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渡魂引命
顧久年甚是煩心, 想要找個人去和掌門說明自己的心意。看掌門的意思,是有意要撮合他們。若是他直接開口提,不僅會駁了掌門的面子,也對不起張明正多年的教養之恩。
思來想去,也只有風師叔是最合适的人選。于是,顧久年一個人去了藥峰。
風蕭蕭正在曬太陽,莫行空則在一旁練劍。兩人不受目前修真界危機影響, 如此休閑的狀态,到讓顧久年一直壓抑的心情也好了些。
“風師叔,近來可好?”顧久年禮貌的打招呼, 露出真正的笑容。
“托賢侄的福,甚好。”風蕭蕭好心情的和他禮尚往來,指着一旁的弟子,“去給你大師兄到杯茶。”
莫行空得令而去。
顧久年感激的一笑, 從桌邊拿起茶杯,到了一杯茶, 恭敬的奉上。“風師叔,請慢用。”
風蕭蕭慢悠悠品完茶,誇贊到,“好茶。”帶笑的眼睛一直看着顧久年, 就等對方開口。
被那雙鳳眸看破心事,顧久年索性坦蕩的承認,“最近的一些流言,相信師叔也聽說了。”
風蕭蕭點點頭, 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弟子一直把小師妹當親妹妹看待,從未有過那些不該有的想法。這些流言不知從何而來,實在令人苦惱。還請師叔代為轉告掌門,弟子一心求道,并無此意。”
風蕭蕭鳳眸一轉,不說同意,也不說拒絕。反倒提起另一件事情,“我讓你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顧久年雖不解是何意,聽了這話,乖乖拿出一顆紅色的小珠子。
“這就是生魂珠?”風蕭蕭一把拿過,好奇的觀看,臉上的笑意怎麽也止不住,“有了它,那個愛哭鬼就能醒了。”
愛哭鬼就是夏辭樓。
顧久年第一次聽的時候,詫異的不敢相信。他最怕的人竟然有這麽一個可愛的稱呼,和夏師叔威嚴恐怖的實力太過違和,讓他想笑又不敢笑,後來也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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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弟子有一事不明白。夏師叔為何會突然昏迷不醒,還有小師妹也是性情大變,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你這是兩個問題。”風蕭蕭伸出兩根手指,然後眼角不屑的上挑,“她只是變回原來的樣子而已。”
原來的樣子?
看他疑惑不解,風蕭蕭好心的解釋,“你可聽過渡魂一說。”
聽到這話,顧久年驚訝不已。
渡魂就是用活人的魂魄去牽引一個剛死之人的魂魄,以此達到複生的目的。這等強行逆天之事,自然會有風險。稍有不慎,則是兩人皆亡。即使成功,也是後患無窮。渡魂的那人就會缺少一魂,如此一來,不僅修為大減,就連性命,也沒有保障。
生死無期,聽天由命。
而被渡魂的人,也活不了多久。本就是逆天改命,不容于天地之間,豈會長久。
如果夏師叔為小師妹渡魂,那麽一切就說的通。可是,夏師叔為何要替小師妹渡魂?
這又是一個問題。而且,按照風師叔平日對小師妹的态度,沒有長輩該有的包容和忍讓,到和對待夏師叔一樣。
“也許,我該叫她一聲師叔。”顧久年想到那句‘大師兄’的口誤,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果然聰明。”風蕭蕭投來一個贊賞的眼神,“你去請大師兄來,就說我有辦法治好小師弟。”
“弟子領命。”顧久年聽到夏辭樓能醒過來,急忙回主峰。
自從夏師叔昏倒之後,掌門一直心神不寧。雖然看着還是和以往一樣嚴肅,但是顧久年能感覺到,自家師傅眼底的不安和悲哀。如今夏師叔有救,他自是要第一時間告知掌門這個好消息。
“大師兄他不喝茶嗎?”莫行空才端着茶出來,就已不見那個人的身影。于是問向風蕭蕭。
“喝茶?等着喝喜酒吧。”風蕭蕭哼了一聲,接過茶喝起來。
久年這孩子雖然聰明,但是不懂心計,鬥不過那個女人。當年夏辭樓目空一切,手段狠厲,一樣也鬥不過那個女人。只希望這一次,魔尊不要來搶親。
“師傅,喝什麽喜酒?”莫行空不懂,騷騷腦袋,替人捏肩,“大師兄要和誰成親了嗎?”
“除了讨厭鬼,還能和誰?”風蕭蕭又是一陣不屑。
師傅讨厭小師妹,這是莫行空一直知道的事情,只是今日這股厭惡比以往還要強。關于大師兄和小師妹的流言,他也聽過。但他也看的出來,大師兄并不喜歡小師妹。
以往也沒有這種端倪,怎麽這幾日全是這些流言。
“行空,別想那麽多,去準備東西,為師我要幹一件大事。”風蕭蕭想到懷裏的珠子,笑的興奮又不懷好意,明豔的臉上盡是看好戲的表情。
顧久年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主峰,進門之前先查看了一遍四周,确定沒有發現那個女子的身影,才放心的禀告。“師傅,風師叔說有辦法救治夏師叔。”
“你說的可是真的?”張明正提筆的手一頓,大片墨汁暈散開來,甚至有些濺到他的衣服上。他好像沒有看到,着急的站起身,撞到桌角,整個桌子被他的力量撞開一步遠。
顧久年第一見到一向穩重冷靜的掌門如此失态,當下低着頭,裝作沒有看見,像平常一般說道,“風師叔請您去一趟。”
說這話的時候,他感到身旁刮起一陣風,等他擡頭時,已不見那抹穩重的身影。顧久年微微詫異,把桌子移回原處。整理桌上的時候,那宣紙上面除了墨汁,還有一處也是濕的,不像是茶水的痕跡。
顧久年收拾好,接手處理剩下的事情。等到日暮十分之時,張明正回來了,一臉的笑意。
“久年,為師聽說你不想成親,這事我也不逼你,随你心意。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就交給你們自己處理。”
“多謝師傅。”顧久年明顯能感覺到掌門眼裏的高興,有種雨後初晴的明亮之感。而且風師叔也的确給力,為他解決了這件煩心之事。
令他也是十分興奮。
就算要成親,他也要和師弟成親。
想到楚衡玉穿新娘服的模樣,顧久年忍不住笑起來。一個人呆在充滿兩人回憶的地方,若是不想些開心的事情,他只怕要逼瘋自己。
對于以後的路,他心裏沒底。如今兩人再見一面都是奢侈,更何況他們身份對立,他還沒有想好以後該如何面對師弟。
該如何能不負宗門,不負那人。
顧久年苦笑,毫無睡意,坐在外面看風景。桃花樹下的少年已不在,不知何時回來,不知會不會回來。閉上眼睛,任憑淚水落入鬓角。分開不過短短幾日,他卻已是思念入骨,似乎很沒用。不知師弟是否也在想念他。
楚衡玉自然是想的。只是他有一個糟心的爹,自從讓出魔尊之位,就整日逍遙快活,将所有的事情交給他打理。再沒有取得完全的實力之前,他不會輕易出手。他想要護那人周全,就必須忍耐,哪怕思念入骨。
“當初歸順幽樓的那些人,我已全部誅殺幹淨。”楚衡玉平靜的向發呆的男人報告目前的情況。雖說鳳髓之體對這人來說是目前唯一能感覺到溫度的東西,但也不至于時時刻刻抱着吧。
察覺到兒子不滿的目光,楚狄回過神,輕柔的說道,“小玉兒,你速度有點慢呢,一群烏合之衆竟然花了兩天時間,真是叫為父失望呢。”
聽到這番寵溺的口氣,楚衡玉額角直跳,抿着嘴,還是保持住了冰山臉,“孩兒無能。”
“魔尊石的力量運用的如何了?”楚狄親親懷裏之人的臉頰,用牙齒慢慢撚磨那片白嫩的肌膚,似乎要一口吞下去。
“父親,若是弄死了就沒有溫度了。”楚衡玉看到女子眼裏恐懼的淚水,即使害怕的發抖,也沒有大喊大叫,令他稍微有點刮目相看。
“這麽好的寶貝,為父自然不舍得。”楚狄松口,改為親脖子的地方。女子的眼淚順着臉頰流下來,讓他嘗到了淡淡的鹹味,于是繼續恐吓,“小玉兒可有辦法取出她體內的鳳髓之骨?”果然,那眼淚流的更兇了。
鳳髓之骨即使能抽出來,離開這個容器也毫無用處。他父親這麽說,無非就是想吓吓這個女人,于是他很果斷的回答,“沒有。”
然後就看到那個人假裝失望的嘆氣,然後又興奮的說道,“你說我把她吃下去怎麽樣?”
“随你高興。”楚衡玉懶得再配合這人演戲,看了女子一眼,不理會她眼裏的求救,退了出去。
只要像幽樓一樣奪舍,就能感受萬物。他那個驕傲的父親不屑這種手段,卻整日逗弄欺負那個女子,并且樂此不疲。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