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番外之完美和不完美

陳瑞允早上被外面吱吱亂叫的知了給吵醒了，他生氣的翻個身想繼續睡，卻一腳搭在了旁邊睡着的宋寧濤身上。

宋寧濤皺着眉把他的腿撥弄開，轉過去背對他，抱着薄薄的單被，又睡過去了。

陳瑞允開了手機看時間，發現才五點多鐘，他有點想出去晨跑，但是想想這麽熱的天氣，于是便退縮了。但他還是起了床，簡單的洗漱之後，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去了。

眼看他們兄弟霸着宋寧濤已經好幾年了，宋寧濤對他們的态度似乎卻依然如故，無一丁點兒改變。該好的時候好，罵人的時候也是毫不留情的，而且近一、兩年間，他脾氣還變得愈發難以參透。

是啊，轉眼他都已經到而立之年，而他弟弟也走在奔三的路上，大家都成熟起來，宋寧濤随着年紀變得更是顯得陰險老練。或許用這個詞來形容他有些過分，可他和弟弟卻覺得愈發看不出這人的心思了。

宋寧濤現在很少去公司，挂着的職務真只是成了擺設，他喜歡上了攝影，最開始是拿一本書在看，後來幹脆買了幾萬塊錢的設備在研究。他先是拍拍附近的風景，漸漸便背着器材往遠走，再之後一出去就一、兩個月。這不，他前段時間才回來，本來還說天氣太熱想去雲南涼快涼快，這要不是胃出了點毛病，估計人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

真累啊，陳瑞允自己是這麽覺得，那種不被一個人重視的感覺，就像被挂在樹梢的風筝，飄啊飄的找不到居所，可又能如何，放不開手倒是真的，畢竟都已經這麽多年了。

藤上的葡萄已經長成一串一串的形狀了，綠色的，非常惹人喜愛，他還記得宋寧濤剛搬過來，他放張躺椅坐在這裏，一伸手就能扯下來一嘟嚕，随手擦擦就送到嘴裏，最後葡萄皮和籽兒吐得滿地都是，把宋寧濤氣得是要打人的。當然，他現在也是這麽做，弟弟也樂意如此，因為這種時候鬧起來是最沒有隔閡的，他挺樂意看宋寧濤生氣卻又拿他們無可奈何的樣子。

他們都不太舍得讓宋寧濤走那麽長時間，一個月、兩個月，空落落的。弟弟在學校忙的時候，他是哪個家都不願意回，似乎更願意留在公司賣命，因為哪裏都沒有家的樣子。

偶爾，他會把弟弟叫出來喝酒。弟弟現在真是，自從從香港回來就沒有真的瘦下去過，過去的細竹竿成為粗壯的水泥杆，腰間是一扯一把的肥肉，臉也變得圓圓的，他都看不過去。但也好在個子高胖也不是那麽笨拙和離譜，要不然增肥藥的廣告都能賣爆。

再說回到喝酒，弟弟說其實他也挺知足了，宋寧濤來來去去至少能回來。他就問：那你不覺得辛苦嗎？弟弟說當然辛苦，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空間，也真的挺好。

他一直覺得弟弟是塊大海綿，總能吸收別人給他的意見，于是宋寧濤的思想這家夥是全盤接受的，愛得絲毫沒有自尊。可他就不行，宋寧濤的想法他從來不能理解，愛或者不愛，幹幹脆脆一個字。

“哥，你還沒長大嗎？”陳瑞陶又問他，“我們愛的難道不就是這個人嗎？那不只是他的身體，還有他的思維，他的內心，他的一切嗎？”

陳瑞允又說：“他出去了，我們會想念；他生病了，我們會心疼；他快樂，我們自然也快樂；他失落了，我們也不會覺得太開心。”

似乎弟弟說得又沒錯。

人生嘛，總是充滿各式各樣的矛盾，陳瑞允早就意識到自己便是一個矛盾載體。一邊讨厭又一邊喜歡，還不及弟弟把人生看得透徹。

陳瑞允在陰涼下面發了會兒呆，這時候屋子裏竟然傳來了電視的聲音，他回屋裏看看，宋寧濤整倚在枕頭上看電視，眉頭卻皺得死緊。

“你又想出去了？”陳瑞允倒是看明白了，忍着心酸直截了當的問。

“淨問點兒沒用的話。”宋寧濤看都沒看他，卻沒否認陳瑞允的問話。

“至少等天氣涼快一些吧，大三伏的去哪兒都遭罪，再說你胃還沒好呢。”陳瑞允覺得自己俨然變成老媽子一個，還要每天早起半小時熬點小米粥給他養胃。

宋寧濤不言語了，煩躁的又按了幾個頻道，把遙控器丢到一邊，盤腿坐直了身體，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嘴上卻說：“你說你們哥倆就不能離我遠點兒嗎？我一回來你們就過來，現在連點兒自己的空間都沒有，我蓋這房子合着是把你們都招來了。”

這樣的對話是常會出現的，陳瑞允早就已經習慣，現在內心早就沒有一點動搖。而且陳瑞允也算參透了，這語氣，真真的就像小孩子的撒嬌要糖吃似的。“陶子他昨晚在學校做實驗不也沒嚷嚷來嘛，他要來我就不來了。不是我倆綁着你，你要不養好胃又怎麽能出去？再說了，常年不回來的是你，你出去的日子滿滿不都是你的空間嗎？”

“懶得和你說，做飯去，吃完了就滾吧。”宋寧濤被這麽說回去，大概面上挂不住了，又躺了回去。

陳瑞允還是有脾氣，卻遠不如年輕時候大。什麽是磨合，這個大概就是。被說得次數多了，臉皮會自然而然的變厚，從最開始的頂嘴也學會了以理服人。

小米粥熬好了，金黃金黃的小半鍋，還有腌的直出油的鹹鴨蛋和通紅的腐乳。這小米可是上等的沁州黃，他特地托人從山西帶回來的。陳瑞允把炕桌架好端了上來，宋寧濤皺着眉頭跟吃藥似的喝完了，陳瑞允又掰了半個饅頭給他，“你多吃點兒。”

“哄孩子呢？”

“嘿嘿。”陳瑞允看宋寧濤那樣子倒是笑了，“真覺得你現在就像個小屁孩兒。”

“臭小子你說誰呢？”宋寧濤毫不留情的拿筷子頭敲了陳瑞允一下，接過那半個饅頭蘸着腐乳湯吃了下去。

其實宋寧濤也明知道自己是離不開這裏的，這裏有辛辛苦苦自己蓋起來的房子，還有兩個自己花心思□好的臭小子，他們再不濟再纏人還能聽自己罵人發脾氣。算了，他所追求的完美，大概也只能将就這樣不完美了。

外面依然是蟬鳴一片，熱鬧非凡。

既然雲南去不上了，那就等秋天去北京看紅葉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前段時間被挂加上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在XQ被掐，我跟縮卵似的逆了，而且心情超低落。渣了一段時間劍三之後，心情漸漸變得好了。時間長不寫東西會手癢，但是寫了也就這樣，寫字多了真的會很累。所以可能以後不會寫中長篇的東西了，偶爾寫個番外或者小短篇的樣子吧。因為玩游戲根本沒時間寫東西啦！！！手癢寫了一個小番外，沒什麽營養和內容，寫完了，妥了份心思。我去玩游戲了拜拜，有事可以在文下留言，我随時會來看大家。祝好。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