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章

被鳳捭那麽一攪和,這些深谙宅門規矩的夫人們一個個都安靜地品嘗美食。

大家都覺得氣氛有點兒冷,還有點兒怪異。

曹安清因為是跟着姚氏一起的,因此姚氏走了,她不敢多有停留,跟周圍的人笑着打趣兩句急忙就去追姚氏。曹安清走後,鳳捭也準備走,不過才要起身,她耳尖地聽到裏面有人在聊徐大人。那位夫人說徐大人似乎要成親了。

她慢慢地坐穩身體,看着那幾位閑聊的夫人,想問她們怎麽知道,又不知道怎麽問。她抿了抿唇,豎起耳朵認真聽着。她們只聊了幾句,都沒談到重點,很快就把話題又轉到了金科狀元玉觀音身上。

鳳捭又坐了一會兒,覺得無趣極了,起身離開。

她離開之後,屋裏的諸位夫人都開始小聲地對她議論紛紛。有說傳聞不虛,這公主果真是個繡花枕頭,也有說将軍府裏的水怕是要越來越深,那曹安清一看就知道深得将軍府夫人的喜歡,只可惜身份是妾。

鳳捭走到外面,問翠玉:“你知道這兒後門在哪嗎?”

翠玉不解:“少夫人,為什麽要走後門?”

鳳捭道:“天天窩在将軍府裏,你不悶得慌?”

翠玉先前也沒來過這女子書院,因此,也不太清楚後門在哪裏。連個人就在書院裏瞎摸着亂走。書院并不大,布局也頗為簡單,眼看繞過去就能找到後門,鳳捭卻聽到角亭子裏有熟悉的聲音。

是曹安清的和陳清的聲音。

鳳捭以為曹安清和姚氏肯定都已經離開,沒想到這曹安清和陳清也認識的。

曹安清道:“先生如今也是姐姐的老師,那番行為委實是讓夫人難堪。夫人想先生能好好再同姐姐說道說道。”

陳清道:“鳳捭天資聰穎,假以時日,必定會叫人刮目相看的。我看尊夫人也不必太過在意。”

曹安清撇嘴,繼續說道:“學生也就是替夫人傳個話,沒別的意思。既然先生說了,那我如此回了夫人便是。”

鳳捭輕咳一聲,緩緩走到倆人面前,說:“你們說我呢?”

Advertisement

曹安清和陳清對視一眼,都未說話。

後來陳清先開了口,說:“少夫人這是要走嗎?”

鳳捭環顧四周,道:“不是,四處走走,看看這學院的景色。”

“那行,若是需要,我這就叫兩個學生陪你一起。”陳清笑了笑,“回頭看完了記得在我那募捐冊子上留下您的名字。”

鳳捭哎了一聲,笑道:“先生,你看你,怎麽一開口就提錢。提錢多俗氣,你都沒教會我怎麽寫我名字,讓我怎麽留?”語罷,她走到曹安清身邊,用力拍着她的肩膀,“曹妹妹是最有文化的,這種事情就交給你了。”

曹安清被她猛一掌拍下去,小腿軟了一下,差點跌下去,不過鳳捭拍完又立馬捏住她的肩膀将她提着。她被鳳捭這麽一拍一捏,整個臉都僵掉了,疼得龇牙咧嘴的,原本清秀可人的小臉兒漲得通紅。疼得受不了了,她用力擠出兩個字:“姐姐……”

“我爹是木遼國國王,你爹好像不是吧?”鳳捭輕輕搖了搖頭,“還是別叫我姐姐了,以後記得叫夫人。”

陳清不喜歡摻和別人家的內宅之事,于是輕咳一聲,說:“二位随便逛,我去別處走走。”

陳清走後,曹安清終于沒忍住,疼得掉下眼淚。她不過是跟着別人一起看了鳳捭的笑話,沒想到鳳捭氣度這麽小。

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被鳳捭捏碎了。

鳳捭松開她,任由她捂着肩膀跌坐在地,也緊跟着蹲下來,說:“曹安清,下回跟我玩那些小心思,我殺過的大周人可不是一個兩個。你可千萬別仗着婆婆的器重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曹安清一臉冤枉,哭訴道:“夫人,我真不知道哪裏錯了,我何曾對夫人您玩弄過心思。”

鳳捭哎了一聲,嘆道:“真的沒有嗎?那就當我剛才冤枉你了。”鳳捭懶得跟她說得太明白。其實曹安清自己心中清楚,姚氏是不可能讓她來找陳清說剛才那些話的。姚氏這個人雖然看鳳捭不順眼,卻也是極要面子的。就算正要說自己的不是,姚氏她只會關起門來親自說。

鳳捭站起來,對翠玉說:“翠玉,曹姨娘看起來不太舒服,你扶她回去。”

翠玉聽話地過去扶起曹安清。

鳳捭見二位走遠了,立即繞至後門,來到和流玉約定的地方。

流玉已經在這兒等了好一會兒,她看見自家公主,忙走過去,小聲說:“公主,我知道徐大人家在哪裏了。”

說完,她急吼吼地拉着鳳捭上了馬車。

“為什麽要乘馬車?”鳳捭讨厭乘馬車,她總會想起秦少郅坑害自己的那個畫面。

流玉道:“公主,您可是成了親的人,這出去見那什麽徐大人,難道您不低調點還想讓驸馬也知道嗎?就算您沒別的意思,被旁人看見了也不好。要是錦姑知道,估計我又要挨罵。”

鳳捭想了想也對。

她其實特別想知道,徐秉謙當初為何要騙自己,說他是白益,還說會來娶自己。

“馬車哪裏來的?”

流玉道:“租的。公主,回頭給您會把錢給我的吧?”

鳳捭白她一眼,道:“都給你。”

流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解釋道:“租車的押金我沒有,所以我拿了您賞給我的拿根簪子抵的。”

好一會兒,馬車停下,流玉先下了車,見周圍沒有熟悉的面孔,才對鳳捭說:“公主,到了。”

鳳捭下了馬車,看着前方那宏偉壯麗的門,再看到門衛把守的侍衛,覺得自己的簡直要服了流玉了。

“流玉,你确定徐大人家住這兒?”

流玉點頭,說:“是啊,我讓咱們的人查過了,徐大人每天都會出現在這兒。”

“流玉,你知道徐大人是太子的老師嗎?”

流玉搖頭,一臉迷茫:“夫人,您沒讓打聽這個啊。”

鳳捭繼續道:“好,就當你不知道。那我特別想問一句,你覺得這門氣派不?”

流玉觀察四周,點頭如搗蒜,“氣派,特別氣派!一看這徐大人家就很了不得。比咱木遼王宮的城牆看着還要氣派,還有那麽多人把守……”

鳳捭在她腦門前指了指,說:“這一看就知道是皇宮,不是什麽徐大人家!”丫鬟真是靠不住,還不如當年帶着兵好使,好歹那些士兵讓幹點事都能幹得幹淨漂亮。

流玉:“……”

鳳捭覺得自己要被流玉蠢哭了。她說:“先回府吧。”

兩個人上了馬車,鳳捭撩起簾子,發現從側門走出來兩個人。

一個是秦少郅一個是徐秉謙。

她趕緊讓車夫停下,緊接着自己也下了馬車。

秦少郅和徐秉謙看見她,似乎都有些驚訝。

秦少郅以為鳳捭是來找自己的,對徐秉謙說:“明兒得空再跟你細說。”

鳳捭特別想走上前和徐秉謙說幾句話,可是徐秉謙完全一副不認識她的模樣,對秦少郅微微一笑就轉身上馬離開。

鳳捭心情沮喪地站在原地不動。

秦少郅騎着白馬,問:“夫人,你今天不是去參加賽詩會了?”

鳳捭恩了一聲,說:“覺得沒意思,就出來走走。”

秦少郅猜她特別想騎馬,伸手将她拉上馬背。他在她耳邊輕語:“夫人,這可是我第一次帶人同騎。”

說完,他一手環住鳳捭的腰肢,一手牽着馬繩,腳下用力一蹬馬腹,朝着将軍府而去。

剛到門口,就看見長順等在門前。

長順迎上前,臉色不太對,喊了一聲:“少爺,少夫人。”

秦少郅問:“怎麽了?”

長順欲言又止,看了看鳳捭。

“說。”秦少郅挑眉。

長順低下頭,道:“少爺,陸家的那位今天沒了。”

他說得是陸沁。

陸沁上午只是去後花園轉了兩圈,回來就吊死在了自己的屋裏,等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氣絕。

作者有話要說: (^o^)/~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