,比起公共浴室,也更容易讓他接受,但是,這是露天的。

“這裏是露天的。”言裕栖直接将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營地裏只有公共浴堂。”路逾矠道。

言裕栖:“……”這他當然知道。

路逾矠:“這裏是一處天然礦泉,水質幹淨,且離營地很遠,很隐蔽。”

說話間,路逾矠擡起手腕,伸手緩緩解開了手腕上襯衫的扣子。

兩個手腕上的扣子相繼解開後,路逾矠開始着手解襯衫扣。

随着紐扣的松開,路逾矠白皙的鎖骨落入了言裕栖的眼前,意識到路逾矠意欲何為後,言裕栖快速別開眼睛:“你幹嘛脫衣服?”

“你洗澡穿衣服?”路逾矠似笑非笑的擡眸看着言裕栖道。

言裕栖抿了抿唇,再次确認:“你真要在這裏洗?”

“不然,我來幹嘛。”路逾矠道。

說話間,身後傳來了淅淅索索的聲音,緊接着,便是路逾矠入水的聲音。

言裕栖:“……”

這話說的,他根本無法反駁。

“那你洗吧。”言裕栖道。

說話間,言裕栖擡起步子,想走遠點,誰知,一只大手突然自他身後拉住了他的胳膊,下一刻,那手微微用力,緊接着,言裕栖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就這麽跌入了泉水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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