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起洗

“你拉我幹嘛!”言裕栖從水裏探出腦袋, 甩了甩臉上的水漬,下意識地轉身瞪着路逾矠道。

在觸及到路逾矠此刻的樣子後,他耳後根微微一紅, 然後快速轉身移開了視線,想要朝着岸上走。

這個天然瀑布礦泉的泉邊是用大理石圍成的, 底部又是鵝卵石,踩在上面不算難走, 且泉水位不深, 言裕栖站起來, 水位也只堪堪齊他的肩。

只是,言裕栖剛踏出一步,就被一只大手重新拽回了路逾矠的懷裏。

後背加上水流撞擊胸膛的聲音,伴随着路逾矠磁性低沉的嗓音,自言裕栖的上首處,落入了他的耳邊。

路逾矠:“一起洗。”

“不要。”言裕栖想也不想地拒絕。

說話間,他擡起手想要拽開路逾矠拉住他胳膊的手。

路逾矠手上的力度未松, 言語間帶着一絲戲谑:“你确定, 要這麽濕漉漉地上去嗎?”

言裕栖聞言,垂眸看了一眼因為浸過水已然濕透地貼在身上的衣服, 蹙了蹙眉:這還不是他害得!竟然還好意思笑!

“反正都濕了,早點洗完早點回去。”路逾矠的聲音,帶着一絲蠱-惑的意味。

與此同時,他的另一只手,直接自言裕栖身後覆上了他衣襟處的紐扣,只聽幾聲「咔噠聲, 與「咚咚聲, 言裕栖衣襟處的紐扣直接崩開, 落入了水中。

言裕栖微微一愣,随後垂眸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因為沒有紐扣的制衡,已經自發的從衣襟處敞開的白色軍裝外套,額間劃過兩道黑線。

“這個瘋子,扯他衣服幹嘛!”

就在言裕栖心下吐槽的同時,路逾矠的手再次落在了他白色襯衫的扣子上。

為了避免自己的襯衫再次遭殃,言裕栖黑着臉,一把握住了路逾矠附在他襯衫衣襟處的手,涼涼的道:“再亂來,信不信我揍你!”

路逾矠聞言,眸中劃過一抹笑意,他微微勾了勾嘴角,而後那只拉着言裕栖胳膊的手快速移動,落在了言裕栖襯衫的衣襟上。

只聽幾聲相同的「咔噠與「咚咚聲,言裕栖襯衫上的扣子應聲而落。

言裕栖:“……”

言裕栖氣極反笑,下一刻,他握緊了拳頭,眸中閃動着憤怒的火苗,轉過身,照着路逾矠的腹部就是一記重拳。

拳頭穩穩當當地打在路逾矠身上的那一刻,言裕栖眸中的怒意消散,一抹不解充斥着他的雙眸,他抿了抿唇,道:“幹嘛不躲?”

他拳頭雖然快,但是,憑借路逾矠的實力,他根本就不可能打中他,更別提,在水下出拳還多了一部分緩沖的時間了。

也正是因為他以為他會躲,所以,他下手才沒有輕重。

路逾矠沒有回應言裕栖的話,而是将言裕栖額間打濕的碎發理到一邊後,擡手覆上了他的臉頰,輕聲哄道:“消氣了沒?”

言裕栖微微一愣,而後快速移開了眼睛,不自在地道:“沒有。”

幹嘛裝得一副體貼的樣子,要不是他拽他扣子,他也不會對他動手!

瞧着言裕栖一臉不自在的表情,路逾矠勾了勾嘴角。下一刻,他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言裕栖的手,放在了他的身上:“那就再打幾下,打到你消氣為止。”

路逾矠的話伴随着掌心中溫暖的觸感,讓言裕栖的心不自覺的漏跳了一拍。

雖說,這家夥每次做事都這麽不管不顧,任意妄為,讓他非常不爽。

但是,他每回又有辦法讓他消氣。

比方說,剛剛那一拳下去,他的氣早就沒了。

現在讓他動手,他怎麽可能下得去手!

不過,這些,他絕對不要讓路逾矠知道。

想到這裏,言裕栖抿了抿唇,瞪着路逾矠道:“你讓我動手,我就偏不動手。”

路逾矠瞧着言裕栖現下的模樣,斂了斂眸光,下一刻,他覆在言裕栖臉頰上的手微微往下,落在了言裕栖的肩膀上,緊接着,他微微上前,側過身,靠近言裕栖的耳邊,輕聲道:“現在,可以幫我做疏導嗎?”

路逾矠的呼吸,輕輕淺淺地打在言裕栖的耳邊,讓他本就有些泛紅的耳後根越發滾燙了起來。

努力将心底異樣的情緒收好,言裕栖別開臉,故作鎮定地道:“回去再說。”

雖說從剛剛開始,他就察覺到路逾矠的眼睛,比之前紅了些。

但是,在現下這種狀态做疏導,他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就現在,可以嗎?”說話間,路逾矠的唇瓣似是無意般劃過言裕栖的耳根。

突如其來的感觸,讓言裕栖的心沒來由的一顫,下一刻,言裕栖擡起手,抵在路逾矠的肩膀,拉開了兩人的距離:“你說話就說話,離我這麽近幹嘛!”

“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路逾矠反手握住了言裕栖抵在他肩膀上的手,問道。

看着路逾矠黑眸中閃動的紅光,言裕栖抿了抿唇,又一次不自在地移開了眼睛:“如果你保證不動手動腳,就可以。”

他這眼睛确實有些紅了,說起來,距離上次替他疏導,已經快一周了。

作為他的專屬向導,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替他疏導。

況且,這裏随時會出現SSS級異形種,明天他又要出任務,既然他這麽想要疏導,為了避免意外,他也不能太感情用事,還是應該完成自己作為專屬向導應盡的責任。

沒錯,拿出他的職業操守,別想太多,只是疏導而已。

路逾矠:“那我可以抱着你嗎?”

言裕栖:“不行。”他只接受握手。

路逾矠:“聽他們說,這種疏導方式會快一點。”

言裕栖:“誰說的?”

路逾矠:“管理局裏的人說的。”

言裕栖:“我怎麽不知道。”他怎麽那麽不信呢。

路逾矠:“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言裕栖:“……”這是在小瞧他的專業能力嗎?

不過,話說回來,他自工作以來,在給別的哨兵疏導時,的确從來只是握手,他好像對于高效的疏導方式确實不了解。

以前他也懶得了解,畢竟,他讨厭身體接觸,對他來說,給那些人疏導輕而易舉,他不需要,也不願意為此了解高效的疏導方式。

可是,路逾矠不一樣。

上次在向導室,單純握手的疏導,确實效率不高。

而在路逾矠家的時候,路逾矠也提過抱着他的要求。

只是,那個時候,他的注意力全在握手疏導上,也沒有特意去關注,那樣是不是真的能加快疏導速度。

比起更進一步的肢體接觸,這種方式,他還是更能接受一點。

如果真的能提高淨化效率的話,要不要試一下?

想到這裏,言裕栖有些猶豫。

似是看出言裕栖心中所想,路逾矠微微轉動雙手,使得兩人十指相握,緊接着,路逾矠伸出另一只手,直接勾住了言裕栖的肩膀,将他帶入懷中,附在他耳邊輕聲道:“開始疏導吧。”

路逾矠的動作太過一氣呵成,以至于等到言裕栖察覺時,他整個人已經被路逾矠帶入了懷裏。

言裕栖有片刻的怔神,他的腦中飛快閃過各式各樣的想法,最終,他沒有推開路逾矠,而是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始調動體內的向導素。

源源不斷的能量在兩人之間流淌,不知不覺間,一團白光将兩人團團圍住。

随着言裕栖體內的能量在路逾矠經脈中劃過再重新流入言裕栖體內,言裕栖意外的發現,自己之前一直恢複緩慢的精神力和能量竟然開始以之前幾倍的速度恢複。

伴随着能量的升騰,言裕栖的額間漸漸溢出一絲薄汗,身邊圍繞得有些微涼的泉水也逐漸染上了熱度,冒起了熱氣。

“好熱!”言裕栖心道,眉頭因為熱度不自覺地蹙了起來。

原本就因為泉水打濕的衣服,随着周身溫度的升高,讓他越發的不适。

時間在流逝,原本挂在他身上的衣服,因為太熱被他自己拽了下來,散落在了水面上。

四周被白光圍繞,一切全都隐沒在升騰的霧氣中。

……

第二天清晨——

言裕栖是被外面整齊劃一的訓練聲給吵醒的。

言裕栖緩緩睜開朦胧的雙眸,入目所及之處,異常陌生。

“這是哪兒?”言裕栖擡起手臂,覆上了額頭,神色木讷地看着眼前的屋檐。

漸漸地,思緒開始回攏。

緊接着,他微微一愣,快速坐起身,一把掀開了被子。

在看到自己身上套着的明顯不是自己尺碼的睡衣後,言裕栖瞪大了眼睛,擡起手拉住領口,往下看了一眼。

下一刻,他舒了口氣:“還好,身上很幹淨,身體也沒有不适,所以,昨天晚上應該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松開了自己的領口,言裕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

昨晚給路逾矠疏導時,他的身體出現了異常。

後面更因為太熱,他直接暈過去了。

想到這裏,言裕栖擡眸掃了一眼四周。

這裏很明顯是他和路逾矠現下在天狼星的住處。

可是,一圈掃下來,他并沒有發現路逾矠的身影。

雖說,昨天暈過去之後,後面的事情,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是,他認識這身衣服,毋庸置疑,這是路逾矠的衣服。

看樣子,是他把他帶回來的。

想到這裏,言裕栖的腦中快速劃過一些畫面,與此同時,他的雙頰開始隐隐發燙。

迅速将腦中那些奇怪的畫面踢開後,言裕栖的神色漸漸鎮定了下來。

他微微擡起手,一縷白光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言裕栖眯了眯眼睛。

僅僅一個晚上,他的精神體和能量竟然恢複了30%。

真沒想到,他只是替路逾矠疏導,自己竟然也能有意外的收獲。

可是,為什麽之前替他疏導的時候,沒有出現那種異常。

難不成,是因為之前他的精神力和能量一直處于滿格狀态?

看來,為了搞清楚這件事,等路逾矠晚上回來,他要再給他做回疏導。

如果替路逾矠疏導,真的能恢複他自己的精神力和能量,那确實是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

想到這裏,言裕栖擡起眸子,起身下了床。

就在言裕栖穿好拖鞋,準備去洗漱間洗漱時,一個捧着牛皮紙袋的熊貓智能機器人滑到了他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主人,這是您的衣服,請拿好。”熊貓智能機器人道。

言裕栖聞言,微微垂下眸子,随後便看到了牛皮紙袋上貼着的便利貼。

言裕栖擡手拿起便利貼,下一刻,一排好看的手寫字落入了言裕栖的眸中:

「昨晚很抱歉,把你的衣服扯壞了,這是賠禮。我有事先出去了,你在營地乖乖待着,別亂走,等我回來。路逾矠

言裕栖收回了看向便利貼的視線,擡手拿起了牛皮紙袋,将裏面的東西倒在了床上。

看着床上折疊整齊的全套白色軍裝和白色襯衫,言裕栖眯了眯眼睛,而後微微彎下腰伸手拉開襯衫領口,看了一眼尺碼,旋即眼睛微亮:“确實是他的尺寸。”

又依次檢查了下外套和褲子後,言裕栖發現,這些也全都是他的尺寸。

就在言裕栖準備将這些放回牛皮紙袋時,他的視線,被牛皮紙袋裏未曾倒出來的一個東西吸引住了。

言裕栖伸出手,拿出了裏面的東西,然後微微展開,下一刻,言裕栖抿了抿唇,眸中劃過一抹無語:“內衣就不必了吧。”

心下吐槽的同時,也不知處于什麽心理,言裕栖還是看了一眼标簽,緊接着,他快速将這東西收回了袋子:“這家夥,怎麽連這個也知道。”

将衣服全都重新塞回牛皮紙袋後,言裕栖走至衣架旁,将袋子挂在了衣架上,随後朝着洗漱間走去。

說起來,這裏地處偏僻,根本沒有超市,所以,路逾矠這些東西肯定不是現在買的。

結合他昨天的舉動,他該不會早有預謀?

心下思索間,言裕栖已經來到了洗漱間。

擡手扯了個未開封的牙刷後,言裕栖看了一眼一旁的杯子和已經拆封的牙刷和牙膏,用水洗了下剛開封的新牙刷,随後拿起另一只杯子擠了點牙膏,接了杯水,便開始照着鏡子刷牙。

觸及到鏡中自己的瞬間,鏡中人脖子處的幾個紅色痕跡吸引了言裕栖的視線。

言裕栖擡起脖子,湊近鏡子,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确認自己并沒有看錯後,言裕栖的眉頭蹙了起來。

以前他不懂這東西是什麽。

但是,經由和路逾矠的那次後,他便知道了,這是什麽。

言裕栖蹙着眉,扯了扯自己的上衣,在确定只有脖子處有這些紅痕後,言裕栖的眉頭越發的蹙了起來。

因為脖子是他的視覺盲區,所以,他起床後低頭檢查的時候才沒有發現這些。

這會兒要不是照鏡子,他肯定也不會發現。

言裕栖緊抿着唇瓣,一手自發的握成拳頭,眸中怒意湧現:“這個路逾矠,絕對是故意的!”

所以說,昨天真的沒有發生什麽嗎?

為什麽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想到這裏,言裕栖擡起拳頭,錘了下自己的額頭。

不行,等路逾矠回來,他一定要好好問問他!

……

現下是上午10點,營地草坪上,入眼之處,向導們三五成群圍坐在一起聊着天。

言裕栖洗漱完畢,換好衣服,吃完早餐從帳篷出來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

“喲,你終于出來了?”

熟悉的聲音,自言裕栖耳邊傳來。

言裕栖轉眸一看,随後便看到了笑得一臉燦爛的齊培逸。

“早。”言裕栖淡淡地打了聲招呼。

“不早了,都10點了。”齊培逸一邊說着,一邊擡手敲了敲自己手腕上的表。

言裕栖沒有吭聲。

齊培逸見此,湊到言裕栖身前,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道:“昨晚去哪兒了?”

言裕栖聞言,微微一愣,随後故作鎮定的道:“沒去哪兒。”

“是嗎?”齊培逸不置可否,只是擡手覆上了自己的下巴,回憶道:“昨晚因為擔心某人洗澡的問題,我特意來找某人,卻發現某人不在帳篷裏,等到我半夜出來上廁所,卻看到某人被抱着進了帳篷,你說,那中間的時間段,他們都在做什麽?”

“我對別人的八卦,不感興趣。”言裕栖面無表情看着齊培逸道。

他昨天到半夜才回來的嗎?

雖然他很想問問具體情況,但是,看到齊培逸這一臉看戲的表情,他選擇了閉嘴。

不想再跟齊培逸讨論這個話題,言裕栖繼續道:“我出去走走,你自便。”說話間,他便擡起步子,準備離開。

“你去哪兒?路逾矠說了,不讓你亂跑。”齊培逸道。

言裕栖:“我沒亂跑,就在這附近。”

“我跟你一起去?”齊培逸道,說着就要跟上言裕栖的步子。

“我自己走走,你別跟過來。”言裕栖直接拒絕。

“那你注意安全。”齊培逸道,說話間,他停下了步子。

“知道了。”言裕栖應了聲。

此刻哨兵們都出去執行任務了,營地裏大部分都是向導,只是零零散散有幾個在各處駐守營地的哨兵。

言裕栖一路朝着無人的方向走,時不時的有人朝他這邊看,議論聲也是一個接一個:

“他應該就是路逾矠哨兵的專屬向導了,我剛剛看到他從路逾矠哨兵的帳篷裏出來。”

“長得真好看,就是實力果然和傳聞中一樣只是個B級。”

“實力算什麽,重點是匹配度啊,實力再強,匹配度為0,那有什麽用。”

“說的也是,不過B級跟SSS級匹配度能高到哪兒去啊?”

“這用得着你管嗎,人家能當上專屬向導就是他的本事,我們還是管好自己吧。”

“也是,說起來,我昨天跟你說得更有效的疏導方式,你試過了嗎?”

“哼,你還好意思說,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現在腰還着疼呢。”

“你家那位可以啊。”

“就是,看你容光煥發的,嘴上這麽說,心裏美滋滋了吧你。”

“有什麽可美的,我幾乎一夜沒睡,現在坐這兒跟你們說話都犯困呢。”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看你這樣,我也想要标記,可惜啊,一直沒有遇到合适的哨兵。”

“我勸你還是慎重一點,當自由向導多舒服,而且,錢還多,你看我,現在雖說只用管他一個,但是,賺得少啊。”

“你家那位能賺錢給你花不就行了,你自己那麽努力幹嘛。”

“就是,反正我覺得挺好的。”

“你既然覺得這麽好,你今天幹嘛不跟你家那位一起去出任務,我看到他們好些個都跟去了。”

“我昨天已經跟過去了,今天想休息休息,那種血腥的場面,真不适合我,況且,我還沒答應跟他結合呢。”

“你們兩個不是互相喜歡嗎,怎麽一直拖着?”

“互相喜歡又怎麽樣,标記可是一輩子的事,現在這裏這麽亂,我們随時都有可能死,一旦标記,萬一一方死了,那另一方得多痛苦。”

“是啊,你說的有道理。”

“所以啊,為了不讓他們死,果然還是得提高疏導效率。”

“對啊,就算實力不濟,最少讓他們每次出任務的時候,都能保持最好的狀态,這樣,也不至于以後後悔。”

……

言裕栖目不斜視的走着,一路走來,耳邊的說話聲,此起彼伏。

在前線的向導果然和在和平區的向導不一樣。

這裏的向導,雖然也會八卦,但是,比起八卦,他們大多數更關心如何活下來。

怎麽說他也是路逾矠的專屬向導,和他們對自己哨兵的責任心比起來,他之前是不是有些太懈怠了?

言裕栖一路思考着,不知不覺間,就這麽來到了一處花圃處。

看着四周花草叢生,美不勝收的樣子,言裕栖擡頭望了一眼天空。

此刻陽光正好,微風和煦。

他昨晚沒睡好,這會兒困意泛濫,現在也沒什麽事兒,正是曬太陽休息的好時機。

這般想着間,言裕栖來到了一顆大樹下。

下一刻,他自風衣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6寸大小的長方形東西,只見他将東西展開,緩緩注入能量,緊接着,剛剛還只有6寸的東西,開始緩緩膨脹,沒多久便變大了10倍,将東西放在大樹下後,言裕栖繼續注入能量,最終,它變成了一人可躺的躺椅。

眼看着躺椅成型,言裕栖十分滿意的躺了上去,在四周布下了一道精神力屏障後,言裕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墨綠色真絲眼罩,戴在了眼睛上,開始閉眼休息。

身上打着的是和煦的暖風以及午間的陽光,惬意非常。

沒多久,言裕栖就這麽陷入了夢鄉。

……

鼻尖傳來的嗆人味道,讓言裕栖下意識的蹙眉,緊接着,他伸出手,拿下了眼睛上的眼罩,等到眼睛适應了外面的光線後,他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是,煙味?”意識到鼻尖傳來的味道是什麽後,言裕栖剛準備起身,耳邊便傳來了陌生男子的說話聲——

“這破地方,我真是一秒也不想呆了,要什麽沒什麽,你去告訴那老頭子,就說我沒檔期了,明天要回去。”男子沒好氣的道。

“這怕是不行吧,嚴姐交代過了,這部電影是你轉型的重要作品,無論如何,都要以它為主。”男子卑微的道。

“你是我助理,還是她助理?”男子指責道。

“當然是您的助理了。”男子卑微道。

“那你就得聽我的,我說不拍就不怕了,真的是,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已經夠晦氣了,本來以為幾天就能回去了,你自己說說,這都拖了半個多月了,竟然連場地都沒搞好,還讓我在這兒繼續耗着,我可不幹!”

“場地的事情,那邊已經在商談了,說是今天下午一定會有結果的。”

“他能有什麽辦法,還不是讓我拉下臉去幫他說話,他算個什麽東西。”

“哥,你就別生氣了,生氣容易長皺紋,到時候臉就不好看了。”男子勸說道。

“你現在是覺得我會變醜嗎?”男子不耐的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男子急忙辯解。

男子不屑的「哼了一聲:“諒你也沒這個膽子。”随後繼續不耐的道:“還讓我擔保出了事會保護他們?誰TM規定哨兵就得保護他們了?”

“哥,他們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想求個心安吧,反正到時候真有事情,我們先跑不就行了。”

“你覺得我是這麽沒有責任心的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就想請你再忍幾天,如果幾天後,他們再不開拍,我們再去告訴嚴姐,行嗎?”男子懇切的道。

耳邊兩人的說話聲,還在繼續。

雖說言裕栖是被迫聽了這麽一段,但是,通過這兩人的聊天內容,言裕栖已經猜到他們是誰了——一個應該是周悅喜歡的那個明星,好像是叫許辰逸,另一個應該是他的助理。

只是,令言裕栖沒想到,先前那個看上去一臉溫柔乖巧、舉止得體的人,私底下是這般模樣。

不過,不管別人是怎樣的性格,都與他無關。

現在睡也睡好了,此刻出去也不合适,還是先等他們離開,他再離開吧。

就在言裕栖心裏有了決定時,一只喜鵲突然自半空中飛到了言裕栖拿着的眼罩上。

言裕栖見此,心下覺得有趣,下意識的擡手想要去碰一碰它。

誰知道,喜鵲因此被驚動,撲扇着翅膀飛至半空,因為飛的過急,更是直接撞到了一旁的樹枝。

緊接着,樹枝帶着樹葉一陣晃動,沙沙作響。

言裕栖心道不好。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的耳邊傳來許辰逸的聲音。

“誰在那兒,出來!”

與此同時,一個金色光芒彙聚成的正常大小的獅子張着大口朝着言裕栖所在的方向直直的撲了過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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