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接過兩班的成績單。
上面一張成績單正好是二班的, 聞霁月一眼瞧見了自己。
她在第一,六百九十九,差一分滿分。
差的那一分, 想來可能是閱卷老師怕她驕傲。
既然掃到了總分, 聞霁月直接往下掃其他人的總分。
可以明顯看出來, 其他人進步也很大,好些人比上回考試多了十來二十分。有的狀态好, 多了三四十分。
另一份, 一班的也是如此。聞霁月上回忽悠人後, 把兩個班的成績單都弄了一份到手裏, 就拿着鼓勵二班的人呢, 一班也給了一份,放在聞秋魚哪兒, 所以對兩個班人名和成績都有記憶。
宗進才看她走馬觀花似的,笑着說道:“一班的數學平均分,比上回考試平均分高了八分多,校數學平均分只比一中低三分。對比看進步特別明顯。”
宗進才一時說不完, 但這回進步是真的大。也不知道是心态積極的原因,還是最後幾天學習成效好,反正考得特別好!
聞霁月六百九十九,聞秋魚六百九十七。市裏的狀元和榜眼!
整個市的各科平均分較往年差別不大, 這意味着比往年考得好很多的三中同學們,在小專和高中考取率上,也會是個極大的突破。
一中那邊, 晏正平的語文和俄文都有失手,兩科加起來丢了十分,但六百九十也是市裏第三。往後的第四名,六百五十分,和晏正平差四十分整。
***
教室裏。
宗進才和艾廣洛剛說了一句考得很好,兩個班裏便全都是歡呼聲,雀躍得像是要掀開了學校的牆。
考得好,不僅僅是給老師争口氣,也意味着他們的未來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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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完每個人的成績後,喜多憂少,随即同一個問題分別在兩個班裏響起。
——“宗老師,這回哪個班總分平均分高啊?”
——“艾老師,這回哪個班總分平均分高啊?”
宗進才笑笑:“這回啊,二班考得更好。但是上回那個事,我後來也罵回去了,你們不要放在心上。我和艾老師吵架吵慣了的,那天心情不好,動靜就比較大。今天是你們的日子,大家高興就好。”
艾廣洛在二班道:“那當然是——我們班啦!這回大家表現特別優秀,都考得很好,還要表揚某個同學,終于不是最後一名了!”
下面嗷嗷叫:“考贏一班了!艾老師最棒!”
艾廣洛讓他們歡呼一陣,道:“再說說上回吵架的事,我後來也沒給面子地說了宗校長,他說我吊兒郎當,我還說他死板呢!
那事就過去了,大家不要記在心上。和一班的同學也是一樣,以後都是老同學,再沒有一起上課的日子了,何必留下不愉快的?我們贏了的人啊要大方一點,對不對?”
“對!”
“贏都贏了,以後就讓他們一點吧!哈哈!”
艾廣洛看着下面笑鬧,眼睛掃過捧着書看得聚精會神的聞霁月,面上帶着笑意。
這屆學生,很有意思。他會記得的。
***
中午,畢業班老師聚餐。
聞霁月和聞秋魚也被留下了,宗進才說她們是小老師,也頗為辛苦,吃頓飯算他表示謝意。
飯就在宗進才家吃的,兩張桌子擺開,随意坐。
聞霁月進了一趟廚房,想要幫忙。
三分鐘後,被趕出來了。
無奈的聞霁月只好和外面三缺一的老師們湊了個桌子,打起了不輸錢的玩樂牌。
聞霁月看滿座都是老師,很配合地喂喂牌,把輸贏保持在四局每人贏一局左右。
宗進才看了眼,放心地用自己牌技欺負艾廣洛了。
艾廣洛雖然是個數學老師,可打牌就一般,因為他手氣不行。不過艾廣洛牌品不錯,輸了也是認真打,認真打了再輸,大家一團和氣。
十二點半,正式開飯。
有雞有肉,還有酒。
第一杯酒倒上,宗進才起身,給所有老師敬了一杯。
“辛苦了,這一年真的辛苦各位老師了!你們都是園丁,是學生們成長的土壤,我老宗代表每一個學生感謝你們!”
“校長更辛苦!”
“可算是送走了這群小崽子,來來來,痛快喝一杯!”
一群老師身邊,兩個小崽子捂着嘴笑。
黃英娥笑道:“今天這可還有兩個學生呢!你們注意點啊!”
艾廣洛一杯酒灌下去,夾上一粒花生米丢進嘴裏,還不忘忙着回話:“這兩不算,這兩個他們都叫小老師了,算是我們老師裏的。對不對?是我們這邊的!”
艾廣洛說着,還提起酒壺,給聞霁月和聞秋魚一人面前的杯子裏倒了一小口的酒。
就一口的量,又是高興的日子,黃英娥也沒擋。
這頭艾廣洛放下酒壺,那頭宗進才就接着拿了起來,給自己單獨滿上了一杯。
一個老師有些貪酒,笑話宗進才:“老宗,不許喝獨酒啊!”
老宗搖頭道:“這杯酒還真的只能我喝。借着今天,我給小艾道個歉,那天潑你一臉茶水,是我老宗做得不對!”
老宗一向有些倔脾氣,這句話一出來,四座無聲。
艾廣洛也是吓一跳:“你這是幹嘛!?”
宗進才舉着酒杯:“給你道歉呢,我那回怒氣上頭,錯怪你了。你喝了這杯,就當原諒我老宗了。”
黃英娥盯着艾廣洛,目光有些緊張,怕他不給面子。
不過宗進才稀罕的臺階都遞來了,艾廣洛心裏那口氣舒服了。艾廣洛爽快得很,他也站起來,自己拎起酒壺給自己滿上一杯。
艾廣洛道:“那我這杯也滿上。道歉說不上,我那天也有些口不擇言,話說得過分了!校長你對學校、對學生,那是沒話說的!我這個做班主任的,替朱小李謝謝你!”
“砰——”
兩人碰了個杯,一口氣悶了,然後互相亮出杯底,
看他們前嫌盡釋,大家心裏也松了口氣,接着就是賓客盡歡,大家吃吃喝喝,快活得很。
就是回頭艾廣洛喝多了,非抓着聞霁月,想要陪她喝一杯。
黃英娥當然不能看着老艾亂來,給他夾了個雞爪,讓他啃雞爪去了。
這邊黃英娥安置好了艾廣洛,老宗又偷摸過來了。
老宗比老艾講究,他直接給聞霁月倒的水,自己倒的酒。
“來!陪我老宗喝一杯!”
黃英娥震怒,一把揪起宗進才的耳朵:“老宗,你也給月月灌酒?!”
聞霁月趕緊道:“師母,這是水,校長給倒的水!”
黃英娥哼一聲:“別管他,喝暈頭了。你們吃菜,快吃雞腿,想吃什麽夾什麽,多吃點!”
“嗯嗯,好。”聞霁月把那一小杯水喝了,轉頭吃飯去。
宗進才瞧着她喝了,醉醺醺地笑了笑,臉上表情舒緩,好像年輕了幾歲似的。
說起來老宗也沒比黃英娥大多少,瞧着黃英娥不過四十來歲的樣子,偏生老宗看着五十打不住。
等到宴散,滿座喝醉了一半。
黃英娥出去轉了一圈,各家的立馬把人領了回去。
聞霁月這回總算是幫得上忙了,她幫着收拾碗筷,擦桌子。聞秋魚更是手腳麻利地幫忙把碗洗了,弄得黃英娥送她們走的時候直說常過來看看,可見是喜歡極了。
***
十天後。
老宗帶着文雅重點高中的通知書來了躺聞家村。
路上挺多人認識老宗,一問才發現不得了,聞家村出了狀元、榜眼。雖然只是中考,可往年中考哪裏有這樣的人才?
于是後頭,村裏的、大隊的、甚至縣城的,文雅高中的老師,一波接一波的人都往聞家來。
鄉親們眼裏“大人物”都來了那麽多,他們就近,怎麽能不看看聞家村出來的文曲星,聞家的客人那是絡繹不絕。
聞霁月和聞秋魚兩人見了第一波客人就知道不好,兩人偷偷地收拾了東西,往隔壁縣裏大姐的賣雞店去了,得了個清淨。
直到文雅中學開學前半個月,兩姐妹才收拾東西歸家。
回家收拾一通,由聞夏英帶頭,一家子四姐妹加上許兔花都坐上了去省市的火車。
聞春花那邊的店騰出了手,讓聞春花的婆婆和公公負責,兩老知道了做買賣掙錢,哪裏還會惦記家裏那點田地的出産。把田地給交好的人去種,自家做買賣掙大錢去!
聞春花和王愛國則是留守在聞家村,看着養雞場這邊。
山上是招的人在幹活,王愛國只需要偶爾去看看,再開着車去送送東西就行,不算累人。
聞春花則更輕松,她肚子日漸大了,渾身上下散發着母性得光輝,臉上也寫着幸福。
家裏妹妹們争氣,丈夫愛重自己,公公婆婆也是和氣人,且還跟着自家姐妹掙錢,日子再舒心不過了。就連孩子,她肚子裏都有了一個,圓滿得很。
***
話說到聞霁月等人差不多提前半個月出發,是為着早點去租個房子、或者買個房子,方便一家人一起住。
到了S市,先住了兩天賓館。
接着聞夏英痛痛快快地掏錢買了兩處房産,一處在學校裏頭,三室一廳,正好給聞霁月和聞秋魚住了。
本來三室一廳也勉強夠住,可聞夏英覺得妹妹們年紀也漸漸大了,于是又大手筆買了一套小二樓。後來這套離熱鬧的地方近,之前因為房間多不好賣,正适合聞家了。
買了新房子,風風火火地先把學校這邊的新家各項需要的東西安置好,臨到文雅高中開學報道,新家這邊終于東西齊全,看起來有個家的樣子了。
聞霁月和聞秋魚背着新買的書包,自個兒報名去了。
文雅高中年歲久遠,夏日校園裏最顯眼的就是一棵棵一人抱不住的大樹,這些樹俱都有百年之齡,彰顯着這所學校的底蘊。
聞霁月和聞霁月走在樹蔭下,倒也不覺得夏日炎炎。
到了報名的教學樓前,才知道已經分好了班,得在張貼好的分班表上找到名字,然後再去各自的班級找班主任報道、繳費。
家長們和學生們鬧哄哄的,一個擠着一個,在無數的班次和人名之中找着自家孩子和自己。
聞霁月擡頭一看,笑道:“姐,你在一班,我在二班!好巧啊!”
和三中一樣,兩人一個一班、一個二班。
聞秋魚看着自己和妹妹很前面的名字,也笑着道:“還好在前面,不然得找半天。”
這話一出,立馬有煩躁的家長嫌棄起孩子:“你也不知道考好點?看看人家,掃一眼就能找到自己了!”
那孩子一臉無辜:“媽,我是墊底進來的,你往後頭找啊,一樣很快!”
這一出倒是引出好些笑聲,緩解了夏日擠來擠去的焦躁。
聞霁月和聞秋魚笑着去找一班二班。
高一的教學樓獨占一棟樓,看清下面的班級挂的碩大數字後,聞霁月心裏湧出一個不詳的預感。
“不會……在六樓吧?”
這棟教學樓一共六樓,下面的數字那麽大,可想而知上面的肯定是數字更小的班級。
一班、二班,聽起來就是頂樓的料子……
聞秋魚也皺起眉毛,問道:“上下樓要幾分鐘?下課一般十分鐘吧?”
太坑了。
聞霁月和聞秋魚認命地爬樓,成功地在六樓找到了一班和二班。
先去的一班,班主任是個戴着眼鏡、眸光犀利的冷面女老師。
看到聞秋魚的成績,名叫闵敏的女老師才露出一個淺笑:“考得不錯啊,秋魚同學,以後好好加油。”
聞秋魚撇了一眼這位老師手裏的表,以後表後面畫的紅圈,标記的班長、學委的字跡。最後權當什麽都沒看見,笑着道:“嗯,會的。謝謝闵老師鼓勵。”
繳費,走人。
出了一班,快走到二班,聞秋魚才黑了臉:“憑什麽就空了我?”
那紙上的各種班委标記,全都是按着名次來的,但是一眼就能看到是跳過了聞秋魚。
聞霁月勸道:“沒事兒,誰稀罕給她幹活了。”
聞秋魚吐出一口氣:“也是,先去給你報名吧。”
兩人跨進二班。
二班的講臺上也坐着個女老師,不過這個女老師看起來年紀不小了,頭發銀黑摻半。
範惜天看着兩姐妹,露出個笑:“你們兩姐妹,是姓聞吧。上回中學生競賽我在下面坐着,瞧見了你們,沒想到還真碰着了!”
聞秋魚看這位老師人不錯的樣子,松了口氣:“老師好,我們是姓聞。這是我妹妹聞霁月,是二班的。我分在一班了。”
“一班啊,闵老師教學水平是很高的。她帶數學的,我帶俄文。”
範惜天挺滿意聞霁月的,收了學費,把宿舍之類的問題細細地都交代了一通。
至于班委什麽的,範惜天說回頭讓學生們自己選,她先不定。
兩人報完名,知道晚上在教室自習集合,這才離開。
***
晚自習回家。
兩姐妹洗漱完,一張大桌子各放着兩人的書,整整齊齊但也堆的滿滿當當。
聞秋魚翻着一本新課本,道:“我和晏正平一個班,他第七名,也沒當上班委。”
聞霁月聞言停下手裏的筆,猜測道:“是因為我們小地方來的?”
“對啊,就是因為我們小地方來的。所以連課代表都沒份!”聞秋魚撇撇嘴,“然後就有人用那種奇怪的目光看我和晏正平。”
聞霁月想到白天見到的那張臉,不忿道:“有病吧!打哪兒來的,礙着她什麽事了?”
她皺着眉,緊抿着唇,一副氣炸的樣子。
倒弄得聞秋魚不好意思起來,聞秋魚伸出細長的手摸摸幺妹的眉心,問道:“你班裏沒這事吧?那個女人也好擺弄,回頭考回月考她就不會這樣了。”
學生嘛,還是以成績為本。月考下來,聞秋魚顯露出本事,不說那個闵老師,那些學生至少不會瞎蹦跶了。
聞霁月道:“沒有,我們班班委是自薦的,誰想要當就去當。”
聞秋魚笑道:“你個小懶鬼,我猜你一句話都沒說,就在下頭看了,是不是?”
聞霁月默認:“嘿嘿,那麽多人積極,不差我一個。”
聞秋魚轉頭說起自己:“我也不是想做什麽“幹部”,就是她獨獨跳過我和晏正平,不爽得很。”
“回頭月考給她看看本事,不行轉來我們班。”
“再說了,反正我們還要跳級的。”
“行,那再說。”
***
第二天,開始上課。
每科老師各有特色,眨眼功夫,上午四節課過去了。
聞霁月肚子餓得咕嚕嚕叫,飛奔着跑去一班找聞秋魚一起回家吃飯。
不想城裏的人長相斯斯文文,可路子愣是直接。
聞霁月都站在窗口喊聞秋魚:“姐,回家吃飯!”了,那邊聞秋魚旁邊的女生還是坐着不動,硬堵着聞秋魚不讓她進出。
等了差不多兩分鐘,聞秋魚皺眉道:“楊如花同學,麻煩你讓讓,我妹妹來找我了。”
楊如花是個剪着學生頭的女生,今年十六,父親是S市服飾工廠的主任,很有些權柄,經常給她帶着外國貨。她知道自己身邊坐了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後,就想着給自己換個同桌,免得沾染上土氣。
楊如花故意為難道:“你再等等,我馬上抄完筆記了。你別動我,動我這字就歪了!”
楊如花一邊說着,一邊慢騰騰地寫着字。
聞秋魚氣不打一處來:“你先讓我出去,再繼續抄不行嗎?”
“不行,你等等我也不會死啊!”楊如花說着,還瞪了一眼聞秋魚,“你怎麽脾氣這麽差?”
聞霁月看着聞秋魚臉都黑了,伸手進去拉住聞秋魚,出聲道:“三姐,咱等等這個腦殘的同學呗,人家人殘志堅,體諒體諒。”
聞秋魚聽着笑出聲。
那廂楊如花氣得不行,啪地一下站起來:“窗外頭那個,你才有病!你才身殘志堅!你是不是眼睛瞎!”
聞霁月瞪大眼,一臉純潔無辜地道:“我眼睛可沒瞎,要是瞎了,怎麽知道你是腦殘導致的手殘啊!一個字要寫兩分鐘,你不是腦子有病?難道是手有病?”
“原來你是手有病啊!我我誤會你了,真是對不住!”
楊如花故意慢騰騰的動作,誰還不知道有問題。被明晃晃點出來,她臉上漲得通紅,眼淚都要掉下來:“你、你怎麽還罵人,我要告訴闵老師!”
聞秋魚看她也不寫了,連人帶凳子往前一推,自己從擠出來的道裏出去。
等從裏面座位擠出來了,聞秋魚理直氣壯地道:“你想告就去告呗。下課了也不讓裏面的同學出去,這整個班就你一個!”
楊如花眼瞪着眼,眼淚啪嗒啪嗒掉,身子一轉就朝着三樓的老師辦公室沖了過去。
一班和二班都在六樓,老師的辦公室則在三樓。因為楊如花沖得快,還趕在兩姐妹人走前在三樓的走廊攔住了人。
闵敏紅着臉,身後跟着哭着的楊如花,後頭還跟着個男老師。
闵敏出聲道:“聞秋魚,你先別走,過來解釋一下和楊如花同學的矛盾。”
聞秋魚拉着自己妹妹,漠然地看向闵敏:“闵老師,不知道你想要我解釋什麽矛盾。
是楊如花同學故意攔着我,不讓我回家吃飯嗎?
還是楊如花聞同學,一個字寫兩分鐘,我讓她先讓我走,她就說我脾氣差的事?”
闵敏聽完這一通,皺着眉頭看向楊如花:“楊如花同學,聞秋魚同學說的和你說的不一樣啊?”
楊如花哭啼啼道:“我哪裏有一個字寫兩分鐘,我只剩一行字了,急着回家吃飯,就讓聞秋魚等我一下。誰知道我才寫了兩個字,她身後那個女的就過來罵我腦殘!”
闵敏目光冷厲地看向聞秋魚身邊的聞霁月,想起來兩姐妹的關系:“聞秋魚,有問題可以商量,你妹妹憑什麽亂罵人?”
聞霁月偷偷地撇撇嘴,然後出聲道:“闵老師,楊如花憑什麽攔着我姐不讓她回家吃飯。她自己吃飯重要,我姐就非得等着她?”
楊如花紅着眼眶反駁道:“我只是急着想回家,你好好說話不行嗎?幹嘛罵我腦殘、手殘!?”
“因為你就是啊。”
聞霁月手往書包裏一摸,把茂存西寄過來的上海牌手表掏出來,怼到楊如花面前:“看看時間,十二點整下課,現在是十二點過十一分。老師沒有拖堂,你算算你攔了我姐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