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紅珠果

顧久年不動聲色牽起少年的手, 打算趁着月色前去,正好來個出其不意,然而對方并不願意。

“師兄,不急,明日我們正大光明的去要。”楚衡玉抽回自己的手,走向床榻,睡覺的意思很明顯。

師弟一直想要殺貓妖, 而他百般阻攔,也難怪人會生氣。

顧久年微微嘆氣,打發走貓妖, 然後吹燈,穩步走到床邊坐下。不一會,就有一只白皙的手指靈活解開他的衣帶,然後順着胸膛往上。

溫熱的指尖細細的磨撚着凸起的兩處, 顧久年一開始是在暗笑,這會忍不住悶哼一聲, 急忙捉住那只手,翻身壓在少年身上,清亮的眸子熠熠生輝,“師弟, 你今日怎像個小孩子一般,不停生氣?”

楚衡玉頓時惱羞成怒,壓住對方的腦袋用力親吻,雙手不老實的伸向那片緊致的腹部, 然後一點點往下,眼裏帶着兇狠,緩慢的說道,“師兄,我們今日換個玩法?”

看着兩人目前的姿勢,顧久年也明白少年話裏的意思,心中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特別是感受到身下之物的輪廓,這下不止臉紅,連身體也發出淡淡的緋紅之色。

“師弟。”似怒似羞的聲音。

“師兄,小點聲,貓妖還在外面。”楚衡玉坐起身,惡意的一動,在人耳邊輕輕呢喃,立刻看到懷中之人瞪大了眼睛,帶着霧氣的眸子有幾分委屈。他心裏的那點郁悶随之煙消雲散,更多的是對這人的渴求。

裏面熱情火辣,外面卻似臘月寒霜。

餘承奉命守在門外,被夜風吹的身子直抖,用力捂住耳朵也擋不住裏面的春意綿綿,被迫聽了半宿的牆角。

當然聽見的不是兩人帶着情/欲的聲音,而是床榻咯吱震動的響聲,弄的好像要塌一樣。

直到天亮兩人才停止胡鬧,穿戴整齊的出門,這一次,一同無視那只帶着黑眼圈的貓妖。

顧久年是因為害羞,不敢看那個知情人。被折騰了大半夜,他雖然有修為護身,但是也架不住少年的兇猛,現在走起路還微微有點別扭。

本來楚衡玉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前去,但是抵不過那人的堅持,只好同意。給人按摩了一番,才起床梳洗。

“師兄,你覺得我還像小孩子嗎?”顧久年因為身體不适,走的比平常要慢。楚衡玉跟在一旁,也放慢步調,找了個沒有外人的機會,在人耳邊輕語。

這番争強鬥勝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殺伐果斷的魔尊,反倒透露出幾分稚童的天真。顧久年雖然心裏這麽想,但是吃過一次虧,明智又違心的說道,“師弟乃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瞧着人眼底的不甘心和愠怒,楚衡玉就知道他的師兄沒有說實話,也不點破。這番不真誠的話并不妨礙他心花怒放,眼角眉梢都帶着得意。

來到晉夜尋的住處,被告知那人有事,要他們稍後。兩人在外面等了許久,就連顧久年也有些不耐煩的時候,終于有個小弟子來報,說大師兄有請。

這裏是晉夜尋的屋子,怎麽蕭炎朗也在這?一大早他們并未看見有外人進來,那就說明這人昨夜就在這裏了。

不知為何,顧久年立刻就想到某些不宜的畫面,瞟了一眼身側的人,悄悄紅了耳根。

“師兄,正如你想的那樣。”楚衡玉了然的看過去,眼底隐藏着笑意,直叫人臉色也跟着紅起來。

進了內殿,蕭炎朗端坐着,下面還墊了一個軟墊。他見到兩人,想要起身,身旁的青年立刻按住他的肩膀,令他無法站起來。

“不知楚魔尊和雲顯宗大弟子前來有何貴幹?”晉夜尋眉間帶着陰鸷,上好的相貌透露出一股陰柔之美。如同潛伏黑暗中在的蛇類一般,令人心底發毛。他故意指出兩人的身份,好似在提醒,卻又帶着嘲笑,周身那股陰冷的氣息實在叫人喜歡不起來。

楚衡玉雖然也冰冷,但是不至于給人一種陰暗的感覺,反倒是種霸氣淩人,不可高攀的貴氣。

在心中暗暗比較了兩者,顧久年還是覺得自家師弟最好。

“自然是除妖保道。”楚衡玉淡淡的說道,站在顧久年身旁,擋住那股陰寒的視線。

“你一個魔也懂道?”晉夜尋不甘示弱,立刻反唇相譏,陰沉的臉上挂着諷刺的笑容。

“當然。”被人無禮對待,楚衡玉也不氣,随意的坐進顧久年的懷裏,挑眉說道,“這些道都是我師兄教我的。”

話裏極盡張揚和猖狂,依舊像個小孩子。

顧久年也不懂,這兩個怎麽就開始鬥氣了。你來我往的,他們兩個做師兄的只能在一旁看着,完全說不了話。

蕭炎朗雖然是端坐着,但是會不時的輕微挪動位置,剛毅的面容帶着深深的倦意,似乎沒有睡好。

“好,我答應你。”晉夜尋突然拔高的音量震的人耳朵發麻,“如果你贏了,我就輸一樣東西給你。”

“不過,我怕你沒有這個機會。”

楚衡玉不理會那人的叫嚣,微微低着頭在顧久年耳邊說道,“師兄,你可有辦法讓他笑。”

“什麽?”顧久年回過神,不太明白眼前的狀況。他才發了會呆,這話題怎麽轉的如此奇怪。

“蕭炎朗一個笑容能抵一顆朱果。”楚衡玉小聲的簡單解釋了一番,面上一派休閑之色。那精致的眉眼讓顧久年頗感無奈,微微搖頭笑起來。

原本會以為劍拔弩張,所以他才堅持跟過來,沒想到事情竟然朝着如此奇怪的方向在發展,令他哭笑不得。

“蕭兄,尊師近來可好?”顧久年站起身,帶着笑容禮貌的詢問。那人卻還在發呆,他只好走進一步,又說了一遍。

“一切都好。”蕭炎朗終于回過神,青年溫和的氣質令人心生好感。他微微一笑,點頭說道。

見此情形,楚衡玉帶着勝利者的姿态瞥了一眼那個陰鸷的青年,淡淡的開口,“紅珠果。”

晉夜尋眼底布滿深不可測的怒氣,并不是因為輸了果子,而是整日愁眉苦臉的人竟然對別人笑,他嫉妒而又瘋狂,“看來我還是太小了瞧你,對着一個外人你也笑的出來。”

這個邏輯真是莫名其妙,顧久年想勸幾句,身子卻不聽使喚。楚衡玉拿到果子拉着人直接向外走,不帶半點停留。

“師兄,那兩人的事情你不必多心,晉夜尋不會傷害他。”

顧久年也知道那人沒有性命之憂,但是只怕會受些皮肉之苦。他明顯看到蕭炎朗眼裏的恐懼和害怕。

“師兄,你與其擔心他,還不如擔心你自己。”楚衡玉強制性的把人帶到屋子裏,危險的眯起眼睛,手指已經先一步行動。

顧久年身體發顫,吞了吞口水,“師弟,白日不可。”

“沒事,我下了禁制,別人看不到。”楚衡玉把人折騰了一番,在那人失神的時候嘴對嘴把果子喂了進去。

若是顧久年神智清醒,就能感到對方兇狠的動作中一絲絲的懼意。然而他直接被人折騰到昏迷,對這一切毫無所察。

再次醒來的時候顧久年頭昏腦脹,眼前一片漆黑。他睜着眼睛發了會呆,才适應黑暗。

“師弟。”

溫和而又沙啞的聲音響起,比起前段時間的輕柔和小心,多了份穩重。言語間不再有那種令人窒息的陌生,是一種自然而然的親昵。楚衡玉一瞬間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悶着頭應了一聲,“師兄。”

“我回來了。”

淡淡的一句話讓少年更加沉默,死咬着嘴唇不出聲。

黑暗中傳來滴答的聲音,落在顧久年的臉上,他坐起身,抱緊少年,小聲的重複呢喃,“師弟,我回來了。”

“師兄。”楚衡玉仿佛找到光明一般,放松的伏在人肩膀哭泣。

雖然失憶的顧久年也對他也是溫柔體貼,但是終究夾雜着陌生和小心翼翼。楚衡玉害怕,所以霸道的想要占有男人的一切。就連夜間,也比以前粗暴了不少。但是,再多的強勢,也消除不了他內心深處的那份惶惶不安。

那是埋藏在骨子裏的不安,就像他在河邊撿到那人落下的書籍時一般,止不住的發抖。以前兩人心意相通,他可以胡亂而為,并不擔心會失去師兄。在這段時間,他說話做事都帶着敬小慎微,易暴易怒,只能用強勢霸道來掩飾他心裏的恐懼。

“那日,我暗中跟着張霁研,沒想到她的修為竟然勝似以往,将我打傷。”顧久年說道這裏,就感覺到身旁之人用力箍住了他的腰,緊張的屏住呼吸,眸間一片自責後悔。他連忙安撫的拍着少年的後背,“師弟,這不怪你。即使我恢複修為,也不是她的對手。”

“我只能眼睜睜看着她殘忍的取出沈師妹的風髓之骨,她帶着我想回雲顯宗,我強行用真氣突破禁制,想要逃跑,可惜沒能逃脫。”

“我要讓她生不如死。”楚衡玉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氣勢,臉上出現藍色紋路,雙眼變的血紅,如同修羅。

這是他不敢在失憶的顧久年面前展現出來的面目,因為他怕那人會厭惡。但是如今,師兄恢複記憶,已沒有什麽好怕的。

“師弟,我會将實情禀告給師傅,由師傅來決斷。”顧久年話裏帶着狠意,不說為沈清璃,就算是為他自己,也一定不能輕易饒過那個女人。

他現在已不想稱呼那個蛇蠍一般的女人為小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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