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襲擊

我心目中那個溫柔美麗純潔善良的表姐去哪裏了???

表姐按下鎖屏鍵, 面前的手機屏幕黑了下去,她看着一臉懵逼的我,笑嘻嘻地問道:“怎麽樣?”

“很騷。”其實那段文字并不算太黃, 只不過腦補做那事的是兩個男人讓我覺得很玄幻:“你成功地污染了我的心靈和眼睛。”

“是你求着要我給你看的喲。”表姐雙手抱胸, 興致盎然道:“別的不說,你這标準的直男反應還蠻好玩的。”

我向她做了個“超兇”的表情, 轉念間想到廖池,覺得表姐肯定懂行, 趁機問道:“我不是很懂, 一個男人為什麽會喜歡上另一個男人啊。”

“我又不是男人, 我哪兒知道啊。”表姐想都沒想随口說道,話音落下後,她似乎發覺這是個挺正經的問題, 頓了頓,随即補充說:“愛情不需要理由,可能只是一個微小的舉動就讓你覺得這個人好,想和他過……”

表姐沒有說完, 因為老媽在廚房裏喊我們過來端菜,表姐應了一聲,跟我一同起身。我按照表姐的提示努力回想着自己有沒有什麽能觸動廖池心弦的行為, 抛去夢境裏處于同情和人與人之間的關愛對小孩兒的保護,好像……就沒有了。

我在家裏呆了四天,表姐因為舅舅舅媽出去旅游家裏就她一個人,天天到我家來蹭飯, 我常趁此機會側旁敲擊問她一些那個方面的問題,到最後她開玩笑般地問我是不是彎了。

怎麽可能。我一口否決,告訴她我這只是好奇,表姐沒再說什麽,擡手拍拍我肩膀,繼續去看她的小說。

這幾天我和廖池的交流大概就只有打游戲這一項了,和他聊天總會覺得尴尬不知道該說什麽,完全沒了之前那種放松自然地狀态。在家裏的最後一天,吃完飯我坐在沙發上和廖池一起打游戲,殺的正起勁兒的時候對面一個女性角色突然打字叫了我一聲,說道:“小哥哥不要再打人家了嘛,人家都被你殺了好幾次了~”

我瞥了那句話一眼,順手把buff收走,沖進草叢一套連招下去把正躲在草叢裏的那個女性角色秒死,然後站在她的屍體上,慢悠悠地打字說了個“好”。

對面妹子:“好過分QAQ”

隊友:“666,兄弟,你這樣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我打開聊天欄,打了句“之後不殺你了”,想了想,又把它删掉。這一局剩下的時間操作早已練成半個大神的廖池像是認準了一樣,對面的那個妹子只要一出家門就會被他打死,我哭笑不得,只能趕緊把塔推了,結束游戲。

第二天傍晚我回到自己在琛市的租房,一格見我回來高興得很,我們兩個在房間裏聊了一會兒,胃部傳來的饑餓感提醒我現在應該去捕食。會議召開的地方沒有人類,回家的那幾天又沒找到合适的獵物,我餓了有半個月,已經有些受不了了,估摸着儲備糧先生睡下的時間,我反鎖房門,帶上一格,化成本體去往廖池的家。

廖池已經睡下,不過還沒有入夢,玉石扳指安靜的躺在他胸前,散發着無形的威壓。我去書房找了本書看,午夜時分,噩夢的香味飄出,早就饑腸辘辘的我站在床前,一手輕點他額頭,阖上眼睛,進入他的意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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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依舊是深沉的黑暗,我試圖調動身體中的靈力,和上次一樣,在扳指的壓制之下我一點力量都使不出,只得就此作罷。在黑暗中漫無目的地走了幾分鐘,一束明亮的光線突然從頭頂的一點斜斜投下,落在地上形成一個不小的圓形光斑,照亮我面前十來米處的病床。在夢中相逢熟知的男孩靜靜躺在病床上,額頭上纏繞着一圈圈白色的繃帶,放在一旁的手固定着滞留針,一旁點滴架上挂着幾個吊瓶,淺黃色的液體一滴滴落下,緩緩流進他的身體。

男孩帶着吸氧面罩,胸口随着呼吸的頻率緩緩起伏,睫毛在他毫無血色的臉上投下小片陰影,我心念一動,想要走得更近些,卻看到了蟄伏在陰影裏的魇。上次夢境裏它被我重創,但我沒有看出它有絲毫衰弱的跡象,反倒是身形又大了一圈。

這很不妙。我皺起眉頭,決定先靜觀其變,魇沒有發現我的到來,它縮在黑暗中,猩紅的豎瞳盯着病床上的小廖池,貪婪地伸出細長的舌頭。它伸出一只前爪試圖踏入光圈,卻在觸碰到光線的瞬間發出一聲慘叫,前爪上的黑色毛發被燒焦,發出難聞的氣味。

見直接撲上去行不通,魇改變了策略,它身體表面散發出黑色霧氣,絲絲縷縷沒入地面,爾後從病床底下光線照射不到的地方冒出,變化為無數細小的蛆蟲,順着床腳向病床上的廖池爬去。

我當即決定出手阻止,剛剛邁出一步,一股恐怖的氣息猛然海嘯般席卷而來,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就此停住,身體不受控制地僵在原地,渾身的血液像是凝固成冰不再流淌。過了許久,又或者只是幾秒鐘,一聲重物落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胸腔裏心髒重新開始跳動,尖利的耳鳴聲愈來愈大,到最後整個世界似乎都被那聲響填滿,容不下其他。

我眼前一陣發黑,想要急速喘.息卻依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男人自黑暗深處一步步走來,步調悠閑随意像是在自家領地裏巡視的野獸,他走到低伏在地上一動不敢動的魇旁邊,撫摸寵物一般擡手摸了摸它的腦袋,魇發出一聲嗚咽,醜陋的嘴吻讨好地輕觸男人掌心。男人沒有絲毫停頓,徑直走進了光圈。

對魇造成了極大傷害的光線只是讓男人稍稍眯了眯眼,他整個人暴露在明亮光線下,讓我徹底看清了他的模樣,那是一幅全然陌生的面孔,原本單挑出來平淡無奇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卻讓這張臉透着奇特的美麗。我用盡全力發出“唔”的一聲,不大的聲音在安靜空間中十分清晰,男人看過來,猩紅的眼中映出我的樣子,對我挑唇,露出一個興致盎然的微笑。

他笑起來時在某些方面上給人的感覺非常熟悉,我睜大眼睛看着他,想要找出什麽端倪,但那笑容稍縱即逝,男人回過頭去,在病床旁邊停下。

病床上的男孩感受到有人靠近,虛弱地微微睜開眼睛。

男人居高臨下的看着小廖池,眼中是不含任何感情的冷漠,他伸出手,手指輕輕蹭過男孩臉頰,爾後放在了氧氣面罩上。

男孩意識到了什麽,猛然睜大眼睛,開始掙紮起來,随着他的動作,塑膠滴管帶動着吊瓶不斷在空中搖晃。我想要阻止男人,無奈身體不聽使喚,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摘掉了小廖池臉上的氧氣面罩。

男人無視劇烈掙紮的小廖池,手拿呼吸面罩,再次看過來,這次他臉上的笑容充滿着嘲諷的意味——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麽都做不了。

無名怒火從心底騰起,混雜着無法言說的悲哀一同湧上喉頭,在這不屬于自己的情緒裹挾下,我張開嘴,似要高聲駁斥他,卻不知到底應該說些什麽。

就在這時,一股純正無比的浩然之氣從夢境外部鋪天蓋地地侵襲而來,在外力的幹預下那一瞬間男人動作微僵,對我的控制減弱,我抓住機會,當機立斷退出了廖池的意識。

重回現實之中剛來得及變回人形,下一秒那氣息就波及到了身邊,我匆忙調動身體裏複蘇的力量堪堪擋住,來不及調整姿勢,只得兩手撐在廖池耳邊雙膝跪在他腰側,整個人罩在他身上,免得這股來路不明的氣息波及到他。

剛剛從睡夢中驚醒的廖池睜開眼睛,我看他眼中的神色從最初的茫然變成震驚又變為無措,扯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廖池在家睡覺時習慣只穿一條內.褲,再加上方才噩夢中的掙紮,原本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掉落在地,只有一個被角堪堪蓋住肚子,而我穿戴齊全跪伏在他身上,看上去像是……

打斷我羞恥想法的是玻璃破碎的巨響,我猛然回過神來扯過被子罩在身上,低身摟抱着廖池往床下一滾,鋒利的玻璃碎片全部被被子擋住。玉石扳指蹭到了我領口間的皮膚,引發的灼燒感讓我倒抽一口涼氣,被我護在身下的廖池見狀趕忙用手握住扳指,不讓它同我直接接觸。那時我沒工夫去尋思為什麽廖池會知道扳指能對我造成傷害,抖落被子上的玻璃碎片,站起身轉頭向偷襲者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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