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此次前來,竟不知壇主有喜。”一個俊美少年傲氣的坐在教廳內的正座上,低頭看了垂手站在一旁的紅蓮教壇主一眼。

“也沒有備禮,壇主不會介意吧?”

“豈敢,豈敢!”那彪悍模樣的教0主忙堆了笑臉道:“護法此次前來視察,已是本壇的莫大榮耀了,怎敢再跟您讨喜呢!不過是個撞進來的丫頭罷了!”

“嗯。”那被喚作護法的少年略一沉吟,一汪靜水般的眸子就垂了下去,長長眼睫垂影在秀氣的鼻梁上,下是一張朱0紅小口,直叫那壇主看愣了神去。

“壇主~壇主~”剛才還在伺候盈梓的少年喊叫着奔進了教廳內,一眼先看見了正座之上的貌美護法,眼神複雜了一下,就陡然灰暗了。

“在護法面前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那壇主罵道:“什麽事讓你急成個這樣!”說着就在他臉上狠狠的挖了一眼。

“壇主~~”被罵的少年扭捏道:“還不是您的那個媳婦,她不肯嫁吶!”他平日得壇主寵幸,本是嚣張慣了,此次谷中突然來了個貌美少女,他可不能讓這事成了!

“哦?原是壇主要‘娶’老婆?”那美貌護法聞聲開了口,“這是個什麽娶法?怎麽我竟不知道。”

“咳…也算不得娶~”那壇主搓了搓手道:“就是走個過場,玩玩罷了~玩玩罷了~”說着又瞪了身旁的少年一眼,心裏罵,壞事的玩意!

“玩玩?”那護法似是來了興趣,擡了眼問到。

“怎麽,護法您也……?”那壇主一聽護法有興趣,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道:“好說,好說!其實這女子越是不從,玩起來才越是有趣!”

“只消拿繩子将那手腳大敞着一綁……”見對方沒搭話,又續說道:“這女人呀,都死要面子,但是等身子被大夥玩了個透,這人也就聽話了~嘿嘿!”說着又搓了搓手,饒有興致的看着那正座之上的美貌少年,正沉吟着若有所思。

“就是這樣嗎……?”那護法似是意猶未盡。

“還有,還有!”那壇主打量着這少年也就十五六的年紀,本是怕吓到他才沒說下去,如今則是口若懸河的說了起來:“其實光是尋常的交0歡,倒也沒什麽稀罕的,所以遇到一些性子烈的,反而有趣~”他說:“将那催0情的藥丸往小口裏一塞,等到身下0流水的時候,再牽了看門大狗來……看她們被騎得欲0仙0欲死的樣子,才叫美呢~”說着又咽了咽口水,這次抓到的可是個美人,若是能同她幾男一狗的玩,可真是天上人間了!

“這倒真是新鮮了。”那護法皺了眉道:“與狗0交0配,這麽做可行得通?”

“行的通,行得通!”壇主忙迎合道:“狗兒的那處比人可大,吃了烈藥更是能幹好幾個時辰,都這麽制了三個女人了!現在各個聽話的不行。”

“噢,”那護法一拍手,冷言冷語道:“原來我教的聖丹還有這等好用處。”

“是是是,是是是。”那壇主半彎腰谄媚道:“這就給您把人牽來,您等好了!”說着就在那少年屁0股上拍了一記到:“還不快去!把人給壇主帶來!”

“诶~!”那少年臉上一紅,扭捏着就跑走了,不多時就帶人綁了盈梓前來,一把推她跪在教廳正殿之上。

腿被猛然磕在堅硬的岩地上,盈梓吃痛的悶0哼一聲,擡眼對上正廳高座的護法的眼。兩人心中都是突地一驚!

“是你……”她震驚的說道,就聽那護法猛然‘啪’的一掌拍在了桌案上,震得石桌瞬間裂了縫隙。

“邢壇主,好樣的。”那俊美少年臉上突然騰出無盡殺氣,目光逼人道:“身為瓊蓮教一方壇主,竟敢仗勢做惡,強搶侮辱良女!若是今日我不在,這位小姐怕是又要毀在你手裏了吧?!”

“啊?”那壇主突然被直呼了姓氏,‘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道:“不敢,不敢,這女子是護法您的!小的豈敢染指!!”

“不知悔改!!”護法暮然起了身,細細秀指,指向他額頭道:“壇主好本事,會這許多花樣,不如留着自己用。來人,還伺候邢壇主下去享受!”說着衣袖一揚,身後兩個侍衛就将那一臉莫名奇妙的壇主帶了下去。

“你怎會……”

待摒退了教衆後,那被稱為護法的少年解了盈梓身上緊綁的繩索,擡臂将她抱去了自己房0中。

閉了房門,又将她安放在床上,将頭深深埋進了她的懷中,貪婪的吸着那熟悉的味道。

“陌離……陌離……”盈梓圓睜的雙眼沁了淚花,揉着那柔軟的短發道:“我好想你……”

眼前的少年已不是離別時的青澀模樣,曾經輕瘦的骨骼初具了成人的型态,一張小臉卻還是漂亮可愛的很,圓圓的鹿眼正濕潤的看着自己,喃喃喚了聲:“盈兒姐姐~”

剛才在人前還是一副威武霸氣模樣,如今卻是一心一意的黏在她身上,再也不肯起了。

“盈兒姐姐,他們欺負你了嗎?”他的手細心的查看起來,盈梓心裏一暖道:“還有些餘毒,但不是因着他們,原是之前出了些意外,不礙事的。”

“嗯,毒不怕,我這裏有的是藥!”陌離拍拍胸脯道:“這個壇主太可惡!若不是我今天來了……”說着眼中又閃出冷芒來。

“我不是也沒怎樣麽~”盈梓并沒聽見那些污言穢語,就安慰他道:“你不會把他拖出去殺了吧?”

“那倒沒有~”陌離笑了笑,乖順的挽了她的臂。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殺了他?非要他自己嘗遍才好!

“對了,盈兒姐餓了吧!”他突然想到盈梓一定在之前受了不少苦,蹦了起來道。“咱們去吃好吃的!”說着就拉了她起身奔着會客廳去。

廳中一派婚慶裝點,好長一大個桌子上慢慢都是豐富的采藥,足可以讓幾十人同吃。

“這……”一個似是廚房領班的男子猶豫的看着陌離道:“護法大人,您看,這酒席要不要撤了……壇主他……”

“撤什麽撤!”陌離高興的一揮手,“照樣辦!好菜上着,好舞跳着,咱們照吃不誤!”就拉着盈梓入了座。

盈梓被他推在主位上坐着,十分尴尬的看他将手下招呼的團團轉,每道菜都輪番端在了自己的面前。

“盈兒姐嘗嘗這道清蒸脘魚!”他将魚肚子上最嫩的一塊肉夾到了她碗裏。

“盈兒姐姐吃口糖醋排骨!”說着又将最好的一塊肋排放道了她碗裏。

“這個芫爆仔鴿可香啦!快試試~”又是一筷子。

“爆炒田雞……”

“杏仁豆腐……”

“……”

“盈兒姐姐我來喂你~!”他終于忍不住,出手直接将“山珍刺龍芽”喂到了她嘴裏,喜洋洋的看着她。

“謝謝陌離~”天呀,幾年不見,怎麽主次颠倒了!盈梓臉有點紅,正了正身拿出長者态度來:“我飽了~你快吃自己的。”

“我看你吃就行~”陌離開心的說:“既然盈兒姐吃飽了,那咱們就撤席吧!”手一揮,古樂均停奏,衆人都目送着他歡快的攙着那個剛還要嫁給壇主的女人走了。

這是盈梓第一個入了瓊蓮教之地卻清醒着的夜晚,其實之前已經過了幾夜,均是因着她帶傷帶毒而施了藥針昏睡過去了。瓊蓮教擅制毒,亦擅解毒,此刻便有小侍端了一應藥具敲了房門。

“進來吧。”盈梓說道。之前還是一個被囚着的待嫁少女,此刻倒是搖身一變成了主人了。

“小姐,您體內餘毒未盡,還是要施針抑制毒發的。”一個穿着青色衣衫的男子進了房,在茶幾上一應擺開了各色針具,又轉身去藥箱裏拿藥。

“怎麽藥針都上了,這毒這麽烈?”陌離皺着眉,捏起一根閃着冷光的細針端倪着。縱容瓊蓮教的醫術了得,可是想到這針要紮進盈梓的身上,還是萬分不舍的。

“小姐中毒雖不深,卻也是至陽之毒,為了能壓下毒發,也只好用這最快的方法了。”那男子一五一十的說道。

“我教的聖丹是至陰之藥,陰陽相克,不可解?”陌離放了針道。“她中的什麽毒?”

“若是平常些的毒藥自是用不着這麽麻煩。”男子回禀道:“小姐重的毒十分奇怪,似是能與本體寄生在一起,若是強行拔毒,只會趁着體虛而被反噬。”

“真有這麽難解?”陌離将兩指搭上盈梓脈門,探了一探。盈梓頗為意外的看着他,這許多年不見,他竟是多了不少本事。

“嗯……”陌離不置可否的沉思起來。她的脈息初窺并未有何大的不妥,只是一些餘毒罷了,細細一探,隐中卻有一股羸弱的異動圍繞主脈微搏,想必就是那所謂寄生本體的毒根吧。是誰竟會用這麽狠的蠱術……陌離的眉又擰了起來。

“你下去吧。”他臉色陰抑的擺了擺手道,此毒難解,他心情也不好。

“護法,那這毒……?”男子愣了一愣道,若是沒有藥物克毒,盈梓只需一入眠便會毒發。

“不是有我呢麽。”陌離對着盈梓露齒一笑:“盈兒姐,藥針太疼,用多了又生依賴怕是要上瘾,不如我陪着你~”

“什麽意思?陌離在,我便不會毒發嗎?”盈梓不明所以。

“護法金身,至陰之極。”男子聞言笑道:“有護法在此,必無不妥,那小的就告退了。”說着就收拾了藥具弓腰退了出去,閉了房門。

“現在可以給我說說這都是怎麽一回事了嗎?”盈梓鼓着臉插了腰道:“當日你一言不發的就跑出了家門,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也沒有一言不發啦……”陌離弱弱的說:“不是留信了麽……”說着嘿嘿一笑就要撒嬌。

“別動~!我可不吃這套。”盈梓推了他一把繼續板臉道:“你跑的倒是快,我派出去的人搜了一個月,竟一點你的消息都沒探回來!”

“這原也是有些意外的。”陌離思索道:“其實入瓊蓮教一事也實屬意外,仿佛有人暗中助我促成此事。”

“你可見過那個人?”盈梓追問。

“沒有……”陌離皺了眉道,“不過我猜,他應該與當初我還是世子時府門遭滅,暗中救了我與阿姐的人是同一人吧。”他回憶道:“接我來的人說的是用樣的暗語。”

“然後呢?”盈梓問道。此人并未出面,卻能完美的掌控了陌離及瓊蓮教的一切,想必不是個簡單角色,說不定還能探出盈澈的事情。

“我被帶入瓊蓮教地,被上任護法親傳功力,又內外兼服教內聖丹,不出兩年便已達到了同護法同樣高的境界。”他說道:“但是……上任護法他前幾日,卻死了……”

“死了?”盈梓詫異道:“他武力很好吧,是誰殺了他?”

“是自盡。他臨死前曾讓人給了我一枚丹藥,我服下後功力激增發覺不妥,才知道竟是他的內丹……”陌離低垂了眼簾道:“而他說自己已無用,瓊蓮教只需一位護法,就……”

“那為何是選你做新任護法呢?”盈梓仍是不解。“你之前又不曾與瓊蓮教有什麽瓜葛。”

“大約是我母王在時的舊事吧,”陌離說:“我也隐約聽起過,當初府上好像與什麽邪教有瓜葛。不過……”他神了臂環在盈梓脖子上道:“你光問我了,怎麽就不說說你自己的事呢~我都講累啦!”

“我能有什麽事~”盈梓瞧像他只野貓般伸了兩爪撓着自己,笑了笑道:“不如你這般精彩就是了~”

“你騙人!”陌離不信的翹了小嘴道:“你若老老實實的在家呆着,怎麽又會被抓到這山裏來~?難不成……是找我來了?”他突然眼睛晶晶起來,沒過幾秒又暗了下去。

“怎麽可能……連我都是湊巧到這裏,你又怎會是來找我的呢……”他喃喃道,說着竟有絲賭氣的背過了身去,鼻間輕輕的“哼!”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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