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惡有惡報

她?這?副可人樣, 宋毅忍俊不禁,将她?攬入懷裏。

沈姣姣摸着?他?的背,順了幾下, 嬌聲道, “乖, 沒事, 跟她?們兩個腦子不清楚的生什麽氣,這?種言語攻擊,對我無效。”

宋毅用下巴抵住她?的肩膀, 大高?個彎成蝦米,看起來滑稽, 又有幾分可愛。

沈姣姣餘光瞥了一眼教材,撅起嘴,“相反,我還要謝謝她?們呢,給我們送柴禾來燒,還省得你劈柴了。”

他?頓了頓,本想說家?裏不缺柴燒, 也不稀罕那?兩個女的送來的東西, 她?想要的他?都能給她?買到,就算是教材也一樣。

但是想到買教材, 就等同于默認了支持沈姣姣去參加高?考……

于是話到嘴邊, 又咽了下去。

只?是把臉埋在她?的鎖骨窩, 悶笑了一聲,應道, “嗯,待會我就拿去燒了, 給你做一頓香噴噴的飯菜。”

第二日一早,宋毅去了後山,采回了許多長着?紫色小花的醉魚草。

他?坐在院子中間,搬來石臼,把醉魚草放在一旁。

沈姣姣坐在他?身邊,用雙手撐着?下巴,道,“這?些紫色的小花還挺好看的,是要種在院子裏嘛,就像窗臺下的薄荷一樣。”

宋毅挽起袖子,朝她?笑笑,“不是,這?是用來抓魚的。”

說着?,他?将醉魚草的褐色根莖用石杵鑿碎,擠出裏面的汁液,倒進罐子裏。

“行?了,我這?就給你抓魚去,抓大魚。”宋毅暗有所指。

宋毅出了門,就去了宋滿囤家?。

宋滿囤正?在家?裏閑得發?慌呢,看到宋毅,他?眯起眼睛笑道,“毅哥,什麽風把你刮來了。”

宋毅拿出裝了醉魚草汁液的罐子晃了晃,“怎麽樣,要不要抓魚去。”

宋滿囤眼睛一亮,颠颠的跑過來,“走走走,多抓點小魚,我晚上?做炸魚幹吃,可饞死我了。”

自打公社裏的小情侶開始天天往後山鑽後,連宋毅在後山都抓不着?魚,更何況宋滿囤了,原先定好的一周送一次醉魚草來撈魚分成的計劃就擱置了下來。

現在恢複高?考,那?些小情侶分的分,散的散,後山一下清淨了,這?時候抓魚再好不過。

兩人到了後山的河邊,宋毅将裝着?醉魚草汁液的罐子遞給宋滿囤,自己叼着?草根在河邊坐着?。

宋滿囤挽起褲腳,找了魚多的地方,用石頭圍起來,把醉魚草的汁液倒進河裏,不一會,小魚就像喝醉了似的紛紛翻着?魚肚白浮起來。

宋滿囤笑得牙不見眼,一邊撿起醉倒的小魚往水桶裏扔,一邊說道,“我又得再誇一遍,毅哥你這?醉魚草真是那?個。”連連豎起大拇指。

這?醉魚草真的特別好用,山上?河裏的魚都精得很,他?這?種土生土長的社員來抓,一天下來都不一定能抓上?幾條。

這?醉魚草汁一倒下去,一點都不費力,就醉倒一大片。

宋毅眯了眯眼睛,“好用吧。”

“好用好用。”宋滿囤看着?一水桶的小魚,連連點頭。

說完,他?遺憾地咂咂嘴,要是他?自己掌握這?種醉魚草抓魚的方法就好了,就不用指着?宋毅,自己天天來抓。

到時候家?裏絕對不愁魚吃,有多的說不定還能拿去賣,換兩個小錢花花,簡直是生財之道。

宋毅看出他?面上?的遺憾,彎起嘴角,“這?小魚能拿到城裏去賣,我認識一戶人家?,就收這?個,就這?一桶,能賣好幾塊錢。”

好幾塊錢,宋滿囤瞪圓眼睛,他?以為賣幾毛都算多的了,還能賣幾塊錢!

宋毅用餘光觑着?他?的神?色,一邊站起身伸着?懶腰,狀若不經意地道,“哎呀,幾塊錢,啧啧,上?檔次的西湖牌香煙只?要四五毛一包,便宜點的雄獅、利群,兩三毛就能買到,要是買最便宜的勇士,才五分錢,幾塊錢,能買多少包香煙啊?”

宋滿囤聽得雙眼直勾勾的,喉結上?下滾動,咽着?口水。

他?是老煙槍了,平時撿着?個煙屁股都要嗦好久,一聽到這?些小魚能換這?麽多香煙,腦子都不會轉了。

他?一把拉住宋毅的胳膊,認真道,“毅哥,你就教教我吧,我保證不外傳,到時候賺了錢,我第一個孝敬你。”

宋毅,“我可以教給你,甚至還能告訴你抓更多魚的辦法,不過嘛,我也要你幫我個忙……”

他?現在自個去縣城擺攤,賺的更多,抓魚賣這?條路子現在一想有些雞肋,也費時間,倒不如拿來換宋滿囤幫他?辦一件事。

宋滿囤雙眼發?亮,“哥,你就是我親哥,你說,啥事我都答應你。”

宋毅打了個響指,示意宋滿囤附耳過來,“你回去找你媽……這?樣……再這?樣……”

宋滿囤聽完傻了眼,“毅哥,這?樣不太好吧。”

宋毅冷哼了一聲,指了指水桶,“魚。”

宋滿囤看了一眼滿滿的水桶,桶裏的小魚已經恢複了活力,銀白色的魚身就像香煙的卷紙一樣,他?一咬牙,“幹了!”

宋毅回到家?的時候,臉上?猶帶着?笑,手裏還提着?半桶宋滿囤抓的魚。

沈姣姣正?在屋裏看崽崽,剛出生的小孩就這?樣,仿佛一眼沒見又變化了些。

她?輕輕握住崽崽的小手,軟着?聲數道,“一根手指,兩根手指……”

崽崽側過頭,‘看’向了沈姣姣的方向,仿佛知?道她?是媽媽一樣,‘興奮’地動了動小手。

這?都是沈姣姣自個腦補的,不過也逗得她?笑的花枝亂顫,她?擦掉眼角笑出的淚花,看向宋毅,“你回來啦。”

“嗯。”宋毅放下水桶,洗幹淨手,站到搖籃邊看了一會,也伸出手跟崽崽的小手比了比。

他?的手骨節修長,一節手指就頂崽崽一只?手的手長。

崽崽‘看’向了爸爸的方向,張着?小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小拳頭打在了宋毅的手指上?,力道小小的,軟軟的,宋毅心底浮現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他?露出笑意,道,“乖,叫爹。”

相比于爸爸這?個稱呼,他?更喜歡爹這?個鄉土氣味濃一些的。

沈姣姣甩了他?個美?人瞥,“瞎說什麽呢,崽崽還這?麽小,哪會喊人,再說了,他?要是會喊人了,我保準教他?第一個喊我。”

“那?不行?。”宋毅逗她?,“等他?會喊人了應該也長牙能吃輔食了吧,到時候我天天做好吃的賄賂這?小子,吃我的嘴軟,肯定第一個喊我,你嘛,排後邊。”

沈姣姣笑得倚在他?身上?,拿着?搖鈴逗崽崽,“咱家?崽崽富貴不能淫,才不會為了你那?幾口好吃的屈服呢,對吧,崽崽。”

說着?,她?用舌尖抵住牙齒,彈了幾下舌,發?出清脆的逗弄聲,一下吸引了崽崽的注意力。

崽崽‘看’向她?,“啊”了幾聲,仿佛在應和一般。

隔日,宋滿囤的親媽周梅站在了張婆子家?的院子外,整了整衣裳,擡高?了嗓音,“張苗,你在家?嗎?”

張婆子正?跟蔡大嬸在屋子裏閑磕牙,兩人坐在炕邊,炕上?的桌子擺了一盤瓜子,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嗑瓜子,吐了一地的瓜子皮。

聽到周梅的聲音,張婆子應聲道,“周梅啊,你進來吧。”

周梅扯出一臉笑,進了屋,看到蔡大嬸也在,眼睛一亮,“蔡銀你也在啊,那?正?好。”

張婆子吐掉瓜子皮,喝了一口水,沖掉嘴裏的味兒,才道,“咋啦,找我們啥事。”

周梅拉了一張馬紮過來,一屁股坐下去,一點都不見外地從炕桌上?抓了一把瓜子磕着?,一邊磕一邊眉飛色舞地道,“來找你兩唠嗑啊。”

她?生的長臉小眼睛,嘴角上?邊長了一顆小小的黑痣,說起話來黑痣也跟着?抖了抖。

張婆子斜眼道,“找我們唠嗑?這?麽閑,你怎麽不去做你的媒。”

周梅是紅旗公社裏出了名的愛做媒,隔三岔五的就想湊成一對,常常自诩紅娘和月下老人,也還真給她?說成了那?麽幾對。

不過她?看人不準,那?結了夫妻的都成了怨偶,搞得現在全公社家?裏有适婚兒女的都避着?她?走。

周梅道,“我來呀,就是想給你家?跟蔡銀家?做媒的。”

一聽到做媒兩個字,蔡大嬸眼一橫,叉着?腰罵道,“你說什麽呢你。”

全公社都知?道她?不能生,這?不是指着?和尚罵禿驢嗎。

周梅讪笑道,“你別生氣,你沒兒子不還有侄子嘛。”

聽到這?話,蔡大嬸才閉了聲,但還是沒好氣地瞪她?一眼。

張婆子道,“你要是想給我兒子做媒,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咱公社誰不知?道,你是糊塗蟲做媒,兩頭挨罵。”

張婆子四十歲的時候才生的這?一個寶貝兒子,平日裏如珠似玉地呵護着?,不讓他?上?工,家?裏的活也不用他?沾手,就跟大地主家?的少爺一樣養着?。

一聽周梅要給她?的寶貝兒子說媒,當然立馬就翻了臉。

她?說話難聽,可周梅非但沒有生氣,臉上?的笑意反而更顯眼了些,她?咧開嘴,笑得露出牙龈,“你們就不想聽聽做媒的對象是誰?”

蔡大嬸從鼻子裏哼出氣聲,“愛誰誰。”

周敏也不等張婆子答話,她?促狹地眯起小眼道,“是劉璐璐跟張曼雪!”

“她?們兩?”張婆子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誰不知?道公社裏的這?些知?青都是面子貨啊,她?未來兒媳婦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還要能好好伺候她?兒子。

要是娶那?兩個女知?青回來,說不準還得供着?,誰伺候誰還不一定呢。

“我告訴你,沒門。”張婆子抓起桌上?的瓜子皮,就扔了周梅一身。

周梅拍幹淨身上?的瓜子皮,皺眉道,“你們急什麽啊,聽我說完,我這?次還真不是亂做媒。”

她?嘴皮子一翻,話語如連珠炮似的射出來,“張苗你那?寶貝兒子一點活都不會幹,以後你們兩口子走了,他?喝西北風去啊?”

“但是娶了劉璐璐就不一樣了,聽說那?閨女家?在省城,父兄都是廠裏的工人,每個月拿六十塊的工資,要不然也不會慣成那?副脾氣。”說着?,她?用手比了個六的數字。

“娶了劉璐璐,就相當于抱了個金窩回來,就算你們兩口子走了,你兒子跟着?她?去了省城,靠着?她?家?父兄,還不是一樣吃香的喝辣的。”

周梅這?一番話,正?中張婆子心底,她?本來就是高?齡産子,兩口子比兒子大了這?麽多歲,最擔心的就是她?走了以後兒子怎麽辦,愁的呀每天晚上?都睡不着?,頭發?大把大把地掉。

而且……六十塊……還是一個月六十塊。

她?埋頭在地裏苦幹多久才能掙到這?個數。

張婆子算了算,怎麽也算不清楚,兩眼發?白,差點昏厥過去。

但是片刻她?又清醒過來,打了個激靈。

她?兒子要是真的娶到劉璐璐,就算劉璐璐父兄沒那?麽大方,只?手指頭縫裏露出一點,也盡夠兩口子花用了。

越想越覺得這?份買賣劃算,張婆子目光炯炯地盯着?周梅,就盼着?她?說下一句。

周梅看着?張婆子臉上?的神?色變化,滿意地露出笑容,又看向一旁的蔡大嬸。

蔡大嬸一開始還是不以為意的,但是聽到周梅這?有理?有據的一番話,她?心裏也慢慢觸動,面上?雖然沒動靜,耳朵可豎得老高?。

周梅抓了一把瓜子,慢條斯理?地嗑完,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才接着?道,“再說蔡銀,你們兩口子是不能生的,但不是還有耀祖嘛。”

耀祖說的就是蔡銀的侄子。

“以後你們兩口子過世?了,不也指着?耀祖摔盆打幡,你兩還能不盼着?他?好?”

這?話說的在理?,蔡大嬸邊聽邊不住地點頭。

“張曼雪呢,雖然家?境比不得劉璐璐,人也虛榮些,往小了看,這?是缺點,但是往大了看,這?是閃亮亮的優點啊。”周梅道。

蔡大嬸皺眉,“虛榮算什麽優點。”

周梅臉上?扯出一個笑,“虛榮些也好,愛跟別人家?攀比着?過日子的媳婦,都能督促着?丈夫上?進,你想想,你們家?耀祖也算是個人才吧,怎麽現在還不發?達,依我看,他?就是性子懶了點,缺了這?麽個督促的人。”

蔡大嬸點點頭,但又忍不住問道,“除了虛榮還有別的優點嗎?”

“有啊。”周梅大聲道,“她?會來事。”

周梅又看看張婆子,“劉璐璐也是,這?兩女知?青都會來事。”她?捂着?嘴竊笑了兩聲,“那?天在村口的大榕樹下,你們幾個一唱一和的搭配的多好啊。”

說的是幾人聯手往宋家?人身上?潑髒水的事。

這?倒是,蔡大嬸皺着?的眉頭慢慢舒展開,張婆子的臉上?甚至帶了點笑。

周梅道,“最重要的是……”她?四下看了看,壓低了聲音,“現在可是恢複高?考了,那?些知?青們都卯足了勁學習,努力高?考回城呢,萬一真給他?們考上?了,那?光明的前?途,啧啧啧。”

她?眯着?不大的雙眼,眼睛幾乎壓成一條細縫,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搓了搓,“聽說啊,大學生每個月都有十六塊錢的補貼。”

說到這?,她?貪婪地舔了舔嘴角,“十六塊啊,雖然比不上?城裏工廠裏的工人,但跟我們這?些鄉下撅食的一比,多的不能再多了。”

三人都在裏屋,就算擡高?了聲音說話也沒人聽見,偏偏周梅做出這?副姿态。

不過張婆子和蔡大嬸兩人十分買單,紛紛壓低了聲音,“對對對,你說得對。”

被兩人心服口服地認同了,周梅才滿意地點點頭,接着?道,“以前?啊,是我們看不上?知?青,現在啊,風水輪流轉了,該輪到知?青看不上?我們了,你們兩個,要是看中了得趕緊下手啊,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張婆子和蔡大嬸對視一眼,“就是這?個道理?。”

兩人一人一邊,緊緊握住周梅的手,讪笑道,“好妹子,真是錯怪你了。”

張婆子又抓了滿滿一把瓜子塞進周梅的手裏,一個勁地誇道,“哎呀,這?次你可算說了個好媒,是咋想出來的?”

周梅把瓜子塞進口袋,順嘴就道,“哦,還不是宋……”

話剛出口,她?趕緊頓住了,差點說漏嘴,趕忙找補道,“老天送來的主意,我腦瓜子聰明,靈機一動就想出來了。”

張婆子就随口一問,沒有深想。

她?跟蔡大嬸已經在那?暢想給兒子和侄子娶了劉璐璐和張曼雪這?兩個女知?青之後的生活了,哪還有心思細琢磨。

知?青點,劉璐璐坐在床上?,也不知?怎麽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她?煩躁的将手裏的書扔到一旁。

還有一個來月就要高?考了,整個知?青點的知?青們都卯足了勁學習。

勤奮點的像方書婷、張巧麗那?幾個,晚上?下工已經将近六點多鐘了,她?們匆忙吃個飯洗個澡,就開始埋頭學習,學到半夜一點才歇下,早上?四點快五點又爬起來,在被窩裏打着?個小手電看書。

她?們越努力,劉璐璐就越煩躁,因為她?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在紅旗公社呆了兩三年,她?高?中學的那?些知?識幾乎都忘光了。

現在白天要幹農活,累了一身汗回來,晚上?又要熬夜挑燈學習。

她?真覺得方書婷幾個就像是鐵打的一般,反正?她?是看不下書了,現在手上?拿着?本書也只?是裝裝樣子。

她?自己不想學,也不準備讓別人學。

劉璐璐轉了轉眼珠,下床的時候故意弄出聲響,鬧得旁邊的方書婷和張巧麗都朝她?投來目光。

劉璐璐皮笑肉不笑地道,“哎呀,不好意思,吵到你們了。”

方書婷看了她?一眼,這?也不是一兩回了,每回劉璐璐都要找些借口打擾她?們學習,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過她?是個軟和的性子,忍着?氣,繼續将注意力放回到書上?。

張巧麗就沒有這?麽好說話了,她?冷冷道,“你不想學就滾出去,別打擾其他?人學習。”

她?言辭激烈,劉璐璐也不是個好惹的,直接把張巧麗從床上?拉了下來,“你什麽意思啊。”

兩人你拉我一把,我推你一下,吵了起來,整個知?青點鬧哄哄的。

胡蘭剛好從外邊回來,她?臉上?挂着?笑容,抱着?書,一副聽足了八卦的模樣。

見到劉璐璐和張巧麗拉扯到了一塊,趕緊上?前?把兩人分開,“你兩別打啦。”

她?是好心勸架,劉璐璐卻不領情,她?一把甩開胡蘭的胳膊,翻了個白眼,“關你屁事啊,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她?這?麽說話,胡蘭也來了氣,不過片刻,她?臉上?又重新挂上?了笑意,她?促狹地上?下打量着?劉璐璐,那?眼神?讓劉璐璐覺得氣惱。

還沒等她?發?火,胡蘭便道,“你還有心思在這?跟人打架呢,你知?不知?道,張婆子和蔡大嬸兩個,逢人便說,說你和張曼雪要做她?們的兒媳婦和侄媳婦啦。”

“什麽?!”劉璐璐死死地抓着?胡蘭的手,“我跟她?們兩個都沒說過幾句話,怎麽無緣無故的就說什麽我要做她?們媳婦,這?不是瞎扯蛋嘛。”

她?狐疑地掃過胡蘭的面孔,眯了眯眼睛,“還是你在騙人,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胡蘭努力掰開她?的手,掰了好幾下才掰開,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騙你幹嘛,不信你自己去聽啊,就在村口的大榕樹下。”

“或者你問周鵬,他?跟我一起回來的。”胡蘭指了指跟在她?後邊進屋的一個男知?青。

“周鵬,到底是不是真的!”劉璐璐淩厲的目光掃向周鵬。

周鵬滿面通紅,用手摸了摸後腦勺,磕巴了好久才答道,“是、是真的,我也聽到了。”

也不怪他?打磕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

還沒過聘呢,就把這?種女兒家?的婚姻大事拿出來四處亂說,而且張婆子和蔡大嬸兩個在大榕樹底下說的唾沫橫飛的,仿佛劉璐璐跟張曼雪下一秒就要進門了。

他?囫囵聽了幾句,就匆匆回來了。

他?怕再聽下去,連這?對‘新人’以後的夫妻生活都聽到了。

周鵬是個老實人,他?從不說謊,劉璐璐聽他?這?麽一說,氣的直咬牙,急沖沖地往大榕樹下殺去,知?青點只?留下她?摔門“砰”的一聲門響。

她?一走,胡蘭就笑開了。

張巧麗眼睛一亮,拉着?胡蘭道,“你跟我詳細說說,哎,算了,我自己去聽。”說完,也跟着?劉璐璐的腳步跑了出去。

方書婷不自覺地彎起嘴角,又趕緊松了下去,拉着?胡蘭道,“好啦,別說啦。”

胡蘭,“才不,我就要說,誰叫她?跟張曼雪當初要編排姣姣和宋毅,現在風水輪流轉了吧,真是惡有惡報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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