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男主們的仙人指路
岑歌也往甲板去,小小掙了兩下,掙不開,搞不明白嶺南的想法,索性随他。
甲板的邊緣已經坐滿了人,甚至有弟子在甲板外圈晃蕩,叫賣兜售着凳子瓜子茶水。
好一番熱鬧景象。
岑歌左右看觑,只覺得無處落腳。
思考半晌,她決定另辟蹊徑,坐到藍若絮大師姐先前站的位子去看他們比鬥。
沒等她和嶺南提,她就見着了,修仙版的摩西分海——
眼見着,嶺南随意地拍了拍前面的人的肩膀,人回頭,目光凝聚,瞳孔收縮戰栗,下一刻戰戰兢兢、強做鎮定地往旁邊擠去。
旁邊的人被擠到快摔到,喝罵着:“擠什麽擠!”氣勢洶洶地回頭狠瞪罪魁禍首——
“……嶺南,是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事了沒事了,您請您請。”
一切恩怨在嶺南随意的一瞥後化作灰煙。
嶺南理都沒理,只從儲物袋裏掏出個帶靠背扶手的椅子,和岑歌道:“坐吧。”
岑歌被這個陣勢驚到了,嶺南在其他人的眼裏到底是怎麽樣的冷酷大魔王……汗顏:“不至于的。”
嶺南冷冷吐出一個字:“坐。”
一旁被擠成沙丁魚罐頭的人:“……”
岑歌:“……”
還能怎麽辦?坐就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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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沙丁魚看向她的目光中,欽佩與擔憂夾雜,像是看着以身侍魔的勇者。
岑歌木然地坐上椅子,絞盡腦汁回憶了半晌劇情,終于明白其中的所以然。
原書裏,嶺南無父無母,被門派收留後查出天火靈根,然而筋脈有異,修行困難,一直困在煉氣期無法提升。
在外門裏,他一方面有令人羨慕的極佳的天資,一方面又有令人鄙夷的修煉速度,地位尴尬。
于是,在門派外門的比鬥試煉中,嶺南利用秘法燃燒自身血液,爆發出築基期都未必能抵擋的威力,并他冷漠、暴虐、毫不留情的比鬥畫風,在試煉中廣受關注。
原則上,在試煉中表現出彩的外門子弟會被峰主或有收徒資質的峰門子弟收為徒弟。但嶺南一襲漆黑衣袍滴滿鮮血的形象唬怕了不少人,最終還是赤炎峰的峰主力排衆議,收留了他。
也僅僅是收留,給他一個升到築基的機緣後,就小丹爐讓他自己煉丹玩,有事找大師兄,不再過多理會。
原書中,嶺南對這般境遇近乎漠然,甚至主動避開衆人,将自己閉鎖在丹房中修行。等他出丹房前往火鶴秘境時,已經是築基九成,近乎大圓滿。
嶺南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同時也是個孤僻到反派大佬程度的人。
岑歌偏頭瞧了嶺南一眼,嶺南正平靜地站在椅子旁,眼看向正哭喪着臉和師兄聊天的戲無衡,眼角微垂,看不出情緒。
旁觀者的擔憂……她實在無法感同身受,可能因為她一直都心挺大的,也可能是因為他那沾滿衣袍的鮮血是他自己的。
人群發出一聲山崩海嘯般的起哄呼聲,打斷她的思緒。
只見甲板上空出很大的一塊,左右都有湖藍色衣袍的北寒峰弟子維持秩序。
雙方比劍人士已經出列。
一頭是穿着湖藍色校服的北寒峰弟子,姓戲名無衡,手上握着一把疑似是從兵器架上拿來的鐵劍,鏽跡斑斑,讓人深怕下一刻就飛出鐵鏽濺入眼裏。
另一頭也是穿着湖藍色校服的北寒峰弟子,無名氏,無名氏,手上提着一把凡品鐵刀,不過好歹沒生鏽。
鐵刀?
“不是比劍嗎?”岑歌問道。
她的聲音被人群的起哄聲淹沒。
嶺南張張嘴,就想說話。甲板中央的戲無衡卻似有若無地朝她的方向看一眼,随即笑意盎然地甩了個花哨的劍花,擺了個好看帥氣的仙人指路,笑道:“看客——須知!”
人群顯然都習慣戲無衡不時的活寶行為,都笑着鼓掌起哄,權做捧場。
戲無衡朝岑歌笑眨了眨眼,一邊比劃着劍法,一邊開課閑談般說着:“說是比劍,但刀槍劍戟,長繩短棍,十八般兵器,都要能辨別出招式花招,然後——”
戲無衡揚聲說着,劍法也到了最後一式!
“——以劍斬之!”
朝對面的大刀指去!
“铛——”
刀兵相見,碰撞聲清脆悅耳,火光隐隐。
基礎劍招每個弟子都有學習,北寒峰弟子早有準備,擋住之後笑道:“你這突然襲擊也——”太水了吧。
話音未畢,只聽“咔嚓”一聲,那柄鏽跡斑斑的劍受不住來自大刀的格擋反擊,衆目睽睽之下……裂了。
“哐當——”劍掉在棕木鋪成的甲板,激起兩星塵土。
片刻沉默後,衆人大笑出聲,現場混亂一片。
節目效果簡直滿分!
戲無衡無視背後師兄弟們無奈又好笑的神情,嬉皮笑臉着把斷劍往兵器架上一丢,拍拍手上的鐵鏽,就要往岑歌那走去。
嶺南忽然說出一句話,止住了他的腳步。
“岑歌,你看那邊,一個滿身黑氣的姑娘一直在盯着你看。”
作者有話要說: 三金:這是嶺南說的最長的一句話,岑歌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
戲無衡:我搶答!他絕對是對那個姑娘感興趣!!!
嶺南:翻白眼.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