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盈梓就這樣衣衫大敞着晾在了紫闕眼前。門外的他震驚的愣在了那,手還半擡着,她只消看了一眼就馬上羞恥的得撲回了慕耀身上。
紫闕還沒看清她的身軀,就見她頭也不回的将自己挂在了那人身上,身子瑟瑟發抖。
慕耀并不不去抱她,只看她啜泣的将自己埋在他的臂彎裏,試圖遮掩胸前洩了的春光。
“不肯讓他走,如今人已經來了,你又不見嗎?”他沉聲問。“你到底在鬧什麽別扭。”
“你這是幹什麽!”紫闕見盈梓衣衫不整,忙進來回身閉了門,“盈兒?”
“他在叫你。”慕耀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頭側向紫闕,“你不是想見他麽?”他的眼裏噴着火。
“紫闕…別看我……”她掙不開他的手,只能垂目挂淚的任羞紅的臉給人看了去。
“你放開她!”紫闕見狀起了急,上前要摟她入懷。“盈兒,”他伸手剛環到她的腰,就發現觸手一片滑膩,原是她的衣衫已被那人解了。
“你……”紫闕僵了手,她正是坦胸偎在那人懷中嗎!他不舍得使勁拉她,只得嫉恨的咬牙瞪着慕耀,一字一句的道,“你放開她!!”
“你好好看看,是誰抱着誰呢?”慕耀火上澆油的挑釁道,拿眼看着縮在自己懷中的人兒。
“定是你逼的她!”紫闕心疼的撫了她的背,“盈兒別怕,有我呢。”他的手觸到盈梓的身,她猛的一抖,羞恥的更抱緊了懷中人。
“紫闕…你…你別看我。”她聲音挂了哭腔,“你別看……”她這種樣子偎在別人懷,實在無顏面對他!
“我逼得她?”慕耀冷笑一聲,猛的推開了身前人兒,“也好,誰點的火,誰滅。”說罷将她拎到了紫闕面前。
盈梓被他丢開,愣了的站在二人中間,胸前沒了他的遮蔽,春光登時洩了一室。
“別!!……”她驚叫一聲,見紫闕震驚的盯着她胸前的兩團軟肉,還抖了兩抖,馬上環臂緩緩蹲了下去。
“紫闕…慕耀……我……”她嗚咽道,低了頭不敢看他二人的眼。
她伸手諾諾的探向慕耀的方向,卻抓了個空,像是沒了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一般,她雙肩止不住的抖了起來。
“慕耀…求你,……”她哭泣的說。
紫闕看不過去,起身抱了她到床上。
“盈兒別哭,”他将她平放在床上,伸手想找點什麽替她遮身,奈何被子都被她壓在了身下。他剛想拽,卻被盈梓一把勾住了頸項。
慕耀陰着臉看她緊環着紫闕的脖子,他被她拉低了身子,只能撐了兩臂在她身旁。
“盈兒,別動,我給你拿被子。”紫闕看她害怕的模樣,安慰道。摘了她的手放回床上,從她身下抽着被子。
她的青絲落在枕邊,沒了他的遮蔽,雪白的身軀袒在二人身前,見慕耀的目光冰冷的落在自己身上,她羞愧的輕哼一聲,臉登時紅的要滴出血來。
“盈兒……”紫闕被這她一聲吟慌了神,拿着錦被的手也忘了落下,只看她身軀微微抖着,一副含羞帶怯的模樣。縱使再理智的男人也扛不住這樣的景色……
被前後夾擊的滋味不好受,她已是無處可逃。
不知何時,窗外已飄起了落雪,雪花斜打着紙窗,發出沙沙的輕響。盈梓在一片融融暖意中醒來,睜眼是一片泛了青藍色的幽暗。
“醒了?”慕耀的聲音慵懶,摟了摟她。他的輪廓模糊,只有一雙黑眸映了窗外的雪光,泛了碎碎的細閃來。
“紫闕他……”
“他走了。”
“噢。”她緊了緊被子,将頭枕在了他肩臂上。
發絲散在枕邊,只消微微一動,就滑出了類似落雪一般的細碎聲來。她的身體還有歡愛後的痕跡,酸痛從體下揪心的傳來,經過大腦,傳到四肢百骸。好似是仍未忘了剛才的縱情,她腿根處的肌肉仍在顫抖,眼角淌了淚,卻說不上是喜是悲。
要麽是不見,見了不免瘋狂。本就愛的辛苦,又被他用身體深刻了痕跡,簡直是最摧心情愛。
自那日以後,盈梓幾乎就将全部心思都撲在了醉泉宮上,這是二人唯一的維系,也是她唯一的賭注。若不是今日下人帶了話來,說有人賒了大筆的賭資不能還,盈梓幾乎就快忘了慕晴這個人了。
與顏父的三月之期,如今只過了一個半月,盈梓咬着筆尖想了想。
“賒。”她說,“再賒給她,越多越好。”
慕家的家底沒這麽薄,慕晴被困了手腳,只能說明慕家的主母已經幹涉了她的財政。至于慕容少秋,自然是要好好利用的。
其實慕容少秋本沒動那麽大的氣。他向來逆來順受,當時賭氣離了家,隔了幾日慕晴就上門去求了。他想允,奈何自己母親卻咽不下兒子的這口氣,生生的讓慕晴在她房門外跪了三個時辰。而後慕容少秋人是接回府了,卻在回家後被慕晴施了極嚴的家法。
她最近因着日日的往醉泉宮裏混,明的暗的聽了畫梅不少吹捧,來來回回的意思都是男人都是奴隸賤命,都該跪着哄着女人才好。
而她如今偏被慕容少秋害的罰了大跪,怎能咽的下這口惡氣?這頓鞭子更是由她親自執行,直抽的慕容少秋哭暈了過去,被跟來聽風聲的慕容家人看了去。
話傳到慕容家母耳中,真老太太氣的半死。她本就是老來得子,膝下人丁不旺,兒子如此受人折辱,她只大手一揮,就命人擡了重傷的慕容少秋回來,親提了一紙信去。就一句話,替慕容少秋讨一封休書。
慕晴不肯,慕容少秋也不舍,老太太卻怄了氣,此事直鬧到了慕家主母也出了面。
金銀細軟,名藥貴參,一一命人擡去了慕容家宅,又晉了少秋的位分,此事才作罷。
如今事傳到盈梓耳中,慕容少秋已是慕府的正夫了。他一個軟弱少年,卻擔了主家的責任。盈梓想,也是該再見見他了。
“林小姐怎麽來了?”慕容少秋踏着一院的落雪,笑迎了出來。
“我來看望顏父,順道也來拜會公子。”盈梓遞上封了紅紙的紙盒道:“我還一直沒尋到機會給公子賀喜呢~”
慕容少秋提鼻一聞,“可是你府上的桃仁酥糖?!”
“真是好鼻子!”盈梓笑言,“上次來府上…哈~,公子沒有胃口,我見那桌子上,單這酥糖少了不少,今次便帶來了。”
“林小姐見笑了。”慕容少秋紅了臉,“快請進吧!”
“如今公子已是正夫……她待你好嗎?”盈梓細看這少年,雖是錦衣華服,臉卻消瘦了不少。
“倒是比之前好多了。”慕容笑道:“只是人性哪有那麽容易改,她還是愛貪鮮的。”
“我聽說公子差點讨到休書一封……就真沒想過要離開嗎?”
“離開?談何容易。”他苦笑,“我自嫁給她那日起,雖不曾料到會有今朝,但是不離不棄的心卻沒變過的。”
“我能做到的也只有這點了……”他低頭喃喃。
“其實公子心裏能有這番決心,也是好的。”盈梓發自肺腑的說。
“我能有今天的位置,還要多謝林小姐提點。”慕容少秋躬身一禮。他說的誠心,盈梓也就含笑受了。
她想了想,道:“情愛之事不可強求,公子如今已能把握自己的命運,其實已是莫大的幸福了。”
“把握命運倒是說不上,”他笑笑,“但是來去倒是自由的多了。怎麽,林小姐何出此言?”進而想了想:“我聽說林府……好像已封了府門許久了。”
“不過是搬家了,不勞公子挂心。”盈梓微微一笑:“如今倒有一事相求,還望公子應允,我想從您府上讨個人。”
“誰?”
“顏父,顏裴韻。”
“慕公子的生父?”慕容少秋訝異道,這個人,他幾乎連見都沒見過。
盈梓略一沉思,就對他細細道來了。只說了顏父被強買來的一些往事,以及被後被正夫苛待的之事,慕耀的因由卻是只字未提。
“這個事情不難辦。”慕容少秋點頭應允,“一會我就去找主母讨封休書,量她也不會拒絕我。”
“林小姐,能做你的夫君真是件幸事。”他由衷的說道:“男兒自古盡孝就是難事,如今能在身邊陪着家父,慕公子這份福氣我是真羨慕的……”
待辭了慕容少秋,盈梓興高采烈的回了家,此事比預想的還要的順利,她有心賣關子,也就瞞了慕耀幾日。所以直到幾日後的晨起,慕耀邁入屋中擡頭見到了久別的顏裴韻,愣愣的喚了聲:“父親……”
這上一聲‘父親’,還是五年前,他出嫁的那一日。
顏裴韻坐的端正,正小口抿着茶,眉目間喜氣洋洋的盯着慕耀看。
“慕耀,”盈梓正要去喚,卻見他自己撞了進來,微微笑道。
顏父也張了口:“耀兒,快過來讓為父看看你!”
“是你?”慕耀胸口一窒,瞠了口,一把握了盈梓的腕:“你……你做到了?!”他聲音顫抖,眼角已含了淚。
“糊塗東西!”顏裴韻黑了臉:“怎麽跟妻主說話呢!這般沒規矩!”語氣中卻還是抑不住的高興。
“慕耀,沒提前同你說,你怪我嗎?”盈梓輕撫他的臉:“我說過,讓你受一點委屈,我都是不願的……”
“盈兒…”慕耀難得的紅了顏,感謝的話在嗓子中滾了一滾,卻咽了下去,此時再說其他都是多餘。他怕在她面前落了淚,轉身走到顏父身前。一向孤傲的他,此時竟是難得的哽了喉。
“父親…”他将臉埋在顏裴韻的懷裏,任他的手指輕梳着自己的發。
“從沒見他對我這般過……”盈梓有點吃味的打趣着,顏裴韻也含淚推了推身前人,笑道:“多大的人了,快別拿這扭捏姿态了,讓妻主看了笑話。”
“顏父一路過來可好?她們……有沒有刁難你?”盈梓回想到他孤身一人前來,問道。
“還要謝謝林小姐的一番打算,”顏裴韻說,“雖然出了些意外,但是……呵呵,都過去了。”他濃眉之下是一雙好看的鳳眼,含笑沖盈梓眨了一眨。
盈梓瞧着那酷似慕耀的俊顏卻如此風情萬種,不禁也紅了臉。
“這是怎麽了……?”慕耀眼撇到顏裴韻手腕處的傷痕,不經意中露了出來,皺了眉撩他袖口查看。那瑩白的胳膊上,傷痕一道已是疊了一道。
“是慕晴?!還是蘇宛林?!誰打了你?!”慕耀咬牙說道。
“不礙事的,”顏裴韻重放回袖口,道:“蘇宛林怄不過慕容少秋放我走,就讓他打打我出氣也好……”
“傷口總會長好的,別為了不值得的人氣壞了自己,”他拿指一點慕耀的額頭,“倒是你,從進來就沒對林小姐好好說過一聲謝,我可沒教出過這樣沒規矩的兒子。”
“慕耀,快帶父親下去處理下傷口吧!”盈梓見顏父受了傷,忙說道,慕耀點頭起身。
待他扶着顏裴韻走到了門口,她突的一把拉住了慕耀的衣袖:“數。”她說。
“有多少道傷口,你要數清楚。”
“我總會一刀一刀的從她身上剮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更了兩章,福利在群裏。群號見書評~各位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