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潑髒水

方書婷一?怔, 似乎還真是這樣。

當?初劉璐璐張曼雪她們兩個編排別人的時候，一?定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成了別人編排的對象。

而且這現世報還來?的如此之快。

劉璐璐跑到一?半, 就碰見了張曼雪, 對方也是一?臉憤怒和震驚, 想必也是聽到了流言。

兩人對視一?眼, 啥也不用?說了，一?前?一?後，撒開了腿就往大榕樹底下沖。

大榕樹下, 張婆子和蔡大嬸說的正?起勁呢。

祝家媳婦一?臉八卦地湊趣道，“張苗, 你兒子真的要跟劉知青訂婚啦？”

張婆子把手一?擺，唾沫橫飛，“那可不。”

她又嘆了口氣，一?拍大腿，“劉璐璐看上我兒子了，死活要嫁給他，她家裏人工資高, 一?個月加起來?能?賺六十塊錢, 還說要帶着幾百塊錢的嫁妝嫁進來?呢。”

她咂咂嘴，“幾百塊啊, 到時候先給我家阿龍買輛自行車, 再買塊手表, 他上回去縣城的百貨商店就看中一?塊，可喜歡了。”

一?會六十塊一?會幾百塊, 一?會說買自行車一?會又說買手表的。

牛皮都快吹到天上去了，祝家媳婦忍不住偷偷地翻了個白眼。

不過為?了聽更多的八卦, 她還是識趣地道，“哇，那你可要享福了，這麽多錢，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還有自行車和手表，買回來?一?定要給大夥開開眼界啊。”

張婆子得?意地哼了一?聲，“到時候來?我家看就成了，再說了，我兒子命中帶福，要是劉璐璐那妮子走了狗屎運，一?不小心考上了大學，那全是沾得?我兒子的光。”

她越想越覺得?舒暢，“考上了大學，兩口子去城裏生活，小日子過的那才叫一?個美滋滋。”

張婆子一?直在那吹噓自己的兒子，蔡大嬸聽得?直撇嘴，也忍不住開始吹起了自己的侄子。

“要說我侄子，那真是人中龍鳳，長得?又俊，又有文化，配張曼雪，那真是屈才了。”

旁人聽到，呵呵讪笑了一?聲，蔡大嬸的侄子周耀祖，那是紅旗公社裏出了名的懶漢。

別人在地裏幹活的時候周耀祖就四?處閑逛，都二十好幾的人了，還在吃父母的老本?。

至于長得?俊嘛，反正?大夥是瞧不出來?。

周耀祖五官随了爹，小眼睛酒糟鼻厚嘴唇，實在是其貌不揚。

不過他因為?不用?上工，不像普通社員一?樣整天在地裏幹活，皮膚曬得?很黑，他整天悶在屋子裏，曬不到太陽，皮膚甚至比城裏來?的知青還白上幾分，一?白遮三醜，勉強稱得?上是清秀。

再說文化，周耀祖也就堪堪混個初中畢業，張曼雪好歹也是大城市來?的知青，妥妥的高中生，文化這一?點，真不能?拿來?吹。

劉璐璐和張曼雪到的時候，正?好聽到這一?段精彩的地方。

兩人看了圍觀的群衆一?眼，一?個個聽得?那叫一?個興致勃勃，這場面仿佛那天的場景再現，兩人差點氣撅過去。

劉璐璐死命掐着自己人中，拉着張婆子恨聲道，“你亂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說過要嫁給周耀祖了，還想要幾百塊，大白天的，發?什麽夢呢。”

張曼雪站在劉璐璐身後，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憤怒的眼神也代表着她的不滿。

張婆子給她這麽一?拉，話?一?下被打斷了，很不開心，覺得?對方沒有之前?那股子‘機靈勁’了。

她冷冷地看了張曼雪一?眼，嘲諷道，“喲喲喲，還沒進門就開始給婆婆臉色看了。”

她沖着圍觀人群來?了一?句，“你們朝十裏八村打聽打聽，哪家婆婆有我這樣的和氣，她要真嫁進來?，那是掉進了蜜罐裏來?享福的咯。”

劉璐璐一?口氣上不來?，覺得?跟張婆子簡直是雞同鴨講，每句話?都說不到點子上。

她也放棄了，轉頭朝着圍觀的社員和知青連忙解釋道，“她說的都是假的，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嫁給她兒子張龍。”

張曼雪也跟着道，“對，她們兩都是胡說的，我也絕對不會嫁給周耀祖。”

兩人七嘴八舌，指手畫腳地解釋了一?通，就差對天發?誓了。

可社員跟知青們都不太相信，因為?張婆子和蔡大嬸兩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這要不是定下來?了，哪可能?說的這麽真。

只當?是劉璐璐和張曼雪害臊，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讨論此事，所以才連連否認。

有那細心的想的更遠了。

當?初女知青哄男社員幫忙幹活那會，有不少人都看見了，張龍和周耀祖跟劉璐璐還有張曼雪來?往密切。

那兩個雖然是懶蛋，沒怎麽幫她們幹活，但是小禮物可沒少送，劉璐璐跟張曼雪也是收了的。

這有來?有往的，說不準私底下就偷偷摸摸的就談了對象呢？

那些公社裏的小情侶可不就天天往後山裏鑽，這兩對，指不定也‘鑽’過呢？

還有人想的更龌龊，心想，肯定是這兩女知青懷了孕，肚子大了，壓不住了，才準備奉子成婚。

而張婆子跟蔡大嬸嚷嚷出來?，就是打着壞她兩名聲，壓低彩禮的主意。

祝家媳婦看不慣劉璐璐很久了，劉璐璐以前?每天打扮的妖妖嬈嬈的，不僅勾着公社裏年輕的男社員幫她幹活，送她禮物。

連那些剛結婚的都不放過，有回她在路上還瞅見劉璐璐朝着自家漢子抛媚眼呢。

所以一?有機會，她就落井下石。

祝家媳婦故意擡高了聲音，陰陽怪氣地道，“哎呀，劉知青，你就別否認了，你們兩家要不是真的說好了，那張苗會知道你城裏的家人一?個月掙多少工資嘛。”

劉璐璐啞了聲，又立馬道，“我哪知道她哪偷聽來?的，總之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嫁給她兒子的。”

實際上劉璐璐下鄉以後在紅旗公社沒少跟人吹自己的家裏條件，知道她家裏父兄都是城裏工人，而且一?個月加起來?拿六十塊工資的人真不在少數。

劉璐璐跺着腳，又急又氣道，“你們也不想想，她兒子就是個鄉下的泥腿子，長的又醜，哪一?點配得?上我了。”

這話?聽的張婆子立馬翻了臉，她可不是好惹的，劉璐璐頂多動動嘴皮子，小打小鬧，她生氣起來?可是直接上手的。

一?把就揪住劉璐璐的長發?，扯得?她頭皮生疼，“你個賤皮子，泥腿子怎麽了，你城裏來?的了不起啊。”

她說完，眼帶嘲諷地上下打量着劉璐璐和張曼雪，“就你們兩個窄屁股，瘦條條那樣，一?看就生不出兒子，我跟蔡銀肯讓你們嫁入我們家，簡直是你們修來?的天大的福氣。”

在鄉下，老人們常說肉肥滿口香，媳婦胖好生養。

鄉下地頭的人家，判斷一?個女人好不好生養的首要條件就是看她富不富态，這個富态具體?就表現在圓臉盤子，大屁股上。

城裏知青大部?分都是瓜子臉瘦削身材的，從長相和身材上來?說就很不符合鄉下地頭的審美。

早前?社員們攔着自家兒子跟女知青們交往，有一?部?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沈姣姣和宋毅到大榕樹下時，正?好吵到這一?段。

聽到張婆子說劉璐璐屁股窄不好生養的時候，沈姣姣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這是挑媳婦呢還是挑母豬。

她笑完，朝着宋毅道，“你說帶我來?看熱鬧，就是看的這個啊。”

宋毅給她搬來?馬紮坐下，把搪瓷缸子遞給她，又從懷裏掏出油紙包，一?邊給她剝松子一?邊道，“可不，好看吧。”

沈姣姣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壓低了聲音，“好看！她兩也是該，早先給我們潑髒水的時候不是挺歡的嘛，現在輪到她們自己了吧。”

她嘀咕了一?句，“不過也不知道蔡大嬸跟張婆子是怎麽想的，怎麽突然無緣無故地就說要娶劉璐璐跟張曼雪做媳婦。”

宋毅眼底劃過一?絲笑意，把剝好的白嫩的松子放在她的手掌心，“是啊，真是莫名其妙，不過啊，反正?不關我們的事，咱看熱鬧就好。”

沈姣姣興致勃勃地點頭，繼續專心看熱鬧去了。

看着她這副愛八卦的可人小模樣，宋毅彎起嘴角。

其實，整件事都是他策劃的，他先找了宋滿囤的媽周梅上門勸說，又讓她照他說的，列舉了劉璐璐和張曼雪的一?大堆好處，張婆子跟蔡大嬸可不就動心了。

這兩人也是絕，一?下定決心就直接滿公社嚷嚷，她們也知道直接提親劉璐璐和張曼雪很難答應。

估計是打着敗了她兩名聲，直接用?流言逼迫婚事定下來?的主意。

這一?出真是狗咬狗，好看的很。

不過這事還不能?告訴姣姣，她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心一?軟，這事就辦不成了。

劉璐璐跟張曼雪這兩人，見天兒的在他跟姣姣面前?蹦跶，真當?沒人收拾她兩了，他宋毅可不是面團捏的。

要他說，劉璐璐張曼雪最好真的嫁進張婆子和蔡大嬸家，這四?個人爛在一?塊，完美。

這四?人從白天吵到晚上，反正?張婆子和蔡大嬸就是一?口咬定了劉璐璐跟張曼雪要嫁進她們家。

張龍跟周耀祖也過來?湊熱鬧，嬉皮笑臉的，一?口一?個媳婦地喊。

最後還是宋大山出面平息了這場鬧劇，不過流言卻沒壓下去，劉璐璐跟張曼雪走到哪都能?聽到流言蜚語，氣的兩個人除了上工就呆在知青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十月二十八日，大虎跟隔壁紅崗公社的社員趙小穗結婚的大喜日子。

公社裏好久沒這麽熱鬧了。

大虎家早上九點就開始起來?放鞭炮了，從家門口到院子外邊，都是紅色的鞭炮皮，就像鋪了一?層紅紅的地毯一?般。

作?為?大虎的兄弟，宋毅早早就去幫忙招呼客人了。

他心疼沈姣姣，想讓她再多睡一?會，就知會她晚點再去大虎家吃酒席就成。

但是鞭炮聲太響，把崽崽給吵醒了，他一?睡醒就哇哇的哭，連帶着沈姣姣也醒了。

反正?都醒了，沈姣姣洗漱完，給崽崽穿好小衣服，戴上一?頂毛絨絨的小帽子，就抱着他出門去大虎家看新媳婦了。

大虎今天是新郎官，穿了一?身深綠色軍裝樣式的衣服，從肩膀到腰部?用?紅色絲帶別了一?朵大紅花，看着格外精神。

見到沈姣姣，他趕忙上前?來?招呼，“嫂子來?了。”

沈姣姣笑着朝他點點頭，“嗯。”又輕輕握着崽崽的小爪子，“來?，崽崽，跟大虎叔叔打個招呼。”

兩個月大的寶寶較一?個月的寶寶睡眠時間要短不少，崽崽又是個活潑又不失乖巧的性子，睡覺的時候安安心心的睡，不吵不鬧，等醒的時候又格外的有活力。

他眼睛已經完全睜開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看着大虎，他嘴角天生上翹，平時看着就是一?副笑模樣，可愛極了。

可把大虎給樂壞了，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糖果，直往崽崽衣服的小口袋裏塞，“來?，叔叔請你吃糖。”

弄得?沈姣姣哭笑不得?，“大虎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吧，我去屋裏看看新娘子。”

大虎點頭，繼續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沈姣姣把崽崽口袋裏的糖一?顆顆拿出來?，彎嘴一?笑。

她長相豔麗，面容極美，這清清淺淺的一?笑，可把旁邊的衆人都看呆了。

鄉下人肚子裏沒太多墨水，找不出什麽形容詞，只紛紛感慨，宋毅這個嬌媳婦是真的好看。

一?般社員結婚，都會把酒席擺在打谷場，但是大虎家不同，他家裏除了他還有兩個哥哥。

他家沒分家，大虎的爺爺奶奶住一?屋，他爸媽住一?屋，兩個哥哥跟媳婦又分別住一?屋，家裏為?了他娶妻，又起了新屋。

家裏人多屋子多院子就大，而且寬敞，酒席直接就擺在了家裏。

院子中間的空地上分擺了七八張圓桌，桌子上放着碗筷，看來?很快就能?開席了。

沈姣姣抱着崽崽，繞過桌椅，找着了宋毅，他正?給人發?煙呢，“新娘子在哪一?屋啊。”

宋毅見她來?了，先上下打量她穿的厚不厚實，如今已經快到冬季了，天氣忽冷忽熱的，他擔心她着涼。

見她穿的暖暖的，崽崽也包的嚴嚴實實，才給她指路道，“就在那屋，我帶你去吧。”

沈姣姣點點頭。

祝家媳婦湊過來?，“姣姣我帶你去吧，別麻煩宋毅了，你跟我來?。”

沈姣姣笑着朝她點點頭，“辛苦忍冬姐了。”看向宋毅，“忍冬姐帶我去就成了，你先去招呼客人。”

宋毅見有人領着她了，給她把衣領捂得?嚴實些，确保沒有一?絲風漏進去，才道，“行，你去吧，待會出來?跟我坐一?桌。”

沈姣姣彎起嘴角，“知道啦。”

說完，就跟着祝家媳婦進了大虎家東邊的屋子。

新砌的屋子都是用?青磚紅磚蓋的，看着簇新簇新的。

屋子裏已經坐了不少人了，除了新娘趙小穗的家屬外，還有幾個過來?湊熱鬧的女社員，都圍在炕邊磕着瓜子吃着花生，正?聊得?熱乎呢。

沈姣姣抱着崽崽一?進來?，大夥的聲音就頓了下來?，直愣愣地盯着她。

她肌膚白裏透紅，五官精致，站在那，就像時尚畫報裏的女郎似的，她這一?進屋，屋裏仿佛都亮堂了不少。

沈姣姣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編成單側辮子垂在胸前?，發?上帶着一?個淺藍色的發?箍，身上穿了一?條白色的長款布拉吉，襪子和裙擺中間露出一?截瑩白色的小腿，白生生的晃的人眼疼。

祝家媳婦見到她們直勾勾地盯着沈姣姣的模樣，忍不住在心底偷笑，她今天第?一?眼見沈姣姣的時候也是傻住了。

祝家媳婦咳嗽了一?聲，喚回了大家的注意力，她拉着趙小穗的手，介紹道，“這是宋毅他愛人，大虎跟宋毅哥兩感情好，你兩以後常來?常往的時間多的很，可要好好認識認識。”

趙小穗在炕上挪了一?個位置，看着沈姣姣的眼裏滿是羨慕和憧憬，她從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兒，就跟那天上的仙女似的。

沈姣姣落了座，朝趙小穗輕輕地點了一?個頭，露出笑意，“我叫沈姣姣。”

連聲音都這麽好聽！又嬌又軟，趙小穗的心底就像被羽毛劃過一?般，酥酥軟軟的。

趙小穗不由?得?跟着放輕了聲音，“嗯，我叫趙小穗。”

沈姣姣又朝她露出一?個笑，這次的笑意更明顯了幾分。

她蠻喜歡趙小穗的，這姑娘圓臉，皮膚微黑，五官大氣，說話?做事雷厲風行，看着就是個爽利的人。

趙小穗看她這一?笑，仿佛被箭擊中了胸口，她紅着臉，不敢擡頭看她，只将炕桌上裝着花生桂圓紅棗的盤子往她那一?推，“你、你吃東西。”

沈姣姣看了一?眼花生，搖了搖頭，“我就不吃了，抱着崽崽沒有空餘的手剝東西，你們吃吧，不用?顧及我。”

這有什麽大不了的，趙小穗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她抓了一?大把花生，随手一?摁，就破開了殼，露出裏面紅皮的花生，“來?，伸手。”

沈姣姣眉眼彎彎地伸出手，接過紅皮花生，塞進嘴裏，“謝謝你。”

趙小穗擺擺手，“沒事，桂圓你吃嗎？”

沈姣姣眼睛一?亮，點點頭。

趙小穗又給她剝了桂圓，自己也吃了幾顆。

桂圓甜滋滋的，沈姣姣特別愛吃，兩人一?邊吃，一?邊說話?，很聊的來?。

其他人不時接上幾句嘴，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就熱乎起來?。

旁邊突然傳來?一?個刻薄尖利的女聲，“趙小穗你這麽上趕着幹嘛，那女的沒手嘛，要你幫她剝。”

沈姣姣茫然地看過去，說話?的是一?個個子稍矮，身材有些微胖的姑娘，她伸出手指着趙小穗的食指猶如白胖的藕節一?般。

趙小穗臉上讪讪的，剛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她拉了趙小麥一?把，“堂姐！”

又沖着沈姣姣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是我堂姐，趙小麥，應該是昨天幫我忙婚禮，沒睡好，說話?才這麽沖，你別介意啊。”

趙小麥和趙小穗是隔房的堂姐妹，趙家就這麽兩個姑娘，從小到大都是一?起上學一?起玩耍的。

按理來?說兩人應該感情很好，但偏偏相反，兩人性子南轅北轍，趙小麥小氣，趙小穗爽利，堂姐妹兩個在趙家說兩句話?就要吵嘴。

要是可以，趙小穗結婚都不想請她。

沈姣姣點點頭，給趙小穗面子，露出清清淺淺的笑意，“沒事的。”

她這一?笑，看得?趙小麥更來?氣了，她冷冷地哼了一?聲，“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嗎，這女的看着就一?副狐貍精的樣，你可當?心點，別讓大虎被勾走魂了，剛才我在屋裏可瞅着了，她跟大虎在院子外邊說的可歡。”

沈姣姣一?怔，她跟大虎就在院子中間随便打了個招呼，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她還抱着崽崽，兩人能?有什麽事啊。

她氣的滿臉通紅，白嫩的皮膚猶如染上了一?層胭脂一?般，卻仍舊十分好看，像是三月的桃花般絢麗。

趙小麥這般口不擇言，聽的趙小穗直跺腳，她生氣道，“堂姐你說什麽呢！”

本?以為?今天的婚事會順順利利的，沒想到趙小麥不知道發?了什麽瘋，非要往沈姣姣和大虎身上潑髒水，說話?還這般難聽。

趙小穗氣的差點撅過去。

趙小麥這一?鬧，屋裏的氣氛就冷了下來?，衆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找了借口紛紛散去。

趙小麥也走了，她走的時候還擺着一?張臭臉，陰陽怪氣地道，“趙小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可是為?了你好。”

這話?簡直就是放屁。

人走了，屋裏只剩下趙小穗和沈姣姣。

趙小穗拉着沈姣姣一?個勁地道歉，“對不住，你別生氣，我堂姐那人說話?就是放屁，你別往心裏去，我不會往那方面想的。”

沈姣姣搖了搖頭，“沒事，我沒放在心上。”

要按她的性子，真想當?場跟趙小麥大吵一?架。

但是她跟趙小穗說得?來?，兩人投緣，今天是趙小穗的大喜日子，為?了不攪了婚禮，她只好壓着氣。

趙小穗替趙小麥道完歉，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沈姣姣一?眼，“其實吧……我堂姐估計是忌恨你，才說出那番話?的，因為?她跟宋毅之前?說過親，但後來?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