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空手套白狼
虞氏看到那個昏睡的男子并無臉色并無什麽異樣,她看清那個丫鬟時,臉色就變了,為何虞憐會知道那個丫鬟是她的人?
她看了一眼虞憐,定了定神,便疑惑道:“憐姐兒這是有備而來?先是派人羞辱輕兒,如今又找人……”
虞氏沒有說下去,虞憐知道虞氏的意思,不過是說她今日就是沖着她來的罷了。
此時恰好虞瑾和虞珩回來,他們剛進屋內,就覺得氣氛不對,看着虞氏和虞憐的臉色,兩人對視了一眼,為了不給虞憐添亂,他們少有默契地退到了一旁。
“嬸娘急什麽,這丫鬟嬸娘可眼熟?若是不熟,這藥嬸娘可認識?”虞憐指了指那丫鬟,又指了指霍憐憫端着的托盤記得藥瓶子。
“憐姐兒這是何意思,是在說我下毒害你嗎?空口無憑誰都會。”虞氏端坐着,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她如今倒是不急了。那丫鬟的家人在她手上,孰輕孰重,是個人都懂。
而且虞憐不過是一個完全沒接觸過後宅中饋的丫頭片子,她當了十幾年的家,壓根沒把虞憐的手段放在眼裏。
“嬸娘承認這是毒、藥了?”虞憐似笑非笑地看着虞氏,而後轉身對虞老太太說道:“祖母,前幾日在千禧廟,無緣方丈派小和尚告訴孫女,孫女體內的毒積了三年,重則死,輕則不孕。”
虞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着謊,無緣方丈比較有權威,虞老太太一定深信不疑,反正誰也不知道無緣方丈有沒有對她說這些話。
“竟有此事?無緣方丈可說怎解?”虞老太太聞言臉色煞白,急急看向虞憐,她全然想不到虞氏存了要殺虞憐的心思!
“祖母別擔心,無緣方丈說可解,不過每日都要受那錐心之痛。”虞憐這般說着有意無意看了虞氏一眼,眼底寒意乍現。
“憐姐兒,何必将無緣方丈拿出來說事,你說這是我下的毒藥,那便拿證據出來。”
虞憐看了虞氏一眼,然後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虞憐看到她的手指,不由地愣了愣,接着便冷聲道:“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那丫鬟自打一進來就看到了虞氏的眼神,她跪伏在地,額間直冒冷汗,一邊是國公爺的嫡幼、女,一邊是挾持着自己家人的虞氏。
她擡頭看着坐在上首的虞老太太,咬了咬牙,支支吾吾道:“老夫人安好,奴婢喚作奚荷,這藥是……是奴婢自己……自己從藥店買的,并不是二夫人指使奴婢!”
“此話可當真?”虞老太太看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鬟,陰沉着臉問道。
“奴婢不敢說謊,二小姐之前因瑣事數落過奴婢,奴婢……奴婢心生怨恨,這才一時沖動,奴婢之後再不敢了。
求老太太和二小姐饒了奴婢吧!”奚荷一股腦将話全說了出來,頭磕在地板上嘭嘭直響。
“老太太,我也算是看着憐姐兒長大的,怎麽會做出那等腌臜事!”虞氏期期艾艾說着,拿着手帕子揩拭着眼角。
此時,站在虞憐旁邊的霍憐寒見狀忍不住就要開口,這丫鬟怎麽颠倒黑白,奚荷明明招認了,是虞氏指使她下毒,如今竟然換了一副說辭!
虞憐拍了拍霍憐寒的手,示意她按兵不動,她自然知道虞氏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但是虞氏太小看她了。
“祖母,這個奚荷是當初嬸娘撥到孫女院內伺候的,不過那時就被盧嬷嬷安排到別的地方去了,別說數落她,便是面也沒見過呢。”
虞憐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繼續道:“孫女沒見過奚荷,以前倒是見過奚荷的老子娘,只可惜……唉。”
她說着嘆了口氣,便不在說了,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奚荷聽到這番話明顯身子頓了頓,看來極為在意,那她猜得沒錯了。
“憐姐兒莫要拿奚荷的家人屈打成招啊,你沒管過家,自然不懂得那些做丫鬟的苦楚。”虞氏捂着嘴輕笑道,她聽到這個,心便徹底放下來了,奚荷的家人的命掌握在她手裏。
然而奚荷知道自己家裏人現在被虞氏關着,一個月只能見一次,如今聽到虞憐這樣說,她當下就心慌了。
“嬸娘多少懂得,可惜奚荷的家裏人,如今生死未蔔,我不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中小姐,哪裏有掌握他人命運的權利呢?”虞憐細細觀察着奚荷和虞氏的神情,奚荷的神色已經開始動搖了。
這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紮根到底,生根發芽。
“這是你家人遞進來的信,你大可細看就知道我有沒有騙你了。”虞憐示意霍憐寒将信件遞給奚荷,那奚荷手忙腳亂接了過去,打開一看,差點就昏了過去。
虞氏看着奚荷充滿恨意的眼睛,暗道不好,急忙沖着身邊人打了一個手勢,那嬷嬷以如廁為由退了出去。
那嬷嬷出了院子就直奔鎮國公府後門而去,因心中着急,壓根沒看到有人跟在她後頭。
“誰知道是不是假的呢?這東西我可以當場就寫,憐姐兒何必和我過不去,這是那丫鬟對你懷恨在心,而不是我啊!”虞氏看着虞憐僵硬的臉色,猶如勝券在握,她這還沒出手呢,虞憐就受不了了。
虞憐臉色有些難看,那奚荷被虞氏一語點醒,當下穩了心神,閉着嘴不發一言。
她低着頭,臉色不虞,也不說話,然而此番模樣落在他人眼裏便是心虛,
虞老太太沉默坐在上首,她看着虞憐,總覺得今日的事情并不簡單,虞憐今日朝着虞氏處處露出把柄,這壓根不像她平日的作風。
看着倒像是故意而為之。
屋內突然陷入一片寂靜,虞氏端着茶,眼底皆是嘲諷之意:“憐姐兒,既然你拿不出證據,那就換嬸娘來說了?”
虞憐擡頭看了牆上的西洋鐘,輕聲對虞氏道:“既然這樣,奴婢謀害主子的罪可不小,那就報官罷。”
話音剛落,虞氏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這倒省了她處理這無用棋子的功夫。
虞氏正要開口,便聽到院外傳來了喧鬧聲,夾雜着哭聲,由遠及近,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就看到門口出現了一對老夫婦。
那對老夫婦看到跪在地上的奚荷,當下就落了淚,也跟着跪下,對虞老太太磕頭道:“老太太,我兒是無辜的,別打殺我兒,這……這都是東院那夫人讓她做的啊!”
這事發突然,虞老太太愣了愣,方才緩過神來,這硬闖鎮國公府,她活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見,這定是虞憐的主意。
“你們胡說什麽”虞氏急得起身,她明明記得讓身邊的嬷嬷去找這家人,怎麽如今會出現在此處!
“夫人将我夫婦二人關在房間裏,每日派人看守,以我女兒性命為要挾我若是不從,動辄打罵。”那奚荷的老子娘抱着自家女兒,朝着屋內衆人哭訴。
原來虞氏三年前便讓奚荷給虞憐下、毒,為了讓奚荷不心生背叛,便将将其父母軟禁在城內的一處破院子中。
奚荷迫于虞氏威壓,不得不從。
那對夫婦哭的聲嘶力竭,奚荷看着老态龍鐘的父母,本就不穩固的心堤瞬間土崩瓦解,便向虞老太太哭道:“奴婢方才說了慌,的确是二太太讓奴婢所為,奴婢只求老太太和二小姐饒了奴婢父母!”
奚荷說罷,當下就朝着一旁的柱子撞去,霍憐寒急忙飛撲過去,然而只抓住了奚荷的衣角。
衆人只聽得一聲悶響,奚荷便倒在地上,滿臉都是血,那對夫婦看到,當下就差點昏過去。
奚荷的老子娘更是急紅了眼,朝着虞氏撲去,差點将虞氏推到在地。
屋內哭聲夾雜着尖叫聲,場面一片混亂,虞憐朝着霍憐寒點了點頭。
霍憐寒便出手将奚荷的老子娘打暈,然後替奚荷止可了血,便派人将這家人送到虞憐的院子看守。
虞氏被奚荷的老子娘吓得魂飛魄散,她扶着一旁嬷嬷的手,半個身子都癱在那嬷嬷身上。
虞憐依靠在圈椅內,擔憂地看向虞氏,關心道:“嬸娘身子可得撐住,這後面還有呢。”說罷,伸出蔥白的手指了指昏睡在地的那個男子。
虞氏不會也不可能想到,她方才就是空手套白狼,賭了一把“空城計”,虞氏果然上鈎,讓那嬷嬷前去查看。
虞憐便讓霍憐寒提前安排好人,看到那嬷嬷出門,就前去跟蹤,果然是一抓一個準。
虞氏眉間含怒,她現在才反應過來,虞憐從一開始就是在耍她,目的就是激她露出馬腳。
虞憐看着她那位好嬸娘慘白的臉色,櫻唇勾了勾,端起手中的茶盞朝那男子潑去。
那男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涼意刺、激得打了個顫,他一睜眼,就看到自己昏睡在地上,待他看清,才發現周圍都是人。
“醒了?”虞憐将茶盞擱回桌上,冷冷地看着那個男子。
那男子聞聲看去,就看到一張天仙般的臉,當下就心神蕩漾起來,他嬉笑着應了一聲,眼底猥、瑣之意溢于言表。
“小娘子如此粗暴,可家嫁不出去。”
站在虞瑾身後的虞瑾看着那個男子yin、蕩且不懷好意的目光,當下就捏緊了拳頭,他正要出拳,就看到虞憐的警告。
虞憐轉過頭,虞瑾心有不甘,他想了想,便低頭對虞珩耳語了幾句。
虞珩哪裏知道自家大哥是在給自己挖坑,當下就沖了出去,在那男子的隐私部位狠狠地踢了一腳!
那男子痛的大叫,嘴裏冒出不少的yin穢字眼,他看着虞憐似笑非笑的神色,氣得罵咧咧道:“小賤、人,你還得喊我一聲姐夫才是,我睡了你姐,你姐就是我的人了,裝什麽清純樣!
你這樣的性子,不怪你姐厭惡你!”
這下不等虞珩出手,虞憐順手抄起桌上的空茶杯,狠狠朝着那男子的臉擲去。
那男子躲閃不及,臉上受了重重一擊,瞬間紅腫了一塊,痛的他說不出話來。
“你知道這裏是何處?這是鎮國公府,豈是你這種宵小之輩放肆的地方!”虞憐揉了揉手腕,眼底浮現出厭惡之意。
那男子愣了愣,他壓根沒想到自己會招惹鎮國公府的小姐,他常混跡于青樓酒肆,知道這裏京都的達官貴人都是權勢滔天。
他哭喪着臉,急忙跪下,将虞念輕收買他陷害虞憐的事情全盤托出,還将虞念輕給他的銀子都掏了出來。
虞氏哪裏肯信,她冷笑道:“憐姐兒好手段,竟然連這男子都收買了!可憐我的輕姐兒啊!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虞憐冷眼看着虞氏,她正要開口,此時便有一個嬷嬷走了進來禀報說宮裏來人了,如今就在前廳外頭侯着。
虞老太太眼皮子一跳,急忙讓人去請,不過半刻,就看到一個身着宮裝的嬷嬷走了進來。
虞憐定睛一看,那嬷嬷竟是皇後娘娘身邊的蘇嬷嬷,為何這時候蘇嬷嬷會過來?
那蘇嬷嬷先是将手中的木盒子遞給了虞憐,而後笑着對虞老太太說道:“皇後娘娘聽太子殿下說,憐小姐今日游湖時受了委屈,這便讓老奴送了東西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在線卑微求個“收藏作者”,點進作者專欄就能康到啦,鞠躬,啵啵啵,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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