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家呢,精蟲爬你臉上了你知道不?

傻七說我就喜歡你這一本正經開黃腔的樣子,說吧,你是不是也有點喜歡我了。

八爪魚把繃帶纏好,自己也點了根煙坐着歇會。他看着傻七的模樣,好似在思考。思考得傻七都忘了自己先前問了啥,他才問——“你是真喜歡我,還是逗我玩呢?”

傻七說有區別嗎,“逗着逗着就喜歡了,搞着搞着就愛死你了。”

八爪魚噴出一口煙,漠然地搖搖頭。他大概和傻七永遠不在一個頻道,所以相互無法解碼。

兩人稍微歇息片刻,便出了門。這一回八爪魚沒再丢兩張票子讓傻七自己吃,而是真正地陪着他,真正地共進晚餐。

八爪魚想帶傻七吃點好的,于是說要吃象國菜。

誰知傻七不依,他就要吃本地菜,要有火馬酒的地方,沒酒喝,吃什麽東西。

最終兩人争執了一會,進了一家市中心邊上的小餐館。小餐館有卡座包廂,雖然選擇的目的不同,但還是不約而同地挑了最裏頭的一間。

也就是這天晚上,傻七終于了解了八爪魚一點點背景。

八爪魚是被黑石招募的,早年大概二十歲的時候在外頭打過一年仗。

不過他去的時候戰争已經收尾了,說白了也不可能讓他們這些新兵幹什麽實事,就是跟着老兵吸取一下經驗,再打打雜什麽的。

但回來之後就不一樣了。

黑石看中了八爪魚曾經上過戰場的履歷,很快把他招募進來作維穩部隊的特訓。那時候他能面見黑石的機會不多,畢竟黑石也不一定在狼國。

先前說過,黑石這人牆頭草,有着背後蛇家的經濟支持,誰也料不準他下一步會往哪裏走又會在哪裏掀起風浪。他一會在象國,一會又在蛇國,而八爪魚只是跟着和自己一樣的人每天受着特警的訓練,直到三年後黑石回到狼國穩定,操起保守派的大旗。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八爪魚等一衆便組成了狼國內部的維穩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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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水平一般的就進行普通調度,而比較出類拔萃的——比如八爪魚——便開始執行和現在傻七差不多的刺殺任務。

傻七一聽笑了,他說你告訴我這些,不怕我賣了你,“我見你和你老板的政見可不太一樣啊,他是保守派,身邊還坐着那個蛇國的蛇老板,但你好像還是穿得暴露了一點。”

八爪魚說,我怕,所以你每次任務我都有人跟着。

傻七一愣,微微眯起眼睛。

八爪魚稍微坐直了一點,湊近傻七,認真地道——“所以一旦你賣了我,我就把你殺保守派的證據交上去。你是個激進派安插進來的鬼啊,你還想全身而退?你說證據一上去,上頭是信我還是信你?”

兩人對視了一會,又不由自主地笑開。

是,八爪魚不可能完全相信傻七,所以一旦傻七出現纰漏,他便會把所有刺殺保守派成員的罪名推到傻七個人的頭上。

那傻七是什麽,傻七就成了叛徒和內鬼,八爪魚最多只是沒有識破傻七的真身而已,而傻七則絕對死無全屍。

八爪魚确實是個二五仔,是個真正的激進派。可他卻把自己包裝成保守派的模樣,甚至完美地成為了黑石的左膀右臂。

傻七不知道這一條路是怎麽走上去的,但他明白,即便八爪魚出面保了自己,自己仍然是随時可以犧牲掉的一枚棋子。

(43)

那天晚上傻七是想多喝點的,他覺着八爪魚那麽謹慎,酒量肯定不如自己的好。誰知幾杯酒下肚,傻七都暈乎了,八爪魚還坐得直挺挺地,笑着調侃他。

傻七說你不懂,我這只是形散,我神不散,不信等會咱倆到床上較量,你就知道我金槍不倒,三過家門而不射。

八爪魚哈哈大笑,他說你瞎雞巴扯什麽呢,還金槍不倒,我看我一碰你你就一瀉千裏了吧。

傻七還想辯駁什麽,但嘴巴有點不聽使喚,于是他呼呼喝喝兩句,把桌上的酒清空。

但說歸說,那天晚上八爪魚還真陪着他在酒店。

傻七是想運動的,你看好不容易兩人心貼心了一會,等會還肉貼肉一起睡,正巧今日又辦完了公事,更應該培養培養私人感情。

誰知傻七一躺浴缸就起不來了。

浴缸水真他媽舒服,舒服得酒精在他體內循環得更快,頭更暈,更想吐。

于是他吐得稀裏嘩啦,最終還是八爪魚把他洗香香,再拽到了床上。

他還剩最後一絲力氣,所以便用着這一絲力氣扒拉着八爪魚的腰。八爪魚也是無奈,他見的人不算少了,像這麽不要臉的還真是遇到得不多。

好不容易把傻七的胳膊挪開,自己也沒了力氣,随便沖沖身子,也一并躺在傻七旁邊。

傻七睡到半夜就醒了,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周圍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氣味一下子就讓他提高了警惕。

他馬上把手摸到枕頭底下,但很遺憾,枕頭底下并沒有槍。

這樣的提醒讓他的酒勁消散得更厲害,而當他準備翻身起床時,八爪魚的聲音又讓他安定下來。

八爪魚也被他的動作吵醒了,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下,道——“槍在我這邊,沒事,這裏安全。”

說不清那是什麽感覺,但這句安慰竟讓傻七心頭一熱。

傻七已經太久沒有體會過醒來時身邊有人的舒坦了,每一次夜半驚醒,空蕩蕩的房間只有他一個,旁邊堆着腥臭的餐巾紙,桌面還有喝剩的半瓶酒。

然後他老母的罵聲就會回蕩在耳邊,還有劇烈的咳嗽,虛弱的呻吟,以及那一聲聲槍響和吶喊,又讓傻七一瞬間墜入黑暗的無措和惶恐中。

而此刻八爪魚的手是溫熱的,身子是實在的,他将傻七拉下後迷糊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轉個身繼續睡去。

可傻七睡不着了,他望着八爪魚的後腦勺,心說你他媽真和我肝膽相照,敢把後背給我。

八爪魚的脖子在被子上露出短短一截,傻七湊近聞聞,還能聞到和自己身上一樣的、酒店沐浴露的芬芳。他的胸口又一陣一陣地熱起來,讓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然後,八爪魚抓住了他的手。

他意識到傻七想幹什麽,但他真的太累了。

他比傻七更加無法放松自己,無論是在領導面前,還是在下屬面前。無論是在任務開始布設之際,還是交接完之後,下一次任務的等待之時。

所以那手的力量沒有維持多久,又軟了下來。耷拉在自己的腰上,再沒了繼續僵持的力道。

而傻七也安分地沒有亂摸,片刻後再次挪近。

他從後面抱住了八爪魚,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44)

八爪魚醒來時看到傻七正瞪着他,他沒反應過來,反手就是一個鎖喉。

傻七一下子往後躲,沒留心直接翻到床底。

八爪魚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豈料拽的是他受傷的那邊手,傻七一聲慘叫,扯着傷口又回到床上。

傻七的傷口果然裂開了,鮮紅的血一下子溢出紗布。八爪魚有點懵也有點慌,趕緊說你待着別動,我找點東西給你換紗布。

傻七痛苦不堪地坐在床上,抹了一把臉,說你他媽什麽毛病,這起床氣能殺人了。

八爪魚翻了半天只翻出卷筒紙,回頭便見着桌面擺了兩個包子和一杯豆漿,心裏頭突然有點愧疚。

他重新坐回床上,朝早餐揚揚下巴,問——給我買的?

“給你買的?!”傻七哭笑不得,罵道,“這他媽我給自己買的!老子沒這閑工夫,媽了個逼的……你就睡着的時候好,睡着的時候看着正常。”

傻七繼續罵罵咧咧,八爪魚也沒理他,把他紗布滲出的血擦了擦,又将卷筒紙丢還給傻七,自己進浴室沖了把臉。

鏡子裏的自己挂着很重的黑眼圈,像一只瘦版的熊貓。傻七真的是吓了他一跳,但他還算克制,沒直接從枕頭底下把槍抽出來。

他睡不好,這些日子都睡不好,這也是他從來不讓別人睡在身邊的緣故。他沒法保證多一個人在室內,自己能否卸下警惕閉眼。

這是他進入維穩部隊特訓時就産生的問題,睡眠少,睡眠淺,精神壓力一大,更是整宿整宿睡不着。

近些年來升到黑石身邊做左膀右臂更是,即便不停地吃緩解壓力的藥,也除了把腦子弄得昏沉外,起不了任何效果。

所以他也很少喝酒。

他害怕一旦喝醉了自己就多話,而一多話,就會說出要命的東西。

可昨晚不知怎麽的就睡着了,睡得很沉,只有半夜醒了一會,感覺到腰上沉沉的,傻七的胳膊還搭着。他沒把手挪開,就着難得的睡意又閉眼,可這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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