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吻你【雙更】

裴芷把臉埋進他頸窩把自己放沉了一會兒。

忽然擡頭, 皺着鼻尖嫌棄:“你還抽煙。”

她用力吸了吸, 果然又聞到若有似無的薄荷煙味萦繞在鼻尖。

謝行被她突如其來的嫌棄弄得有點懵, 無意識啊了一聲。

才想到剛才從房間過來的短短幾步, 他确實倚着走廊護欄點了一根。

有時候抽煙倒不是因為有煙瘾,比起她,煙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完全可有可無。

說起來不太好意思, 是因為緊張。

看着猩紅一點在指尖明明滅滅, 煙氣騰空缭繞, 最後消散在夜色中,心突然就沉靜了。

這會兒像做了壞事被抓個正着,他撓了把頭發認錯:“下次不了。”

“哦,下次。”裴芷拍掉他無措舉着的手, 眯了眯眼。

“……你不喜歡聞, 我現在就去換件衣服。”

謝行覺得不夠,說完追加:“再洗個澡。”

“也不是那麽讨厭吧。”

她突然就不知道怎麽說, 想了一會兒重新組織語言:“就是, 你才二十一哪兒那麽多煩惱, 要抽煙喝酒的。”

裴芷說完這句索性收回腿, 跪坐在自己小腿上。手随意撐床邊, 往後仰一點兒,再擡高下颌用這個角度觀察他。

總結道:“會容易變老的。活得快樂點兒,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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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謝行突然道。

“是啊。怎麽了?”

兩句好脾氣,他就欠身貼了過來,眼底星星點點跳躍着火焰, 像要把她融化。

“那我想親你。”

一想到吻你就覺得快樂。

想邊吻你邊聽你壓抑不住的急促喘-息。

獨屬于少年的肆意直白,想便是想了,不遮不掩,不閃不躲。

那句不行在腦海裏冒了個尖兒,囫囵到嗓子眼。還沒吐出來,她就感覺到手腕上受到一股力。推搡着她歪歪斜斜往後仰。

她還跪坐着,受力往後仰倒的時候,感覺到腳心情不自禁繃直觸到了後腰。身體像一張緊致的弓,延伸到了極致。

于是完全是不能自己地,身體本能往上拱了一下。與黑色沖鋒衣貼到了一處。

他的手按壓在她手腕上,舉過頭頂貼着被面。這張快要斷弦的弓就繃得更緊了。

挺別致的姿勢。

也挺高難度的。

裴芷覺得自己不是舞蹈科班出身,實在是浪費這副身體的柔韌度。換成旁人……

這種時候,腦子裏竟然想到和江瑞枝一起上瑜伽班的時候。江瑞枝每每被老師一對一指導,都會殺豬般嚎叫着二十六歲的老少女經不起這樣的折磨。

都快暧-昧瘋了,她突然開的這個小差卻叫人沒忍住笑了場。

對着他黑沉的眼眸,情難自持地噗嗤一聲笑出聲。

“哎,不是。”

她一笑,肩線也跟着抖,“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一個沒折好,我現在就斷這兒了。”

“我給你接起來。”

謝行騰出單只手,輔助似的托了托她的腰,像是對她破壞氣氛不太滿意,還刻意往上撈了一把。

“舒服點兒了沒。”他平直着語調問。

“不舒服。”裴芷微揚下颌,“拉我起來。”

“就——”

就字起頭,裴芷就猜到他會小孩子脾氣說就不。

但沒聽到後邊那個字,只聽到砰砰砰敲門聲。

她朝謝行看了一眼,才偏頭去看房門。眼神裏的意思很明顯,除了你從來沒人大半夜敲過我門。

他也對突如其來的敲門聲表示愕然。

愕然過後,就像捉到了山裏的男狐貍精,嘴角不愉快地耷拉下去。

兩遍敲門聲過後,裴芷清咳一聲,問:“誰?”

“哎,哎?”

四聲調緊接着二調。唐嘉年的聲音出現在門外:“姐,你還沒睡呢啊?那我想問問,你見着我哥了麽。”

嗯。見着了。

正在我上邊趴着。

裴芷掃了一眼某人沉得快要下暴雨的臉,啊了一聲:“沒見着。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啊。”

他在門外說,“就我今天随便和他聊了兩句,他也沒表示,拿了煙說出門抽煙,這麽久沒回我還挺擔心的,出來找找。這山裏邊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真是天真可愛又不自知的新時代好少年。

裴芷覺得一定是這個怪異的姿勢,不小心戳到了她藏在哪兒的笑點。剛才想笑,現在更想笑。

肩膀抖了幾下,她憋着蹭蹭往上蹿的笑意。

再扭頭去看謝行的時候,不知什麽時候他壓低腰整個人伏了下來。

他磨着後槽牙,用氣音在她耳邊說:“讓他滾。”

裴芷快要笑出聲兒來了,用口型對他比——就、不。

門外唐嘉年還在惆悵:“哎,姐。你、你真不知道啊?”

裴芷特別好奇,唐嘉年這種傻白甜性格該是在什麽樣的家庭環境才能保護得這麽好成功長到二十沒被玩兒死的。

傻吧,是真的傻。對身邊人也是掏心掏肺得好。

但不是那種一點兒也不通人情世故的傻。

裴芷估摸着唐嘉年現在心裏的那點彎彎繞繞一定在猜謝行确實來找了她,所以鉚勁兒想試探她。

但完全忘了多考慮一步,要是人真在她房間,他就這麽在門口耗着,回頭會不會被秋後算賬無情分屍。

裴芷拉長音調,懶洋洋回:“我哪兒知道,我都睡——”

了。

最後一個字之所以沒說出口,是因為唇邊突然沾上一種熟悉的,冰涼又細膩的觸感。

他威脅無效,一低頭把自己的唇印到了她唇角。

裴芷從嘴邊冒出個我字,條件反射想學唐嘉年的慣用口頭禪罵一句。

但經典國罵的下一個字依然沒能成功出口。

他像掐準了時機,在還保持着“我”的口型時,舌尖貼着唇縫鑽了進來。

沒有橫沖直撞,而是慢條斯理地,淺嘗辄止地,帶着試探逛了一圈。

語言功能好像暫時失靈了。

那張繃緊的弦倏地軟綿綿下沉,騰空的腰身往回落。肌肉拉伸到極致,明明就酸得腿都要斷了,卻一點兒挪動的氣力都沒有。

她仿佛看到了更疊的夢境。

看着少年長睫微微顫抖,一點點逼近。鼻梁高挺擦着她的臉頰。用小狗一樣渴望的眼神無聲問她:姐姐,我可以親你嗎。

渴望是真的,但包裹在底下的欲-望才更真實。

她只要一睜眼,就能看到他親吻時暗藏在眼底不知餍足的風暴。在某些特定時刻爆發出的強硬,是會讓人軟了身子的。

她習慣了接吻閉眼。

但此時,卻一眨不眨,不可置信地瞪着他。雙手還被扣在頭頂,連推搡的餘地也沒有。

他像是試探完了,戀戀不舍退出,偏頭吻了吻她的耳尖,聲音帶着喘息不怎麽勻稱落在耳邊。

“他再不滾……就繼續了。”

與此同時,唐嘉年在門外又哎了一聲:“姐,你怎麽突然沒聲兒了?你剛說什麽來着?我沒聽清啊。”

聲音貼着門縫往裏鑽。

他像是整個人趴到了門邊。

實打實的,偷-情的禁忌感不打一聲招呼猛地蹿了出來,在她體內東敲敲西撞撞。

“我、說。”

裴芷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心虛時說話氣勢不減:“不、知、道。我、睡、了。”

這次唐嘉年聽得清清楚楚。

只是覺得她的聲音有點奇怪,明明揚高了卻像是一團棉花。軟軟綿綿沒有氣力。

他摸了摸鼻子,往外走了兩步,像想到什麽又趴回來:“姐。哎,姐,你還在嗎?”

陰魂不散都不足以形容他的。

裴芷絕望地閉了閉眼,想把床邊的鐵皮凳摔出去。

閉眼的那一瞬,她感覺到有什麽在她唇間舔了一下。淡淡的煙草味帶着薄荷涼意又鑽了進來。

恨不得讓人懷疑,唐嘉年的陰魂不散是故意安排好讓他發揮的。

裴芷偏過頭,他也追着吻得深入。

明明只能算一個人的發揮,卻纏-綿出了不死不休的氣勢。那道房門外的世界,仿佛在予取予求之間碎片化似的飄遠,都與他們無關。

少年直白又大膽。

情深意濃時缺了考慮,也或許是氣氛好得讓人記不起門外還有喝冷風的圍觀者。只是出于本能,沿着山脈起伏輕輕一握。

随着她終于沒忍住從唇邊溢出的哼氣聲,他像是觸電般猛地挪開手,唇也離開半寸。

掌心壓在她唇邊,捂着。

另一條手臂随手撈過枕頭狠狠往門口方向砸去。悶着一聲着地,淩亂腳步聲響起。

他沉着的情緒終于沒崩住,罵了一聲操。

唐嘉年在門外手足無措來回踱了兩步,中途靜默的半秒,聽到裏邊傳來咬牙切齒的怒罵。

“滾。”

***

謝行大多數時候脾氣确實不夠好。

從唐嘉年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狀态就可以看出來,一起長大的那些年應該沒少受折磨。

大概家裏有一個性格差的,就會互補一個性格好的。

唐嘉年就是那個互補。

互補唐選手能忍受易燃易爆謝選手這麽些年,理由也是特別純真可愛。

據說是小時候長得一臉好欺負,在學校全靠謝選手撐腰。幾個高年級的混混盯着唐可愛敲詐,被謝選手一磚頭拍得頭破血流。

這些小道消息都是這兩天因為腳踝腫着上不了山,坐在堂屋裏邊修圖,邊和唐嘉年胡天海地聊來的。

經過混亂一夜。

兩名當事人還能泰然處之,沒想到最尴尬的是撞破奸-情的唐嘉年。

謝行不用說,他這樣滿身桀骜氣的小朋友不知尴尬為何物。就是很煩,心裏的煩躁一陣蓋過一陣。

他特別想拎着唐嘉年的耳朵問,隔着門板有沒有聽見她哼哼。

而裴芷其實也沒有太尴尬,她現在說實話,腦子裏那根弦擰上之後,突然有點兒放飛自我。起碼還在祁山時,是這樣的。

所以三人之間的尴尬,似乎非得要有一個人承擔似的,全壓在了唐嘉年身上。

這種尴尬無聲無息萦繞,一直持續到回陵城。

不過離開陵城十幾天,從機場出來竟然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最直觀的就是,手機滿格的信號。

知道她今天回來,裴芷一下飛機就接到了江瑞枝的電話。密閉的車廂空間,江瑞枝興奮的聲音蕩氣回腸。

“我怎麽就那麽想你呢,啊,寶貝,我真的好想你。你要不要直接來雜志社?”

車是唐嘉年去祁山之前停在機場的。

裴芷按着話筒位置問唐司機:“我們去哪兒?”

“姐,你想去哪兒。”

唐嘉年還在慶幸回到陵城等于回到主場,不用被迫承受濃濃壓迫。偏頭看了一眼謝行,才道:“機場回市裏先經過靜遠區,我先把我哥放下。然後你想去哪兒,我就送你到哪兒。”

似乎是聽到這邊的說話聲。

江瑞枝問:“哎,你跟誰一起呢?唐嘉年?正好啊,叫上他。這幾天被你折磨得挺慘吧,晚上泡吧帶上他一起玩兒。”

裴芷愣了一下:“啊,泡什麽吧?”

“就上次那個。”江瑞枝笑得意味深長,“池顏充了金卡會員,不去白不去。”

“啊,上次那個啊——”

裴芷下意識往謝行的方向看,他無比投入地看着手機,像是完全沒聽到這邊的動靜似的,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但很不幸,手機拿反了。

“怎麽樣,去不去?反正已經預約了,多一個唐嘉年也無所謂。”

“我問問。”她笑。

挂斷電話裴芷曲指扣了扣駕駛座後背,問:“你江姐姐叫你晚上一起去泡吧,去麽。”

“啊?我啊?”唐嘉年雖然受寵若驚,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方便:“我就不——”

“去。”

手機颠倒的那位突然開口:“他去。”

唐嘉年張嘴啊了一聲,有點明白過味來。

有人沒被邀請,小肚肚裏正在冒氣兒。

知道自己亂發脾氣會被厭煩,正收着一身毛躁曲線救國,派他往那兒一坐,時時刻刻提醒表嫂,野花沒有家花香。

唐嘉年覺得自己分析得很到位,立馬改口:“對,我去呢。江姐姐請客,我必須去。”

事情就這麽拍板定下。

車子路過靜遠區,先到謝行家樓下。

唐嘉年把車挂到P檔,去後備箱取完行李也沒見後車廂有人下來,他在邊上探頭探腦,想叫又不敢叫。

看唐嘉年小心翼翼的樣子,裴芷好心提醒:“你不回家啊?”

謝行終于沒再對着手機,手指輕輕勾了一下她的小指,悶聲說:“有人始亂終棄。”

裴芷被陰陽怪氣一臉,故意問:“……誰啊。”

“誰問誰有數。”

他扳着她其中一根手指,清數罪狀:“當年上了十九歲的我,也不負責。”

扳第二根手指:“前幾天,和我接吻。爽完把我趕出房間。”

扳第三根手指:“現在又不認賬。”

扳第四根手指:“連個名分都不給。”

扳第五根手指:“還要去泡吧,看野男人。”

一只手扳完,傾身去抓她另一只手。

裴芷早有準備,把另一只手藏在背後。于是眼神和他直直撞上,撞進少年幽深的黑眸。

“為了看野男人,到樓下也不願意送我上去。”

他偏頭,神色淡淡:“啧。”

手剛搭上車門把手,另一邊車門先一步打開。

裴芷扶着車門下車,往裏看了一眼:“還要不要送了?”

“要。”

他感覺世界都亮了。

唐嘉年把車倒回車庫,裴芷先陪這位不太好哄的小朋友上樓。

距離她上次過來有段時間了,客廳裏的陳設和那回一模一樣,連倒在沙發邊的紙箱還是當初随意扔在那兒的樣子,無人憐惜。

謝行路過客廳穿進小吧臺,給她倒了杯檸檬水。再回來時,可能是嫌箱子擋了路,随意踹到另一邊。

顯得一疊七零八落的紙箱格外可憐。

本以為送上樓就能把人哄好,沒想到只是起了個頭。他這杯水放下的意思昭然若揭,再坐會兒,不然還氣。

行吧,反正時間尚早。

裴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目光若有似無飄過那堆紙箱,問:“放好久了,要收拾麽?”

“哦。我一會兒收。”

上回她多嘴問一句,他就把紙箱從電梯口搬回來。

這回再問一句,他才想到要收拾。

裴芷只記得是些國外寄回來的東西,随手撈過一個仔細再看,視線落在寄件人擡頭上才明白他這副愛理不理的态度是怎麽回事兒。

擡頭都是謝雲川和唐婉工作室。

看樣子都是奔波世界各地時,順手給寄回的禮物。

裴芷把東西擺回原處,想起在這之前也有不少這樣的禮物,都被他原封不動扔到了不知名角落。

她抿了口檸檬水,問道:“還是不拆啊?”

“嗯,沒什麽意思。”他答。

确實沒什麽意思。

也沒誰家父母會抛下一點點大的小孩兒,只在乎工作。一會兒關愛山區留守兒童、一會兒為非洲小朋友捐款發聲,忙得滿世界飛做公益,陀螺似的停不下來。

倒是本末倒置,抽不出一點時間來關心家裏這位留守兒童。

就這些禮物吧,也不走心。

誰會給未成年的兒子送手工煙鬥的。瘋了吧。

談戀愛那會兒,謝行願意跟她說以前家裏的事,她也願意聽。

那個不小心燙傷自己不在乎痛,倒是在乎自己做錯事爸媽不回來的小孩兒懂事得讓人心疼。

而後又叛逆得讓人心疼。

她幫他把歪倒一地的紙盒都理好,問:“準備放哪兒?”

“就——”他想了一會兒,“儲藏室吧。”

他家儲藏室得占了一間客房大小,裏面好幾排亞克力透明架整整齊齊羅列。有點兒像圖書館藏書室。

但他更講究,還給每個置物空間頂頭裝一盞筒燈。

燈一打,更像博物院。

裴芷幫他把紙箱都搬進去,拍了拍手上的灰,扭頭打量這間儲藏室。

這間房間她以前基本不會來,沒什麽印象。

一扭頭看見靠牆的玻璃櫃裏單獨挂着把黑傘,傘褶疊得一絲不茍,木紋柄倒是像保養不佳似的外漆斑駁脫落。

由于占據的空間特別大,尤其引人注目。

從他固有的擺放習慣來看,随意丢在牆角的屬于不太重要的東西,比如那堆新進來的紙箱。安放在置物架上的各有價值,占着置物架空間越大,越是貴重。

她有些好奇,多看了兩眼。

見謝行順着她的目光一起望向那把黑傘,她很坦誠地吐槽:“恕我眼拙,這怎麽看着像便利店二十五一把的天堂傘。”

“是不是二十五我不知道,但——”

他頓了一下,從傘上挪開目光落回她身上:“極有可能是的。”

裴芷沒反應過來:“啊?”

“你的。”他嘆了口氣,說,“這兒有人始亂終棄,連第一次借我的那把傘都不記得。”

看她一臉驚愕,又憤憤咬着重音:“連定情信物都不記得。”

怎麽就定情信物了……

而且,那把傘第二天就還了吧。

時隔兩年,裴芷覺得自己的記憶産生了偏差。思索了一會兒決定放棄:“我記得你還了啊。還跑那麽遠,跨兩個區還的。”

言外之意——像個傻子,所以應該不至于記錯。

“還你的那把是讓唐嘉年照樣子買的新傘。”

他把手搭在後頸處,一臉不爽地揉了一把:“姐姐那時候一點都不關注我。這都沒發現。沒良心。”

“……”

裴芷還沒從随意借出去一把傘被人珍藏這麽多年的事實中緩過來,想了想:“不是,那時候我們都不算認識。我要是那麽關注一剛成年的小朋友,我是變态吧?”

“那你還上了呢。”他直白指出。

“……能不能閉嘴。”

“我在幫助你正視自己的問題。”

裴芷攏了下衣襟往外走兩步,突然止住:“我覺得你也得正視一下你的問題。”

“嗯,我有問題。”他開始認真剖析自我:“我不該一接吻就硬,讓姐姐有可趁之機。”

“……等、等等。”

“也不該那麽大,每次總弄得姐姐哭。”

“求你閉嘴。”

“更不該心軟,姐姐一哭一鬧就想着再給一次。”

“你才是變态吧?”

裴芷沒臉再聽他颠倒黑白無中生有,捂着他還欲喋喋不休的嘴按在門框上,威脅:“一會兒唐嘉年上來,你再亂說,你就死了。”

“哦。”

他被捂着,聲音聽起來有點悶,一說話溫熱都撲在她手心,帶着潮氣。也無所謂被威脅,把她的手往下拉一點兒露出自己的唇,在她指尖來回蹭着。

突然喊她:“姐姐。”

“幹嗎。”

他沉默半晌,突然道:“回陵城了。”

裴芷縮了下手指,有點兒癢:“……嗯。”

“那你還會不理我麽。”

他問得很小心,尾音輕飄飄的,像是自言自語。

這是存在他心底,對突如其來的好轉依舊不安。怕随時,會因為身邊的一些人和事,影響她的決定。

這是他們在一起時的陵城,也是他們分手的陵城。

裴芷有一瞬晃神,手指上細膩柔軟的觸感很快把她拉回現實。

她堅定搖頭:“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  二合一!!!是二合一!!看字數!!!

我又lay了……第四次(題外話:姐妹們取CP名都好有味道,芷定行也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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