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新年

微博的口水戰前後持續了将近一個月,畢竟“污蔑”或是“炒作”都是大事,何瓴生本人沒站出來澄清之前,事情根本就不會吵出結果。

何瓴生的戲已經進了綠幕,橫店的許多外景已經拿不起那些場面,綠幕演要比外景演稍微簡單一些,尤其對于何瓴生這種情況來說。

阮文天對何瓴生的戲意外的苛刻,何瓴生雖然不明白,但劇組的大家還是覺得阮文天是在“替兒子報複”。但阮折一直還算安穩,至少不會在劇組裏做什麽出格的動作,最多也就說兩句話。這種事情捕風捉影,漸漸地大家就當成看錯一笑,也就沒人在意了。

張米兒和何瓴生真真假假的緋聞從九月開機就掐了苗頭,現在王婧又張羅着把她塞到最近粉絲鬧得正兇的江昭晨那兒炒一波,期間江昭晨來劇組探過兩次班,都是照了“緋聞”相就走。

不過江昭晨炒緋聞歸炒緋聞,人卻毫不別扭,是個極其陽光的大男孩,身材練得極好,聽說之前還是專業泳隊的游泳運動員,他每次一來劇組就跟大家打招呼給劇組帶那些比較可愛的小吃,熱情開朗,張米兒跟他混的還很熟稔,畢竟張米兒也是個健身狂熱者,她是拿過散□□帶的,她的小女生粉也是一抓一大把。

袁曉靜先黑後炒的本事确實了得,她之前帶過的藝人好幾個都是這麽紅起來的,只是都沒有何瓴生出名。畢竟何瓴生不算是她一手帶起來的,對于袁曉靜來說,簽這樣一個已經成名并且有自己風格的藝人,心裏還是很忐忑的。

但還好何瓴生沒有辜負她的期望,事事聽話,即使有意見也是委婉地說一兩句,遇到這次這種先黑後炒的局面,也很能拿得住大局,沒擺臉子給人看,期間拍戲也兢兢業業,沒影響情緒。

直到十二月底,事情的風波完全過去,《盲花旦》的殺青也近在眼前。

至于何瓴生自己,這件事對他的傷害,也只有他埋在心底不為人知了。

當然,阮折還是略能窺見一二的。

畢竟何瓴生最近經常和他吵起來。

當然這個“吵架”自然不是阮折那種“熱炒”,而是阮折一被他冷淡的罵兩句,自己先氣的像只河豚,而何瓴生往往就直接挂了電話,或者把手機放遠先去睡覺,等阮折自己氣的說上半個小時再“喂喂”,何瓴生早就吃過藥睡死了。

阮折覺得何瓴生現在對自己越來越放肆了。

……

“何瓴生!明明你是我的人,我養着你,有什麽好吃的都想着你,噢,我看見好玩的就給你買回來,還給你買衣服!你倒好,你有什麽資格……”

何瓴生把他戴着棉手套的手從自己腰上拿開,現在已經習慣阮折說話時經常喜歡動手動腳的小毛病,倒顯得從容許多。

“……這就是你非要給我買一陽臺小金桔的理由嗎。”何瓴生實在不知道他為什麽非要送這個。

阮折把圍住嘴的圍巾拔下來,摘下口罩,說話哈着白氣:“喂!那可是我專門給你一盆一盆挑的!……都要過年了,我說給你買衣服手表你又不要!我挑了好久的東西,你現在還說不要?!”

“要……”何瓴生感覺他又要急眼,無奈只能先安撫下來。

阮折氣迅速癟下去,又蹭過來把戴着手套的手強行放進何瓴生大衣口袋裏,“你們什麽時候殺青宴?我就這麽把你弄走了?靜姐不說你嗎?”

何瓴生的手被他在口袋裏抓住,晃了兩下沒晃開,就由他去了。

“沒事。我的戲拍完了,我先回去,這兩天沒有通告跑。”何瓴生的格子圍巾被阮折纏成了球,連眼睛一起纏上,這會兒說話悶悶地。

阮折“哦”了一聲,踢了踢綠化帶的臺子。

街兩邊的店鋪都準備着聖誕節,許多店門口擺着聖誕老人,一供電就唱《鈴兒響叮當》,還一邊手舞足蹈,經過的小孩子張着手要母親抱起來摸聖誕老人的胡子。

默默走了一會兒,何瓴生突然問阮折:“那邊是賣什麽的嗎?”他把圍巾拉下來,眼睫毛挂着水珠,臉朝那個方向。

“哦,賣各種糖的,那家挺好吃的……呃……你想吃糖?”阮折對于糖的愛好程度已經可以回溯到三歲以前,但是被何瓴生嫌棄了幾次就說要“戒糖”,結果還是暴露了自己。

那家店落地窗裏是暖黃色的燈光,門口放着聖誕老人,手裏拿着一把棒棒糖,音響裏放的是英文版的jingle bells。

“不用……”何瓴生低頭準備接着往前走。

阮折盯着聖誕老人看了幾秒,靈機一動把人扯着跑了過去,“……你摸摸看!”

何瓴生的羊皮手套被阮折扯下來,阮折把自己手套也叼下來,拉住何瓴生的手去摸聖誕老人的胡子。

何瓴生被握着指尖摸了摸胡子,“……這是什麽?”

“聖誕老人啊,我小時候我媽跟我說摸聖誕老人的胡子就能實現許願,你快許願……”

何瓴生輕輕一笑,“……我小時候也聽過這個。”他伸出手指輕輕拽了拽聖誕老人的胡子,又摸摸聖誕老人的笑臉。猝不及防地認真:“希望我能早點治好。”

阮折一愣,握住何瓴生的那只手莫名一緊,“我也想你早點好……這樣你就能看見我了……”阮折哈哈笑兩聲,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 诶,聽微博上他們傳,說你之前複明是受了什麽刺激?嘿嘿……不如我們試試其他比較特別一點的刺激療法……”

阮折湊過去想挨挨何瓴生的臉,但是圍巾衣服太厚,只好作罷。

何瓴生抽回手把圍巾拉上去,“……別想。”

“喂!你可太過分了啊!我為你守身如玉這麽久你都說忙,這可不行……”阮折拉住人,趁機抽出一張十元放在櫃臺上,迅速摸走了一個人家擺在門口的彩色小糖罐子才肯走,“我要利息!”他擰開糖罐子,先拿出一顆粉色的不由分說扒下何瓴生圍巾先喂在何瓴生嘴裏。

何瓴生猝不及防吃到了糖,吓了一跳但還是默默用舌頭抿了抿,草莓味的。

何瓴生實在想不明白阮折這樣一個堪稱“豪放”的性子為什麽會喜歡吃糖。

“要什麽利息?”

阮折趴在何瓴生耳邊說了那個“利息”,惹得何瓴生耳根通紅。

“……”

“怎麽了?”阮折尾巴要搖到天上去,“賴賬可不是你的作風啊……”阮折把手套給何瓴生戴上,十指相扣把手套戴緊,又把手塞到何瓴生的口袋裏拉着他慢慢走。

何瓴生已經很久沒用過拐杖了,阮折借着被他爸罰的名義經常來劇組混臉熟,有時候何瓴生甚至會覺得,阮折就像是他的導盲犬一樣,只是沒小愛那麽聽話罷了。

小愛被接到何瓴生的別墅裏,找了保姆專人照看,很乖。倒是阮折,飄來浪去,把他爸氣的整天吹胡子瞪眼,氣狠了就賣萌裝可憐,最後阮文天只能瞪他一眼被氣笑。

何瓴生被阮折在口袋裏拉着手,隔着手套也能感覺到他的熱量,像個火爐一樣烘烘地熱。阮折這種人,在這種十二月天寒地凍的季節也能整天燦爛的像道光。

“過年還有兩個月,不用着急買禮物。”何瓴生說。

他被阮折拉着慢慢地走路。像是沉溺在這種黑暗裏的困獸一般,總覺得活在夢裏,有時候剜心的疼,有時候又陣陣的暖。

何瓴生從沒看見過他的模樣。

這個人以糟糕透頂的方式闖入何瓴生的人生,來見識過他最糟糕的樣子。

何瓴生在這人面前發過脾氣,哭過,甚至摔東西,自殘,但每次眼看着要分道揚镳,卻都能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相處下來,他在人生态度,生活習慣以及天生性情上簡直和何瓴生就是兩個極端,但卻在何瓴生最脆弱的時候破門而入,朝他大喊大笑二的無奈,但又在夜裏擁抱甚至親吻他。

如果非要形容一下阮折,那或許只能是,往何瓴生的黑暗裏強行闖入的一縷光,還是經常犯二亂晃的那種。

不可理喻又溫暖非常,被阮折纏上的何瓴生束手無策毫無辦法。

“下雪了!”

阮折意外地沉默着不答何瓴生的話。附近的小孩子突然嚷起來。

阮折擡頭,雪片細小,從沉沉的天幕裏滑落下來,像是什麽悲劇的末尾,又像是什麽喜劇的開頭。

“你是不在北京過年嗎?”何瓴生大概猜到了什麽,輕聲問他。

作者有話要說:

生生:“他大概是我生命中惟一的光了……”

狼崽子:“啥玩意?什麽中唯?哈哈哈哈哈……”

“現在呢?”

生生:“……他不但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還像傻子一樣拿手電筒晃我的眼……”

阮折:“嗚……你不準不要我!”

生生:“行行行……”攤手。

這大概就是我寫這個故事的初心了2333……

能做你生命中那個Mr right 的人不一定優秀的像供奉的神像,也不一定是你心裏最想要的那個樣子,他或許很糟糕,或許并不完美,但他會在你生命中最黑暗的夜裏騎着一匹駿馬朝你伸出手,帶你闖向黎明。

想的到寫不到筆力不足的地方還請大家原諒。

今天硬擠時間更了明天的,明天就不更新惹……明天要小考電工學……我滿眼血淚QAQ變态的電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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