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時光如梭迎來了五月初,于大夫人與沈祁開始商議沈卿的婚事,這日傍晚,沈卿從庶常館休假回府,得知于大夫人給他看妥了齊家的小女兒為妻,他連衣裳都沒來得及換下便匆匆趕去晴雪園。

到前廳時,沈珍珠與沈姝顏都在,兩人正坐在一側的椅子上吃果子,沈祁與于大夫人在上座談着關于齊家那姑娘的事。

其間,沈珍珠還插了一句嘴:“齊家哪個姑娘?齊又舞嗎?”

見兩個丫頭眼神都直直望過來,于大夫人瞪她一眼:“小孩子家管那麽多,吃你的果子。”

“齊又舞又不是個什麽好貨色,娶她作甚。”沈珍珠絲毫不畏懼于大夫人的眼神,低聲對沈姝顏嘀咕。

她剝着瓜子的手指一頓,“四姐姐為何這樣說?”

“她與許照影可是手帕交,誰不知道。”沈珍珠咬了一口棗兒,癟癟嘴:“那姑娘見天作妖,也就是長輩面前裝的乖巧無比,若是娶進來,我看沈家不得鬧翻天。”

提起許照影,沈姝顏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許照影這人是她一生的噩夢,她與林珩止青梅竹馬,衆人皆說他們金童玉女,後來她嫁進林府,街坊鄰裏間茶餘過後便是議論,說是皇上亂點鴛鴦,毀了許照影的一生。

含着的小零嘴已經沒了味,沈姝顏齒間泛苦,抿着唇對沈珍珠蒼白一笑。

就在于大夫人快要一拍案定下這婚事時,沈卿一身風塵從外而來,他定定站在門口擋住所有光亮,沈姝顏眯着眼看過去,只見他面色不虞,抿着唇角欲言又止。

于大夫人見到多日未見的兒子,自是欣喜萬分,絲毫沒注意到他不對勁的神态。

起身将人拉到自己身邊來,笑吟吟的問:“累不累?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呀,感覺你都瘦了許多。”

沈卿直直盯着于大夫人一言不發,沈姝顏看着他寂寥的背影心口頓時發怵。

她今日之所以對沈卿與齊又舞的婚事不加以制止,不過是因為上一世也有過這樣一段風波,而風波過後,沈卿娶了旁門書香人家的一位姑娘。婚後兩人恩愛有加,鹣鲽情深,進門沒多久,沈卿與他的妻子便為沈家添了一對龍鳳胎。

收回思緒,沈姝顏對沈珍珠輕聲道:“四姐姐,二哥哥似乎有些不大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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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珍珠只搖頭,她哪裏是看不出來,正是因為看出來沈卿一回來就莫名其妙,所以才不敢輕易開口。

不多時,于大夫人與沈祁終于察覺到沈卿的不對勁,急聲詢問。

沈卿眼神複雜,皺眉道:“我不會娶齊家那位。”

“為何?”于大夫人不解,瞧着他緊擰的眉,“可是齊家已經着人來傳了信,說他們……”

“他們覺得這門婚事不錯?”沈卿嗤笑,眼中帶了幾分痛意:“這門親事我不同意,我不會娶什麽齊又舞,我也沒有想要娶的人,以後關于娶親的話莫要再提。”

這話一出,屋子裏霎時間安靜下來。

沈姝顏小心的咬着嘴看了一眼沈祁,他的面色倒是沒什麽大的變化,倒是于大夫人氣的臉頰通紅,胸口大度起伏着,她指着沈卿,半晌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最後反倒是沈祁擡手拉了她一把,将她拉着坐下。

沈祁開口道:“那你說說,你是怎麽想的?”

“沒有什麽想法。”沈卿眉間隐隐籠罩着一層陰霾,“我不會娶任何人。”

“混賬!”于大夫人終于忍不住,擡手狠狠拍了桌面,眼睛有點紅,咬着牙齒罵他:“我辛辛苦苦給你安排的婚事,你眼下卻這麽糟踐,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沈卿有些疲憊,不大想再跟于大夫人細說些什麽。

腦子裏頭閃過一個人影,她眼角的淚與唇畔的笑都已經深深印入心扉,這要讓沈卿如何舍得再去娶旁人。

看着他毫不留戀的離開,于大夫人捏着帕子哭出聲來,捂着眼睛道:“老爺,你看看你兒子。”

沈祁也是煩躁,可比起煩躁他更多的是無可奈何,自小到大,沈卿這孩子都十分有主見,性子吃軟不吃硬,如今于大夫人這一遭,等同于沒有告知他便随意決定了他的事情,這叫沈卿如何不惱怒。

傍晚,沈姝顏央人去外頭買了吃食,抱着兩壇子好酒提着食盒颠颠的去了沈卿院子。

剛進院落,便瞧見沈卿坐在院子中央的石桌旁出神。

他這般模樣當真是少見,沈卿向來自知自理,何曾浪費過時間在神游九天這種事情上。

她踮着腳尖抿唇走到沈卿身邊,笑着輕喚:“二哥哥。”

沈卿擡頭,也是笑開:“你怎麽來了?”

“好久沒見了,有些想你。”頭一次說這種肉麻的話,沈姝顏說完還搓了搓指頭,指着桌面的東西道:“我還沒吃呢,便過來跟你一道,二哥哥不會介意吧?”

沈卿這麽些年來習慣一個人,沈姝顏多少有些摸不準。

誰料他只愣了一刻,笑着搖頭:“不會。”

将酒壇上的封口解開,沈姝顏捧着嗅了嗅:“好香啊。”

“你不準喝。”沈卿擡手從她懷裏奪來,也是聞了幾下點頭,倒了一杯後問:“你今日怎麽想着給我帶酒來喝?”

沈姝顏單手支着下巴,筷子輕輕戳着碗裏的豆腐,“感覺你今日不大開心,就想着來看看你。”

沈卿心頭微軟,傾身過來揉揉她的發,抿唇笑道:“有心了。”

兩人雜七雜八聊了一會,沈卿倒是沒想到自己竟是有朝一日能與弟妹裏最小的一個丫頭談天說地,而對方卻似乎一本正經頗為通曉一般,他扶着微醺的頭輕笑,揚手一杯酒又下了肚。

沈姝顏瞧着他通紅的雙頰,擔心地說:“二哥哥,別喝了,你都醉了。”

“好,不喝了。”沈卿一只手扣在酒杯上,閉上視線裏泛着光圈的眼睛又睜開,看清沈姝顏的臉,笑着說了一句:“你還是老樣子……”

哈?

沈姝顏一愣,去夾菜的手都僵在半空中,她抿着唇不敢輕舉妄動,趁他不注意時悄悄收回來。

正要開口問詢,誰知沈卿竟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你還記得嗎?一年前在嚴華寺,在月光下飲酒時你與我說……我是你在這個世上,除了兄長以外最傾慕的男子。”

沈卿腦袋輕輕垂下,一點一點,頗為可愛。

沈姝顏忍住笑意,只聽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講着話。

“我以為你在同我說玩笑話,卻不曾想……我上心了。”

“可是為什麽會變成今日這樣……你告訴我……”

一句接一句,沈姝顏都有些分辨不過來,放下筷子起身走到沈卿身邊,輕咳一聲道:“我是誰?”

月色朦胧,沈姝顏看清他俊俏的臉。

這是一張與她極為不相似的面容,從骨到皮,甚至找不出一丁點兄妹相似的地方來。

可是轉念一想,沈府上下五個孩子,除了早夭的三公子以外,幾個孩子裏似乎其他幾個或多或少都遺傳了父母的模樣,只有她像沈媛。

這是她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小的時候可以用生母早逝,自己模樣随生母來糊弄自己,可一日日長大,她的五官長開,眉間那顆令她厭惡的痣愈發嬌豔。

漸漸傳來的呼吸聲讓沈姝顏回神,擡手扶住沈卿的肩膀,就在她以為沈卿不會再回答自己時,帶着醉意的輕喃叫她愣在原地。

“幼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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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姓王爺×宰相千金】

秦婳自幼在紅樓長大,是頭牌錦繡的貼身丫鬟。

再遇傅時珣,是紅樓被封那日,她倉皇逃離之下面巾滑落,清秀面容一覽無餘。傅時珣二話不說将其救回府,照料一月有餘,秦婳欲報恩,卻聽聞傅時珣要将自己做禮贈予沈澈。

京中人皆知,沈澈與傅時珣“交情甚好”。

出府那日,傅時珣親手為她描眉,附在她耳畔細細呢喃:“你會幫我的,對吧?”

秦婳眼底猩紅,揚唇淺笑:“是。”

她的确會幫他,入府三月,沈澈日日留在她身旁無心朝政。

沈府設宴,她低眉順眼為傅時珣斟酒,末了,低聲問一句:“王爺可曾心悅過奴婢?”

傅時珣眉眼松動。

傳來秦婳墜崖身亡時,傅時珣正在飲茶。

身旁小厮瞧見面前這位向來冷靜自持的男人竟失态的打翻了茶盞,肩頭顫動。

宰相尋回丢失幼女,大辦宴席。

傅時珣受邀前來,他手執酒杯,一襲青衣的秦婳在桃林間翩翩起舞,傅時珣神情恍惚,酒杯滑落。

【小劇場】

失而複得的傅時珣嘗盡苦楚,終于将失去記憶的秦婳誘回府做王妃。

一日,秦婳被傅時珣驚醒,她縮回手:“王爺,我夢到她們都說我是狐貍精。”

傅時珣敷衍,趁機湊過去狠狠嘬了一口安撫道:“狐貍也分品種,她們是沒人要的野狐貍,你是好看的小狐貍。”

秦婳迷糊睜開眼,一臉迷茫:“王爺……”

“嗯,再給本王親一口。”

——我只想給你一份坦坦蕩蕩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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