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
許是白馬識得秦少郅的聲音,許是白馬識得秦少郅的聲音,加上秦少郅缰繩勒得太緊,白馬終于停下來。只不過聽得太猛,鳳捭剛才也沒聽秦少郅的話抓穩他的手,甚至還不悅地松開了缰繩,于是她整個人往前傾過去,腦袋狠狠地撞上了馬脖子。
白馬哼了一聲,腳下一踉跄,倒地不起。
馬背上的兩個人也翻落下馬。
秦少郅動作靈活,下馬時雙腳落地。他本來可以伸一伸手,扶住鳳捭,但是想到她剛才那一副嫌棄自己多管閑事的語氣,驕傲地站着不動。
鳳捭頭暈暈的,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她哎了一聲,見秦少郅一臉壞笑地朝着自己,急忙站起,一只手揉着腦袋,一只手揉着屁股。
從馬上摔下來,屁股真的好疼好麻啊。
這一刻,她只想說,自己将來如果真的走上了文學的道路,那一定會是寫實派的。
鳳捭翻了翻白眼,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說:“好歹是将軍府,怎麽養的馬都是歪瓜裂棗。不是瘋馬就是病馬,要麽就是矮馬。”
秦少郅仔細打量她一番,還是忍不住關心問:“你沒事吧?”
鳳捭道:“我沒事。”她走過去看白馬,“其實你要是不出現,我真的能拿下它的。當年我在木遼國,再野的馬也都訓過。”
秦少郅蹲下查看白馬,發現白馬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口吐白沫了,急忙招收讓長順過來。他按着眉心,說:“鳳捭,這馬不是野馬。”
鳳捭撇了撇嘴,說:“那是被下藥了?我看別的馬好像吃了巴豆,唯獨這匹沒有,我還好奇,是不是有更厲害的藥還沒發作,還是說漏了給這匹白馬吃巴豆。”
秦少郅無奈地瞪她,沒好氣地反問:“知道有問題還敢騎?你是不是成心要氣我。”
鳳捭見白馬難受,伸手摸着白馬的脖子,回秦少郅:“有問題的馬我都能馴服,多有成就感。”
“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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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都是你突然出現,壞了我的計劃。”
秦少郅哼了一聲,剛要說話,見長順已經跑了過來,起身,正色道:“馬夫呢?”
長順伸手擦着額頭的汗珠,說:“少爺,馬夫馬上就到。”
剛才長順看見馬圈裏的馬反常,就趕緊讓翠玉去把馬夫喊來,然後緊張地看着少爺和少夫人在場子裏角逐,小心髒被吓得噗咚噗咚直跳,直到少爺和少夫人都從馬背上下來,才松了口氣。那時候,他很有眼力勁兒地拉住了丹玉。
照顧馬的總共有六個人,都被喊到了騎射場。
秦少郅和鳳捭在騎射場的休息地兒坐着飲茶吃點心,也不說話,就晾着那六個人。
鳳捭咽下嘴裏的桂花糕,好奇地問秦少郅:“你打算怎麽查下藥的人?”
秦少郅見她一臉躍躍欲試,就問:“你會怎麽查?”
鳳捭想了想,拿起另一快核桃酥,說:“先打一頓,然後一個一個叫過來問,讓他們彼此互咬。”說完,她專心地吃起了核桃酥。
秦少郅瞧着她鐘情點心的模樣,心裏癢癢的,恨得自己能變成她手裏的核桃酥。
他輕嘆一口氣,知道做人不能要求太高。
夫人長得美就夠了,不需要帶腦子。
秦少郅讓為首的馬夫過來。
馬夫恭敬地行禮,說了一聲:“見過少爺,少夫人。”
秦少郅示意他站起裏,問:“今天當值的是哪三個?”
馬夫道:“回少爺,是李柱子、錢得喜和秦三。”
“中午的馬的飼料是誰喂的?”
馬夫答:“是錢得喜。”
“叫錢得喜過來。”
錢得喜上前,和剛才的馬夫一樣,恭敬地行禮。
“中午的飼料你喂的?”
錢得喜緊張得腿都打哆嗦,忙說:“回、回少爺少奶奶,是小的喂的。下半晌又添了些新鮮草料。不過少爺,小的可從來沒加過巴豆啊!”
秦少郅問了半天,這錢得喜就是一味哀求,他說不是自己做的,又找不出第二個可能喂草的人,急得沒一會就吓得尿褲子。
鳳捭見不得男人這麽孬,忍不住說:“不是你,你也不用被吓成這樣,只是過來問問你,又不會要你腦袋,你說你好端端的尿什麽褲子!還是當着我面。我看你是缺打,打幾次讓你長點出息,下去領十板子。”
錢得喜抹着眼淚,哭着謝了少夫人的恩,下去領板子去了。
秦少郅:“……”
在夫人面前尿褲子,确實很不雅,打就打了吧。他剛想對鳳捭說,注意形象,随即想起這鳳捭身為女子,卻能管得着自己的兵,想必也是跋扈慣了。他索性不說話了,眼瞄着鳳捭,等着她去查個水落石出。
鳳捭喊來了第二位,李柱子。
随便問了幾句,她又找個由頭,讓人下去領十板子。
第三個,秦三。
秦三膽戰心驚地走上前,還沒開口,就聽鳳捭說:“我看也不用問了,自己下去領板子去吧。”
秦少郅:“……夫人,你……”
鳳捭又說:“你還杵着幹什麽?”
秦三低下頭,傲嬌地哼了一聲,轉身準備走。
“等會。”鳳捭突然又喊住他,“你不太滿意?那去領二十板子吧。”
秦三吓得撲通跪下求饒:“少夫人,秦三沒有,秦三特別仰慕少夫人,少夫人說什麽都是對的。秦三上有老下有小,家裏老母七十九,真的不敢挨那二十板子!求少夫人開恩啊!求少夫人……”
這時,秦少郅沉下臉,語氣不悅地說:“滾下去,多說一個字加一板子。”
秦三吓得立馬飛奔去挨打了。
鳳捭偏過頭看着秦少郅,滿眼佩服,說:“原來你也挺狠的啊。剛才看你溫文爾雅,差點以為你真的是心慈之人。”
秦少郅不說話,端起面前的茶,默默地呷了一口。
仰慕少夫人……
哼,打他二十板子還是輕的。
鳳捭見他不說話,也沒有幹涉她追查的意思,就把另外三個都叫了過來。
她問:“錢得喜、李柱子和秦三平時幹活都認真嗎?有沒有偷奸耍法?”
馬夫頭領道:“回少夫人,平日裏并沒有瞧過幾人偷懶。”
“那他們都跟将軍府裏那些人有過來往?”
馬夫頭領想了想,說:“也就偶爾同各房的丫鬟們說過幾回話。咱們馬夫比不上近前伺候的人,平常也沒人願意來攀附。”
“都是哪幾個丫鬟?”鳳捭盯着馬夫頭領的表情,知道他現在并沒有撒謊。
馬夫仔細回憶道:“哦,想起來了,這兩天碧玺姑娘來找過李柱子。”
鳳捭吩咐身邊的翠玉,說:“翠玉,去請碧玺姑娘。”
翠玉應聲而去。
秦少郅微微皺眉,對鳳捭說:“總不能是一個姑娘家沒事給馬兒下瀉藥。”
“我看就是她。”鳳捭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心疼了?”
秦少郅一頭霧水,說:“我心疼她做甚麽。我不過是覺得她是母親屋裏的丫頭,這要是誤會一場,豈不是讓母親不高興。”
鳳捭不理他。
其實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碧玺,她就是要把碧玺叫過來訓一頓。
很早之前,她就發現碧玺那小丫頭心思不正。
那晚,秦少郅喝多了,碧玺看秦少郅的目光就跟自己曾經看白益的目光是一樣一樣的。
她那時候又沒打算和秦少郅做真夫妻,所以才不管秦少郅的那點兒爛桃花。
可今天不一樣,暗戀秦少郅是她們自己的事,可要是非送她眼前讓她看見,那就別怪她好好提點一番了。
作者有話要說: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