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鳳捭聽到這種消息,震驚不已,關于徐秉謙要成親的種種不悅被抛之腦後。她看着秦少郅,剛要開口,就聽秦少郅一頭霧水地問長順:“哪個陸家的?”
秦少郅以為是哪個下人家的出了事,正疑惑長順來告訴自己這個事情幹什麽。
這種內宅裏的事情通常都是姚氏在管理。
而且他們将軍府從來不苛責下人。
長順“啊”了一聲,看着鳳捭,對秦少郅說:“就是……陸夫人啊。”
“陸夫人?”
想了好一會,秦少郅才明白,長順說的陸夫人指的是陸沁,也就是他的妾室之一。
秦少郅和鳳捭跟着長順一起走進小妾們住的偏院。這時,秦老夫人、姚氏以及偏院的所有下人們都在院子裏。
陸沁的屍體就停放在院子當中的軟席上。
仵作已經驗了屍體,确實是自缢而死。
鳳捭發現,自從自己和秦少郅進這院子之後,各位看他們兩個人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秦少郅這還是第一次看見陸沁的模樣。
他沒想到,自己娶進門的前三位夫人,死于非命,而這娶進門的妾室,竟然死于自戕。
有仵作作證,又有目擊證人,她這兩天的吃穿用度也都是有跡可循,秦老夫人松了口氣。姚氏也松了口氣,她松口氣主要是覺得這陸沁本來就想逃婚,嫁過來實非情願。确定了她是自己吊死後,從某一方面來講,她覺得陸沁的離去對郅兒來說并不算是什麽壞事。
只是,陸沁一死,秦少郅的克妻的陰霾似乎又散不去了。雖說妾不是妻,可一個人好端端的,怎麽就會自殺?
姚氏看着秦老夫人,說:“母親大人,陸沁起先是要逃婚,如今又自缢而亡。這其中難道是有什麽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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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夫人皺着眉頭,問偏院近前服侍的丫鬟:“陸夫人自嫁過來之後,可曾與什麽人久呆?”
那丫鬟緊張地跪着,說:“回老夫人的話,陸夫人自從來了之後,除了每日去少夫人那兒晨昏定省之後,并不與什麽人往來的。”
“那她平時都愛去哪兒?”
“也沒什麽十分常去的地點……偶爾會為了消食,去花園子裏逛上一逛。還有就是……”丫鬟忽然看了一眼鳳捭。
秦老夫人拍着桌子,說:“還有什麽都快說出來。”
丫鬟戰戰兢兢地俯下身,道:“就是夫人時常差使奴婢去找少夫人。”
鳳捭咦了一聲,心想:陸沁什麽是來找我的?
确實有找她,不過都被錦姑給擋了過去。所以她不知道。
姚氏默默擡頭看着鳳捭。
秦老夫人喝道:“放肆,讓你說陸夫人的事,莫要随便往旁人身上扯。陸夫人和曹夫人每天都會見到少夫人,有什麽事情非得要單獨讓你請一次少夫人。”
丫鬟急得快哭了,說:“回老夫人,奴婢說的都是真的。二位如夫人雖然都有給少夫人請安,可是少夫人……一次都沒見過。”
鳳捭朝秦少郅吐吐舌頭,小聲說:“她們來的太早,我那會還沒起床,等我起床了我就得給母親和祖母請安,哪有時間見她們。”
再說了,她不都答應了陸沁,會幫她想辦法的。她為何想不開啊,真是搞不懂。
秦少郅這時對老夫人說:“回祖母,這都是孫兒的不是了。孫兒總不知道體貼人,每每都害得我夫人疲憊不堪,這才沒甚精力起個大早見她們。”
姚氏狠狠地白了一眼秦少郅。
秦老夫人不是不知道秦少郅更多時間都是睡在書房的,但是孫子這麽說了,她也不能當着下人的面拆他臺面,故而只是輕咳一聲,并不去追問。
她一個老人家,有時候看不懂小輩們的心思。她覺得,自己這個孫兒心裏是有那位不着調的孫媳婦的,可是他極少和孫媳婦厮守在一起,弄得別人也搞不明白,這二位到底是感情深,還是不深。
只是,這嫁過來沒幾天的妾室突然上吊而死,将軍府無論如何是要給個說法的。秦老夫人犯難,雖然知道姚氏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可這麽一個理由說出去,怕是陸家人心裏并不信服,而且說出去也對将軍府不利。
那擅嚼舌根頭的人,一定想方設法會給陸沁的死安上一些莫須有的名頭。
秦老夫人正犯難之時,鳳捭開口問丫鬟:“她平時不出去,那呆在屋子裏都忙些什麽?”
丫鬟道:“回少夫人,陸夫人喜歡看她收藏的詩箋。”
“找出來給老夫人瞧瞧。”鳳捭知道在将軍府這內宅裏,秦老夫人最大,因此雖然她多嘴,卻還是将自己的一切都歸結為老夫人的意思。
很快,秦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就帶着這偏院丫鬟進屋去将那詩箋翻出來。
秦老夫人正看詩箋的時間裏,鳳捭又問那丫鬟:“除了這個,她還有什麽特別喜歡的東西嗎?總是收着不讓人看,或者總是穿戴在身上的?”
問完這句話,鳳捭就覺得自己犯傻了。
如果陸沁真有喜歡收起來不讓人看的東西,那這丫鬟估計也看不到;如果是總戴在身上,那應該也在她身上。
鳳捭的這兩個問題似乎啓發了秦老夫人。
秦老夫人也是吃過幾十年鹽巴的人,哪裏會看不出鳳捭是在暗示她。
于是秦老夫人吩咐丫鬟們去翻陸沁的房間,另外,還命人仔細檢查了陸沁的屍首,看看身上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物件。
果然,沒一會,大丫鬟在陸沁房裏找到一個黑匣子。
黑匣子用銅鎖給鎖起來。
秦老夫人命人撬開。
鳳捭湊上前一看,發現裏面其實也沒什麽,一個普通的簪子,一方繡着徐秉謙三個字的手帕,以及一本佛經。
秦少郅看到那個手帕,似乎有所察覺,急忙又去看那詩箋,果然發現上面的字是徐秉謙親筆,估計詩也是出于徐秉謙之手。
大家恍然大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徐秉謙即将成婚也是今日傳入将軍府的。
将軍府的一些年輕丫鬟就聚在花園裏,猜測那徐大人娶的是誰家姑娘。
而她們聚衆閑聊的點兒,差不多正是陸沁經過的時候。
陸沁确實心系徐秉謙,因而得知徐秉謙即将成親的消息,又想到自己在将軍府過着暗無天日的生活,一時間想不開,便倉促結束自己的生命。
當晚,秦老夫人便留下這些東西,通知陸家人來見最後一面。
秦老夫人決定,對于陸沁,不用大張旗鼓地發喪。畢竟她作為将軍府的當家主母,對于新進門的妾室心系外人還是很不滿的。
等大家都散了,回到自己屋裏,一直到用完晚膳,洗漱完畢,鳳捭才真正從驚愕中回過神。
秦少郅緊張地伸手捏着她的臉,問:“夫人,你沒事吧?從偏院回來你就像着了魔一般。”
他可真的害怕鳳捭出什麽事。
鳳捭心裏仍然在想陸沁的事情。她問秦少郅:“這個徐大人有沒有什麽弟弟?”
秦少郅搖頭,說:“他是徐家二爺的獨子,他娘親早早就過世了。至于他父親,也即是徐家二爺時常在邊關走動,膝下獨有他一個兒子。後來,徐家二爺命喪嘉峪關……”說道這兒,秦少郅停頓片刻,“徐秉謙也就被跪在徐家嫡子的正妻膝下養大。”
其實,徐家二爺的死,和鳳捭的親爹木遼國王脫不了關系。就是那一年,木遼國對大周宣戰。徐家二爺帶着商隊,沒來得及撤回嘉峪關,死在了亂箭之下。
鳳捭并不明白秦少郅的畫外音,而是以她的思維方式問:“那他是和陸沁私定終身了?”
秦少郅微微一怔,嘆道:“應該不是吧。徐秉謙應該不太會喜歡陸沁,我猜是陸沁她自己芳心暗許。”
“為什麽你這麽肯定?”
秦少郅道:“我和徐秉謙雖然說曾經因為一姑娘惱了關系,但是也正因這件事,知道他早就有喜歡的人了。不過這麽多年過去,他一直沒找到那姑娘,估計現在是徹底死了心,才決定聽此父母之命,擇日成親的。”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鳳捭又問。
秦少郅見她問了這麽多,心裏直道她是想弄清楚陸沁的死因,也未多想就說:“那時候我們十四歲,就在京城裏遇到的。”
鳳捭默默垂下頭,神色萎靡。
如果沒有記錯,她第一次見到白益應該更早。
看來,白益确實心裏有別的姑娘。
他對自己說過的那些承諾都是屁話。
真是越想越難過,越想越覺得心裏不得勁。鳳捭不禁難過地哭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好像也是芳心暗許,還許錯了人。
秦少郅見她突然哭了,手忙腳亂地給她擦眼淚,卻發現越擦她哭得越兇。
他雙手捧着鳳捭的臉,看着她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連自己捏她耳垂都不言語,突然心疼不已,低頭攫住她緊抿的雙唇。
好一會他才松開。
鳳捭哽咽着,不滿道:“你幹嘛又把舌頭伸進我嘴裏?”
秦少郅嗯了一聲,回她:“我喜歡。”
“可我不喜歡你。”
“沒關系啊,你是我夫人,時間久了,你就會喜歡我。我一開始也很讨厭你。”秦少郅怕鳳捭過于得意,又補充道,“現在也不過是有一點點喜歡你罷了。”
鳳捭擡手擦眼淚,說:“為什麽喜歡我的人我不喜歡,我喜歡的人又不喜歡我?”
“是啊,為什麽呢?”秦少郅想,這個問題我哪兒知道,我要知道,早把你給拿下了,哪裏還用等今天。
“鳳捭,你喜歡的那個白益他到底……”
鳳捭猛吸一口氣,說:“哼,那個小白臉,已經死了。”
“真遺憾。”秦少郅明明想表現得憂傷大度一點的,可是那嘴角啊,就是遏制不住地往上揚。
哈哈,原來都死了。
秦少郅開心得又捧起鳳捭的嘴親個沒完。
他停下之後,鳳捭舔了舔嘴唇,問:“喜歡一個人就要這樣?”
秦少郅點頭,将她緊緊地抱在懷裏,說:“還有這樣……”
他的手不老實地解開了鳳捭寝衣上的系帶,然後越過那幾層薄薄的衣服……
鳳捭被他摟得太緊,身體緊挨着他,不禁感覺到下面有變化。于是她好奇地問:“什麽東西硬硬的,好像要戳我的樣子?”
“夫人……”
“恩?”
“夫人,你從了我吧?”
“啊?”
秦少郅沒給她思考和回答的機會,直接擁她入床。
作者有話要說: (^o^)/~
新年新氣象!
居然十二點了,還是沒能趕在1號當天寫完這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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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柚子。的地雷,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