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24
一中春游的日子定在周六周日兩天, 春游結束後他們直接回家, 所以任課老師們在周五便将作業布置好了。
吃飯的時候宋詩蔓比盛青溪還要興奮一些, 她叽叽喳喳地說着他們去年去爬山的趣事, 說到後來她又嘆了口氣:“可惜我們高三沒有春游了。小溪, 你們這次去哪裏?”
盛青溪眨了眨眼睛:“去山裏野營吃燒烤。”
宋詩蔓不滿地鼓起了臉:“我們連着兩年都是去爬山,我也想和你去山裏過夜玩。今年學校怎麽會那麽大方?”
她小聲嘀咕:“明明校長沒換人。”
盛青溪回想了一下蔣銘遠開班會的時候說的話:“我們班主任說好像是學校和那邊新開的農家樂有合作, 很多美術生會去那裏寫生。”
宋詩蔓隐隐記得是有這個項目, 她聽她們班的美術生提起過。
宋詩蔓叮囑道:“要過夜的話你一定要帶防蚊蟲叮咬的藥和噴霧。晚上山裏氣溫低, 你多帶一件衣服, 要是無聊就給我打電話。”
宋詩蔓知道盛青溪性子安靜, 不會主動和人家往來,她時常擔心盛青溪在六班沒什麽朋友。
好在還有顧明霁在,不至于會被人欺負。
因為春游的事宋詩蔓很來勁, 她甚至想在晚自習的時候帶着盛青溪偷偷溜出去, 她有好多想給盛青溪買的東西。
但這樣的想法只持續一分鐘,因為盛青溪把她周末要寫的試卷遞給她了。
宋詩蔓霎時就蔫兒了。
晚上晚自習鈴聲打響,教室裏每個人都有些迫不及待。畢竟他們高一的春游項目也是爬山, 原以為今年也是,卻不想能集體出去野營燒烤。
就連陳怡都有些期待,這樣的期待讓可以忍受野外的環境。但對她來說,還有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
鈴聲結束後, 陳怡小心翼翼地看了盛青溪一眼才試探着問道:“盛青溪,明天住帳篷你能和我住一間嗎?和其他人住我不太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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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青溪點頭:“嗯,你記得自己帶被套。”
聞言陳怡笑了笑:“我已經準備好了, 昨天就收拾好背包了。”
兩人聊了一會兒盛青溪便先離開了。陳怡默默想着給盛青溪也帶一套,畢竟她一直記得自己的這一個小習慣,這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盛青溪背着書包往樓下走,她為了避開林燃,這一周都沒有從那個要經過一班門口的樓梯口下。等下了樓梯她就習慣性地往小路上走。
敏學樓三樓。
林燃垂眸望着底下的盛青溪,經過她身側三三兩兩的人大多數都結伴而行,只有她形單影只,她垂着腦袋一個人慢吞吞地往黑暗裏走。
盛青溪這一周沒看見林燃,但林燃卻不是。
這些天的每一個晚上他就站在三樓的欄杆邊,看着她一個人離開。除了那一天放在他後座上的那一只小老虎之外,她就再也沒有在他面前出現過。
他們彼此都在避着對方。
何默和謝真在一旁看到這樣的林燃,皆是嘆了一口氣。
...
盛青溪回到盛開福利院的時候盛蘭正在給她收拾明天春游需要用的東西,除了一些必備的物品之外盛蘭還裝了很多小零食在裏面。
盛青溪走過去看了一眼,那些零食都是上一次林燃給她買的那些。
關于林燃忽然不來接送盛青溪的事盛蘭沒有多問,因為盛青溪還是如往常一般,情緒沒有什麽異常。盛蘭也只當是林燃有事不能來了。
盛蘭收拾完只叮囑她早點睡覺,說完就關上門離開了。
盛青溪放下書包,将原本盛蘭裝進去的這些零食又一樣一樣地拿了出來,将晚上她和宋詩蔓一起去買的水和巧克力放進去。
借着昏暗的燈光,盛青溪把這些零食放回了原本的盒子裏。
關于吃零食這件事盛蘭給那些小家夥們規定了一定的數量,所以盛青溪将零食帶回來之後盛蘭只拿了一半,剩下的那一半還是留給了盛青溪。
盛青溪很少吃,畢竟每天回來都很晚了。
自從林燃和她說了那句話之後她就不再動這些零食了,林燃留給她的東西在漸漸減少。她想留住這一些能夠被留住的。
這一夜,林燃和盛青溪都沒有睡好。
周六早上八點,高一高二年級段的學生在敏學樓底下的空地集合。
一眼掃過去大多數人的臉上都帶着輕松的笑意,他們和身邊的人小聲交談着。各個班級的班主任還在清點人數。
盛青溪正拿着一個飯團小口地咬,平時盛蘭不讓她吃外面的早飯,今天便由着她了。
從林燃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盛青溪白淨的側臉,她的腮幫子微鼓,小幅度地咀嚼着。明明以她的身高該站在中後段的位置,但她卻站在隊伍的最後。
顧明霁就站在盛青溪的身邊,他側頭和她說了些什麽,她仰頭看向他。
兩個人的姿态看起來很親密。
林燃眸光微暗,他強制自己移開了視線。
此時各個班級的人數已經清點完畢,趙書月拿着話筒在強調安全問題,但林燃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一旁的謝真已經打開了一包薯片,他含糊着對何默道:“今晚我們住山裏還是回來?都住山裏煙煙那丫頭就一個人了。”
何默瞥了一眼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林燃,低聲道:“住山裏,我給你們都帶了衣服。煙煙被林叔叔接走了,周末應該住在那邊。”
謝真聽了不由咧嘴笑了一下:“晚上狼人殺搞起來?”
何默表示贊同:“這個可以。”
十二輛輛大巴就停在敏學樓的側道上,趙書月發言結束之後各個班就由班長帶着學生們排隊上車,原本整齊的場面變得騷亂。
盛青溪和顧明霁走在最後面。
等輪到他們上車的時候卻出了意外,因為趙書月和幾個負責後勤的老師都坐在六班的車上。導致盛青溪和顧明霁沒有了位置。
蔣銘遠跑到前頭去問,問到一班的那輛車的時候老屈說正好還有兩個位置。
于是蔣銘遠就領着這兩個孩子往老屈跟前走。老屈見了盛青溪和顧明霁還調侃了一句:“喲,這是把你們班的學霸都送到我車上來了?小心我把人騙走了。”
蔣銘遠笑眯眯:“讓你也沾沾光,以後年紀前三我們班能占兩個。”
老屈輕哼了一聲,朝蔣銘遠擺擺手:“走走走,這倆孩子我替你看着。”
車內。
何默就坐在窗邊,他就眼睜睜地看着盛青溪和顧明霁一前一後朝車門走去。他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下一個動作就是轉頭去看林燃。
冷漠的少年獨自坐在另一側靠窗的位置,戴着耳機,絲毫都沒有注意到正在上車的盛青溪。
何默掃了一眼,這車裏的空位只剩下兩個。一個在最後排的靠窗位置,也就是他的後座。而另一個就是林燃身邊的位置。
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随着盛青溪上車,一班的男生都開始騷動,他們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身上。還有人大着膽子去喊林燃的名字:“燃哥!看前面!”
林燃懶懶地掀開眼皮往前面看了一眼,這一眼讓他的眸光倏地頓住。
纖瘦美麗的少女神情平靜地走在過道上,她甚至都沒有往他的方向看一眼。顧明霁和她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走在他身後。
何默越過謝真小聲提醒道:“燃哥,六班那邊沒位置了。”
林燃微微側頭向斜後方看去,兩個空位。
他身邊和何默身後,而後排坐了四個男生。
林燃垂眸,擡手将耳機摘下。
腳步聲離他越來近,他的餘光瞥到了她纖細的小腿。那雙潔白的運動鞋并沒有在他身邊停下,她直接朝着最後一排而去。
顧明霁看到盛青溪坐到最後一排還怔了一下。
他尴尬在林燃身邊停下,只能硬着頭皮坐下去。
過道另一側的何默和謝真安靜如雞地地縮在位置上,等顧明霁坐下只他們便動作同步地齊齊轉頭看林燃此時的臉色。
林燃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頸間的青筋若隐若現,本就顯得冷淡的下颔線此時繃着死緊。這一切都告訴他們,此時林燃的情緒瀕臨邊緣。
他們怕下一秒林燃就爆發了。
但是林燃沒有,他只是沉默地坐在原位。
後排。
盛青溪在坐下之後才敢悄悄地擡眸看一眼林燃,從她的角度看去她只能看到林燃的後腦勺和小半張側臉。只一眼她就不敢多看。
坐在盛青溪身邊的男生非常體貼地往左側挪了一點,好讓他們保持着安全的距離。
後座的窗開了一小半,微涼的晨風順着窗縫吹進車內。一班的班長正在點名,其餘的人不是在聊天就是在玩手機,還有人在吃零食。
車廂內很熱鬧。
五分鐘後,車緩慢地啓動。
随着車的啓動盛青溪緩緩松了一口氣,她側頭看向窗外。
車廂前面的氣氛熱鬧而自然,但車廂最後兩排的氣氛卻降至冰點。坐在後排的四個人本來在開黑,現在沒人敢說話。
謝真默默地收回了伸向薯片的爪子。
而且引起這一切的主人公盛青溪卻像毫無所覺一般。
就在他們以為這裏的氣氛會一直持續到他們到達四時山的時候,林燃微冷的聲音忽然在響起:“楊之恒,換個位置。”
說完林燃就離開了座位。
楊之恒,也就是坐在盛青溪身邊的男生。他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像如釋重負一般起身:“行,燃哥我去坐前面。”
林燃的視線就直直地落在盛青溪臉上,她仍看着窗外,至今都不曾看他一眼。
他的黑眸裏隐隐顯出一絲諷刺的意味。
林燃,你這又是在做什麽?
明明想好不再接近她。
身邊的座位随着林燃的坐下微微塌陷,盛青溪的身體僵住。
後排依然安靜,沒有人先開口。
大巴平穩地朝前開着。他們所能看到的景色不斷地變化,像是春天被拉成了一條長長的風景線,每一幀畫面都漂亮無比。
盛青溪卻無暇去欣賞窗外的風景
她捏着自己的指尖提醒自己不要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林燃的身上。可他的味道還是随着風絲絲縷縷地在她身邊蔓延。
帶着侵略性的味道讓她不受控制地往角落裏縮去,整個人就差沒貼在窗上了。
林燃看到簡直要氣笑了,他往後退了一步,這小姑娘就馬不停蹄地往後退了九十九步,把距離硬生生拉到兩人還是陌生人的時候。
甚至都不如陌生人,陌生人不會這樣躲着他。
原本林燃緊繃的神經随着盛青溪的動作而松弛下來。他也不管身邊的人,雙腿微微岔開,坐姿随意而自由。看這架勢不像是坐在大巴上,倒像是坐在會所的沙發上。
但林燃卻沒往左邊擠,他嚣張而霸道往盛青溪身邊擠。
直到他的腿側貼上相同的布料,溫熱的體溫隔着透氣的校服布料傳到彼此的身上。
盛青溪不安地動了動腿,可是她越往裏縮林燃就逼的越緊。他像是在用這樣的方法強硬地打破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盛青溪不開口他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僵持着。
林燃擡手戴上耳機,動作不緊不慢,随即便抱着臂閉上了眼睛。
盛青溪小小地嘆了一口氣,林燃不知道鬧什麽別扭,或是她什麽時候又惹他不高興了。
盛青溪蹙着眉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這周發生的事,她連體育課的時候都刻意避開林燃了,平時也沒有在路上見過他。
她一直沒有去打擾過他。
他怎麽又生氣了。
後排氣氛沉默而安靜,但前面一排的何默和謝真簡直要好奇死了,他們抓心撓肝似的想知道後面現在到底是怎麽樣一個狀況。
但是他們兩個人又不敢回頭看,只能憋着氣卯足勁企圖用餘光掃到後面的一切。
何默和謝真小聲交談了幾句,兩人幹脆假裝自拍,用前置攝像頭來看後面的情況。
這一看他們不由滿臉黑線。
林燃跟個大爺似的攤在椅子上睡覺,他身邊的盛青溪差點沒被他擠出窗外。林燃這幅模樣看起來完全就是個惡霸,而仙女就是小可憐。
何默痛心疾首,太慘了!
謝真臉上的肉微微抖動,林燃簡直不是人!
就在他們正看得起勁的時候,林燃忽然掀開了眼皮,冷冷地往他們的方向掃了一眼,眼裏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何默吓得立馬手忙腳亂地關上了手機,謝真埋頭吃薯片。
林燃原本是想看看盛青溪到底能忍多久,但照着她現在這個态度下去估計一路上都會一直忍着,任由他這樣欺負她。
他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腿,開始閉眼認真睡覺。
盛青溪察覺到林燃的動作之後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她小心翼翼地往一旁挪了挪,但也只是一小部分,她怕太擠林燃會睡得不舒服。
自從林燃閉上眼之後後排就陷入了長久的寂靜之中,此時的車道還很平坦。盛青溪把原本半開的窗都關上,風霎時便小了許多。
另一側的風吹到他們這裏已經是似有似無。
盛青溪很久沒有離林燃那麽近了,她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側頭看着窗外。
從一中到四時山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原本熱鬧的車廂随着時間的過去也逐漸安靜下來。許多人都選擇再睡一個回籠覺,畢竟他們到了還得爬山上去。
盛青溪似是被林燃的味道所蠱惑,她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十分鐘後。
林燃倏地睜開了眼睛。
盛青溪的呼吸聲變得均勻而平緩,她的呼吸聲很輕,就像剛出生的幼崽一般。若不是他打拳的時間久不一定能聽清她的呼吸。
林燃這時才轉頭看她,她即便睡着了也方方正正地坐着,雙手交握放在腿上。
她一直都很乖,就連睡覺的模樣都這樣乖。
濃密的睫毛安靜地覆蓋在眼睑上,黑發垂落在肩側,将她的側臉遮了一小半。淡粉色的唇輕抿着,小巧的下巴似乎比上周更尖細了。
她瘦了一點。
旁人帶的包都裝得鼓鼓囊囊的,她就背了一個小包,估摸着就裝了一瓶水。
林燃也不把自己當外人,伸手越過她就把她的背包拿了過來。他打開包掃了一眼,裏層的洗漱用品和衣服他沒去看,外層就放着一瓶水和一條巧克力,還有一小盒藥。
他蹙起眉,出門連個手機都不帶。
林燃擡手拍了拍謝真的座位,謝真像受了驚似的轉頭驚恐地看着他。不等謝真開口說話,林燃就壓低了聲音說道:“包給我。”
謝真把起碼有十幾斤重的包遞給林燃。
林燃:“......”
換成是別人這包就要砸腿上了。
林燃翻了半天,都是一些膨化食品和辣條果凍之類的,甚至還有幾包瓜子。林燃東挑西揀地選了很久,最後放了蛋糕派、果幹還有幾包糖進去。
這些東西都不重。
林燃拉上拉鏈,把包又放回了原位。
當大巴開到郊區的時候路逐漸變得不平穩,車身随着颠簸的路開始搖晃。
林燃側頭瞥了一眼盛青溪即将向窗側倒去的腦袋,他伸手攬住她,随即微微用力,往反方向一推。她緩緩地往他肩側倒來。
當盛青溪在林燃肩側靠好的時候林燃才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透過玻璃窗的倒影将這一畫面看得一清二楚的何默:“......”
燃哥也太悶騷了。
盛青溪在車開始颠簸的時候便從睡夢中掙紮出來了,只是她的意識仍舊模糊。她的側臉似乎貼上了誰的肩膀,溫熱的而又結實。
但當她又聞到熟悉的味道時,她又漸漸地睡了過去。
她的潛意識告訴她,此刻是安全的。
四時山位于城東的郊區處,群山環繞,奇峰險峻,山勢奇特。一側山勢陡峭而險,最高峰幾乎高聳入雲,峰頂常年霧氣環繞,但另一側卻地勢平坦,适合人們出游踏青。
茫茫的山林間有一條河貫穿了這一座山峰,站在四時山的峰頂眺望幾乎能看到整個初城。
十二輛大巴在山腳下停下。
盛青溪也是在這個時候醒來的,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底下的觸感和溫度她太熟悉了。
她立即拉開了與林燃的距離。
林燃無聲地看着她。
盛青溪眨眨眼清醒了一下才看向林燃,他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眼底也沒什麽情緒。她抿了抿唇小聲道歉:“對不起,林燃。”
她的側臉因為長時間的靠着他的肩而紅了一塊。
那雙漂亮的杏眸裏睡意還未消散。
這是自那一個晚上之後她和他說的第一句話。
而林燃的心底卻無端地升起了滿足感,他移開了視線,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她。他低聲地嗯了一聲便率先走了出去。
謝真和何默見林燃準備下車也緊跟着起身。
盛青溪揉了揉眼睛,她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靠到他身上的,她很少睡得那麽沉。
等車上的人走的差不多了盛青溪才提着包準備下車,顧明霁還在位置上等她,見她起身他才跟在她身後往下走。
站在不遠處的林燃靜靜地注視着這一前一後下來的兩個人,在他們注意到他的視線之前他便移開了,不再去看。
盛青溪和顧明霁下車之後本應該是要回去六班的隊伍的。
但何默和謝真早就在車上商量好了,作為林燃的兄弟,他們有義務為了林燃以後的幸福而努力。于是何默和謝真一溜小跑着去找了老屈。
老屈正準備讓他們排好隊就被這兩人給堵住了,他摸不着頭腦地問:“你們幹什麽呢?”
謝真擡手搭上老屈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喊了一聲:“老屈啊!”
老屈:“......”
這孩子是不是有病?
何默則是面露愧疚,他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老屈啊,我和阿真今天就坐在六班的兩個學霸旁邊。我們實在是太慚愧了,他們連坐車的時間都不放過,一直在讨論題目。我們現在呢,就是很後悔。這一次春游你能不能把這兩個學霸留下來,路上或者晚上的時候給我們講講學習心得或者習慣什麽的,您看怎麽樣?”
謝真附和道:“就算我們聽不懂,我們班其他人肯定能聽懂。”
老屈一時沒應聲,瞅着這倆小子演。
雖然他不知道這兩個人想幹什麽,但這個提議确實不錯。平時大家學習都忙,很少有這個機會,總結和交流學習心得其實是一個很好的習慣。
老屈想了想,應道:“行,我去找老蔣說說。”
老屈走後謝真和何默對視一眼,擊掌慶祝。
計劃成功。
盛青溪和顧明霁是在半路上被攔下的。
老屈笑眯眯地看着這兩個孩子,溫聲道:“孩子們,老師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個忙。”
顧明霁忙應道:“屈老師,您說。”
老屈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老師想借着這次春游的機會,讓你們兩個給我們班那群皮小子講一講學校心得或者是一些良好的習慣。平時你們也忙,老師不方便打擾你們。要是你們同意,我這就去和你們蔣老師打聲招呼。”
顧明霁倒是不介意這個,他側頭看向盛青溪,輕問了一句:“小溪,你怎麽想?”
盛青溪猶豫了一下,她心裏顧忌着林燃。
但老屈的要求對他們來說其實只是一個很簡單的事。
盛青溪點了點頭:“我可以。”
老屈見他們兩個人都同意便笑了笑:“那你們跟着我們班走,我去和你們蔣老師說一聲。去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老屈拍了拍顧明霁的肩就朝着六班去了。
林燃姿勢慵懶地倚在樹上,指尖漫不經心地把玩着銀色的打火機,當餘光瞟到兩個人的時候他的動作忽然頓住,原本離開的盛青溪和顧明霁又回來了,他們朝着一班的隊伍而來。
因為他們是臨時過來的,所以顧明霁和盛青溪都自覺地排在一班隊伍的最後面,而一班隊伍的最末尾就是林燃。
顧明霁不可能把盛青溪丢在隊伍的最後,于是盛青溪就排在了林燃的身後。
老屈的聲音隐隐從最前方傳來:“今天我不要老臉,問六班老師把年紀第一和轉學生都拉到我們班來了。你們都自覺一點,注意點一班的形象。”
一班的學生哄笑着調侃老屈。
盛青溪捏緊了肩上的背包帶子,她有點緊張。
顧明霁以為是盛青溪的背包重,他不由開口道:“小溪,包我幫你拿吧,我帶的東西不多。”
盛青溪下意識地就想拒絕,但比她的聲音先響起的是林燃的聲音。
他冷淡地喊她的名字——
“盛青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