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咦,如果不是夢,和自己共度春宵的夫人哪兒去了?

如果是夢,自己好像确實是躺在鳳捭的房裏的。而且,被他打碎的瓷碗碎片還好端端地躺在地上。

經過努力的回憶,秦少郅沒有抓取到自己脫衣服的畫面。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喝高了斷片了,現在感覺頭暈乎乎的。伸手撓了撓後腦勺,他決定先解決自己口幹舌燥之後再想今晚發生的這間荒唐事。

他動作利索地穿戴整齊,走到桌旁伸手摸着茶壺,晃了晃後發現居然只剩下一口茶水。他不禁惱怒,這伺候的丫鬟到底在搞什麽,一點都不上心。要是再有下回,絕對饒不了這幫偷奸耍滑的下人。

呵呵,他一定是也忘了自己一來的時候,對下人們說的那句話了。

他都出去的一說,誰還敢沒事竄進屋裏給茶壺裏加熱水。

秦少郅真的太口渴,仰頭将壺嘴對準口,喝了個幹幹淨淨。茶水入口,涼絲絲的,不過好歹暫緩了喉嚨的幹啞。他放下茶壺,走至門口,奇怪地想:這伺候的都哪兒去了?夫人哪兒去了?

他站在門口,望着安靜的院子,決定去書房喝壺好茶,然後在讓長順去準備點吃食。

和徐秉謙瞎侃了一天,喝了那麽多酒,如今酒醒了,倒覺得肚子餓。他再次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衫,恩,很整齊,完全沒有和鳳捭曾經糾纏過的痕跡,很好。

他滿意地邁開步子,眼看左腳都要邁出院門了,他看見了正提着熱水往廂房走去的丫鬟。這丫鬟是四玉中最大的流玉。

流玉似乎一門心思都在那桶熱水上,只想快點把新燒的熱水給自己公主送去,壓根沒注意到秦少郅。

眼看丫鬟就要從身邊走過,秦少郅輕咳一聲。

流玉聽到有人咳嗽,扭頭一看,發現時驸馬大人,急忙用不太标準的大周話恭敬地叫了一聲:“少爺。”

秦少郅瞄了一眼木桶裏的熱水,不解地問:“這大半夜的,你給誰送的熱水?”

流玉手還提着木桶,說:“回少爺,是給我們家公主。公主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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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夫人要洗澡?”秦少郅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心裏更加疑惑,那不錯自己真的和鳳捭那什麽了?為何自己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好悲劇。

略一思索,他又問流玉:“你叫什麽?”

“回少爺,奴婢流玉。”

“屋裏一點熱茶都沒有,你們都是怎麽伺候夫人的?你現在就去廚房泡壺好茶,再讓廚娘燒幾樣小菜,一會送來。”見流玉為難的表情,他嘆了一口氣,“你去叫上翠玉,就說少爺要用點心。”

流玉想到錦姑說的那句“他就是公主的夫婿,以後他吩咐的話也都要聽”。她琢磨公主的夫婿的話,自己确實應該要聽的。于是她用跟翠玉新學的姿勢,放下木桶,福了福身,說:“奴婢這就去……”

說完,她丢下那一桶熱水轉身就跑去找翠玉了。

秦少郅看着被抛棄的熱水,心道:“自己雖說讓她現在就去,可沒說熱水不用送了啊。”無奈之下,他決定自己勉為其難地親自給小妖女送熱水。

說實話,想起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他還有點不好意思。

秦少郅提着熱水,剛到門口,就看到門被推開,錦姑從裏面出來,嘴裏說道:“流玉,你怎麽去了這麽久……啊……”

秦少郅噓了一聲,示意她閉嘴,并揮手叫她下去。

秦少郅提着熱水進門,順手将門關起。

這時鳳捭正背對着他泡在大木桶裏,白.皙的肌膚裸露在外,兩手不停地撩着水面,撩起一串又一串水珠。她還把一只小腿翹在木桶邊緣,動作輕輕地拍打着外面的木桶,好一副逍遙自在泡澡姿态。

水汽缭繞在她頭頂上方,連周圍的空氣呼吸起來都透着一股熱流。

鳳捭聽見關門聲,繼續剛才的講述,說:“……然後我一生氣,就敲暈了秦少郅。”

秦少郅扯了扯嘴角,心道:“……原來如此,難怪自己會覺得斷片,原來是被這小妖女給弄暈過去了。”他面不改色,保持鎮定地立在她身上。

“後來我氣不過他扯壞我的衣服,還對我動手動腳,還……”鳳捭想起他的嘴巴緊緊堵着自己的嘴巴,舌頭還在她嘴裏打轉,不覺紅了臉,好在她本就泡在熱水裏,別人也看不出是被熱水蒸的還是別的原因。她伸手觸着嘴唇,撇着小嘴兒,語氣略帶埋怨,“反正我就是覺得不對他做的什麽心裏便會不痛快,所以我扒了他的褲子!”

原來褲子是她……

秦少郅表示自己現在很不舒服。

鳳捭繼續說:“錦姑,你方才不是問我怎麽非禮了他嗎?我告訴你,我扒了他褲子之後,就看見了一根……”她伸出兩只手,對自己身後的人比劃着大小,“唔,就是這麽一根……然後我好奇地伸手捏了幾下,哦不是,是捏了好幾下哦……錦姑你說怎麽辦,我這樣應該算是和他有了肌膚之親了吧?”

秦少郅的臉徹底黑化了。

他咬着後牙槽,強忍着要把鳳捭從水裏拖出來蹂躏一百遍的沖動,說:“呵呵,你放心,這不算真的圓房。”

鳳捭聽到聲音,趕緊回頭,看見了提着熱水,衣衫整齊,面色不悅的秦少郅。她心裏一緊,問:“夫君,你……都聽到了?”

“是的,從你敲暈本夫君之後開始到現在,一字不落。”

鳳捭讪讪笑着,說道:“哈哈,夫君,我真不是故意的。”她很慶幸,自己沒說出最開始的想法是閹了他。要不然,估計秦少郅會跟在嘉峪關那次的表現一樣,直接上前掐住自己的脖子吧。哦,想想都覺得嗓子疼。

秦少郅将熱水放在她旁邊,說:“夫人,今晚我喝多了,所以之前多有得罪。不過你放心,以後都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哼,以後你求着本夫君,本夫君也不會讓你再看到你嘴裏的一根什麽的。

秦少郅一臉清高地轉身離開。

一直等他出去關上門,鳳捭才發現,自己的小腿還放在外面。

等錦姑再次回來,鳳捭撅嘴道:“錦姑,你剛才走了怎麽都不提醒我一聲?”

錦姑剛才她給鳳捭倒水的時候,已經看出來公主應該仍是完璧,于是就問了她怎麽個非禮法,她覺得自己公主應該是在這一方面特別不開竅的,故而想确定自己的猜測。

誰知道還沒說完,正主兒就出現了。

錦姑本想弄出點聲音讓自己公主察覺,但是又希望公主能和驸馬彼此更深入一點,故而才沒讓鳳捭知曉打那時候起,屋子裏的就不是自己了。

錦姑一面伺候鳳捭穿上寝衣,一面說道:“公主,這小夫妻之間,哪能不親近?公主不要總把事情想歪,回頭要是驸馬再要同你一起,你切莫反抗。公主您這般反抗,到底那年才能真的和驸馬圓房啊?”說着說着,錦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公主聰明的時候太聰明,蠢的時候又叫人哭笑不得。

鳳捭眨了眨眼,道:“知道啦。”

心裏卻在竊喜。

她本來就沒打算和秦少郅來真的啊。

穿好衣服,鳳捭一身輕松惬意地回到屋子,發現秦少郅也換上了一身白色的便衣躺在床上,手裏拿着一本書。

“你今晚不睡書房?”

秦少郅放下書,對她咧嘴一笑,說:“哪能老睡書房?”

“那你以後天天都睡這兒?”

“怎麽可能呢?”秦少郅偏着頭看她,“等過了初九,我就不會常來你屋子的。”

他看到鳳捭聽完這句話就松了一口氣,心裏不覺更加郁悶。他不相信鳳捭知道自己以後要去妾室屋裏會一點不介意。再說,她真的不介意,自己還介意。

“你不上來睡?”他看着站在床前不動的鳳捭,“我現在酒醒了。”

鳳捭低着頭,一語不發地爬上床,在裏面躺下。

“你怎麽還不吹燈?”鳳捭問。

秦少郅朝她揮了揮手裏的書,道:“看書。”

鳳捭坐起身,搶過他手裏的書,一面問一面翻看:“看什麽書?兵書嗎?你們大周有名的《列子兵法》嗎?”

秦少郅擰着眉頭,語氣裏透着些氣急敗壞:“唔,是的,是兵書,是一本講述如何能快速拿下難以攻下的城池的好書。”

他身邊實在沒有那些花裏胡哨的畫冊,找了半天才找到這一本純文字版的《書生與狐貍精》。可惜千算萬算,他算漏了鳳捭那可憐得識字量了。

鳳捭聽她說是兵書,一臉興趣,只可惜她翻了好多頁,也就看得懂幾個字,什麽“上”“下”“人”“身子動”,這些字夾在一堆不認識的字中間,她是左看右看也看不懂講得是什麽意思……

她得了珍寶似的将書貼在胸口,問秦少郅:“夫君,書裏是怎麽講的?要如何攻下?譬如是你帶兵攻打嘉峪關,你待如何?”

秦少郅微微挑眉,輕飄飄地說:“書裏說得很簡單,直接上就可以咯。”

鳳捭一臉不相信地白了他一眼,抱着書轉過身,嫌棄地說道:“秦大将軍,你逗我呢?我要是能直接上城樓,還用問你?”

秦少郅嘆了一口氣。

今晚的話題是沒法繼續了。

完全雞同鴨講啊。

他吹滅燭光,躺下後,心裏全是身旁尚在懵懂中的嬌人。想起她躺在浴桶裏,伸出腳敲着邊緣的畫面,他覺得心裏像有火在燒。

鳳捭這時又問:“這書剛才我摸過了,歸我了。”

秦少郅噗嗤笑了,說:“你摸過的東西就歸你?你怎麽這麽不講道理。”

鳳捭轉過身,瞪他:“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不知道為什麽,兩人四目對視間,都想到了那一根……

她摸過了就算她的了……

秦少郅咽了咽口水,悶哼一聲,呢喃:“本來是為你準備的,可……反正你也看不懂。你要去了有什麽用?”

鳳捭剛開口說了一個我字,就聽秦少郅又說:“閉嘴,書送你了,睡覺。”

鳳捭小心翼翼地将書塞在枕頭之下,終于下定決心,從明天開始,她就認真學習大周字。

作者有話要說: 平安夜啊~~~祝福各位~~~

作者:秦将軍,請問後來鳳捭識字之後發現她當夜懷裏抱着的不是兵書而是小黃~~書時你是怎麽求得原諒的……

秦少郅: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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