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瑞允覺得自己的雙腿都站得乏力了,可他知道自己是求人的态度,那人不理他,他也不太好像往常一樣沒頭沒腦的去打擾人家。畢竟宋寧濤的壞脾氣他再清楚不過,不管怎樣在這種宋寧濤還沒開口的情況下陳瑞允也不敢去觸他的黴頭。

宋寧濤卻絲毫沒有理會陳瑞允的意思,讀累了甚至把書就那樣倒着扣着,閉目養神起來。

見此情形,陳瑞允更加不知所措,在這個屋子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他幾乎認為宋寧濤是不是快睡着了,自己要不要先出去的時候,宋寧濤才淡淡的開了口道:“你來找我什麽事兒?進來就那麽杵着跟個死人似的也不說個話,你平時話不是挺多的嗎?”

被晾了這麽半天便是這種數落的語氣,陳瑞允自知無理但也忍着脾氣,于是他冷冰冰的甩出了自己的本意:“我是來請你回去的。”

“呵。”宋寧濤笑了,從躺椅上坐了起來,他看着陳瑞允,說:“請人連點兒東西都不帶、見面了連個屁都不放,這就是你的誠意嗎?再者說,當初你費盡心機把我攆走,我如了你的願。現在我過得自在也不想再回去了,你倒是改變态度來請我回去了?怎麽了?公司經營不下去了?你這是走投無路了?”

陳瑞允被宋寧濤丢下的幾個問題激得臉都紅了,宋寧濤又補充問了一句:“你這是被我說中了?”

陳瑞允依然不說話,平時伶牙俐齒的他一旦被戳穿了底細就再沒有反駁的理由,于是倔強的別過腦袋,繼續執着的請宋寧濤:“宋哥,請你跟我回去。”

“不。”宋寧濤直接拒絕。

“為什麽?”陳瑞允睜大眼睛看着宋寧濤,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他覺得自己已經夠低三下四了。

宋寧濤冷笑着上下巡視着陳瑞允,“我為什麽要回去,在這裏山清水秀沒人害我,還有你弟弟伺候得那麽周到,雖然他說過兩天開學也舍不得走,我倒是不介意再找其他人來陪我繼續享受,你來說說我為什麽要回去替你受那份兒洋罪?”

“你不能那麽對陶子。”陳瑞允聽宋寧濤這麽說,竟然替自己弟弟争辯起來。

“那你是怎麽對他的啊?”宋寧濤站起身來,走到陳瑞陶面前,與他貼的很緊,接着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忘了你和我上床被他親眼看見了嗎?你又是他親哥,他這都能接受還有什麽接受不了的?你倒是給我說說看。”

這句話就像一條冰冷的小蛇鑽進陳瑞允的耳朵裏,接着在他的身上成長蔓延,蠕動過得地方無一不起滿了雞皮疙瘩,難受得他直哆嗦。

“你別說了。”他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遭受到了懲罰,還放任了弟弟的感情,但他真的不能接受面前這人對弟弟的不忠,而這種不忠他卻沒辦法阻止的,因為始作俑者便是他。

“我為什麽不能說?你給我下了藥,給我錄了像,還想趁機敲詐我把我逼走,你說我把這那錄像放給陳瑞陶看,你覺得他還能原諒你這個‘親’哥哥嗎?”宋寧濤特地把“親”字說得很重,陳瑞允在聽見這個真相後簡直如同遭雷劈了一般。

“你說什麽?你說什麽?”他像瘋了一樣的抓住宋寧濤的衣服,與他目光相對,不敢相信的繼續問。

什麽?這一切的一切宋寧濤竟然全都知道,那個錄像機竟然也是被他拿走的嗎?那李子乾呢?李子乾為什麽要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呢?

宋寧濤平靜的繼續說:“你想我背叛你弟弟,那好,我‘成全’你;你借此想要回公司,那好,我還給你;你想我離開陳家,那好,我也可以走;但是你現在想我回去,呵呵,那我就做不到了。”宋寧濤笑着拍了拍陳瑞允的臉蛋,“以後你做事想周全點兒,千萬別沒頭沒腦的。你回去吧,或者還可以去找李子乾啊,看他現在還能不能幫你,不過你好像誤會了人家,估計也得低三下四的跟他道歉。”

宋寧濤大笑着轉身坐回到躺椅上,只把對于真相一知半解的陳瑞允丢在那裏不再理他。

而陳瑞允立刻便沖過去,瘋子一樣的給了宋寧濤一拳,他把宋寧濤打倒在躺椅上,當他再揚起手時,卻被宋寧濤抓住了。

“這也是你求人的誠意嗎?”宋寧濤被打這一拳并沒有任何憤怒的情緒,只是的盯着他的眼睛,笑眯眯地問,“你就想讓你爸幾十年的心血全都白費嗎?”

“那你到底想怎麽樣?”陳瑞允嘶吼着問,宋寧濤把他逼到這份上還不夠嗎?這個卑鄙的小人!

“你弟馬上就得回學校了,他可把我伺候得挺好,你要是能做得比他好我就和你一起回去。要是你不比你弟乖的話,我也不介意和你弟一起看看咱們倆的小影片助興。”宋寧濤依然在笑,眼睛裏寫滿了勝利的喜悅。陳瑞允這頭倔驢,早晚都會被他馴服,他有的是興趣陪陳瑞允繼續玩,不管陳瑞允是否樂意。

“你……”陳瑞允憤怒得咬牙切齒。

“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我不介意把公司廢掉,說實話,我真心不在乎你爸留給我的那些破錢。”宋寧濤面含笑容的說。

三十八

陳瑞允行屍走肉一般的在走廊裏晃蕩,險些撞上正要給宋寧濤送咖啡的陳瑞陶,他聽見弟弟的驚呼,擡起頭來看着他那不争氣的弟弟的臉上寫的全是幸福和愛意。

宋寧濤這麽爛的人憑什麽得到弟弟的一切啊。陳瑞允憤怒的想,但他也只是想想,什麽都沒辦法說,他再蠢,也不可能把宋寧濤的惡行全都告訴弟弟,這樣完全是挖個坑給自己埋起來。

“哥,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帶你去房間。”陳瑞陶交代完這句話便匆匆的走了,陳瑞允就這樣靠在牆上發起了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瑞允才聽見弟弟喊他,他擡起頭,看見弟弟臉上紅紅的,脖頸上還多了一塊早上沒有見到過的紅印子。

陳瑞允攥緊了拳頭,真想打醒這臭小子,可陳瑞陶卻一臉無害的拉着哥哥的手,把他帶到走廊盡頭的房間。

陳瑞允自知該說的話都已經跟弟弟說盡,就在他去找宋寧濤之前還特地“祝福”過弟弟,另外,自己也還有把柄在宋寧濤手上,他也不可能輕舉妄動。陳瑞允回到房間,即使這個空間裏面就剩他們兄弟二人他也沒什麽話好說了。他徑直栽在床上,閉着眼睛繼續想宋寧濤給他那條別無選擇的路。

陳瑞陶沒走,就留在屋子裏為他忙活着,給他燒水,還幫他找服務員要被子,另外還把空調調成了舒适的溫度。陳瑞允任憑他這麽折騰了一通,感覺到他忙活完的時候,才轉過身來,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問:“陶子,你什麽時候回學校?”

“是後天開學,我大概明天晚上就得走了,得過去收拾一下。”陳瑞陶答。

“哦。”陳瑞允應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就沒再言語。

陳瑞陶等了一會兒見哥哥沒有問題再抛給他,就說:“哥,那我出去了。”

“嗯。”

接着是關門的聲音,陳瑞允突然覺得疲憊至極,眼睛困得睜不開,也因為這段時間都沒有休息好,于是他沒用幾分鐘就睡着了。

睡覺也就意味着夢境的開始,他生命中出現過的重要的人全都在他腦子裏晃蕩着,走了一個又來一個,他想擺脫卻無能為力。

直到弟弟拼命的喊他,外界的聲音也與他的夢境重合,他才終于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此時外面的天都黑了。

“哥,別睡了,該吃飯了。”

“啊。”陳瑞允抻了個懶腰,“幾點了?”

“六點半,你睡了将近一天了,哥,你很累嗎?”

“沒。”陳瑞允否認着,支撐着坐了起來。

“哥。”陳瑞陶喚了一聲陳瑞允。

“嗯?”

“我幫你問了宋哥,他說不想回去的。”陳瑞陶低着頭,“幫不上你,真是抱歉。”

陳瑞陶也是不太敢跟宋寧濤要求得太多,而且他也知道,既然是宋寧濤的決定,他是怎麽都無法改變。

“沒關系。”陳瑞允嘴上說着,心裏想得卻是宋寧濤關注的是如何折磨他這件事,當然不會答應陳瑞陶。

話題就此告一段落,兄弟二人去了餐廳。

因為這裏有水庫,所以淡水魚特別多,宋寧濤好像很喜歡吃魚,又或者他在這裏每天的休閑活動除了看書就是釣魚,所以每餐都有魚類的食物。可是他又不耐煩挑刺,陳瑞陶從過來那天就發現了這點,于是基本上每餐都會單盛出一條魚來放在自己的盤子裏,把魚肉拆出來後全都放回宋寧濤的碗裏,而宋寧濤也會捧場的全部吃掉,即使有一、兩根殘留的刺,他也不會太在意。

今天當然不會例外,陳瑞陶熟門熟路的拆完一條魚,便問宋寧濤還要不要,宋寧濤搖搖頭,說:“你吃飯吧,別光忙活着我了。”

“嗯。”陳瑞陶這才開始吃飯。

陳瑞允知道弟弟對魚不太喜歡,主要原因也是因為刺多,可他卻沒想到弟弟會有那麽大的耐心去服務宋寧濤,他當然會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妒意。他惡狠狠地盯着對面的那兩個人,這頓飯吃得沒甚滋味。

到了晚上,陳瑞允回了房間,洗了澡之後大概因為白天睡得太多,于是再也睡不着了,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卻對宋寧濤的提議得不出答案。

而陳瑞陶這邊,他跟着宋寧濤進了浴室,心事重重的幫宋寧濤擦着背,有一下用大了力氣,惹得宋寧濤喊了一聲疼,陳瑞陶慌張的回了神,看見那片已經紅了起來,于是笨拙的道了歉。

宋寧濤轉過身來看着陳瑞陶,揉了揉他被水浸濕的頭發問:“你怎麽了?怪我沒有答應你的要求?”

“沒。”陳瑞陶否認道,“我就覺得我哥怪可憐的。”他說着轉到宋寧濤身後,繼續他的工作。

“你哥他啊。”宋寧濤說,“不吃點虧總是長不大,還沒你來的懂事,有些事你也別知道的好,這對你有好處。”說完,宋寧濤對他笑了笑。

“宋哥……”

“嗯?”

善良的陳瑞陶其實是又想幫哥哥說兩句好話的,但想想還是忍住了,他從後面抱住了自己愛極了的人,有一下沒一下的吻着他的肩膀。

他感覺到非常不安,大概是因為身為陳家的人,卻沒有協助哥哥做好家裏的事業;又或者是完全抛棄了大哥而選擇了自己很愛的人;也可能是在大哥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自己卻什麽都做不了。

宋寧濤抓住陳瑞陶的手放在自己嘴邊親了親,然後說:“明天我送你回學校。”

“真的?”陳瑞陶立刻松開了宋寧濤,十分吃驚地問。這種要求他只是想過,卻根本不敢提,但是竟然被允諾,卻像中了大獎一樣的興奮。

“嗯,我們明天一早就走。”正好也幫陳瑞允下個決心。

“為什麽走那麽早?”

“就當陪你約會了。”宋寧濤說,“我這一天全都是你的。”

“太好了。”陳瑞陶高興得幾乎要飛起來,倒也忘了那些令他難受的事情。

三十九

陳瑞允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醒來之後天已經大亮,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九點多鐘,他出了房間喊了幾聲弟弟的名字,竟然沒人應和,不過倒是把服務員給招來了。

“先生,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宋寧濤呢?”陳瑞允急切的問。

“您說宋先生啊,他一大早便和陳先生拎着行李離開了。”

“什麽?”竟然還拎着行李!“那他們去哪裏了?”

“我不太清楚哎,要不您打電話問問吧。”

陳瑞允有些慌張了,他甚至忘記了弟弟要回學校這一層,于是拿出手機開始打弟弟電話,弟弟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狀态,而宋寧濤的也如此。

陳瑞允一時間覺得自己被抛下了第二次,甚至更不祥的預感是他們是不是就此便會再次失蹤。

他昨天答應宋寧濤就好了,明明自己似乎想通了的。可他還是被自己這種想法吓了一跳。

陳瑞允在慌張中度過了這麽一天,他挺怕宋寧濤再次失蹤,甚至因此想了好幾種應付公司那筆爛帳的辦法,但都是無解的死胡同。

宋寧濤陪了陳瑞陶一天,故意等到晚上才回來。

他先是跟陳瑞陶逛了校園,還在學校周邊的小店吃了午飯,下午倆人去看了場電影,是情節俗套的愛情故事,然後他們去吃了甜品,又給陳瑞陶買了一部新手機,吃過晚飯,他把陳瑞陶送回學校。

陳瑞陶過得很開心,因為宋寧濤破天荒的成了好好先生寵着他,當然,這種關系也是相互的,因為宋寧濤也跟着放松了很多。

當然,宋寧濤預想過回來會發生兩種情況,一是陳瑞允撂挑子走人,二是老老實實的在這裏等他回來。當然不管是怎麽樣,陳瑞允也都逃不過他的算計。

即使在宋寧濤的預計範圍內,陳瑞允的選擇還是讓他有些吃驚,因為他坐在車裏,遠遠的就看見陳瑞允跟喪家犬似的坐在大門口,見有車燈照他,就趕緊擡了頭,那一瞬間的表情就好像什麽東西失而複得一般的開心。

宋寧濤是沒想到陳瑞允是個立場這麽不堅定的一個人,要是換做以前,肯定早就甩手走人,根本不會管他還會不會回來,想必也是有一堆把柄攥在他手裏的緣故。

宋寧濤把車在陳瑞允面前停好,不急不緩的走下車來。陳瑞允還是坐在那裏沒有動彈,只是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你考慮得怎麽樣?”宋寧濤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與他對視。

“我要是不同意你那些無理要求可能早就走了。”陳瑞允雖然沒有底氣,但還是得把話說清楚講明白,似乎想要告訴宋寧濤自己也是個有骨氣的人。

宋寧濤被他的幼稚逗得發笑,“那你跟我進來吧。”

宋寧濤邊走便把随手拿着的衣服丢給陳瑞允,陳瑞允沒有接好,衣服掉到了地上,宋寧濤不滿意的回頭看他,陳瑞允在他的注視下,彎腰把衣服撿起來。

“你弟會主動幫我拿衣服。”宋寧濤用冷冰冰的聲音對陳瑞允說。

陳瑞允咽下委屈,心想自己并不是弟弟,為什麽要把他們兩個相提并論。

宋寧濤到了自己的房間門口,劃卡開了門,對跟在身後的陳瑞允交待:“你得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要是不會就去問你弟,我沒功夫教你這些。你得記住,我答應你回去的前提條件是你做得得比你弟好,雖然對你來說難了一點,但也不能有任何的抱怨心理,你知道嗎?”

“知道了。”陳瑞允沒好氣的答。

“首先,你态度本身就不對。”宋寧濤指出。

“那是因為我根本就不得意你。”陳瑞允嘟囔着。

聲音傳到宋寧濤耳朵裏,他沒做反駁,只是笑笑,伸手拍了拍陳瑞允臉蛋,道:“你好自為之罷,你想想公司沒人管的話還能挺多久。”

宋寧濤進了房間,過一會兒陳瑞允端了杯咖啡進來擺到他的桌子上。

“大晚上的誰會喝咖啡。”宋寧濤只是聞到了味道,看都沒看一眼。

“……”他是看弟弟這麽做才做的,不過倒是沒想到是晚上。

“算了,也不能指望你什麽都會。”宋寧濤又說:“公司拖不起,你要不就快點兒學會,要不就趕緊滾蛋,別在這裏找什麽存在感,我可沒那麽好的心腸。”宋寧濤邊說邊站起身來,開始解襯衫的扣子,“我要洗澡,過來幫我擦背。”

“拽什麽拽。”陳瑞允嘴上這麽說,可還是跟宋寧濤進了浴室。

宋寧濤脫掉了身上的衣物,露出結實的肌肉,陳瑞允鄙夷的看了兩眼,但不知怎麽卻欽羨起來。自己的身材也不錯,但和宋寧濤一比還是差了一些似的。陳瑞允的目光順着往下看,還發現就連下面那二兩肉也比他壯觀,當然,那東西的大小他是有過一次體驗,看見了就不由得會想起那次的經驗,于是臉頰便沒來由的發起了燒。

宋寧濤也不管陳瑞允是否還穿着衣服,直接開了水,溫度還沒上來,涼水灑了陳瑞允一身,給他激得一哆嗦,一下就從對宋寧濤的目光洗禮中回了神。

“喂,你幹嘛呢?”陳瑞允沒好氣的問道。

“是你自己一直在看我。”宋寧濤毫不留情的戳穿他。

此時水溫已經上來了,他便開始沖洗起來,陳瑞允認命的卷起袖子,拿了毛巾,站在宋寧濤的身後給他擦背。

“用點力,沒吃飯還是怎樣?”

“我他媽一直在等你,一天都沒吃飯。”

“又不是沒餐廳,自己不會去?還把自己當大少爺呢?”

“嘁。”陳瑞允不再搭茬,只想快點結束自己的工作,以免再聽宋寧濤對自己的奚落。

可事情遠遠要比陳瑞允想象的複雜,就在伺候宋寧濤洗好澡之後,他以為今晚的工作已經結束,誰知宋寧濤卻坐在床邊一邊吹着頭發,一邊指着被浴巾胯下說:“你弟還會幫我釋放一下。”

陳瑞允一下子就明白了宋寧濤的意思,把毛巾甩在地上,憤怒地問他:“你到底要怎樣羞辱我?”

宋寧濤也關掉了吹風筒,笑着看他:“你是覺得我羞辱你嗎?”

“廢話!”

“呵,但你弟把這當世上最美好的事兒。”

“操!那是他!我他媽的可不這麽認為。”陳瑞允嘶吼道。

“那你自己看着辦吧。”宋寧濤站起身來,站起來走到桌子那邊,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光盤丢在陳瑞允腳邊,“你看看這個或許就願意了吧。”

陳瑞允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麽,他把拳頭攥得死死的,指甲都要紮進肉裏一樣,有點疼,但心卻更疼。

“別想着毀了這一張,要是我想就能刻出千八百張這東西。”宋寧濤直接堵住了他這一條路。

“你對得起陶子嗎?他那麽善良。”陳瑞允仰起頭,咬牙切齒的問宋寧濤。

“你早就喪失了問這個問題的資格!對不起他的不是我,是你!”宋寧濤點着陳瑞允的腦袋毫不留情的說。

宋寧濤又坐回到床邊,靜靜的等待陳瑞允的抉擇,陳瑞允攥緊的拳頭突然間放開,挪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宋寧濤面前,然後半蹲下來,扯開了宋寧濤下身圍着的浴巾。

四十

宋寧濤的性器并沒有硬起來,軟趴趴的在雙腿之間,陳瑞允閉上眼睛湊了過去,然後用手托起那東西,張開嘴将它納入口中。腥膻的味道讓陳瑞允覺得非常不能适應,但已經做到這一步卻吞也不是,吐也不是了。

宋寧濤的聲音此時卻在陳瑞允耳邊響起:“我對你根本就沒有興趣。”

的确,宋寧濤的性器在陳瑞允口中,卻沒怎麽勃起,陳瑞允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為之來拖延羞辱他的時間,還是他根本就不行。

“而且你技術還這麽差。”宋寧濤繼續毫不留情的指出陳瑞允根本就不動這一點,只是那樣含着又有什麽樂趣可言。說話間,宋寧濤就按住陳瑞允的頭頂往自己的腿間壓。

陳瑞允被突如其來的力道增加了吮含的深度,宋寧濤的性器愣是占了他滿嘴,他憤怒的睜開眼睛瞪視宋寧濤,宋寧濤卻在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笑容。

“真爛。”宋寧濤又補充了一句,“和你弟根本就沒法比。”

陳瑞允恨不得一口咬掉那個東西,他剛想使力,卻被宋寧濤看透,一下子捏住了下颏,他的嘴便沒辦法合上了,而且宋寧濤手勁兒很大,陳瑞陶感覺非常疼,而那根東西也從他嘴裏滑了出來。

“別他媽想些用不着的,你給我好好舔,要想傷了我,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在監獄挨操一輩子!”接着,宋寧濤又把家夥事兒給塞了進去。

陳瑞允明白宋寧濤這種人真是毫無感情,而且偏偏是個行動派。宋寧濤羞辱他,還要在他面前作踐陶子對他的感情來刺激他,更可能說到做到真把他送進裏面去。陳瑞允現在非常讨厭“警察”、“監獄”這些字眼,想想那些不愉快經歷,他寧可忍受這一時的胯下之辱。

陳瑞允心灰意冷,決定閉上了眼睛不再掙紮,用別人為他服務時的一丁點體會來心不甘情不願的取悅宋寧濤,想讓他早點釋放結束這種屈辱。陳瑞允舔弄吮吸着那東西,直到它在他的口中勃起膨脹,後來結結實實的頂在他的喉嚨口。

下一秒鐘,他的頭頂又被按住,宋寧濤開始在他口中抽插,他勻不過氣來,只能發出嗚嗚掙紮的聲音。

陳瑞允被宋寧濤插得甚至已經開始不會用鼻子呼吸,空氣開始變得稀薄,意識也渙散起來,就在他絕望的想死的時候,宋寧濤的最後一頂把精液全都射在他口中,然後才從他嘴裏抽了出來。

陳瑞允被那些黏糊糊的不太好味的液體嗆到了,開始劇烈的咳嗽。

宋寧濤抽了張紙将自己的小兄弟擦幹淨,然後便把這張紙丢到陳瑞允的臉上,說:“吐出來吧。”

陳瑞允咳得眼淚都出來了,他通紅的雙眼看着宋寧濤,真的就着那張紙把精液都吐了出來,接着站起身來,挺直脊背去了浴室。

宋寧濤發洩了之後,并沒有太多愉悅的感覺,只是若無其事的拿起床邊的家居服穿好,留了一盞幽暗的床頭燈,倒在床上便睡覺了。

陳瑞允進到浴室裏面,接了好幾杯水漱口,又刷了幾次牙,直至牙刷上都是血了才停止動作。

他看着鏡中雙眼赤紅的自己,根本不敢回想剛剛做了什麽。

這次對比與上次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次雖是肉體上的接觸,卻沒有言語和行為上對他的羞辱,而這次宋寧濤顯然要讓他顏面掃地,徹底擡不起頭來,讓他更對不起弟弟。而且,宋寧濤好像絲毫都不在意他弟一樣,是那麽的無情無義。

他不知道這種報複要什麽時候才能停止,自己這樣的選擇到底有沒有意義,因為宋寧濤對于公司存亡根本就沒有着急的意思。

陳瑞允就着涼水洗了澡,他希望自己能清醒一點,出來的時候,宋寧濤竟然躺在床上已經睡着了,他在想自己手邊有一把刀就好了,先殺宋寧濤然後再自殺,可他真的舍得讓弟弟自己一人面對如此殘局嗎?

陳瑞允到底還是沒勇氣,他行屍走肉一般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努力的放空自己然後睡過去。

第二天一早,陳瑞允是被電話吵醒的,來電之人卻是李子乾。

他們之間不可否認的确有誤會,但李子乾那種落井下石的行為确實也傷害到了陳瑞允,陳瑞允對他有所顧忌,所以電話響着他也沒想接。

可李子乾有毅力的一直在打,陳瑞允沒辦法,只好按下了接通鍵。

可剛放到耳邊,陳瑞允便被李子乾的怒吼鎮住了,他趕緊把電話從耳邊拿開,即使這樣他也能聽見李子乾在說什麽:“我操你媽的陳瑞允,你他媽的把那地賣了也就算了,我們就不說什麽了,現在又反過來咬我們一口算什麽能耐,我他媽的怎麽幫你你都忘了?有能耐你出來咱們倆好好談談!”

什麽地?他又怎麽反咬李子亁一口了?

陳瑞允聽不太懂李子乾到底在說什麽,就在這時候有服務員來敲門說宋先生叫他趕緊過去,陳瑞允沒跟李子乾說一句話,直接把電話挂了,去見宋寧濤了。

宋寧濤已經穿戴整齊坐在他的房間裏喝茶看報紙,聽見聲音就放下手邊的東西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起來這麽晚?”

“我……”

“懶得聽你說話。”宋寧濤直接堵住了陳瑞允想要脫口而出的解釋,又說:“別忘了你是要比你弟做得好我才能回去的,你去吃飯吧,給你十分鐘時間。以後再在這個時間起來的話你就直接滾蛋吧,還把自己當大少爺呢?我告訴你,你現在卑賤得連這裏的服務員都不如,在這個社會上要想混得開,就別把自己當人上人。”

宋寧濤揮了揮手不再跟他說話,陳瑞允咬了自己嘴唇一下,忍下了想脫口而出的大罵。

陳瑞允吃完飯先回房間取手機,看見上面有好幾個未接來電,他沒去理,揣着就去找宋寧濤了。

——因為宋寧濤說他想釣魚。

操!釣魚也要人陪,是有多無聊。

外面的太陽很曬,宋寧濤穿着長衣長褲戴着頂漁夫帽坐在那裏,陳瑞允剛過去坐在宋寧濤身邊他手機便又開始響。

陳瑞允看了一眼,也沒有要接起來的意思,一直放任它再響,就這樣持續了好幾輪鈴聲,陳瑞允也沒有接。

“是誰的電話?為什麽不接?”

陳瑞允本不想說,但受不得宋寧濤一直看他,只好回答說:“李子乾。”

“手機給我。”

陳瑞允捂着褲兜不肯,“我關機還不行嗎?”

“給我。”宋寧濤不耐煩的吐出這麽兩個字來。

陳瑞允只好遞了上去,宋寧濤接過來直接丢到了水裏。

“喂!你幹嘛!”

“很煩。”宋寧濤如是道。

第二天,不知道宋寧濤從哪裏弄來一個黑白屏的諾基亞,機身後面粘着張小紙條,上面是十一位數的電話號碼,宋寧濤把手機丢給他,說:“這裏面就你弟和我的電話,你能記住的號碼算你運氣了。”

陳瑞允記性還算好,腦袋裏記着幾個同學和狐朋狗友的電話,但他想了想,換了新號碼這種事還是別告訴同城的朋友了,小心被李子乾打聽去他再來騷擾自己,于是就只把新號碼發給了幾個同學。

待到特別後來的時候,陳瑞允才發現宋寧濤的用意,沒有手機的對他的控制,就沒有了狐朋狗友的勾搭,誘惑變得少了,就不會去想,于是這樣,他也再沒有去外面花天酒地的意願。

四十一

接下來的幾天裏,宋寧濤無所不用其極的在挑陳瑞允的刺,不管陳瑞允幹什麽他都覺得不對。不過事實也是如此,習慣了陳瑞陶在身邊的一切,他自己本身又有點挑剔,自然會對陳瑞允挑三揀四。

不過陳瑞允的進步他倒也是看在眼裏的,一個曾經脾氣那麽暴躁的人,現在不管他說什麽刻薄的話都悉數聽着,讓他做什麽事也都忍着去做。但是他再也沒有讓陳瑞允給他做給他口交那種事了,原因之一是他沒有太大的需求,另外,這人的技術也真是爛極了,他挺不屑于此的。

其實宋寧濤也知道,陳瑞允憋着一股別別扭扭的勁兒,只不過嘴上不說而已。因為宋寧濤從來也不提什麽時候要回去的事兒,即使現在公司已經沒有什麽問題了,唯獨李家父子二人開始做些小動作讓他有些煩惱。因為他的的助理打來電話說陳家父子在四處打聽他們的下落,他們不回去,也是在某一方面保全陳瑞允的安全。

陳瑞允問過幾次,宋寧濤就說他表現太差,自己根本沒有回去的必要。陳瑞允也不懂他的用意,跟他甩了臉子就走。宋寧濤根本不吃他這一套,依然我行我素的繼續挑戰陳瑞允的底線,在言語上刺激他,用錄像來威脅他,真是有種不拔光陳瑞允的滿身刺不罷手的意思。

這天是周五,陳瑞陶上午下課就從學校趕了回來,他剪了新發型,又穿了新衣褲,背着個雙肩包,整個人都書卷氣十足。宋寧濤覺得陳瑞陶這樣打扮真的挺不錯的,很耐看,恰恰也滿足了他因為讀書少的缺憾一般。

見弟弟回來便熱情的撲到宋寧濤身邊撒嬌,陳瑞允終于覺得得到點喘息的空間,他投遞給宋寧濤一個央求的眼神,他不希望自己的被使喚來使喚去的狼狽樣子被弟弟看見。宋寧濤一眼便探視到了他的想法,但只是笑了笑,并沒有給他任何答複。

陳瑞陶回來,宋寧濤也是高興的,他把陳瑞允叫到身邊,也不顧及其他,對他吩咐道:“你弟回來了,叫廚房加幾個他愛吃的菜。”

陳瑞允見自己的乞求并沒有起作用,他沒敢看弟弟,轉身便離開了。

待他離開後,陳瑞陶才小心翼翼的問宋寧濤:“宋哥,你們……一直沒回去嗎?”

宋寧濤搖搖頭,他看陳瑞陶有些緊張的扯着衣角,便說:“家裏和公司的事你都放心吧,已經沒什麽問題了,我的助理還是很能幹的,沒有你哥在,可能更适合他發揮自己的才能。”

“那就好。”陳瑞陶把衣服松開,“那我哥怎麽可能一直在這邊住呢?”

宋寧濤笑了,“我們之間有約定在,所以他不能随意走。”

“我哥也真能在這邊住下去啊,他一定覺得挺無聊的。”

“其實也沒你想得那麽無聊。”宋寧濤嘴角噙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與陳瑞陶想的相反,他哥過得挺充實的。

陳瑞陶不解,見宋寧濤不肯再說便也不多問了,老老實實的陪着宋寧濤在這附近溜達。

陳瑞陶知道宋寧濤喜靜,卻沒想到他能安心的在這裏住那麽久,想想自己在的時候也無非就是做釣魚看書這種閑适的事,他不明白一個能夠在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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