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商讨對策

“她現在在魔族, 依我父親的脾氣,一定會叫她生不如死。”楚衡玉平靜的說道。他特意吩咐過,不能将人弄死,一定要等他回去做最終決斷。以前的那些賬,他會一點點和張霁研算清楚。

“如此也好。”顧久年贊同的點頭,然後又說道,“妖族已經占領東華派, 我想先和蕭兄聯系,商讨對策。”

看白日的情形,如今蕭炎朗也是受制于人, 形勢很不樂觀。

“晉夜尋只怕不想見到我們,他雖然是妖族少主,卻也掌不了大權。如今東華派的正殿為他父親所占有,那個老妖怪只想貪圖享受, 極為寵信一個叫屈無的狼妖。”楚衡玉想到晉夜尋吃癟的表情,心情大好。說起來, 他們兩人經歷相似,如今他已執掌魔界,而對方還只是一個看人臉色行事的少主。

“屈勿主戰,已将東華派一幹人等關入幽閉之地, 就連暗堯也在其中。我曾試圖派人去營救,不過都是無功而返。”

“妖族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這麽短的時間就完全控制了東華派。”顧久年聽完,心下震驚。如此一來, 憑他們幾人的力量,只怕是以卵擊石。

當時收到書信,信中只說需要他們幫忙,并未言明實情。現在看來,送出這封信時,東華派就已經淪陷。

“師兄不必擔心,妖族表面看起來強大,實則內部紛争不斷。有人主和,有人主戰。只要說服晉夜尋和我們合作,自然能将妖族和東華派一同收入囊中。”楚衡玉妖異的臉龐自信張揚,帶着睥睨三界的霸氣。

“他在東華派潛伏已久,豈會輕易和我們合作。”顧久年微微皺着眉頭思索,對這個計策不報太大希望,“如今最好的辦法是等師傅前來,切勿輕舉妄動。”

“師兄,只怕某些人想要先下手為強。”楚衡玉話一說完,一個人影慌亂的從外面滾了進來,哆哆嗦嗦的指着外面。

“顧少俠,不好了,屈無帶人殺過來了。”餘承被吓的耳朵直抖,話裏帶着顫音。

外來傳來紛雜的腳步聲,楚衡玉率先出門。只見屋外黑壓壓的站了一片,聲勢浩大。不止有妖族,還有不少東華派的弟子。

立于最前面的是一個身材魁梧,臉上帶着煞氣的男人,看上去像一個莽夫。他旁邊之人,倒像個書生。

“楚魔尊,這是我妖族與人族之間的恩怨,還望魔族不要插手,否則休怪我無情。”屈無聲音粗狂,帶着殺氣。一揮手,身後的妖族有序的包圍住整個屋子。

“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任何人出去。若是有人硬闖,殺無赦。”

這番狠話主要是說給楚衡玉聽,若不是迫于對方的實力,屈無幾乎想現在就殺死那個從雲顯宗來的人。

顧久年目視前方,坦然的與人對視,不見半點懼意。餘承躲在他身後,面色慘白,抖如篩糠。

屋外留下的人把他們的住處包圍的水洩不通,全都嚴陣以待,準備随時戰鬥。

楚衡玉居高臨下的掃了一眼外面的人群,嘴角緩緩勾起一個笑容,臉色的紋絡看着孤傲而又殘忍。

“師弟,屋外風大,我們先進去。”顧久年平靜的說道,并不在意那些守着的人,仿若當他們不存在一般。

三人進了屋,隔絕外面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

“師兄,喝茶。”楚橫玉不急不忙的斟了兩杯茶,與人并坐在一起品嘗。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即把目光轉向第三人。

餘承被看的一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拉着顧久年的褲腳,“顧少俠,看在我們老鄉的份上,你一定要救救我。”

“你先起來,将你知道的情況全部說出來。若有半點虛假,只怕我師弟不會手下留情。”顧久年半是安慰半是恐吓,眼底的認真帶着一股威嚴。

旁邊的楚衡玉配合伸出手掌,做勢要取人性命。

手裏幽藍的光芒吓的餘承默默放開了手,識相的遠離那兩人,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知道的并不多。前段時間屈無帶着我們夜襲東華派,幾乎沒費什麽功夫就占領了這裏。東華派的掌門和屈無對戰,幾乎不堪一擊,沒打幾招就敗下陣,束手就擒。”

“他門下的弟子,沒人是屈無的對手。那些反抗的人全部被當場處理,鮮血流了一地,整個大殿的地板都泡在血水中,血腥味濃郁的想讓人吐。”說道這裏,餘承下意識的皺眉,胃裏一陣翻湧,幹嘔了幾聲。頓時感覺周邊一片寒意,不用看也不知道是那個魔尊。

趕緊平複好心情,繼續說道,“葉永濤不忍再有弟子犧牲,于是投降,帶領一幹人等自願進入幽閉之地。”

“東華派這麽輕易被攻破,除了晉夜尋作為內應外,還有一個原因。”楚衡玉接着說道,“葉永濤的師弟早就和妖族勾結,想要奪得掌門之位。”

聽他這麽說,顧久年也想起來,屈無旁邊還站着一名修道打扮的男子。但是有一事還是令他不解,于是問道。

“可是求救的信是晉夜尋寫的,這是何故?”妖族想悄悄蠶食東華派,為何要送出風信。

“他們想引師兄你們來,然後一網打盡,只是沒有料到我也跟着來了。”楚衡玉解釋道,眼裏隐隐帶着笑意,“就憑他們,也想傷我師兄,不自量力。”

顧久年心下一暖,握住對方的手,微微一笑,“這一路多虧了師弟在前面除去障礙,我們才能如此順利到達。”

“他雖然知道,卻一直沒有道謝。即使口頭上道了歉,心底實則還是不能接受。”楚衡玉用力回握,有點告狀的意思,惹的顧久年失笑。

失憶的他總是在無形中惹少年不快,偏偏師弟還不能發作,着實受了不少委屈。

“師兄替他給你道歉,以後絕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自己代替自己道歉,顧久年覺得有點好笑。面上還是一派嚴肅之色,免得師弟以為他不誠心。

“師兄想笑就笑,何必忍着。”楚衡玉自然是看清了對方眼底的笑意,冷冷的說道,“師兄是不是覺得我小心眼?”

同樣是生氣,對着他,少年是有恃無恐的質問。對那個他,則是用來霸道來掩飾心裏的恐懼。

“哪裏會,我感激師弟還來不及。”顧九年雖然還是笑着,鼻尖卻有些發酸,悶聲說道,“若是師弟忘了我,我只怕……會找個地方獨自一人哀嘆,沒有師弟這般勇敢。”

“師兄,以後不要再離開了,好嗎?”楚衡玉輕輕的祈求,他心裏還是有一股不安。

“好,師兄答應你。”顧久年重重的點頭。

兩人含情脈脈的對望,訴不盡的思念衷腸,完全不考慮第三人的感受。

餘承默默的縮在門邊,孤獨的抱緊自己,不敢打擾那兩人的好事。等的快要睡着了,突然飄過一股冷意,他一個激靈,立馬睜開眼。

居然有兩個顧少俠和魔尊!

“這是我和師兄的替身,你好好守在這裏,不能讓外人發現。否則,不用我動手,他們也會讓你這個叛徒死無葬身之地。”楚衡玉冷酷的說完,然後帶着顧久年消失于房中。

“喂,你們厲害不?”餘承小心的問道。兩個替身有形而無神,并沒有那麽強大的氣場。不過有一點倒是一樣,都不屑和他多說話。

自讨了個沒趣,餘承老實的繼續守門,只希望那兩人盡快回來,他不想死在這裏。

趁着夜色,顧久年和楚衡玉一路疾行,避開衆多守衛,順利到了晉夜尋的住處。他們站在房門外,正要敲門,突然聽見裏面傳來刻意壓低的喘息聲。

顧久年動作一頓,面色羞紅的看向楚衡玉。後者反而一臉笑意的挑眉,然後砰砰砰的敲門,毫不客氣。裏面的動作明顯劇烈起來,伴随着壓抑的叫聲,一切歸于平靜。

等了好一會,一個面色陰沉的男人來開門,眼裏的刀子幾乎要殺了兩人。

打擾了別人的好事,顧久年坐在屋裏,有幾分不自在。比他更為局促的是,半躺在床上的蕭炎朗,雖然衣物整潔,但是俊朗的臉龐止不住的發紅。反觀另外兩人,面色如常,全無半點尴尬。

“蕭兄,我們深夜前來是......”顧久年先是清咳了幾聲,然後問人,忽的意識到妖族少主還在,立刻收回了後面的話。

“我明白顧兄的意思,只是我現在如同一個廢人,愧對師門,愧對那些犧牲的弟子。”蕭炎朗沙啞的聲音帶着哭腔,神色複雜凄苦。當日戰死,也比如今這般強。

只是那人卻拿師傅和師弟妹的性命做要挾,逼迫他不得不服從。

“蕭兄,你別難過,活着總歸是有辦法。”顧久年安慰人,眼角瞥到另外兩人出去的背影,靠近了小聲問道,“蕭兄可否把幽閉之地的地圖給我,以便我與師弟救人。”

“顧兄,只怕以你二人的力量,恐有危險。不如等些時日,我假意順從,等他掉以輕心,到時在救我同門。”蕭炎朗有些猶豫,這本是他門中之事,又如何好意思麻煩他人以身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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