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事,以他沈清尚今時今日的地位,做什麽事不可以?何況那個小瑜伽士看起來那麽的幹淨……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那一雙澄澈深情的眼睛。沈清尚站起來,毫不猶豫地往閣樓走去。
失算
躺在低矮床墊上的人,睡得無聲無息。閣樓小窗外透進來的一點月光,輕柔地籠罩着他英俊深刻的五官,長而濃密的睫羽在鼻翼上方投下一片神秘的陰影。
雖說沈清尚下定了決心,行事作風上要成為和黑石一樣心腸冷硬的上位者,可是床上的事,要如何掌握主動,做在上面的那個,這方面他還是一個經驗為零的初學者。
他有些緊張,看了看床墊上那個安靜美好的人,竟不知道從何下手。
他想到那天在浴室裏看到的滿身血口子,也不知道他好全了沒有,萬一呆會他痛醒過來劇烈地掙紮,會不會再把那些傷口給掙開。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先把人綁起來再說。
他用眼睛在黑暗的閣樓裏四處搜尋可以用來綁人的東西,看到牆上挂着他小時候用來做漁網游戲的繩子,看起來很結實。他像貓一樣蹑手蹑腳拆了一段下來,摸索着擡起床上人的長手長腳,輕輕把人擺成一個大字型,然後綁在床柱子上。
做完了這一切,沈清尚在心裏噓了口氣,這個小瑜伽士居然沒有醒。
沒出息!沈清尚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殺人你都不怕,現在不過操個人把你慌成這樣!記住,你是要做上面那個的。
沈清尚草草地在自己軟下去的物事上撸了幾下,然後就莽撞的要上前剝谲的褲子。
可他的手剛觸到那溫暖硬實的精健小腹時,頭頂上忽然傳來一句輕柔的問話:“清少這是要做什麽?”
黑暗中谲的聲音響起得猝不及防,沈清尚抖了一下,随後想起自己的身份,肯讓對方這個不知道哪裏來的無名小卒服侍自己,簡直是他的福氣,自己全然不應該有任何理虧。
于是他說:“叫‘先生’,從今往後你跟了我,要改口,記牢了。”說完繼續欺身上前。
就在沈清尚整個人都快趴在谲身上的時候,忽然一陣天旋地轉,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他已經被人壓在身下,修長纖細的兩腿條件反射似的夾着身上人的側腰,兩手竟被人攏在一處用單手抓住壓在了頭頂。
由于完全沒有料到谲竟然能夠在瞬息之間視若無物地掙脫綁着他的粗繩,沈清尚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往日裏保持的警覺居然完全失了效,就這樣被另一個男人輕易地壓成了這樣一個羞恥的姿勢——那個他剛剛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做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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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戲谑的眼睛裏滿含笑意:“先生,跟了您可以,但先生能不能對我溫柔些。”
沈清尚簡直又羞又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這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瑜伽士,怎麽會有這樣的力氣和靈活度,是因為他平時練功的緣故嗎?
但他還要維持着自己的面子,他覺得此刻如果掙紮會失了自己的身份,便故作鎮靜地說道:“你是什麽東西?還不快從我身上滾下去!”
谲還是笑着用另一只手抓過被他解開丢到一邊的繩子,饒有興味地打量了一番:“原來先生喜歡這種情趣?”
“放肆!你活膩了麽?”沈清尚簡直不可置信地看着谲把繩子纏繞到了他的手腕上,然後在床頭照樣綁好。
“我來讓先生快活,就算天亮後您要殺了我,”谲一邊輕輕柔柔地吐字,一邊将唇越壓越低,最後這句話幾乎是貼着沈清尚紅得要燒起來的耳尖說的,“那我也死而無憾了。”
耳畔濕熱麻癢的氣息噴來,沈清尚敏感的身體打了個哆嗦,或許是太久沒有接觸性·事,或許是剛才做的那個旖夢餘溫尚在,或許是這個小瑜伽士充滿精健肌肉的身材實在太過美好,總之沈清尚竟然只是聽到這句話就渾身燒得燙了起來。他絕望地閉上眼睛,感到屈辱的同時竟然隐隐生出了一點點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期待。
可是意料中甜蜜的折磨并沒有來,等了一會兒沈清尚居然感到壓在自己身上的熱度消失了,他疑惑地睜眼,竟然沒有看到谲的身影。
“開玩笑的,我不敢冒犯先生。先生躺好,今天晚上別墅裏不太平,綁了您是怕您出來冒險。”
沈清尚方才還沉浸在欲念中的頭腦一時轉不過彎來,從他被綁住的這個角度又看不到說話人的身形,只能從後邊傳來的動靜判斷,谲竟然打開了三層閣樓的窗戶輕盈地跳了出去。
被綁在床上的沈清尚不清楚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麽,只聽見一陣嘈雜的動靜,他大聲喚了幾下別墅的保镖,卻沒有得到回應。如今他身在最頂層的閣樓上,平時他喜歡清淨,偌大的三層別墅裏他不允許手下人跨進一步,只允許他們在門口和歐式花園裏守衛。
何況現在的他被擺成了這樣一個姿勢……如果手下貿然進來,他們會怎麽心裏怎麽看他這個老板……
算了,沈清尚幹脆閉着眼睛靜躺等待,只用耳朵聽着外頭的動靜。
疑心
“先生,您沒事吧?”門外終于傳來了試探的聲音,沈清尚卻聽出那不是平時在這個宅子裏鎮守的保镖,是他早就安排好,一旦主宅裏出了什麽情況便從外面緊急調回來接應的人。
沈清尚知道事情恐怕沒這麽簡單了,此刻也不顧上什麽顏面了:“進來,就你一個人。”
黑羽是黑石當年親自提拔培養的保镖隊長,不僅行事穩重可靠,而且口風緊、知道分寸,不該看的絕不會多看一眼,不該問的絕不會多說一句。
黑羽目不斜視地為沈清尚松了綁,沈清尚也只當什麽事兒都沒有發生過,站起來理了理衣襟便往外走。
當沈清尚看到樹上挂着那幾具屍體的時候,饒是他從小見慣殺伐生死,也是受了不小的震撼。平日裏身手最好的幾個保镖,皆是死狀恐怖,腸子被人從肚子裏拽了出來,竟在脖子上纏了好幾圈,看那死前痛苦猙獰的表情,應該是被自己的腸子給活活勒死後再掉在樹上。耷拉着腦袋的屍體像幾個失去了生命的布袋一樣挂在枝頭,此刻在瑟瑟涼秋的夜風下,還在慢悠悠地轉着圈。
而沈清尚走過去的時候,正見到谲在月光下仰頭仔細端詳着那幾具恐怖的屍身,似乎在若有所思地琢磨着什麽。作為一個普通的小瑜伽士,他見到屍體的反應居然沒有絲毫的害怕?
沈清尚向空中一擡手,指了指他,跟在他後面的兩個手下立刻會意,上前把谲的雙臂反剪着壓在了地上。
沈清尚慢慢踱過去,居高臨下地審視着谲,用鞋面緩緩擡起了他的下巴:“第一次遇見你,有人在溫泉襲擊我,那些人也算身手不錯,你卻有命活了下來;第二次有人追到我家裏來要我的命,你從窗戶跳了下去,我手下身手最好的幾個人死了,你卻偏偏又沒事……不要告訴我這都是巧合。”他一字一頓地說:“你、到、底、是、誰?”
谲沒有說話,只是笑着搖搖頭。
沈清尚一腳把他踹在地上,對左右點頭示意。手下得了令,立刻對着伏在地上的谲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沈清尚在一旁看着他躬着背承受着踢打卻一聲不吭,既不承認,也不辯解,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是真不怕死麽?想起之前谲身上的那些刀口子,沈清尚插在風衣口袋裏的小麽指不由自主地牽動了一下。
終于,他擡手示意手下停下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可以說了吧。”
谲慢慢地擡起頭來,柔軟而淩亂的劉海遮住了他半邊眼睛,嘴角挂着一絲淌下的鮮血,在月光下看是黑色的。
沈清尚原以為會字那雙眼睛裏看到憤怒,看到不甘,看到怨毒,甚至其他什麽更強硬的東西,可是竟然什麽都沒有,還是那樣澄澈,幹淨得仿佛沒有一絲雜質。
這一次谲說話似乎虛弱了一些:“我出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挂在那裏了,其餘的我沒有看到任何人。”
“很,好。”沈清尚冷冷地說。
窒息
手下人放下鏟子,一個幾尺見方的泥坑挖好了。沈清尚擡手一示意,手下往那坑裏填了一副棺材。沈清尚看了一眼被人壓着跪在一邊的谲,見他依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便上去一腳把谲踹進了棺材裏。
“本來閣樓上那事,我只想給你個痛快的死法;結果你倒好,自己跳出來找死,那你就嘗嘗被釘在棺材裏,一點一點活活悶死的滋味吧。”
棺材板一點點合上。
沈清尚遣退了手下,盯着那只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