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跟随彥北琦進入便利店，在貨架旁挑挑選選，最終秦以斟拿起了一塊蛋糕，到收銀臺結賬。
“還要喝的麽？”彥北琦調出微信支付二維碼，扭頭問。
于是，秦以斟便又晃到了飲料區，拉拉這個，瞅瞅那個，最終取出一瓶牛奶拎在身旁走過來。
“一共十一塊五。”收銀員輕聲道。
而後，彥北琦便将手機亮了過去。
“謝謝。”秦以斟拿起食物和牛奶，略微仰頭，對彥北琦道了聲謝後，便轉身往一旁的座位處走去。
彥北琦回過身看着那個懶懶散散的背影，而後收起小票和手機，也随着她走了過去。
将東西放到白色的臺子上，秦以斟拉開椅子坐上去，拆開了蛋糕包裝紙，歪着頭咬下一口，望着窗外細細嚼動。
她的袖子比較長，一雙手隐了大半在裏頭，趴在那兒捧着蛋糕咬動的模樣，像極了孩童。
“不開心麽？感覺你話變少了，人也變嚴肅好多。”秦以斟清了下嗓子，将剩下的蛋糕放到一邊，而後擰開牛奶喝了口，笑着說。
彥北琦聽罷，問道：“我很嚴肅？”
“有一點點。”秦以斟點頭，而後伸手指了指她眉心，“這裏總是會皺起來。”
彥北琦聽完，不禁拿手捏了下眉心，舒展眉頭。
“最近一堆事，所以可能，我狀态不是特別好，還請見諒。”彥北琦着，掏出裝了維生素片的小盒子，取出一顆含入口中。
“什麽事？”秦以斟問。
“仔細想想也沒什麽。”彥北琦思考片刻，搖頭。
“為什麽你朋友圈裏都沒什麽生活方面的東西呢？是因為那是工作號麽？還是你把我們都分組了？”秦以斟點開她朋友圈往下拉動着。
“都是負能量，所以沒什麽好發的。那種東西發出來只會讓人覺得心情不好。”彥北琦回道。
負能量？光從工作中的她來看的話，秦以斟還真的沒辦法看出來這是一個生活中負能量爆棚的人來。
畢竟，她看上去那麽積極，在各種場所中也能做到游刃有餘。
想了下，秦以斟問：“難道就沒有開心的事麽？”
彥北琦沉思片刻，轉頭望向她，而後笑了：“不是。”
“那就好。”秦以斟點頭。
過了會兒，秦以斟吃完東西後，看了眼時間，說：“走，去取票。”
不過，走之前，她又去買了塊剛剛那種蛋糕。
推開便利店門，走出去後，秦以斟直面寒風打了個哆嗦。
彥北琦也拿着手機随之一并走了出去，只是有些失神。
朋友圈中，她媽正在細數她爹的各種罪狀。
而她爹，則從頭到尾只是轉發了一條關于更年期症狀的新聞。
接着，她母親繼續說：“我現在就只想離婚，你就說你同意不同意吧，不同意的話我就繼續鬧。去他媽的家醜不可外揚！更年期……哈哈哈，彥成你要點兒臉好嗎？！就想把這些東西推給更年期？你大爺！”
“收起你那僞君子的嘴臉，你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敢讓人知道嗎？你不就是不喜歡丫頭嗎，你不就是嫌棄我沒給你生兒子，繼承不了你的皇位嗎？我說離婚吧，你又說影響不好。你裝什麽裝？！一邊在家關着門打孩子一邊對外裝得你愛死她了，你真特麽渣！”
“你還記得她手臂上的傷痕嗎？哈哈哈，你個僞君子。”
然後，她爹在那條內容下評論道：“有事電話裏好好說！你不接我電話，在朋友圈給我潑什麽髒水？！教育小孩誰沒打過？你沒打過？你打起來的時候只怕比我更狠吧，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她身上發洩！”
最後，他們都将剛剛發的那些東西給删了個一幹二淨。好像這樣，就可以代表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們還是離了吧。”彥北琦翻出彥成的微信，發了這樣一句話過去。
與此同時，彥北琦的大學室友傅靈剛剛發了用FACEU拍的照片。
一共有三張，她和她爸爸媽媽，她和她男朋友，以及她和她的狗。
溫暖的色調，柔和的笑容。
看起來很萌，很可愛，很溫馨。
沉默着收起手機，彥北琦在路邊停下腳步，看着前面的街道。
眼裏映入夜燈光華，她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北琦，你暑假去哪兒玩的呀？你家一定是一起去包游艇吃喝玩樂的吧！”
“北琦，你這次分數好棒哦，你爸爸媽媽會不會帶你去游樂園玩啊？你肯定要有一條新裙子了。”
“北琦，你那邊臉怎麽腫啦？手臂怎麽也青啦？你被打了嗎？哦……原來是爬山摔倒了啊……小心一點哦，你爸爸媽媽一定會傷心的。”
“北琦，你今年過年怎麽不回去啊？就待宿舍？你不想你爸爸媽媽麽？”
“……”
寒風湧來，拂動塵埃，吹起長發。
彥北琦拿手扶上右手手臂，一寸寸地捏着。
聽着汽車鳴笛的聲音，看着這光怪陸離的世界，那些潛伏于遙遠記憶中，同班同學的聲音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在腦海中，令人有點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
“彥北琦？”
這時，一個輕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
“啊？”彥北琦愣住，而後松開手，轉過身望着站在電影院門口的秦以斟。
“不看電影了麽？”秦以斟問。
“抱歉，我走神了。”彥北琦說完，兩步并一步地走到秦以斟旁邊，而後小跑上了臺階。
秦以斟看着她的背影，歪頭想了下，而後緊跟腳步，拉住她手臂：“不開心？”
“可能是太冷了，腦子被凍得不好使了。”彥北琦微怔，而後回頭說。
“是麽。那你等一下。”秦以斟聽完，松開她手臂，随後低頭拉開包，從裏面取出了一匹圍巾。
“不用，裏面有暖氣……”
“乖，先圍上吧。”秦以斟說完，将剩下的蛋糕小心地包好放到包中，站到她面前，略微踮腳，将圍巾圍到了她脖頸上。
那一聲乖，很甜很溫柔，使得彥北琦瞬時無法反抗。
圍上後，秦以斟注視了她半秒，随後垂眸伸手，将她發絲從圍巾間輕輕拉了出來。
“好了，走吧。”秦以斟微笑，随後之後取出蛋糕又咬了一口，“有這樣一種說法，只要心捂熱了，全身就會變暖了。”
淺咖色的羊毛圍巾，确實很軟，很暖。
“謝謝。對了，那個很好吃麽，你買第二個了。”彥北琦看了下蛋糕上被咬出的缺口，随口問道。
“嗯。”舌尖勾了下唇際的一抹白色奶油，秦以斟轉過頭來，“好吃，你要不要買一個嘗嘗？”
彥北琦搖頭：“你吃吧，我不餓，買了浪費。”
“我這裏就有啊。真的不嘗嘗麽？”秦以斟将蛋糕遞到了她面前。
“真不用。”彥北琦搖頭。
“我知道了，你啊，肯定是嫌棄我咬過。好吧，我懂的。”秦以斟佯裝惱怒地擰眉看了她一眼，然後慢悠悠地撕着下頭的塑料包裝紙。
彥北琦聽着聽着，擡眼望向她，而後在她打算轉身時，握住了她的手腕。
“嗯？”秦以斟疑惑地看着她。
随後，彥北琦拉過她手，就着她手偏頭小小地咬了蛋糕邊上的一口。
她的氣息淺淺地覆蓋在自己手指上，秦以斟眼波流轉，注視着她清麗的側顏。
“哎，粘上了……”秦以斟伸出手，用指腹輕輕地劃過她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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