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十月初六在有心人的日盼夜盼中終于到來。
成親是大事,幾乎無人敢懈怠。
這份緊張從南王府延續到陸國公府,再從陸池傳染給翟南。
成親三日前不能見面,翟南非但沒有擺脫“話唠”的痛苦,反而開始明白詩人口中的“入骨相思”。
好不容易熬到成親的日子,百忙之中,翟南察覺到自己的心情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
想到陸池,心如裹蜜、想到拜堂,情海澎湃、想到洞房,躍躍欲試。
翟南雖是引領風騷的人物,上過戰場,也見過千軍萬馬,可在愛情前還是個青澀小夥,見到跟他一樣,身穿紅色喜服的陸池,眼眸閃過一絲驚豔,不意外地呆愣片刻。
陸池的好心情藏也藏不住,臉上的笑如沐春風,看誰就感染誰。
翟南回過神來,想提醒一下他自己“被逼婚”的不甘願。
他這麽想,也這麽說了。
陸池含笑道:“你為翟國接收一個禍害,這難道不是值得高興的事?”
成親的機會一生就這一次,半斤八兩的翟南想想,大好的日子不宜太過苛刻,就随陸池去了。
未了,像助威陸池,他的嘴角也緩緩勾起。
迎親隊伍從南王府出發,轉了一圈又回到起點。
同樣是好相貌,一個英氣,一個柔和,縱使有些人不想承認,可搭配實在養眼,他們決定先放下“仇恨”,吃一頓再說。
主婚人自然是翟元帝和骊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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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是長兄,九五之尊,一位雖帶發修行,畢竟是生母。
賀婚者大都是翟南的同僚,文武百官,除此之外便是翟南的同窗好友,這些人硬是将空曠的南王府擠得滿滿當當。
在以涼王兄妹和太子這些晚輩為首的幾人面前,翟南和陸池心情各異的完成了拜堂。
婚禮的過程繁雜且冗長,哪怕兩位主人公此時心裏已經急不可耐,也得按捺着。
翟南和陸池從喜堂出來,開始敬酒。
祝賀之聲不絕于耳。
在場的都是就算沒學識也有見識,自然不會冒出一句違和的“早生貴子”。
翟南兩人邊聽邊保持笑容,将“郎才郎貌”“天作之合”等詞納入左耳,再從右耳抛出,如此來回。
直到不知誰突然喊一聲,這酒正酣,氣正濃的婚禮現場才靜下來。
翟南與陸池同時擡頭望去,見一寬衣窄袖的偉岸身影穿過回廊,正向這裏走來。
跟在身旁擋酒的劉念看到,小聲嘀咕一句:“看這架勢,不知者還以為他是來搶親。”
翟律聽見,跟着小聲道:“蒼穹喜歡王叔?”
劉念道:“戰場上窮追不舍的時候的确很像。”
翟律松口氣:“你要說是,估計被窮追不舍的對象得換人。”
劉念了然地看向陸池。
翟南握着酒杯,看着蒼穹行至面前。
蒼穹待在應京不是一日兩日,就算私底下見不到,朝堂上也避免不了見面,翟南已經無視過他幾回,這回是在他的婚宴上,他馬上動用腦筋,想“如何下別人面子又不丢自己面子”的法子。
陸池更直接,已經成為南王府另一個主人的他笑眯眯道:“蒼将軍有心,繼巫國朝貢後,還得讓你破費。”
衆人驚疑,這位南王妃好像不是很好惹的樣子。
蒼穹也笑:“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陸池道:“禮輕情意重,如今巫國和翟國關系不同往日,蒼将軍有心就好。”
他句句不離國家,可見用心。
蒼穹看向翟南:“我以為我們‘私交甚篤’。”
翟南平靜道:“戰場上的情誼,的确不能用三言兩語說清。”
蒼穹笑了笑:“認識多年,竟不知你趣好獨特。”
翟南道:“一般人是很難知曉。”
劉念心中呼喊:“王爺霸氣。”
腆着臉面來賀禮的蒼穹:“王爺應當不介意請我喝一杯喜酒吧?”
翟南不語,但他挑眉表示,他不介意,但是嫌棄。
蒼穹面不改色,端過酒杯,祝賀道:“祝賀王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伸手不打笑臉人,翟南也舉起酒杯:“多謝。”
雙方喝完,陸池微笑道:“蒼将軍慢走,不送。”
衆人心想:“這話說的太不給臉了。”但是他們居然讨厭不起來。
蒼穹笑笑,轉身離去。
這個插曲并沒有給婚宴帶來改變,依舊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敬完酒,想要鬧洞房的人在翟南的一個眼神下不得不摒棄這個習俗,乖乖回前邊去腹诽。
喜房內,龍鳳燭燃着,大紅的顏色喚醒某位主人公內心的狂野。
喝完交杯酒,翟南迫不及待要把人撲倒,卻被陸池輕巧躲過。
翟南道:“成親好像沒有這個步驟。”
陸池整了整衣襟,說:“我的婚禮我做主,先把條件談好。”
翟南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就差最後一步坐實,你卻要跟我談條件?”
陸池笑道:“王爺莫非不知曉人心易變?”
“你把這話收回去我可以答應你待會溫柔點。”
陸池對上他如狼似虎的眼神,笑了笑說:“王爺,我這個人吧,壞的不是一點點,狠起來六親不認,心眼也小,有朝雲這個前車之鑒你應該有一定了解。”
青年剖露心跡的行為成功暫停翟南腦袋裏的不可描述。
翟南坐直身子,看着陸池:“是我對你了解不夠還是你想再加深印象?”
陸池微笑着:“王爺覺得是什麽?”
翟南道:“你信任我,我也一樣,所以你是又做了什麽事,連大喜之日都不能消停?”
陸池微傾上身,臉靠近翟南,手伸到他的腰間,勾住腰帶:“會讓你過不好這個年。”
說完,手指一勾,翟南的喜服當即散開,露出同樣顏色的裏衣。
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顏,翟南眸色漸深。
他抓着陸池的肩,把人往床上帶。
陸池被他壓在身下,仍膽色過人的問:“王爺知道怎麽做?”
翟南低下頭靠近他,說話的氣息全噴在他臉上:“不及南王妃經驗豐富。”
陸池抓住他的手臂,擡起右腳摩擦他的下半身:“床笫之私無第三人知曉,你大膽承認我也不會笑你,總之不是有我?”
翟南沉聲道:“我真是期待。”
陸池笑意濃烈,想翻身壓住翟南,卻被他牢牢箍住,他心下疑惑,面上卻笑道:“王爺喜歡這姿勢?”
翟南看着他夫人,心裏想這小子膽色不錯,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妖不算,連這事也要不輸氣勢。
他若是沒骨氣,就把從房祖那搜刮來的小本子甩他面前,可翟南是誰?不僅有骨氣,還特別硬。
于是二話不說的把人親的迷迷糊糊。
眼兒媚,聲兒清,撩人到心底:“王爺原來知曉。”
翟南按着他上下其手:“你很有想法。”
陸池喘了口氣,聲音發顫還要故作淡然道:“王爺想讓我認輸,可得在技術上征服我。”
大概隔靴搔癢,誰都不過瘾,翟南動作奇快,轉眼就把陸池扒得一幹二淨。
第一次全面直觀青年白皙身軀,翟南頓覺血氣上湧,彙于一點,他起身解下床帳,順便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扔到床下,回來抱着青年接着滾。
開始笑着求上的陸池沒熬得過折騰,龍鳳燭的最後一點光消失,只聽見他哭着求饒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讓大家久等,實在抱歉。
明天加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