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戲無衡劍指越戈!

秘境是一個引人遐想的詞。

在玄幻修仙文中,秘境往往象征着無盡的未知財富,修仙者在秘境中尋找財寶,仿佛進入法外之地。人的獸性顯露無疑,殺人奪寶處處開花。

岑歌看着集結在一處,門派內門派外熙攘熱鬧近乎歡騰的人,虛起眼。

——其他穿書世界的秘境境況如何,并不在她的關心範疇內。

至少,眼前的火鶴秘境,他們是團結在一處的。

青溪峰裏嗓門大的修士還在宣傳:“在秘境裏我們很可能會遇到金丹期的靈獸,所以,沿途探查中務必小心,一定要三兩成群,并且和大部隊保持聯絡!

“秘境說來也只是靈力穩定度比大陸地的小世界,可能會長着一些天材地寶,但基本不會有寶物——你們平常去野外遛個彎,難道就會撿到寶物嗎?不會啊!

“所以千山宗裏的大家,請放平心态,當做出門玩好了!”

岑歌攏手入袖,戒指硌着手心,有一絲絲的心虛……自己差不多也算是路邊撿寶了。

青溪峰大嗓門仍然在宣傳着:“平常少見的靈植,是因為生長環境的特殊性才會少見!在秘境裏看見稀有的靈植沒什麽好搶的,指不定滿地都是!

“我們這一趟來秘境歷練,重點在散心旅游,不至于在門派裏悶頭苦修,狹隘了看外界的眼。

“也請其他門派加入我們千山宗集體行動的修士們和諧相處,化解恩怨,不要為了一兩塊靈石價值的存在拔刀相向。”

青溪峰弟子的話說完,大家紛紛應和。能晉升到築基期的子弟,要麽是資源堆起來,要麽是有天資,前者不在乎蠅頭小利,後者自有道心,不屑争奪。

再有,千山宗實力雄厚,在大陸上地位超然,由千山宗子弟主持秘境事宜,無人敢不服。

——少數心有異議、想挑刺的,看着北寒峰子弟手中寒光閃閃的劍,還有漠然的神色,也不敢說出口。

北寒峰子弟盯着少數幾個、因之前意圖搶船票而被迫纏布巾的人,見他們沒有冒頭的意願,偏偏頭,小聲和身邊的人感慨道:“可惜了,沒個鬧事的,不然還能練練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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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宗修煉不憑天資根骨資源,只在努力磨練。對他們來說,和人打架是求之不得的。

想明白這一點的人低下頭不敢看北寒峰子弟,徹底歇了作對的心。

——說來,真有能力單刷綠島副本的,早就自己闖入島嶼深處,哪裏還用加入千山宗探索大部隊?

岑歌并沒有發現北寒峰子弟和隊伍裏幾個人的“眉目傳情”,只看着和諧的大隊伍暗暗稱奇。

青溪峰在雜務上得心應手,宣傳的同時派人在點人數。

千山宗的人并不多,四五十個,一個班的人數。點一遍,就拿着單子問:“蕭婳呢?她不是說她也要去的嗎?”

幾個青溪峰的子弟面面相觑片刻,一個人指着島側的方向,說道:“和南蘊峰的魯任還有其他人一起往那邊去了。”

點名的人皺皺眉,魯任在門派裏的好感度只有路人級別,實在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人。

不能理解,眼下只能以辦公事的心再問着:“她還有說什麽嗎?”

回應他的只有困惑搖頭。

點名的青溪峰弟子無奈,只能把蕭婳備注為“臨時離開”。

因着岑歌的臨時加入,隊伍人員沒有變少,青溪峰弟子連抱怨都沒有多一句,只用和善的眼神朝她注視數秒,接着和大家宣布着這一事實。

“唰——”許多人的目光凝注在她身上,好奇、敬佩與畏懼皆有。

有人小聲道:“啊,就是她嗎……”

岑歌愣了幾秒,意識到他們的眼神源于那日劈了深海章魚的事。她自己并沒有過多感覺,只在“差點就透支傷身”這一點上後怕了一秒鐘。

如果再面對這件事,她會挺身而出嗎?她會的,只要有這份能力。

越戈坐在人群邊緣的大石頭上,忽然舉手說道:“不好意思……”

張揚亮眼的明黃色長袍在風中徐徐飄揚,眼眶深邃,被垂下的短鬓發遮住小半,笑容滿面地看向點名的青溪峰弟子,問着:“藍師姐是不會去了嗎?是小師姐……岑歌代替她去嗎?”

青溪峰弟子下意識地看向了同在山麓的不遠處。

搭建好的臨時居住區用石塊壘成,簡陋又令人安心,藍若絮在和兩個博識峰弟子在臨時居住區的更遠處,碼頭旁的小船上,商議着改良小船聚靈陣,提高小船動力的事。

“是的,戲哥安排的,說她可以替下這個名額。”他收回欽佩的視線,耐心和越戈解釋道。

越戈的笑容頓時愈發洋溢,招出他的斑斓大虎,從大石頭上跳上虎背,喜笑顏開地問着:“我能不能替蕭婳的名額?她左右來不了。”

說着,沒等大家反應過來,他就策虎驅前。斑斓虎低聲咆哮,健壯的四肢直直往岑歌撲去。

岑歌正在和南蘊峰小師妹聊養松鼠小技巧,小師妹看着直接懵了。

來勢洶洶,岑歌把小師妹拉到身後,又祭出凡劍比在身前。

有身影比她快,湖藍色身影,如疾風猝然立于身前,一柄寒劍熠熠閃光,直指越戈。

是戲無衡,他冷着神色,聲音清越又嚴肅地響着:“你打算幹什麽?”

其他修士俱屏氣凝神,不敢則聲。

越戈直身坐于虎背,不理他,只垂下眉眼,凝視着岑歌。

張揚的笑意全數褪色,化為真摯又深情的表白:

“我原是想着你不要探島,才沒有申請加入隊伍。眼下你要來探島,我自然就要和你在一起的。”

圍觀的吃瓜衆人:“哇哦……”

本想斥責他無故加入隊伍的青溪峰弟子:“哇塞……”

大家眼神交流橫飛,卻愣是一個悄聲交流的都沒,全在屏氣凝神、光明正大地偷聽他們對話。

戲無衡微微蹙眉,握着劍的手緊了一分,“你和岑歌認識?”

越戈遙遙朝岑歌的腰間一指,笑意張揚又嘚瑟,“她腰間挂的靈寵袋還是我送的呢。”

眼見自己成了八卦中心,岑歌也不退縮,看着這位被小說劇情遺漏的俊美修士,冷漠地表明态度:“我不是隊長,能不能進隊不是我說了算——你找那位點名的小師弟去。”

她和越戈的交情本來就只在一個靈寵袋,得了袋子也只當是土豪給軟萌可愛的松鼠打賞。

松鼠得的靈寵袋子,和她有什麽關系?

越戈聽着岑歌敷衍推诿的回答,也沒惱,反像是得了聖旨一般,歡歡喜喜地答應下來,去青溪峰弟子那報名。

青溪峰弟子見蕭婳和魯任都不見了,隊伍裏空了兩個名額,也有心在八卦事件裏客串個月老角色,索性大手一揮,在名單底下加了他的名字。

越戈得了準信,在戲無衡堪稱憋屈的眼神中,騎着老虎朝岑歌奔。

陽光明媚,斑斓虎邁着四肢奮力奔跑,橙褐色的毛在陽光下熠熠閃亮。虎背上的少年一身明黃長袍,笑容洋溢地奔她前來,像是一個太陽奔向另一個太陽。

到岑歌跟前時,他翻身下虎。

笑咧出小虎牙,彎彎的笑眼裏滿是溢出的喜悅,伸出手去:

“小師姐,要不要和我一起騎着老虎看風景?”

岑歌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有僧淵曰:“鼻者,面之山;目者,面之淵。”

她方才就為自己對越戈的冷言冷語心懷愧疚,眼下近距離看他,更是被他的無暇笑顏擊垮心神。

如臨山淵,心神激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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