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章
美人求饒,秦少郅心情甚悅。
他翻身趴在鳳捭身上,為了不讓壓到她,用手肘撐着下巴,低頭審視鳳捭,“你是不是心裏又算計着什麽主意呢?”
鳳捭連連搖頭,“夫君大人,絕對沒有的事。真的沒有的事,你相信我。”
秦少郅盯着她的眼睛,說:“夫人,你知不知道,你一撒謊,就會把眼睛瞪大。”
鳳捭伸手捂住眼睛。
她以前很少撒謊的,都是想幹什麽幹什麽,哪裏像現在,都不敢任性,又太多事情要考慮,瞻前顧後,活得比打仗時候還要累。但是一想到如今的生活裏有秦少郅,她便覺得什麽憋屈都顯得不值一提。
所以,她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這毛病。
明明人吃驚、受到驚吓、感到震驚的時候,才會瞪大眼睛。
秦少郅拿開她的手,追問:“你是不是害怕我這次會出意外?”
鳳捭抿了抿唇,沉默地表示默認。她真的不敢想秦少郅被遼王抓住後的場面,想到就會舉得心裏悶悶的,難受得很,眼睛也跟着濕潤起來。
秦少郅又說:“所以你怕我絕後,便想法子要替我生孩子?”
啊?
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
她想給秦少郅生孩子不假,但是什麽出意外絕後根本不是她會去想的。
鳳捭輕輕地咦了一聲,沒想到秦少郅并沒猜中她起初的目的。她想起了第一次在床上把秦少郅打暈過去的畫面了,似乎這一次還有機會……她憋回了眼淚,呆呆地看着秦少郅。
“鳳捭,你記住,有你在,我哪怕是掉進地獄之坑也會活着爬出來找到你。”秦少郅低頭親吻她柔軟的嘴唇,“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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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捭道:“記住了。不過夫君,我想問一句,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天晚上,你喝多了對我動手動腳,然後發送的事情?”
“什麽事?”秦少郅覺得自己一直是個正人君子來着的,怎麽可能會做出那酒後亂性的勾當。
鳳捭手握成拳,找準穴位,在秦少郅後腦勺處落下。
秦少郅只覺得眼前忽然黑了一下。
黑之前的剎那間,他想起來了。
那一晚,他真的差點和鳳捭圓房,然後被她這樣出其不意敲暈過去,然後她罷了自己的衣服,對自己上下其手……
夫妻這麽長時間了,怎麽就不能彼此坦誠相待呢?說好的相濡以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此生不負的呢?
秦少郅腦子裏縱然有千萬個疑問,也抵不過此刻的昏厥感。
打昏秦少郅之後,鳳捭心疼地抱着他的頭,左揉揉右搓搓,嘴上念念有詞:“少郅少郅,你不要生我氣。千萬不要生我氣,我去幫你解決掉那個聞人朔。”
她低頭在秦少郅額前吧唧親幾口。
不一會,她便換好衣服,留下一封信,跟秦少郅越好三日後在天府東城的酸棗樹下往東第十家的棺材鋪碰面。
臨別前,她再次跑到床邊,心疼地摸了摸秦少郅的臉,然後給他蓋上被子,碎碎叨叨自言自語了好幾句肉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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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捭大半夜的從屋裏離開後,直奔天府西長街的一棟大宅子裏走去。快到的時候,她撕破自己的鞋子,把自己全身都弄得髒兮兮的,手臂上還故意抓出一道血痕。
然後她佯裝暈倒在大宅子背面的巷道裏。
天蒙蒙亮的時候,路過的打更的第一個發現了她。
鳳捭想,再沒人發現她,她就真的要睡過去了。
一宿沒睡覺,她現在又累又困又餓啊。
不過幸好她此時此刻是真的又累又餓,以至于這所大宅子的管家看到她的模樣後,竟未加懷疑。
鳳捭說自己是前來參加競選雪女的,叫祁蓮兒,可恨的是半路上遇到了劫匪,随性的家仆都慘遭殺害,那劫匪見她生的好看,想把她抓回去當夫人。幸好她的貼身丫鬟想辦法和她換了衣裳,她這才找到機會逃了出來。而且她已經被劫匪污辱過,自知沒有資格再去參加雪女,如今只想一死了之。
可能人看見又美又可憐的女子,就會自然而然地生出憐憫之情。那管家又問了幾句,見鳳捭完全不像是在騙人,而且鳳捭身上卻是有被男子那個過的痕跡,脖子上的尤其明顯,遂不再問她,立即讓她進了屋子,還讓人給她備水沐浴。
鳳捭知道,這棟宅子的主人叫朱镛會和另外幾個人一同負責雪女的初選。
她不能當雪女,但是當雪女的陪襯也可以啊,反正都有可能見到聞人朔。知道聞人朔長相之後,那事情便好辦多了。
當鳳捭沐浴完畢,穿戴整齊地從房裏走出來的時候,那管家着實吃了一驚,暗道:“劫匪真是可惡,竟然暴殄天物!”
如果鳳捭未失身的話,那她必是今年的雪女無疑。
管家不忍祁蓮兒淪為府上的丫鬟,便對老爺說了這事。
朱镛第一直覺是哪有這麽巧的事情。雖然天府周圍一直有劫匪出沒,但是如今天府在選雪女,城裏的戒備頗為森嚴,那劫匪哪裏那麽容易混進來。
朱镛立即命管家把祁蓮兒帶過來自己問問。
鳳捭被帶過去之後,一直低着頭,似乎朱镛不開口,她就會一輩子傻傻地低着頭縮在那兒。
朱镛仔細端詳着祁蓮兒,好一會才說:“你就是祁蓮兒?”
鳳捭點頭,“恩”了一聲,聲如蚊蚋。
朱镛冷笑一聲,“你可莫要騙老夫,若是老夫查出來你心懷不軌,那老夫定會将你賣去那暢香閣裏。”
鳳捭立即癱軟在地,擡起頭,雙目含淚,怔怔地看着朱镛,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大人,民女豈敢欺瞞,民女依然失身于劫匪,本也是無顏面再活下去了……”
朱镛這時……
哦,朱镛這時已經傻了眼。
他好不容易才回過神,“祁蓮兒?你當真沒騙老夫?”
鳳捭這時又耷拉着肩膀,頭低得快埋進脖子裏了,“大人……你賜蓮兒一個痛苦吧……蓮兒此時再也當不上雪女了……蓮兒……”她使勁抽泣,哭得好像真的一模一樣。
朱镛忙上前,扶起她說:“祁蓮兒快別哭了,老夫職責所在,不得不謹慎行事。既然你确實遭遇劫匪,家人又都不在,老夫倒是可以替你想想辦法。”
鳳捭還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那朱镛變正了正色,說:“祁蓮兒,你這般求死就是你的不對了。老夫可是在幫你想辦法,你就算當不成雪女,那也是可以當雪女侍婢的不是?人得要變通着活,不能受點挫折就要死要活的。”
鳳捭擡起頭,問:“大人,您……您說的是真的?”
朱镛點頭。
鳳捭在心裏暗笑:朱镛算個什麽東西。當年她被秦少郅活捉的時候,對秦少郅笑了幾下,秦少郅差點當場給她解開身上的繩子。
其實秦少郅說的不對,她不是撒謊的時候會瞪眼睛,她只有對心上人撒謊的時候才會瞪眼睛。庸庸之輩,或者她不在乎的人,她對他們撒謊一萬次都跟真的一樣,完全不會讓當事者産生半點疑惑。
一切如鳳捭所願,第二天的雪女競選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她成了雪女身邊的侍婢。
并且在這一晚要陪着雪女接受聞人朔大人的審度。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