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車廂裏的谲他們,各個都不是一般人,怎麽可能有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将毒龍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無聲無息地從打開的窗戶裏硬拖上去——當然這裏的眼皮子指的是耳根子。

“不管怎麽說,先上去斂了毒龍的屍體再說。”

聽谲這樣一說,衆人皆是一驚。在高速行駛的列車上,要從窗外翻出去,抵抗住慣性的阻力往上爬到車頂上去,把毒龍的屍體送進來,還要完好無損地鑽進來,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不過這樣的事對自小練習瑜伽的谲來說,倒确實算不得有多大的難度。

谲拍拍沈清尚的手,小聲說:“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檢查一下毒龍的屍體。”

沈清尚剛想說一聲“小心”,又覺得多此一舉,他和這人的關系還算不得和解了呢,反正以他的身手來說也不至于會出什麽事。

只見谲走到窗戶邊上,一手抓着窗玻璃,兩腳就飛出了窗外,靈活地竄了上去。可他人剛出去,就大喝一聲“什麽人!”緊接着,一聲巨大的槍響傳來!那只原本垂着的“屍手”竟然活了一般縮了回去!

“糟糕!可可,跟我來!”

沉香是何等聰慧的一個人,他立刻反應過來,拉着可可的手就往回跑。沈清尚立刻也會意過來,跟着他們一起往第八節 車廂跑。

衆人不明所以,只聽車頂上傳來激烈的打鬥聲音。齊亞尼尼先生在跟誰打鬥,難道是……毒龍的……屍體?

沈清尚氣喘籲籲地跑回第八節 車廂,看到可可和沉香已經站在毒龍的那間包廂裏,盯着那具真正的屍體。毒龍倒在地上,張着驚恐的眼睛,死死盯着空氣,露出不甘心的扭曲神情,肚子被人剖開,脖子上還勒着一圈從他肚子裏拉出來的腸子!——典型的老鬼的殺人手法。

血痕

谲帶着血氣從窗戶裏跳進來,肩頭一片殷紅的血跡。

他面色沉重:“這次的确是我們大意了,中了老鬼的調虎離山之計。”

沈清尚看着那刺目的血跡,心裏頭有點酸疼。

沉香坐在一邊沉默不語,可可用力地拍了一下,把桌面拍得震天響。

“我就說嘛,我們老板說過,不管發生什麽他今晚都不會離開包廂的,他還叫我們在外面保護他。沒想到……沒想到……是我們失職了。”毒龍的手下相當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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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兇手其實有兩個,一個從窗外跳出去,躺在車頂上,戴着一串一樣的佛珠,故意讓乘務員發現,把我們都引過去;另外一個他的同夥就乘亂去了第八節 車廂行刺。”谲分析道,“可惜我上去時沒想到他是活人,中了一槍,讓他跳車跑了,不然可以逼問他讓他供出這車上的同夥。”

沈清尚知道在身中一槍的情況下,谲還能把對方壓制到要棄車逃亡的地步,已經是很不簡單了。在那樣的行駛速度中跳下去,估計不死也殘了半條命。

這時候宿在第六節 車廂的谲的手下們也都回來了。他們原本在聽到乘務員的尖叫後,得了谲的指令,去挨個排查車廂裏可疑的乘客,因此剛才車頂上的一番打鬥,他們并不在場。

昆玉也回來了,沈清尚趕緊躲得遠遠的。雖然他有點擔心谲的傷勢,可是留在這裏又怕昆玉認出他來。幸好剛才谲把他按在懷裏維護他時,昆玉不在,否則以他倆的熟悉程度,難保不起疑。

淩晨兩三點的時候,車廂裏驚魂一夜的人們剛剛入眠。沈清尚偷偷摸摸打開了805包廂的門,一下溜了進來。

只見谲盤腿坐在床上,頭靠在床頭,合着眼睛,似乎睡得并不安穩。沈清尚看看他有些發白的嘴唇,弧度依然和往日裏一樣好看,不禁有些心疼。

這個人,也只有睡着了能不惹人讨厭!沈清尚在心裏這樣損着,但依然輕手輕腳地摸過去,想要看看他肩頭的傷口。剛才他被一大群手下圍着,他想看卻不得接近,只能暗自擔心。

沈清尚剛掀開一點他的衣領口,随即被谲的聲音吓了一跳:“想吃我豆腐就直說呀,幹嘛偷偷摸摸掀人家衣服?”

——要不是顧及這人身上有傷,沈清尚恨不得一掌拍下去了!真是的,都挨了子彈了還有心情戲弄他。

沈清尚在心裏勸自己要冷靜,想想自己來這裏是要幹嘛的。他瞥了一眼剛才在乘務室裏找到的醫藥箱,冷着臉說了一句:“閉嘴!上藥。”然後舉着一個小鑷子,粗暴地拉下他肩頭的衣服:“我先給你把子彈夾出來。”

可沒想到谲一躲,手卻不懷好意地将他的細腰摟住了。後腰上敏感的軟肉,被握在掌心裏輕輕地揉弄,又癢又酥,沈清尚馬上回憶起不久前,他倆剛剛在這張床上幹過什麽,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可自己顫抖着瀉在谲口中的溫熱感似乎餘韻猶在,實在讓他無法再專心致志地夾子彈。

“不要用那個。用嘴,幫我吸出來。”這話說得暧昧,如果讓隔壁包廂不明所以的人聽去,還以為……他倆又是在行什麽荒唐的事。

沈清尚雖然生氣,可今天這人畢竟是傷員,看在他中槍的份上,就讓他得逞這一回——就一回。于是,沈清尚慢慢低下頭去,撅起嘴唇輕輕吸附到那個血紅的傷口上,閉起眼睛一吸——那濃重的血氣就沁入到他的感官中。

谲發出了一聲吃痛的低喘,沈清尚聽在耳裏,心頭一疼,眼圈有點濕。

他吐掉了吸出來的子彈,又把蘸了酒精的棉花壓到傷口上去消毒,嘴裏繼續損着:“疼不?疼死你才好,你這種混蛋,挨上十梭子子彈才好!”

谲這次卻是咬牙忍住不倒吸氣了。

沈清尚驀然想起,當初他和J·李在游輪上玩俄羅斯輪盤賭,這個男人也是義無反顧站在他的槍口前,臉上毫無懼色。其實前面兩槍如果不是運氣好,真有可能,那一顆嵌進谲心口的子彈,就是從他沈清尚的手裏射出去的了。

彼時沈清尚心裏還眷戀着黑石,對谲也沒有多少在意,所以也就随随便便開了兩槍,如果放到今時今日,自己還敢開上哪怕一槍嗎……

沈清尚不想把這個答案在心裏頭說出來,因為說出來就意味着,自己在這場深情游戲的較量中,徹徹底底地輸了。

作者有話說

算上那邊的坑,今天已經日更一萬五的節奏了!我真勤奮!

節日

【注】這是一篇為萬聖節寫的特別番外,不是正文哦。

沈清尚十歲那年的萬聖節,他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呆在大別墅裏發呆。

他在電視上看到其他的小孩,在萬聖節的時候,會穿着鬼怪模樣的衣服,成群結隊地站在別人家的門前敲門。

“trick or treat?(不給糖吃就惡作劇!)”

慈愛的鄰居家大人往往提前就準備好一大把糖果,當孩子問出這樣一句話時,就把大把的糖果塞到孩子們手裏。孩子們得了糖果,歡欣鼓舞,成群結隊奔跑着離開了。

沈清尚望了望門禁森嚴的別墅大門,門口永遠有幾個穿着黑衣的人在守衛。可惜在他的現實生活裏,永遠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突然,門被敲響了。

“trick or treat?”門外傳來黑石的聲音。有時候這個大叔就跟小孩子一樣玩心四起。

切,無聊。沈清尚在心裏損着,自顧自上了樓去。

“清兒?幹嘛呢?”黑石推開閣樓的門走了進來,手裏捧着一把糖果,唰一下鋪開在沈清尚的小床上。

沈清尚可以聞見他身上撲鼻的血腥氣——這個人,是剛剛殺完人麽?居然還想到,在回家的路上給他抓一把糖果吃。呵呵,他是該感動麽?

“吃吧,草莓味兒的,可好吃了。”黑石自顧自地用牙齒咬開一個的包裝,扔到自己嘴裏嚼起來。

沈清尚給了他一個白眼。黑石嘿嘿一笑,跟他說了聲晚安,就關燈出去了。

黑石走後,沈清尚從被窩裏爬起來,打開燈,從枕頭底下抽出一張照片——這是他白天在黑石的抽屜底下找到的。

他拿來粗粗的馬克筆,在照片裏黑石的頭上畫了兩根犄角。

今天不是萬聖節嗎?看我把你畫成個大頭鬼!

盯着照片裏的魔鬼黑石好一會兒,他還覺得還不解氣,又在黑石燦笑的嘴巴下,畫出兩根長長的獠牙。

這時候,他的眼睛挪到旁邊那個有着小麥色皮膚的叔叔臉上。

真好看啊!這個卞叔叔,笑起來就像雪山上的陽光。如果那天在火場上救了我、把我養大的是這個人,我現在的生活會不會完全不一樣呢?

沈清尚擦了擦有卞叔叔的那半張照片,躺下來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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