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天後和心理學家19
田氏一家人跟着三輪車出了村,等到接近目的地的時候,田父就先去取車了。田孟可立刻去蹭用了菜館裏面的WiFi,把手機交了費之後等着田父過來把奶奶接回家。
“你爸走了,趕緊給她回個電話吧。”田家奶奶認真地說道。
雖然她看不懂現在的智能手機,但是能從田孟可的眼神裏看到她愁眉不展的樣子。
田孟可拿起手機以後直接撥通了對方的電話。對方好像也一直刻意守在電話前面一樣,這次只響了兩聲就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江凡。”田孟可先喊了她一聲,“你這段時間很忙嗎?”
……
江凡拿開手機松了口氣,謝天謝地,她還能在電話裏面聽到可兒說話的聲音。
“不,沒事。”江凡回答。
即使對方聽到田孟可的聲音後就安靜了,但是田孟可還是能從電話中聽出那人十分焦灼的語氣。很好,那這樣的話,田孟可就滿足了。
“我騙你的,江凡。”她笑了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麽別的事情,可能我就是想你了而已。”
“……”
但江凡根本就沒有相信她。
這個時候了,江凡已經不想開玩笑了。田孟可難道還指望江凡相信她說的話嗎?并不。江凡是心理醫生,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她怎麽不清楚?
田孟可确實在騙她,但是是上一句,不是那天半夜給她打一通電話訴苦。如果不是十分絕望,田孟可絕對不會這麽做。
“你到底想不想說?”對方的語氣比較低沉,“告訴我。”
“我做夢了,夢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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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依然還是那個小房間,但是這次感覺非常不一樣。田孟可并不害怕母親,甚至到山上上墳的這兩天,田孟可在那裏感到安寧。
“江凡,你說對了。”田孟可支支吾吾地說道,“這麽多年,就是因為我自己走不出去而已。”
也許以後也不會好,但她依然對江凡說:“不過放心,我答應過你的。說不會有事就不會沒事的。”
直到田孟可說完話,江凡也還一直半信半疑。
“有奶奶陪着我。”
“好。不過你得答應我,一有事情你立刻打電話給我。”江凡嘆了口氣說,“可兒……下個月我就可以回去找你了。”
“我會等你的。”
對方聽到田孟可說完話後,才挂斷了電話。
田父開了車過來,那瞬間她立刻将手機收回去。
“回去吧。”田孟可幹脆地說道,“答應你的事情我做了。”
有田奶奶在這裏,田父一直都順着田孟可的意思,不敢多嘴說話。
田奶奶向來最疼愛田孟可,不得不說她這個靠山是找對人了。且田就當正好需要她,因為有個長輩在這裏,不會發生家族之間争鬥這件事情。
奶奶手上的拐杖被放進了車後座,田孟可攙扶着她走進副駕駛位置。
……
田父悶悶不樂回去的時候,紅姨穿着白色的長裙站在家門口迎接。
她的打扮顯得很時尚,像是今天晚上有什麽重要的會議要開。
老人的出現讓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她當然知道那老婦人是田父的母親,但是田父從來不提起她的母親,也從來沒有把她帶回來過。
“她說跟着過來看看可兒,畢竟是她的孫女。”田父也很無奈。
聽起來,這是個無法讓人拒絕的說法。
“孟軒,過來喊奶奶。”
“奶奶好!”小男孩跳着跑過去抱住田奶奶的腰部。
她笑了笑,慢慢俯下身子抱了一下男孩,說道: “乖孫子,最近成績怎麽樣?”
田孟軒用手撓了撓頭發,不敢回答。他擡頭用眼神意會田孟可,希望她的姐姐能幫忙回答一下。
他的成績實在是太差,因為田父沒什麽時間陪伴母子二人。
不過田孟軒演技還算說得過去,田孟可反應過來後對田奶奶說道:“這小子算是比之前有點進步了。”
田奶奶點頭之後,被田父拉到一邊的沙發上去坐着。
“你得好好學習了,孟軒。”田孟可低頭說道,“努力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真的可以嗎?那我要當兵。”男孩自豪地說道,“我想保護姐姐!”
田孟可咽了一口唾沫,回憶起來了什麽事情。
“我想當一名心理醫生,想讓我媽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
陷入回憶後有五分鐘左右,田孟可才回頭看着她的弟弟說道:“是嗎?希望我能等到那天。”
————
中午之後,田奶奶被安置在房間裏面休息,孟軒和可兒就在幫忙做家務,收拾東西。
“你大白天的穿這件裙子做什麽?”田父走過去說道。
他用一種十分怪異的眼神看着對方,這種服飾屬于晚宴的一種。她作什麽妖,才會把禮服拿出來大白天在家裏穿?
“我還想問你吶!你母親為什麽突然過來了?”顧紅擡手指着他,“你應該明白只有和親李家,才能讓家族企業的利益瘋狂增長吧?”
田奶奶來能幹什麽?如果拖延的時間太久,李家人就會失去耐心。現在之所以田家還有說話的地位,只是因為田孟可太火了而已。
“你知道她向來最喜歡可兒的,可兒的終身大事她能不管嗎?”田父見她的女兒把目光轉過來看向自己,便壓低了聲音,“這次我不能光聽你的意見,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理解一下我們。”
……
就見顧紅用手撐住的額頭。
“你幹了什麽事情嗎?”田父擡頭看着她,“我可以有個心理準備嗎?”
“哦,好吧。”顧紅有些猶豫了,“她什麽時候會走?”
估計這事沒成,她不會走。或者可兒什麽時候走,她就什麽時候走。
“老母親的身體怎麽樣?”顧紅想了想還是問道。
“目前除了腿腳不便,沒發現別的很大毛病。”
“我聯系了李家人,說可兒今天就回來。他們非常開心,并且說晚上就會過來。”顧紅雙手環抱在胸前,“聽着,我最多給你再争取一天的準備時間,明天李家人無論如何都會上門來找她的。”
田父深呼吸一口氣,補充了一句:“你有什麽方法不刺激她,再告訴她李家人什麽時候上門嗎?”
“我說?”
“對啊,李家人是你找來的,我都不知道。”田父攤手說道,“不是你去說難道我去?”
……
顧紅沒很多辦法,只能找了個借口放李家鴿子,說是今晚田總加班,只能等到明天再來。
李家答應了,但期限是兩天,這兩天不管怎麽樣也要見到田孟可一面。
勸回田孟可難,勸田奶奶更難。
由于田孟可一直在陪伴孟軒寫作業,顧紅一直無法找到機會從她面前推門進去找田奶奶商量事情。
期間田孟可離開端了咖啡,但僅僅只是短暫的一些時間,不夠顧紅和田奶奶商量事情。
直到下午五點,田孟可外出辦事。顧紅才推門走進了房間。房間的門半敞開,老婦人醒來後坐在床頭邊上收看電視節目。
“媽。”顧紅嘗試着喊了她一聲,“您喝茶嗎?”
“肖晴死的時候,你人在哪裏?”老婦人問道,“你都喊了我一聲媽,我就是想知道而已。”
她心裏頭“咯噔一下”,田奶奶好像管定這件事情了。顧紅不知道怎麽回答更妥善,因為肖晴是田孟可的親生母親。
老婦人沒說實話,但她很可能是在懷疑當時的自己和田父之間的關系,一個人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自殺了,即使是因為抑郁。對方始終覺得是肖晴發現了什麽不好的東西才自殺的。
但顧紅很确定不是這樣的,肖晴死了兩年後她才認識的田父。
“是的,我去看過她一次。”顧紅咽了口水,“代替田父的。”
“我兒子不會自己去嗎?”
田父這麽多年沒去看過肖晴,田奶奶應該知道的。
可顧紅現在根本不想說這件事。
“您知道他不會的。”
田奶奶把頭扭回去接着看電視,她猶豫了會說:“我知道你想跟我說可兒的事情,我也知道李家人有錢有勢,但我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顧紅,你連她母親都算不上是。”
确實不算。
“媽,您也不想看着可兒孤身一人吧?”
“她不是的。”
……
她有喜歡的人。
李家人面對和親的态度是積極的,這事勢在必得。即使現在田奶奶不同意,她也不太可能每次都陪在田孟可身邊。
“聽她爸說,是個沒錢的窮小子?”顧紅把身子往前湊了。
“你聽她爸胡說?”田奶奶回擊道,“可兒從小就在村裏長大,她當然跟我親。她喜歡誰,我能不知道嗎?”
……
顧紅實在不想放棄這個大好機會,田奶奶也不想她留在自己這裏。
“我會問一下可兒的意思,行嗎?”
顧紅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先退出了房間。
她蹑手蹑腳地關上門,剛巧走到門口就見着田孟可回來了。
她的手上還抱着一堆零食。
二人面對面,有些尴尬。
“孟軒說餓了,我就去給他買了零食。”
“……”顧紅擡頭僵硬地笑了笑,“那孩子昨天才把我給他買的零食吃完。”
“下次別買。”
顧紅說完話就慌慌張張地從田奶奶的房間離開了。
她應該多說了什麽,田孟可必須得去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