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二層空間,除了傳承以外,就是不計其數的書籍和一些原主人收藏的防具和武器,穆清雅基本是都用不上的,只有一藥爐和針具是他将來能用的,可惜,現在也僅僅是将它們收進丹田孕養,他現在是沒有能力操縱這兩樣不知品級的靈寶的。
看得到,摸得到卻用不了,可以想到穆清雅是何等郁悶了,自我安慰眼不見心不煩,他沒事兒的時候,只是看着裏面的書籍,對于那些東西,他總是催眠自己,等不久的将來,爺煉化了空間,就都可以随便用了。
顧仁久顯然是很清楚穆清雅的忌諱的,雖然覺得好笑,但是他絕對不會笑出來,否則等待自己的将會是很慘的結局,顧仁久清了一下嗓子道:“咳、咳,清雅,上面把紅旗油坊還了回來,這座宅子和油坊的房契、地契也都給補了證件。”
穆清雅垂下眼睛,半晌問道:“那幾座宅子那?”顧仁久道:“這幾年改建,那幾處都被扒了建成場子了,他們問,是接受錢財補貼還是房屋補貼。我想着咱們以後又不能有後,平時也用不了那些房子,錢財上,咱們又吃不了用不盡的,就做主要了錢,然後扔給了當初幫助過咱們,給咱們窩窩頭吃的那個瘋人院了。”
剛開始的時候,兩人被追的鞋都丢了,只能光着腳跑,身上的衣服一條一條的,渾身散發着馊臭味,真是比乞丐還乞丐,那時候出現這樣的裝扮并不稀奇,生下來就丢了,任其自生自滅的也不在少數,人們自己都吃不上溜,對于別人的遭遇真的可憐不起來。
兩人被追的已經沒有時間去看具體是到哪兒的火車了,只要看到機會,就趕緊爬上一輛車,到最後,他們連自己在哪兒都不知道了,從來沒吃過苦的少爺,早就快崩潰了,高燒燒的整個人迷迷糊糊的。
顧仁久背着穆清雅,深一腳淺一腳的,稀裏糊塗的輾轉來到了S市,他們沒想到,自己折騰了半個多月,最後竟然繞到了離J市僅有一天路程的城市,兩人竟然連本省都沒跑出去,說實話,此時的顧仁久也有些心灰意冷了,對于自己二人真的能逃出生天都有些不抱希望了。
顧仁久再怎麽成熟,那時也不過是一個剛剛十七歲的少年,就在顧仁久灰暗的想着,就這麽背着少年,走到哪算哪,好在黃泉路上也不寂寞的時候,他們遇到了對他們伸出援助之手的貴人,S市中山醫院的院長。
這個醫院叫的名頭很響,建院歷史也很悠久,醫護們态度也極好,但是,這裏卻是精神病院,兩個少年就是在一群精神病患中接受的治療,好在那會兒沒有錢不到位不給治病的規矩,那院長秉持醫者仁心的态度,給兩個少年治病挂水。
看着二人的衣着,也沒有收回醫療費的心思了,這醫藥費全都是院長自己給墊付的,錢財好說,難辦的是食物,那會兒你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吃的,糧食必須用糧票才能解決。兩人昏迷的三天,都是院長把自己的午餐省下來,讓小護士們用水泡了喂給兩人吃的。
等到穆清雅和顧仁久醒來的時候,看到穆清雅拿出錢的時候,當即震驚了,這時才細細的打量二人,發現他們雖然落魄,但是氣質和身上的皮膚,絕對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就問他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剛開始穆清雅和顧仁久雖然感激對方,但是真的不願意告訴他自己的遭遇,一來是怕暴露,二來也是不願意牽連這個好人,直到院長覺得他們是離家出走的,這必須去公安局一趟,省的父母擔心,穆清雅才不得不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遭遇。
一聽這樣,院長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了,因為,此時這樣的運動也蔓延到這個小城市了,這裏的學校等地,也開始出現了打砸搶的現象。于是,院長幫着給兩個人開了證明,證明二人是醫院的職工,現在需要到外地采買幾樣藥物,還托人拿到了兩張到B市的火車票,剩下的轉車到G市,他就無能為力了。
臨走的時候,院裏的醫護人員們自發的省下了一些窩窩頭給他們帶着,這些事情,顧仁久和穆清雅一輩子都忘不了,除了那段特殊歲月,怕海外關系連累到院長以及那些醫護人員以外,他們每年都會捐一筆錢給S市精神病院,希望他們能收留救治更多的落難病人。
穆清雅搓了一下臉道:“今年咱們自己捐的錢還沒捐吧?”顧仁久嗯了一聲,穆清雅道:“下個月咱們親自過去一趟吧,正好看看院長。”顧仁久道:“嗯,好的,我也是這麽想的,上個月咱們要回這裏的時候,我還跟院長通信來着,聽說他們還收留了不少無家可歸的病人。”
穆清雅道:“他們那個小破醫院,還能裝下多少?就是疊羅漢,有個一二百個病人也就撐死了,再說,他們還得收治其他病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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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仁久失笑道:“這都是哪年的老黃歷了?那家醫院早就擴大不知多少倍了,不光咱們每年捐贈大筆財物,國家也是大力扶持這家醫院,據說現在那裏可是全國有名的醫院。”
穆清雅一聽,有了些興趣的道:“那咱們下個月就去看看,也不知道當年的醫護人員還有多少留下的。”
顧仁久點頭答應道:“咱們過去,院長應該會盡量找到當時那幾個醫生護士的。咱們明天先去看看咱們從小相識的那座油坊?”穆清雅笑着點頭。這時,外面傭人輕聲的扣着門道:“少爺,水已經燒好了。”
穆清雅答應一聲,顧仁久用大衣包住他向浴室走去。