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易
何瓴生往後退了半米,背靠住床頭才停下來,“……我不需要。”
阮折随手把藥膏盒擰開,扔在床上。
“何瓴生,你真當我什麽都沒查就跑來找你?你沒退路拒絕我。我是看上你才願意包養你,你不虧反賺,再好好考慮考慮?”
“……你到底是什麽人?”
說實話,何瓴生對阮折的那第三個條件是動了心的,他非常需要這紙合同……但能開出這個條件的人的身份,就絕不會是個小狗仔……這人到底為什麽要接近他,現在還要包養他一個幾乎沒有希望的瞎子……到底為什麽?
何瓴生在娛樂圈裏是出了名的不喜歡說話,雖然對誰都是笑如春風,但那都是場面上的應付和演戲,實際上他連個能約出來虛與委蛇的朋友都沒有。有也不想約。他不喜歡和別人交往。
就張米兒這種二貨也是強行騷擾他,才勉強跻身他心裏“認識”的列表。
所以他得罪于無形的人多的數不清,這回失明的事情虧得是他自己粉絲争氣理智,要不然那些趁火打劫的手一旦牽了輿論繩,何瓴生和唯明說不定都得翻船。
面前這個人,一定是圈裏的人無誤;而且很可能是得罪過的人現在來折辱他。但是他的聲音又不是任何一個何瓴生此前聽過的;他又年輕,也不可能是獨掌一方傳媒公司的圈內大佬,那就只可能……富二代或者星二代,太子爺。
阮折也沒準備把話都說開了,“你只需要知道,我和阮文天是朋友,魏氏集團的魏賢逍也和我關系匪淺,所以,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也願意給你這三個條件……而這只需要付出那麽一點點的代價而已……”
阮折坐的離何瓴生更近一點,慢慢靠過去抓住他的胳膊,何瓴生吃痛輕吸一口氣,阮折把鼻子湊近他露出來的頸側,眼神亮起滿滿的興奮,還趁機舔了舔嘴唇,但聲音卻還是低沉着,“何瓴生,你肯定不想看到所有粉絲都離你而去吧……”
“你想演戲對不對……”阮折低着聲音湊的更近一點,鼻尖蹭到了何瓴生頸側的肌膚,何瓴生刺激的顫了一下,阮折看到這反應,一高興兩只手同時出動一把攬住他,一口就咬在了脖子邊上,何瓴生吓了一跳掙紮着就要推開,但以阮折的臂力很少有人能在被他抱緊的情況下掙脫。
“……滾開!”何瓴生罵了一聲掙紮不開,又被人不輕不重的叼着脖子,危機感驟然爆發席卷過境,何瓴生弓起腰,“……滾……快放開……”
阮折沒發覺他的異常,美滋滋地磨了磨牙,他從性向明朗以來各種原因還沒真的嘗過味道呢……教學不如實踐簡直就是第一真理,這下把他激動的就想把人咬碎了全咽肚子裏。
何瓴生滿頭的汗也沒掙開,突然低頭猛的咬住阮折的胳膊,力道之大簡直要把肉咬一塊下來。
阮折“嗷——”一嗓子叫喚出來,眼淚都疼出來了,“啊疼疼疼松口啊啊……何瓴生你瘋了啊啊啊我錯了我錯了快松口啊大哥……”該認慫的時候阮大少爺一定是跪的最快的那個。
何瓴生突然一松口倒下去蜷成一團,只劇烈的喘着氣,習慣性的去咬胳膊……
阮折眼淚汪汪的朝自己胳膊吹着氣還沒緩過來,就看見何瓴生張着嘴對準胳膊,看那架勢是準備咬下自己一塊肉來,阮折趕緊跳上床把何瓴生的胳膊擰到背後去,拿他被扯壞的體恤衫三五下就綁了起來。
何瓴生咬住被子渾身劇烈顫抖,只埋在被子裏發出幾聲“嗚嗚”。
阮折滿頭大汗不知所措,“你你,突然這是怎麽了?”
話沒說完何瓴生就安靜下來。
阮折不知所措,左看看右看看何瓴生都不再動彈了。于是阮大少爺很掉價的跪趴在床上,臉貼着被子試圖去看何瓴生的臉。
左邊看不到換頭頂看,又爬到右邊去看,何瓴生只把臉全埋在被子裏一動不動的沒反應。
阮折戳了戳他的腦袋,“何瓴生,你別突然吓我啊……我又沒有怎麽樣你……”
……不會是咬舌自盡了吧?!!!
阮折趕緊把何瓴生的臉翻出來,何瓴生這次沒再反抗。
吐出嘴裏的被子才能聽見何瓴生的喘息聲。
還好沒有咬舌,應該是突然情緒不穩定,刺激大了……
何瓴生臉上濕漉漉的,長睫毛可憐的沾在臉頰上,半死不活的喘氣。
阮折趕緊把他翻過去扶起來,正準備把撂在一邊的藥膏盒撈過來,何瓴生出聲了。聲音很小還帶着一點哭腔,但還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那種口氣,“別看……你出去……”
“我……”阮折沒法,把人給欺負哭了簡直是阮大少爺遇到的的人生大危機,他不知所措下意識想哄,但又不知道何處下手,何瓴生還不許看他……
不許看……
阮折靈機一動“咕咚”跳下床伸手就把燈關了,“我關燈了!這下看不見了……”他站在燈開關前,莫名緊張兮兮地傻站那兒,适應了一下光線才能就着落地窗透進來的光勾勒出何瓴生的邊緣。
燈的開關聲何瓴生還是知道的。不由得微松了口氣。
何瓴生被綁着胳膊艱難的坐起來,阮折看見他坐起身了,蹭着湊過去,莫名的心虛,像是做錯事的孩子,站那兒不動,“我……我給你抹藥……”
何瓴生沒反應。透進來的燈光把何瓴生畫成一個灰藍色的剪影,看起來可憐又堅韌。
阮折排練好的“腹黑總裁攻”的劇本扔到了九霄雲外,看到何瓴生突然這個樣子,是阮折所料未及的,現在他心裏七上八下,怕何瓴生徹底讨厭他從而斷然拒絕了那幾個條件……
其實何瓴生已經夠讨厭他的了……阮大少爺就是……想稍微挽回挽回形象……還是希望何瓴生能稍微對他乖一點聽話一點……
看到何瓴生現在這個樣子,突然又想到那張巨幅廣告牌上帶着名表極富魅力的大帥哥,阮折心裏還是挺有負罪感的……
剛剛還在嚣張興♂奮的大少爺瞬間收起白牙變乖了一些,何瓴生沒答話,阮折也不敢強行按住他抹藥……
阮折把揉皺的床單裹在何瓴生身上,這個時候又不知道說什麽好,只好在腦子裏搜索着準備說點什麽。
良久,何瓴生突然開口。
“……你把合同給我,我……答應你的條件。”
“……”
“啊……啊?!”
驚喜來的時機好像和預期的不太一樣,但阮折還是突然陰轉晴。一想起何瓴生那身大紅描金的戲服,再想想他眼角的那抹紅,簡直精神肉體雙重刺激,阮折心裏控制不住嘿嘿嘿了好幾聲。
魏三有時候還是蠻有用的嘛……阮折喜滋滋的摟着毫不反抗的人松綁,“當然,我肯定不騙你!我先給你抹藥,你看你現在這種狀态根本演不了戲,我看你不如先治病……”
“不用你管。”
“行行行,什麽都行……”嘿嘿嘿……
阮折伸出食指挖了一塊藥膏,另一只手拿着何瓴生的一條胳膊,并不熟練的抹起藥來。
阮折的手掌很熱,他很年輕,感覺就是大學剛畢業的樣子,何瓴生自己藏的最深最難看的一面都被這樣一個要他“賣身求榮”的人看到了……然而自己現在卻別無選擇……只能是無奈。
何瓴生有個執念永遠忘不了。他真的還想再演下去。
這個節骨眼上,何瓴生已經沒有一絲反抗的力氣和精力了,他的貞操再可貴,能有……分量重嗎……
阮折手掌溫熱漸漸揉開了藥膏的滑膩感,這種感覺很奇異,還從來沒有人能這麽親近他關心他,頭一份居然讓要包養他的人給做了……真是諷刺……
藥有一點麻醉作用,不一會何瓴生就感覺不到疼了,阮折高興起來沒個輕重,抹好藥吸收好之後在何瓴生胳膊上響亮地打了一巴掌,何瓴生“嘶”地吸了口冷氣。
“抹好了!”阮折聲音裏都是滿滿的好心情。
“起來起來,我把床鋪好……”阮折俨然已經把何瓴生當做熟人。
何瓴生驚訝于這個人沒心沒肺的程度,但他能從細節看出來自己的情況,還有用人脈調查他的事情,卻也不像是個只會耍流氓無賴的太子爺。
但這個性格實在……
何瓴生冷不丁的被阮折攬了一把倒在床上,“鋪好了,睡覺!”
“我們不是說好……”何瓴生吓得趕緊要坐起來,“我又沒說今天就要收好處!”阮折又把人撈回來。
“哎呀我知道,合同給你,你跟我走,規矩我懂。”阮折從背後把人摟緊了,大腿壓着何瓴生,鼻尖藏在何瓴生後面直聞的喜歡,不由自主用一條腿勾了勾他的腰,“嘿嘿……你還挺軟的……”
何瓴生驟然聽見耳朵邊的調情,演戲時的那些經驗瞬間化為泡影,從來沒經過這種事的何瓴生耳朵轟一下燒起來,阮折鼻尖一直上下滑動,滑的何瓴生直發癢,但又躲不開,只能硬忍着。
阮折突然感覺何瓴生的耳朵脖子熱的不像話,眼睛蹭地就睜開了,像是發現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樣,把鼻尖湊過去蹭何瓴生的熱耳朵,果然何瓴生顫抖了一下,但還是被他忍過去了。
阮折心裏直想笑,突然“呼”地吹了口氣,何瓴生“啊”地一下像條魚似的彈起來,他本來耳朵就比一般人靈敏,現在又眼盲,這個部分自然敏感的很,一下子受這麽大的刺激終于受不了了。
阮折哈哈哈哈大笑不止,一邊像個孩子似的追着拽着何瓴生吹他的耳朵,一邊拿被子蒙住兩人在裏面拱來拱去,何瓴生小聲驚叫着躲逃,阮折叼住何瓴生的一只耳朵剛準備伸舌頭試探試探,天翻地覆“撲通”一聲阮折被何瓴生壓着掉到了床下。
何瓴生胡亂揮舞着手臂扒拉出被子,騎在阮折腰上累的大喘氣,覺得智障真的會傳染。
作者有話要說:
阮攻就是個搖頭擺尾經常搗亂偶爾聰明的狼崽子
少女攻+忠犬攻+二狗子的集合體
何瓴生終将被阮攻锲而不舍的二貨精神打(zhe)動(mo)而(er)嫁(feng)
/doge
麽麽噠~
生生:mdzz……金主是個傻的怎麽辦?在線等,挺急的……
阮折:嘿嘿嘿……好軟好喜歡越來越喜歡……
生生:……被很像二哈的狼崽子叼住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