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啓程4
飯菜沒一個人碰,氣氛頗為尴尬,魚安他們都沒上座,齊刷刷站在蘇恒身後分兩邊站着,帶着刀,冷着臉。
蘇恒吊兒郎當一臉不耐煩地拿筷子撥了撥盤裏的酒菜,而後甩了筷子,長眉一揚,看向那站在一旁的掌櫃的,“你們就拿這種東西來打發小爺嗎?”
“都是些什麽玩意兒啊,能吃嗎?”,他撩起衣袍,曲起左腳踩在椅子上,大爺似的,眯起眼睛看人的時候特別欠揍,活脫脫一個故意找事兒的纨绔子弟。
沈離坐在他旁邊,垂了眸子,安安靜靜地把玩着手裏的一個雕刻精致的小盒子,仿佛周圍的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那掌櫃的賠着笑,連連道歉。
其實蘇恒就是找個借口不吃這飯菜而已,他睨了那掌櫃的一眼,狀似随口問了一句,“掌櫃的這裏有幾個廚子?”
那小二着了一身灰衣,退到了櫃臺那裏,低聲對身邊一個人輕道:“去樓上看着那人去。”
說罷在心裏哀哀嘆了一聲,他們也真是倒黴,這個客棧十天半個月也不知道來不來個客,偏生挑着今天來了人,還不是個善茬子。
他們這些人只提刀殺過人,哪裏伺候過人!只得強壓着心裏的一口氣陪着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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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钰折騰了大半個時辰,心裏越發焦急,卻忽地聽到門外有人在砸什麽東西的聲音。
“铮”地一聲,仿佛金石相撞。
這聲音像是一顆石子,在他心裏激起狂喜來。
這是有人在砸鎖。
那聲響過後,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容钰努力翻了個身,伸頭去看來人。
床幔層層疊疊,他看不太清楚,只看得一個紅色的影子,而後一只素白的手便撩起來了那床簾。
一張豔麗到風流绮麗的臉便映入了他的眼。
赫然是個妖妖嬈嬈的小娘子,偏生眼中還帶着天真,看着年紀尚小,眉眼裏帶着些青澀跟稚氣。
放在平時,碰到個這麽絕色的美人兒,容钰是會很高興的,但是現在他倒是希望來的是個黑臉大漢。
一個嬌弱的小娘子,碰到這事兒,不叫起來,給他扯後腿就好了,還能她指望把他給松綁了?
那少女見了他,“呀”了一聲,卻不是驚訝他被這麽綁在這裏,聲音甜膩裏帶着微微的惱意,“原來是你一直在敲牆。”,說完之後,她似是突然意識到什麽,“你為什麽被綁在這裏?”
活脫脫就是個被養在閨房裏天真單純的小娘子,連怕也不知道怕的。
容钰在心裏下了定論,對自己能否逃出生天這件事情頗有些憂愁。
她伸手去把容钰口中那破布取出來。
容钰稍緩了口氣,便見從門裏又進來一個人,人高馬大的,是之前綁他的那些人裏的一個。
那人見得屋裏的情形,提了刀,蹑手蹑腳地進了來,想來是要偷襲。
容钰心提到嗓子眼,心道不好,怕是這遭面前這個小娘子得跟自己一道死了,他自己倒還好,平白無故連累了人家,剛出聲提醒一句,“身後……”
但是來不及了,那人已經舉起刀來了。
卻見那少女頭也不回,只略略往後斜了一眼,提起槍往身後挑了一下,而後手腕一抖,槍尖便鑽進了那人的肋骨裏。
血濺了一地,許是第一下挑的時候挑到了動脈,那人的血止不住地往下流。
這番動作之快,那被銀.槍挑的那人竟是連呼痛也未來得及,等血流了滿地,這才倒吸了一口冷氣,額頭上滿是冷汗。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震得地面都抖了一下。
幾尺高的漢子竟然疼得跪在地上哭嚎起來。
那妖妖嬈嬈的紅衣少女只懶散地低頭瞥了一眼,随後一腳把那人失手落到地上的刀遠遠踢開,冷淡又疏離的模樣。
再次開口的時候,聲音便越發甜膩起來。落到人耳裏,卻帶了幾分森森冷意。
“你這是做甚?”
容钰被剛剛這幹淨利落的反殺驚了一驚,半晌沒反應過來。
他往床裏面縮了縮,盡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而後看向地上那人的時候竟然詭異地帶了幾絲憐憫。
傻了吧,砍人被反殺,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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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恒這邊還在扯皮,想要探探這幾人底細,忽聽得樓上傳來一聲悶響。
樓下沉默了幾秒。
蘇恒立刻想起來蘇楣還在樓上,跟沈離對視一眼,随後不再跟那掌櫃的瞎扯,打了個手勢。
“上樓看看去。”
還不待幾人上樓,便見得蘇楣拎着長.槍站在了二樓的樓梯口,一張玉白的面上幹幹淨淨的,唯有眼尾沾了一點子紅。
她眉目淡淡,眼裏似有着倦意,神色是疏懶的,見衆人都看着她,低下頭對魚生他們下了令。
“拿下他們,生死不論。”,最後四個字說得漫不經心,隐隐帶了上位者的威嚴。
魚生他們幾乎是立刻便執行了這個命令,很快便将那掌櫃的跟小二制服。
大廳裏有些混亂。
沈離卻什麽也顧不得,站起身來,只定定地看着她眼尾那點子紅,豔豔的,灼得人眼睛發燙,像是濺上的鮮血。
她拎着的長.槍尖上也正滴滴答答地順着槽往下流着鮮紅的血。
他心尖尖上的那個姑娘殺了人。
表情裏沒了平日的天真嬌縱,只是眉眼裏帶了些倦怠,像是累極了一樣。
沈離說不清心裏什麽感受,只是覺得心裏發疼。
忽地她擡了眉,與沈離的視線對上,半晌後才移開來。
蘇楣其實是有點茫然又有點兒懵的,雖然她下手又狠又準,但是每次殺完人總是會懵一會兒,大概就是即使頗為不知所措,但是下手還是往死裏去那種。
就像看破紅塵了一樣,沒多少情緒,她不怎麽怕,也沒多少憐憫。
只是覺得疲倦。
底下那幾個人哀哀叫着求饒。
蘇楣只覺得了無生趣,只是蹙了眉站在二樓那裏看着。
關她什麽事情呢?剛剛她還差點兒被殺了呢,可想而知這些人手上都是沾了人命的,她從第一天手染鮮血的時候便有了有朝一日會被殺死的覺悟。怎地這些人還不知道?
蘇楣瞥了一眼道:“都殺了吧,莫要留下活口。”
紅衣的少女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定了底下那幾人的生死,那小二的頭被按着磕在地上,忽地想起之前自己竟然以為這少女是個姬妾。
當真是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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