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魂誓
對張霁妍囑咐了幾句好好休息之類的話, 顧久年心情沉重的和風蕭蕭商量找人的事情。
此前雲顯宗內一直沒有任何魔物的蹤跡，而當魔物出現時，藥峰那邊也沒有任何感應。風蕭蕭到沒有顧久年那麽憂心，他直覺這個謎團的關鍵在于張霁妍。
自從那個丫頭出現，事情就開始亂套，必須要看看她在搞什麽鬼。
“你負責尋找楚衡玉的下落，我來照看張霁妍這邊。”
“是, 師叔。”這樣正和顧久年的心意，他就不用擔心風蕭蕭發現端倪。
顧久年很擔心楚衡玉魔性已經顯露出來。
然而找遍了雲顯宗，還是一無所獲。回到滄瀾峰, 顧久年望着熟悉的一切，心裏湧起一股悲傷。
他仔細思考着楚衡玉會隐藏的地方，能想到的地方他都不止一遍的找過了。
師弟，你在哪裏？
三天的時間過去了, 楚衡玉還是沒有下落。
顧久年精疲力竭的坐在那棵桃花樹下，隐約看見那個人靈動練劍的身姿。
“大師兄, 你怎麽了？”
“我沒事。”顧久年看清了來人，失望的嘆口氣。
莫行空這幾日看着顧久年整個如同困獸一般的瘋狂尋找，擔心還沒有找到人顧久年就倒下了。
“大師兄，楚師兄會沒事的, 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了。”顧久年閉着眼睛，無力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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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日的尋找，加上巨大的心裏壓力，顧久年意外的病倒了。
“還沒有找到人, 就賠上自己的一條命，你這個大師兄也是沒用。”風蕭蕭一邊替顧久年把脈，一邊數落。
“師叔說的對，我真是沒用。”
看着顧久年自責的憔悴樣，風蕭蕭也不再多言。開了一副藥方，吩咐弟子去熬藥。
“我已經聯絡上大師兄了，不出幾日他們就會回來。”
說到他們，風蕭蕭不屑的撇撇嘴。
張明正此次出門就是為了找夏辭樓，要不是宗門內出了事情，那兩個人也不知道要逍遙到什麽時候。
“師傅和夏師叔要回來。”顧久年聽了此話，胃裏更加難受了。
他這下不只要怕風蕭蕭了，還得擔心張明正他們會不會發現楚衡玉的身份。
若是他們找到了楚衡玉，只怕……
“是啊，你就好好休息，這件事交給大師兄就行了。”
“……是。”顧久年抓緊身下的床單，痛苦的說道。
由于擔心顧久年的身體狀況，莫行空入夜了還是守在顧久年的床前照顧，而風蕭蕭自然也留下。
張霁妍那邊他觀察了幾天，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也許這次是他多慮了。
入夜的雲顯宗靜谧中帶着危險，不時的有人巡邏。
張霁妍看着外面的天色，聽人說風蕭蕭在滄瀾峰，料想這人今夜不會來了，她終于能放心的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關好門窗，張霁妍從懷中拿出一塊造型奇特的玉石，向其中注入靈力。石塊逐漸變的晶瑩剔透，散發出金色的光芒，其間可見楚衡玉閉目凝神的身影。
“楚師兄，大師兄病了，似乎很嚴重。”
楚衡玉心神一動，嘴角留下淡淡的血跡，看向張霁妍的眼神充滿殺氣。
“楚師兄，以你目前的實力，是無法敵過這塊魔靈石的靈力，我無意傷你，只是希望楚師兄能明白我一片癡心。”
楚衡玉冷笑，他倒是小瞧了這個女人。
魔靈石是啓動天極陣法的法寶之一，竟然在她的手上。想必這個女人也早已明白白奇的身份，不然她不會事先布好陣法，用白奇當誘餌，引他上當。
“一片癡心？你也有心？”
抹去嘴角的血跡，楚衡玉繼續運功，他一定要沖出去，殺了這個女人。
“楚師兄，你別逞強了，魔靈石會吸幹你身上的力量，只要你答應我，與我締結契約，我就放你出來。”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喜歡你，可是你都不看我一眼，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
任憑張霁妍軟硬兼施，楚衡玉也不為所動。
“楚師兄，我可以替你保守身份的秘密，不告訴任何人，就算是大師兄，我也不會說的。”
楚衡玉睜開眼，對上張霁妍癡情中帶着幾分委屈的神情，微微勾起嘴角。
“好。”
“楚師兄，你能答應真是太好了，這樣我也不用傷害你。如果你強行突破，那樣魔氣四溢，一定會被人發現你的身份。”
楚衡玉也是想到了一點，目前的形式于他很不利，他現在還沒有足夠的實力成為三界之主，必須要等到那個機會來臨才行。
那樣，他才有足夠的能力争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以吾之魂，在此立下誓言，終不背叛。”
“以吾之魂，與爾結誓，終不背叛。”
魂誓是三界中契約力最強的誓言，結下次契約的兩人，即可壽命共享。作為契主的張霁研若是有性命之憂，楚衡玉也不活不了。有了這個契約，張霁研就再無後顧之憂。即使楚衡玉再恨她，也不能殺了她，更不能讓別人殺她。
雖然目前的楚衡玉對她并無好感，但是相信假以時日，她一定能讓這個冷血的人為她付出一腔柔情。
魔族，縱使再驕傲，遇上感情，也會低下他那顆高昂的頭顱。
“楚師兄，這次魔族入侵的事情就有勞你費心了，師妹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張霁研天真爛漫說道。
楚衡玉一直被她封印在魔靈石裏，并沒有喪失對外界的感知，自然也知道這些天的情況。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去看那個人的情況。
顧久年睡的并不安穩，眉頭緊皺，額頭一直出汗，整個身體崩的筆直，似乎在夢噩之中。
一定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找過！
對了，師弟消失的地方沒有找過。
“師弟......”
顧久年艱難的想要張嘴，告訴別人他心中的想法，可是身體卻動不了，連睜開眼睛這麽簡單的事情他也難以做到。
腦海裏閃過許多混亂的影像，快的顧久年抓不住。空氣中似乎傳來血的味道，顧久年猛然睜開眼，就看到楚衡玉拿着毛巾坐在他床邊。
“大師兄，你醒了。”
顧久年看着對方欣喜的眼睛，也跟着笑起來，“師弟，你沒事就好。”
說完，又昏了過去。
莫行空拿着毛巾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問向風蕭蕭，“師傅，大師兄的情況看起來越來越嚴重了。”
“師傅我只會醫病，不會醫心。”
黑夜過的異常漫長，顧久年在噩夢中沉沉浮浮，嘴裏呢喃着莫行空他們聽不懂的話，臉上一直都是痛苦的表情。
折騰了大半夜，情況總算是好些了。
睜開眼，顧久年大腦還是處于發懵的狀态。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在房間裏忙來忙去，顧久年有些不甘心的閉上眼睛。
這大概又是一個夢吧。
“師兄，該起床喝藥了。”
楚衡玉端着熬好的藥，小心的扶起顧久年，吹冷了之後一勺一勺的喂着。
“啊——”
“師兄，燙着了嗎？”
楚衡玉嘗了一口，溫度适宜，就是苦了點，可是看師兄的表情，笑的傻兮兮，看上去并不像藥苦的樣子。
“我沒事，師弟你能平安回來，真好。”悄悄的放下手，顧久年的大腿根被自己捏的一片青紅。
這種行為雖蠢，卻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方法。
這個人真的出現在他眼前了，不是虛幻，不是夢。
有了楚衡玉的照顧，顧久年的病好的也快。又喝了幾貼藥，便恢複的差不多了。病好之後，顧久年這才有機會問那日發生的事情。
“師弟，你們怎會突然遭受魔族襲擊？”
楚衡玉正在打磨一件玉器，聽了這話，神色不變，“師兄，你在街上買的那個小東西居然是魔獸。”
這下倒是顧久年愣住了。
和那個小東西朝夕相處，他竟然一絲察覺也沒有。
“師弟，都是我的錯，讓你遇到了危險。”
“師兄，你不必自責。那個魔獸是因為誤闖了張師妹的伏魔陣法，所以現出了原形。它被陣法所重傷，性情暴走，逃出了雲顯宗。”
“我一直追着它到了一處山林之間，和它戰鬥了幾天，終于将他降服。”
“師弟，你沒事就好。”顧久年對于事件的始末并不是很關心，只要楚衡玉的身份沒有洩露就好。
倒是張霁研竟然會伏魔陣法，還能輕易的把一個十分會隐藏自己氣息的魔物打傷，這點讓他很是奇怪。
“師兄，這個是送給你的。”
楚衡玉手裏拿着的是他剛雕琢好的一塊玉，玉的質地帶着一股涼意，形狀倒是挺特別的，也行應該說奇怪。
看不出是幾邊形，也看不出是什麽圖案，倒是玉上面刻着一個小小的衡字。
顧久年臉色微紅，一時忘了自己在思考什麽，本能的順從着讓楚衡玉給他戴上。
“師兄，你帶着很好看。”
顧久年被誇獎的臉上直冒熱氣，心髒也跳的很快，好像又病了一樣。借故打開窗戶，就看到莫行空飛奔而來的身影。
“大師兄，掌門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